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
惡人谷滅門第八日,藏書閣。
鄧肯和傅劍寒兩人排排坐,一個看醫家典籍,一個看劍術秘籍,少年旁邊茶水點心,琳瑯滿目,更有絕色佳人紅袖添香,隨身伺候。相反傅劍寒的旁邊,清清涼涼,就掛著一個赤紅葫蘆,偶爾拿起來喝一口烈酒。
若是悟到了什么精妙之處,傅劍寒便趁興而起,飛身躍入庭院內,握劍演練一番,大贊妙哉妙哉。
這家伙確實是一個武癡。
“鄧兄。”
“你那無形劍氣參悟得如何了?以指做劍,催發劍芒,著實是讓我驚訝。”
傅劍寒剛剛參悟了一點亦刀亦劍的法門,可以用刀施展劍招,他坐在窗戶上,伸手一握,一個鴨梨落入掌心,慢悠悠啃了一口。
擒龍功。
少年大方得很,看傅劍寒感興趣,隨手就教了,對方也是一身真氣精純,可以隔空取物,但不能超過一丈開外。
“初窺門徑,摸不著頭腦。”
鄧肯聞言抬頭,伸手去端茶杯,發現里面已經空了,一旁的尹媚棠上前滿上,恭恭敬敬退下。
他飲了一口,嘆息道:“若是常規法門,跟斬出的一道劍氣威力差不多。”
“沒什么大用,只能對付尋常江湖中人。”
“這醫家經典也深奧得很。”
傅劍寒聞言哈哈一笑道:“兄臺想成為武道大宗師,怕是要讀的書多了去了。”
他癡心于劍,不用學那么多。
今日歸來,傅劍寒看到少年依舊元陽熾火,便知道他心性堅定,非比常人,這樣都能忍得住。
“我有一門秘法。”
“名為先天純陽劍氣,鄧兄要不要參悟一下?”
“不過金火相克。”
“你可以參悟,但卻不能修煉,要不然會傷及心肺,將來若是練成混元一氣,或者更改內力五行,倒是能夠施展。”傅劍寒為人灑脫得很。
鄧肯也是來了興趣,點頭道:“說來看看,我參考一下運氣法門。”
此世武學,以五氣朝元為根本。
也就是人身五氣,金木水火土,江湖武學其實是諸子百家合流,這明顯是偏向陰陽家的東西。
不同的內功運轉不同的經脈,可以在內力不變的情況下,改變真氣的五行屬性。
五氣歸一,便是混元一體。
施展任何功法都沒有禁忌。
若要嚴格來說,武道的最高境界,不是破碎虛空,而是混元真仙,只不過沒有人能修到那一步罷了。
蚩尤都差得很遠。
常人一般都是修煉單極,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修到一定境界后,便追求陽極和陰極,這個時候就差不多入道得道了。
傅劍寒沒有私藏,少年之前什么都教他,有什么好奇的,統統傳授。
不過是一門先天純陽劍氣罷了。
他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鄧肯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門戶之見,此世功法身邊有誰想學,只要他有時間都會教,就連玉面娘娘身邊的侍女們,想學他模仿的擒龍功,他都是傾囊相授,能不能學會看自己的本事。
江湖這么多年沒有發展,還遺失了許多絕學,便是敝掃自珍弄的,要不然此世應該是武道修仙的盛世。
說不得有人以力證道。
此方世界的靈氣潮汐也在衰退,但江湖武功能練到這個地步,天花板不知道比根源世界高多少。
鄧肯借先天純陽劍氣參悟了一下運氣法門。
傅劍寒說得沒錯,真氣五行確實不能亂來,容易走火入魔,想要什么功法都融會貫通,估計將來還得琢磨一下五行歸一,混元一體。
“公子。”
不多時,玉面娘娘一襲月白長裙走來,她望向傅劍寒的眼神透著幾分嫌棄。
這家伙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臭氣熏天,哪里像公子那樣,俊俏可人,連身邊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玉面娘娘算是戀愛腦加生理性喜歡,一看到少年便三眼汪汪,看到傅劍寒就柳眉倒豎。
以前兩人也有不少交集,玉面娘娘多次手下留情,可今日她卻是怕傅劍寒把少年給帶歪了,這家伙修酒神咒,一種奇特秘法,煉化酒氣為真氣,以酒化火,兼修醉臥東海功,都快變成一個大酒鬼了。
對傅劍寒來說,酒就是輔修的丹藥,越烈越好,平時泡毒物泡藥材泡妖丹,萬物皆可泡酒。
他都快變成大醉俠了。
傅劍寒看到玉面娘娘頓時也腦殼痛,趕緊開溜道:“我先走一步。”
“昨日遇到五仙教的人,抓了幾只她們的大毒蝎子。”
“泡酒正好。”
“今晚我們小酌幾杯。”
這家伙膽子大得很,別人五仙教蠱師用來修煉五毒功的蝎子,他偷偷摸摸抓了最大最肥的幾只拿去泡酒喝,如今外面五仙教的人滿世界找他。
傅劍寒一走,玉面娘娘原本蹙起的柳眉瞬間舒展,一雙美眸也宛若春水般蕩漾。
女人的心情真是如巫山晴雨變化無常。
“公子。”
“今日我們講醫家的經脈學說。”
玉面娘娘宛若老師般坐下,一雙皓腕翻開典籍,美眸凝視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少年,吐氣如蘭道:“你還沒有學過封穴截脈吧?”
