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盛大的篝火在熊熊燃燒。
在篝火的旁邊放著一顆顆猙獰的蛇蜥頭顱,哪怕是已經死去,它們恐怖的模樣也讓附近侍奉的底比特人神色驚恐。
海加爾健碩的身軀就坐在篝火的最前方,身旁是兩位妙齡少女在侍奉倒酒。
在他的正對面則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佝僂老者,他是底比特人的國王,說是國王其實也就是一個部落的酋長,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國王有很多,有些統治著幾萬人,有些則控制著幾座城邦。
海加爾懷抱著一個美貌的少女,舉起牛角杯向眼前的國王敬酒,但視線卻落在了國王的身后,那是一位年紀三十來歲的嫵媚女祭司,披著一身輕薄的亞麻長袍,在閃爍的火光下顯露出妙曼的身姿,她是底比特人的女祭司,也是國王的妻子之一。
似乎是醉意上頭,海加爾的目光極為熾熱,在他的注視下,那嫵媚的女祭司臉上也浮現一抹紅暈。
那年老的國王似乎有所覺察,但神色卻并不在意,還讓那女祭司坐到了海加爾的旁邊。
篝火的另外一側。
克里特將一個年紀二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推入了鄧肯的懷中,然后舉起牛角杯主動跟鄧肯碰了一下,滿口酒氣道:“你今天救了我一命,這個女人讓給你。”
說完,他隨手拉住一個送來烤肉的婦女,抱在懷中大快朵頤,那女人也不生氣,甚至嬉笑著為克里特倒酒。
仿佛是注意到鄧肯的視線,那女人還嫵媚一笑,伸手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好似在展示豐腴的身材般。
這時,那被克里特推入鄧肯懷中的女人面露一絲不悅,她狠狠地瞪了對方一樣,然后主動抓著鄧肯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她的皮膚有點偏黑,但身姿妖嬈,大腿結實,此刻正坐在鄧肯懷中好似蛇一般扭動著,口中輕哼著底比特人的祭祀歌謠,似乎跟四周的狂歡聲相互呼應。
“你們說海加爾今天會睡幾個女人?”(蠻族語)
一個面容粗獷的蠻族戰士一手抱著一個女人,他讓兩個女人分別坐在自己壯碩的大腿上,一個喂他飲酒,一個喂他吃肉,他自己則雙手忙碌,逗得懷中的女人喜笑顏開。
旁邊一個滿臉醉意的蠻族斗士抬頭,笑嘻嘻道:“我猜十個。”
“畢竟他今天狂暴過,腿應該有點軟了。”
克里特聞言將手中的羊腿丟了過去,附近蠻族戰士的吃相都十分難看,一個個好似惡鬼投胎般,吃得四周滿地狼藉,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然后又摸在懷中女人身上,摸得對方整個頸脖和小半胸部都油膩無比,他笑斥道:“海加爾是最勇猛的蠻族斗士。”
“我猜二十個。”
“這里的女人體魄不夠強壯!”
