一場酣暢淋漓的酒宴結束后,時間也來到了傍晚。
其他人也各自散去,而喝的有點多的卡卡西則是與宇智波斗煥在南賀川邊散步消食。
“卡卡西,這次我們的行動,你可是幫大忙了,對于你以后的位置,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嗎?”宇智波斗煥問道。
“只要能幫到你,什么位置都可以。”卡卡西說道。
“那我可就直說了,我希望你能成為火影輔佐,同時接替我的警備隊隊長的職責。”宇智波斗煥說道,“之后,我打算把警備隊的職權細化,將處理村子內部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以及立法的職權分別分離出去,成立兩個新的部門,而警備部將單純的作為面向火之國內部的情報與暴力機構。”
“好,我明白了。”卡卡西點了點頭。
“接下來,也要好好幫我啊。”宇智波斗煥笑道。
“這是自然。”卡卡西也露出了笑容。
二人沿著南賀川一直向上走去,待到夕陽完全落下,兩人也來到了村子的邊緣。
而這時,卡卡西突然開口問道:“斗煥,那個面具人的身份,究竟是誰?”
宇智波斗煥停下了腳步,看著南賀川清澈的水中倒映著的明月,開口說道:“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看來真的是他。”卡卡西長嘆一聲。
“是啊,也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些什么,當初的木葉英雄,居然變成了這樣。”宇智波斗煥說道。
“這是他的那只眼睛。”宇智波斗煥從身上的卷軸內,掏出來了一支試管,里邊的營養液里,泡著的就是宇智波帶土的那只眼睛,“你拿著吧,以那天晚上我感應到的瞳力波動來看,你的那只眼睛,應該也進化到了萬花筒的程度才對。”
“沒錯。”卡卡西將罩住左眼的護額拉了上去,露出了那只寫輪眼,寫輪眼之中的三顆勾玉緩緩旋轉,不多時就化作了風魔手里劍紋樣的萬花筒寫輪眼樣式。
“萬花筒的瞳術盡量少用,你不像我有仙人模式自然能量滋養瞳力,用多了眼睛會瞎的,這個你拿著。”宇智波斗煥叮囑了一番卡卡西之后,將另一只萬花筒寫輪眼交給了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著接過了這只萬花筒寫輪眼。
“至于帶土,還是讓他以英雄的名號死去吧,這樣對誰都好。”宇智波斗煥說道。
“謝謝。”卡卡西說道,他知道,宇智波斗煥之所以后來沒有拿這個面具人的身份大做文章,可能更多的,還是看在他的份上。
“說這個干什么?”宇智波斗煥笑著向卡卡西伸出了手。
卡卡西伸手握住后,宇智波斗煥翻腕,緊緊的握住了卡卡西的手:“你我會是一輩子的同志的吧。”
“當然。”卡卡西笑著點頭道。
天色漸晚,與卡卡西道別之后,宇智波斗煥也回到了家中。
剛進家門,管家宇智波惠子就跟宇智波斗煥說道:“族長大人,佐助少爺在書房等您。”
“是嗎?他來了多久了?”宇智波斗煥點了點頭,然后問道。
“佐助少爺已經等了您兩個小時了。”宇智波惠子回道。
“我知道了,”宇智波斗煥點了點頭,“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不要有任何人來書房打擾。”
“明白。”宇智波惠子領命離去。
宇智波斗煥推門走進了書房,一進門,就看到了佐助在不斷地翻著那本當時宇智波斗煥幫他編寫的教材。
佐助被開門的動靜所驚擾,抬頭一看是宇智波斗煥回來了之后,才放下了書。
“老師,您回來了。”
“等很久了吧。”宇智波斗煥溫和的笑道。
“沒有的,老師您的事情比較重要,我等一會沒關系的。”佐助說道。
宇智波斗煥上下打量了一番佐助,不得不說,之前教給他的那些東西還是有點作用的,現在的佐助,比起原本那個高冷傲嬌的小鬼,已經改變了不少,現在的佐助,已經能夠稱得上一句謙謙君子了。
“說吧,來找我什么事?”宇智波斗煥來到書房中坐下,開口問道。
“老師您說,當我覺得您教我的東西,解釋不了我所觀察的世界的時候,就再來找您。”佐助說道。
“是因為你哥哥的事嗎?”宇智波斗煥問道。
佐助點了點頭。
“你覺得在這次的事件里,你哥哥做錯了嗎?”宇智波斗煥問道。
佐助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哥哥他,不該站在家族的對立面的。”
“如果拋開家族的立場呢。”宇智波斗煥問道。
佐助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別擔心,大膽講。”宇智波斗煥笑著說道。