“正好教你人身死穴,封脈之術。”
路山君誤人子弟啊。
教的都是些啥玩意兒啊!
好好的內外兼修的天縱奇才,居然被他教成了一個橫練武夫。
點穴?
這個要學。
此道真正的高手其實是孫姑娘,但她忙著拷問毒心秀士,研究天蛇換骨功,所以便由玉面娘娘來教他,后面涉及醫家藥典,就得孫姑娘親自來了。
畢竟她可是藥王孫思邈的傳人,當世醫家里面都排得上號。
此方世界的醫生,會針灸的,都修內功。
玉面娘娘輕聲道:“人身死穴,便在此圖。”
“有歌云——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太陽和啞門,必見閻羅王。”
“公子有罡煞護體。”
“但遇到內家高手,絕對要小心這些穴位,破氣破體,罡煞都不一定能防得住。”
“至于封穴截脈。”
“以人身膻中穴為中心,此處震蕩心室。”
“點穴定身。”
“多為麻痹效果,以真氣封住經脈,便無法動彈。”
“不過道門的定身咒略有不同,將來再說。”
道門的定身咒,其實是以神煉化的法力來施展,而點穴封脈,是以精煉化的氣來施展。
有老師教就是不一樣。
鄧肯學得很快,不過半日便融會貫通,點穴其實不難,難得是準頭,需要配合身法近身,要不然就是隔空點穴,這個需要指勁配合,此道高手都要有高深的指法造詣。
玉面娘娘的指法就很強,尤其是巫山三十六手,如火純情。
“這是人身經脈圖。”
“對應的穴位如何沖穴破穴,按照此圖運行即可。”
玉面娘娘是非常優秀的老師,她沿著經脈圖逐一教導,凝聲道:“公子真氣精純,哪怕是被人點穴封穴,只需真氣一沖,便可破開。”
“諸多穴位被封,運轉的路線圖如下。”
“十二正經沖大穴,奇經八脈破截脈。”
“經外奇脈一律氣沖任督天地橋。”
鄧肯幾乎過目不忘,等到玉面娘娘教完,他發現自己的武學造詣頁面居然都增加了一些。
玉面娘娘忍不住贊嘆道:“公子天資超絕。”
“為妾身平生罕見。”
哪有一天就學完封穴截脈沖穴解穴的,對玉面娘娘的沖擊,不亞于看到張無忌一下子學會了乾坤大挪移。
果然。
我還是可以靠努力變強的。
鄧肯心中欣喜,看了看天色,取出合歡秘典,攤開在眼前,指著上面道:“這門功法,為何感覺殘缺不全?”
“盡是技巧,沒有大道?”
玉面娘娘瞥了一眼,俏臉微紅,胸前起伏,細細道:“陰陽大道的法門,都在陰陽宗的秘典上。”
“合歡秘法,乃是采補之技。”
“其中多為先天不足者,用以修持,公子倒是用不上,隨意參考一些技法便可。”
這上面就是孫恩徒子徒孫們的秘術。
先天不足者,以后天補之。
不同于大智愛經上面的無上瑜伽法,合歡秘典乃是房中術,以提肛運氣,‘吹’以呼吸(發吹字音),意守下焦為主,意念觀想,環繞兩腎,宛若一根玉腰帶,意氣運轉,最好配合樁功,在兩腎之間打一個循環,讓腎水蕩漾,激活腎臟。
還有耳目叩齒秘法配合,補以根基,強后天腎氣,但入門不用那么麻煩。
跟醫家的法門有點相似,醫家養生術都補腎精。
光看開頭,這門功法絕對是道門正統。
說白了,就是其他內功走人身諸多經脈,這門秘法集中在生殖系統,真氣都用來強化腰子了,促進激素的分泌。
不過此世沒這個說法,它乃補先天之術。
劉鋹好美色,尋壯陽術,最后尋到了合歡門的頭上。
但他疏于練功,所以經常有商人為他獻藥,他還拿宮女試藥,召集大臣一同觀摩。
懂了。
這上面的,只需要學點技法就行,只要身體素質足夠強,就用不著上面的秘法。
合歡秘典重視真陰,先天不足者,很難功成。
只有意盡,才能遁入欲中的一點空明,要不然便是不上不下,欲火始終熾熱無比,如飲鴆止渴。
這是意猶未盡,反傷其身,若是意盡,只會剩下淡淡的慵懶倦怠,并產生諸多欲望滿足后的一點清明,思緒也十分清晰。
人身的繁衍欲望,生來就是伴隨著凡人一生的,東方講究引導宣泄,但不可放縱。
黃帝內經說,性乃人之補藥,但世人多縱欲狂歡,把補藥變成了毒藥。
合歡秘典上,修到這一步,才算是有資格采陰補陽,但此道終歸走了捷徑,算不得真正陰陽之道的法門。
畢竟男女陰陽小道,豈能概括天地陰陽大道。
陰陽秘典采補的是天地之氣。
至于女修的秘法,看看就行,用不著學。
“對了。”
玉面娘娘好似想起了什么,輕聲道:“那人找到了,就安置在外面。”
鄧肯聞言好奇起身道:“走。去看看吧。”
不多時。
他便在外面看到了等待許久的云知客,對方見到少年立刻主動行禮道:“見過少俠!”