四周頓時一片哄堂大笑,空氣中彌漫著快活的氣息。
附近的底比特人聽不懂他們的蠻族語,看到這些蠻族勇士哈哈大笑,也不由跟著嬉笑起來。
很快有酒意上涌的蠻族戰士按耐不住,他打著飽嗝,十分粗魯的一手抱著一個女人,朝著篝火外的木屋帳篷走去。四周的蠻族斗士也毫不在意,甚至有人嬉笑著猜他多久會出來。
夜幕漸深。
祭祀慶典燃起的篝火逐漸黯淡,那底比特人的國王不知道何時已經離去,而漸漸顯露醉意的海加爾一把將那成熟嫵媚的女祭司抱入懷中,在暴食了一只羊后,沾滿油漬的大手毫不客氣地伸入了女祭司的長裙內。
整個宴會除了鄧肯就他吃得最多,相比鄧肯一直在瘋狂暴食,海加爾則更忙得不亦樂乎。
克里特這時也抱著兩個女人起身了,他轉頭拍了拍鄧肯的肩膀,笑呵呵道:“別光顧著吃,今晚可是底比特人的盛夏祭典,她們可還等著你播種呢。”
“孱弱的底比特人需要蠻族勇士的血脈,將來才能守得住他們的土地。”
“你比我年輕,至少得睡十個。”
“讓烏斯伽人的血脈遍布整個底比特河流域。”
克里特大笑著起身,看著一旁可憐巴巴望著他的幾個瘦弱女人,招了招手,很快便又有三個女人跟了上去。
此時此刻。
鄧肯終于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羊腿,一旁的女人立刻便奉上牛角杯,然后眼巴巴地看著他結實如磐石的強壯胸肌。
“還真他媽是蠻荒時代啊!……”鄧肯搖頭嘆息。
他現在所處的區域是南方濕地的底比特河流域,這片區域的部落王國,才剛剛從群婚制度轉化過來幾百年的時間。因為人口繁衍的需求,他們迫切需要來自外界的血脈注入,以避免內部的血脈不斷地重復,于是便有了盛夏祭典、狩獵祭典、豐饒祭典等盛大儀式。
如果沒有外來者,就是邀請附近的部落,甚至有些地方還有拿妻子招待客人的傳統。
此時鄧肯已經消化了人間體的大部分記憶。
當他抬頭時,不遠處的海加爾已經抱著那成熟嫵媚的女祭司離去了,作為一行人的領袖,他享受著最高的禮遇,也受到萬眾矚目,底比特國王的數個女兒都在他的身邊侍奉,不是氏族王國里面的上層女眷,就連靠近他的身邊都不行,其他的部落女人只能眼巴巴的圍繞在諸多蠻族戰士的身邊。
“還真是一個狂野的時代。”
底比特河流域并不是他們征途的第一站,早在經過伊河俄地區時,海加爾就遇到了一個飽受沼澤蜥人侵擾的小國家,他們一行人幫助那里的國王殺掉了襲擾的蜥人部落,然后在返回時卻發生了爭執,那里的國王在解決了威脅后,便過河拆橋,想要趕他們走。
海加爾一怒之下,殺掉了那個國王,然后強占了他的妻妾女兒。
一行人在那里呆了一段時間,海加爾便率領著追隨他的蠻族戰士繼續前往南方冒險。
因為神諭告訴他要一路往南。
在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一個來自黃金海岸的富商,在幫助富商從巨妖手中奪回了被搶的貨物后,那富商高興地宴請了一行人,卻沒想到海加爾喝的爛醉,當天晚上居然又強占了富商的女兒,還占有了富商的幾個妻妾。
事情敗露后,那富商也不敢發作,海加爾原本打算前往黃金海岸的計劃擱淺,便轉頭來到了底比特河流域。
一直以來,這里都飽受沼澤蛇蜥的襲擊,時不時就會有人失蹤。
海加爾帶著自己的蠻族戰團前往討伐多頭蛇蜥,卻沒想到這是損失最大的一次,居然戰死了十來人,原本追隨他的二三十人,就只剩下了包括鄧肯在內的七人。
底比特人拿不出對等的感謝,于是便用盛大的盛夏祭典歡慶一行人的偉大勝利,也是想要讓他們留下一點子嗣改善血統。
這個世界的蠻族傳統有點像是日耳曼人,戰死沙場才是蠻族斗士的歸屬。
所以剛燒完戰友的尸體,克里特等人便徹夜狂歡。
至于一行人的領袖,無畏斗士海加爾,關于他的事跡,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鄧肯在消化人間體記憶時,倒是有幾件事頗為印象深刻。
海加爾其實是被流放的,流放的原因是他一次喝得爛醉后,依靠武力強占了雷獸部落的女祭司。
他數年前,才因為無法克制自己的狂怒,一次狩獵中殺掉了其他部落酋長的長子,這一次又在神殿里面強占女祭司,行為褻瀆神靈,直接便導致了他被部落長老們流放。
在流放的過程中,海加爾因為狩獵了一頭雷獸而名聲大噪,也因此招募了第一批的追隨者。
他的出身十分特殊,傳說海加爾的母親曾經是黑獅部落酋長的妻子,以美艷與勇武著稱,有雌豹的稱號,在一次荒野狩獵的過程中,她遇到了一頭極為神駿雄壯的牡鹿,于是她便一路追蹤,翻越了雪原圣山,最后在她追到時,那頭牡鹿變成了一個雄偉英武的男子,于是他們便在大雪山之巔媾和,最終懷上了海加爾。
在生下海加爾后,他便被交予部落的薩滿撫養,而他的母親則進入圣山,傳說是成為了侍奉神靈的祭司。
人間體也是在雷獸之戰后,開始追隨海加爾的蠻族戰士之一。
烏斯伽蠻人尊崇強者,就算海加爾的名聲不好,但只要他是一個無畏的斗士,還擁有如此神秘的出身,那么便會有渴望出頭的戰士追隨他。
“這也算英雄的神話傳說嗎?”