“老師您曾經教過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站在村子的立場上,哥哥作為村子的暗部隊長,火影大人信任哥哥,賦予了他這么重要的職責,哥哥自然要盡忠職守。”佐助說道,說完,佐助抬頭看了一眼宇智波斗煥的表情,有些緊張。
“別緊張,”宇智波斗煥摸了摸佐助的腦袋,“既然你覺得你哥哥在這件事上沒有做錯,那你覺得,那家族在這件事上就做錯了嗎?。”
“沒有。”佐助搖了搖頭,“警備部不管是在村內戒嚴,還是抓捕觸犯了法律的自來也大人,也是盡忠職守,所以,在這件事上,家族也沒有做錯。”
“那么,這次的事件到底是誰做錯了呢?”宇智波斗煥說道。
“我不知道……”佐助無力的低下了頭,“可是,我的哥哥就是死在了那天晚上。”
“佐助,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講對錯的。”宇智波斗煥說道。
“這……我不明白。”佐助面露困惑之色。
“其實,佐助,家族那天晚上其實是在政變,這件事如果站在村子的角度來說,你哥哥才是正確的那一方。”宇智波斗煥笑道。
而佐助在聽到宇智波斗煥的話后,瞳孔一縮。
“但是,如果站在家族的角度來說,家族也有不得不政變的理由。”宇智波斗煥說道,“這個村子的一些人,容不下宇智波一族,所以,之前家族的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這……怎么會?”佐助不解道。
“之前的情況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說完,宇智波斗煥,將宇智波一族之前的困境全盤道出。
“那么,佐助,你覺得家族這次的政變對不對呢?”解釋完了緣由后,宇智波斗煥看著佐助問道。
佐助本想說政變就是不對,但是,轉念一想,以家族曾經所面臨的局面,如果宇智波一族不做任何行動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家族就會在不斷地打壓中走向衰亡,這讓一直以宇智波為榮耀的佐助也無法接受。
“佐助,這就是我要給你上的第二課。”宇智波斗煥說道,“有些事情,無關對錯,只看立場。”
“你哥哥的這件事,在單純的對錯上,他沒有做錯,但他錯就錯在了,他選錯了立場。”宇智波斗煥說道,“家族為了在村子里繼續存續下去,所以選擇了政變,但你的哥哥選擇了站在村子的立場上,但是,他選錯了,所以,他成了家族的敵人,就這么簡單。”
“為……為什么會這樣?”宇智波斗煥的話,對佐助那被大雜燴的儒家入門典籍所塑造的三觀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不知不覺間,佐助的寫輪眼驟然打開,兩顆勾玉在其中不斷地旋轉。
“佐助,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教你以前的那些東西嗎?”宇智波斗煥沒有回答佐助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老師您想讓我成為那些故事里所描繪的君子?”佐助問道。
“不不不。”宇智波斗煥搖了搖頭,“你只理解了第一層意思,成為君子固然可貴,但我教你這些東西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學會,如何讓別人成為這些東西所定義的君子,換句話說,這些標準不是給你自己定的,而是給別人定的。”
“我……我不明白。”佐助滿含困惑的說道。
“暫時不明白不要緊,我們先回到今天的課程,關于立場與對錯,你覺得我為什么會教你這些呢?”宇智波斗煥再次問道。
“老師您希望我一直站在家族的立場上?”佐助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你是普通的宇智波一族的族人,那么這就是我的目的。”宇智波斗煥笑道,“但是,你是我的弟子,自然不可能這么簡單。”
“那么,我該怎么做?”佐助問道。
“佐助,知道怎么下棋嗎?”宇智波斗煥笑著問道。
“下棋?”佐助一愣,但很快就回過了神來,點了點頭,“鹿丸有教過我一點將棋。”
“那么,你覺得棋盤上的棋子的立場是什么呢?”宇智波斗煥問道。
“棋子的立場?”佐助若有所思,“為了吃掉對方的棋子?為了贏得棋局的勝利?”
“沒錯,任意一盤棋局中,每一枚棋子被放在棋盤上的那一刻,他們的立場與目的就只有一個,用將棋來說,那就是困死對方的王將。”
“那么,棋盤之外的棋手呢?”宇智波斗煥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