鄧肯已經知道他的來歷,好奇道:“你是百曉生?”
云知客搖頭道:“那是閣主。”
“少俠有所不知,我這一門傳自九流十家,誰是門主,誰就是百曉生。”
難怪。
鄧肯點點頭道:“為何四處尋我?”
云知客斟酌了一下,小心道:“那日跟少俠一見,我的功法居然有所突破。”
“便想跟在少俠身邊效力。”
真話。
因為此人已經變成了綠色標記。
鄧肯想了想,好似想到了什么,點頭道:“也好。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去。”
“把抄錄的武功秘籍拿來。”
很快,便有俏麗侍女將厚厚一箱子的武功秘籍送來。
鄧肯倒也大方道:“你看看,有喜歡的,自己拿去練。”
云知客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里面上百本武功秘籍,甚至不乏上乘功法,就這樣隨意地拿了出來。
此子恐怖如斯。
鄧肯繼續交代一些事情,云知客越聽越害怕,總感覺自己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怕是整個天下都得大亂起來。
“對了。”
“這里還有一本秘籍,我昨天剛創的,就叫五脈神劍吧。”
“你也一并傳出去。”
他只練成了五根手指頭,湊合用了,江湖很久沒有新功法了,正好加點新鮮血液。
他先開個頭,看看有沒有跟。
云知客已經有點傻眼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來,這位公子倒真是物盡其用,用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都不怕他卷起這些武功秘籍跑路了。
仿佛是猜到他在想什么,鄧肯淡淡道:“里面還有得是。”
“喜歡的話。”
“下次再來拿一些。”
玉面娘娘身邊調教的那些侍女們,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要多少抄多少,不行直接上印刷術。
她們抄了幾日書,連武學造詣都精進了。
云知客背起行囊,一大箱子的武功秘籍,前路茫茫,不知道路在何方,只感覺上了賊船,還是自己跳上去的。
嗚呼哀哉!
若是被人知道了,追殺他的人,恐怕又得多幾倍。
“對了。”
好似想起了什么,云知客轉頭嚴肅道:“有一件要事忘了告知公子。”
“柴榮死了!”
鄧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一回想便想起來了什么。
陳橋兵變!
黃袍加身!
趙匡胤要當皇帝了,趙宋要開始出現在歷史舞臺上了。
五代十國,武將上位并不奇怪,畢竟郭威就是兵變當皇帝的,后人多知道陳橋兵變,卻不知道郭威在澶州發動兵變,黃袍加身稱帝,建立后周政權。
這年頭皇帝也就那樣了。
郭威一家死得干干凈凈,最后便宜了義子柴榮,然后柴榮也是暴斃,成就了趙匡胤。
鄧肯點點頭,波瀾不驚道:“知道了。”
“去忙正事吧。”
國家小事,不用太在意。
當皇帝不過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早就當膩了,還不如琢磨一下此世武學,哪天心情不好了,再順手處理一下國家小事。
以他的兵家武道修為,真要爭天下,誰能擋得住?
可當了皇帝,就要管理天下,哪里還有精力去研究武學,還得讀那么多的經典。
再說了,一當皇帝了,后宮你要不要,平時你去不去?