“希臘神系也沒有這么亂啊?”
鄧肯拍了拍懷中的女人,指了指克里特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腹部的傷口,那女人好似明白了什么,表情有些失望,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克里特的木屋走去,那里已經有人在排隊了。
想到希臘神系的傳說,眼前的海加爾倒是讓鄧肯想起來了一個人。
赫拉克勒斯。
對應羅馬的大力神海格力斯。
這家伙跟眼前的海加爾就十分相似,只不過海加爾戰績差一點,品德也差一點,自控力更差一點。
在傳說中,赫拉克勒斯為了保護牛群,追殺一頭獅子一直追到領國,當地國王對這位英俊強壯的青年極為欣賞,便讓自己的50個女兒一起服侍他。當晚,赫拉克勒斯推倒了其中的49個(其中有一個害羞不從)。
9個月后,49個都生下了兒子,有兩個生的還是雙胞胎。
后世大英博物館里面還保存了一副畫,就是國王的女兒們排隊等待被赫拉克勒斯一個一個推到。
至于其他關于大力神的事跡就不用多說了,反正都挺離譜的。
“海加爾也一樣離譜。”
“難怪人間體會想要取而代之!”
可以說海加爾除了神子的出身,其他的地方一言難盡。
他傲慢、嗜酒、魯莽、好戰、暴虐,但也有無畏的勇氣,以及狂怒的斗志。
這家伙一旦醉酒,行事便十分張狂。
看到鄧肯起身,篝火旁立刻便有女人蠢蠢欲動,但是他很快做出一副虛弱捂住腹部傷口的模樣,那些女人便立刻失望地移開目光。
這是真吃不下去。
底比特人最漂亮的女人都在海加爾的帳篷里,剩下來的那些,也就克里特等人的胃口好,一點都不挑食。
“如果狂怒諸神真的打算安排一個類似大力神的神話傳說。”
“那么這一趟旅程,就是純粹的殺與曹了!”
這些追隨海加爾的蠻族斗士,一路上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血脈,走到哪,播種到哪,完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倒是跟海加爾的行事風格一致。
唯一的例外就是人間體本身,這家伙一心想要取代海加爾,成為傳說中的英雄,根本沒有多少精力在女人身上。
他天真的以為依靠刻苦訓練,總有一天能夠擁有超越神子的力量!
但很顯然的一點。
海加爾的身上有掛,情況稍微不對勁,這家伙立馬就爆種了。
力量之神寇德的神恩一直在他身上。
不過傳說英雄的待遇確實讓人羨慕,海加爾居住的帳篷附近,不知道何時,底比特國王的其他女兒,外加數個美貌姬妾都趁著夜色悄悄過來了。
“這大概率就是類似大力神的神話劇本了。”
“狂怒諸神這是打算做什么?”
鄧肯對神話劇本并不陌生,因為貝奧武夫,就明顯是北歐神系安排的傳說,哪怕是亞瑟王,背后也有梅林和阿瓦隆仙女在布局,只不過因為他的崛起,直接取代了一切,讓守護仙女們選擇下重注到鄧肯的身上。
可是這一次,很明顯主角是海加爾,而他的人間體只是神話英雄身邊的配角之一,說不定哪天就被諸神安排死亡謝幕了。
眼下這種局面,鄧肯必須想辦法速通,不給狂怒諸神反應的時間。
不過怎么破掉海加爾的金身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