膩了。
某人提起褲腰帶,底氣十足,淡淡一句,不過如此。
鄧肯隨手打發走了云知客,跟玉面娘娘一起參悟逍遙游的法門,那‘紅塵煉心’暫時還摸不清頭腦,但是逍遙游身法的鯤鵬變,玉面娘娘卻是悟出來了幾分門道。
只見佳人將真氣匯聚于足底涌泉,氣動仿佛是波濤般凌空飛掠,宛若凌波仙子。
這是她悟出來的鯤鵬變法門,重在精妙,如水化萬物,還能強化御氣,在掠空時,能借水波般的真氣浪抵御劈空掌等攻擊,甚至借力騰空。
其中奧妙,約等于你一拳頭打在了水面上。
可鄧肯一學,味道就變了。
他腳下凝聚的真氣宛若氣旋噴射而出,煞氣也跟著躁動,如飛流瀑布,所謂鯤鵬變,其實就是一種爆發性的提速技巧,但別人是凌空虛渡,而他則是沖天炮。
螺旋升空!
鄧肯的身影好似一發沖天炮,霸道真氣噴涌而出,宛若氣旋渦輪,玉面娘娘整個人都看傻眼了,當她抬頭時,少年已經飛到了上百米的高空中,簡直就是原地登天,直來直去,如同發射出去的炮彈一樣。
“公子!小心!”
玉面娘娘竭力運起身法,身影飄然若仙,盤旋而上,以凌六虛步法踏空接住落地的少年,然后如樹葉盤旋般輕身落地。
這是什么邪門的練法?
逍遙游怎么變成沖天炮了?
鯤鵬雖然擊水三千,但也不是這種擊法啊?
鄧肯真氣一催發,煞氣點火,就跟螺旋氣勁的火箭一樣,咻地一下,便竄到了上百米高處,大概等于二十層樓高。
清濁之氣激烈碰撞。
真氣是清氣,煞氣是濁氣。
玄門功法以清氣為主,魔功則多是修煉濁氣,那些邪門功法,運氣的經脈另辟奇徑,修煉的地方也是千奇百怪,有些需要亂葬崗,有些需要用毒物,還有一些得斷情絕欲等等。
“這不對勁啊!”
“為什么玉面娘娘用起來,就那么仙氣飄飄。”
“我一用?”
“就跟個人間大炮發射一樣?”
少年一臉懵大奶,搖搖頭,左右蹭了蹭,心中暗自道:“肯定不是我的問題。是真氣的問題。”
金剛真氣就是硬邦邦,缺少靈活性。
路山君的輕功身法用起來,也是直來直去,都不帶拐彎的,擋路的直接撞飛。
但也沒他這種情況啊。
難道是因為路山君的煞氣不夠純?不夠正?
“不對!”
“豎著飛不行,但橫著飛呢?”少年腦洞大開。
辦法總比困難多。
他正常提氣,那就是沖天炮,可他若是橫著飛呢?
那誰還比得過他?
跟個氣旋火箭一樣,就是姿勢不太瀟灑,可是沒關系,只要他飛得足夠高足夠快,那別人看起來就是七龍珠里面的舞空術,畢竟都是橫著飛的。
這要是練成了,絕對能碾壓道門的御風符。
但一般人沒辦法這么玩。
逍遙游的鯤鵬變是極為消耗真氣的,而且他用得也是玉面娘娘參悟的法門,屬于他自己的鯤鵬變,還得重新參悟。
——鯤鵬擊水三千里,扶搖直上九重天。
兩個人對鯤鵬變的領悟截然不同!
同樣以莊子為核心思想的功法,玉面娘娘的紅塵煉心,對他也沒有太大價值,只能參考一下。
但鄧肯無疑對鯤鵬變的興趣比六脈神劍和飛劍術更大。
劍氣嘛。
在江湖上并不罕見,華山派的劍氣就很出名,但不是金庸里面的那個,而是跟陳摶老祖有一定的關系。
陳摶,號扶搖子,希夷先生。
就是跟呂洞賓論道的那人,受到柴榮、趙匡胤、趙光義等人的冊封。
這一脈有秘法,運氣法門精妙,內力都能打出隔空劍氣。
華山派在此方世界強的可怕,專業修仙,根本不在乎什么辟邪劍法,缺點就是人少弟子少,極少出世。
魔教六支的高手到了華山附近都得老實點。
陳摶老祖如今還在世。
但是江湖人士基本上找不到他,他算是這個時代的傳說人物了,被認為是陸地神仙境界。
他的《無極圖》和《先天圖》很有名,其中無極圖便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秘法。
路山君有打算將來去挑戰他。
但不是現在,現在去怕不是要被打出屎了。
“看樣子得把舞空術也納入研究范圍了。”
騰云駕霧,有點虛無縹緲。
鄧肯如今見過不少秘法咒術,但還屬于常規道法巫術的范圍,不過玉面娘娘的那隔空一指,倒是給了他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