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晚生怕大師兄吃虧,五色劍氣吞吐和周叔游硬拼了一招。
大五行宇宙流滅絕神光劍氣斬中這位師叔祖護身黃光,瞬間崩滅,不能傷害分毫。
張清溪和孫燕晚各自吃虧,兩師兄弟相顧駭然,他們早就聽說過,玄黃第十變一出,天下萬般真氣都會被消弭無形,卻沒想到這般玄妙?
孫燕晚深吸了一口氣,叫道:“這便是玄黃經的至高變化,天地玄黃玲瓏塔么?”
張清溪嘆息一聲,答道:“必然是了。”
這世界沒得三清,只有玄黃道祖,太清道祖,玉皇道祖,為天下各派道家源頭。
玄黃道祖頭上永遠高懸一座天地玄黃玲瓏塔,據說此塔有萬法不侵之妙,不管什么法都只當做好笑,根本不值一曬。
號稱——有塔無法!
嵩陽派的玄黃經至高變化,便是前面九變合一,生出最后一變——天地玄黃玲瓏塔!
周叔游被關押的天武大牢五十年,心頭怨恨之意,如深海汪洋,哪里肯放過兩人?雙掌微微泛起黃光,分襲兩人。
張清溪仍舊運劍抵擋,只覺得自己的真氣,宛如泥牛入海,對方的真氣卻沛然難當,不由得大是驚駭。
孫燕晚更是連變數般真氣,都沒能接下這一掌,百忙之中,功聚雙眼,喝道:“孽畜!”
催動了招妖幡,強行以精神奇功,硬撼周叔游的五感。
雖然他被周叔游的武道真意反擊,五感七竅震動,耳鼻都滲出血來,終究脫身出來。
此時大殿上,早有十余名武功不凡的朝臣沖上來護駕,周叔游雙掌展開,宛如摧枯拉朽,幾乎無人是他一合之敵,被他頃刻間殺了七八人。
黑光翰此時也知,這位嵩陽派風老祖的師弟果然神威若斯,連忙闖出殿外,奪了一名羽林衛的大槍,反手擲入殿堂。
黑光翰不愧是宗師境的修為,審時度勢,出手的恰到好處,這一桿大槍直奔孫燕晚,讓他輕松摘下,輕輕一抖,跟張清溪雙戰周叔游。
孫燕晚跟當年的風祖師一個思路,雖然得了天武六藝,卻知道不合濫用,欲改頭換面,重新推演出來一套全新的武學。
如今推演出來的除了九轉元功和織夢七幻之外,就是一套“神通槊法”!
雖然這桿大槍,比大槊要短,但用來使用“孫家的神通槊法”卻也并無太大問題。
孫燕晚得了天武六藝之后,終于搞懂了張家的天武槊法,為何能如斯之快!
只能說天下武功,殊途同歸!
天武槊法的奧妙,便在于心法玄妙。
此心法和天魅無影一般,都是借助心法轉換激增出手的速度。
天魅無影是兩種心法變化,最多能夠轉換九次,讓身法越來越快,只不過九次之后,亦須回氣,速度會掉落下去。
天武槊法亦是如此,數段心法轉換,只是奧妙另有不同,在心法之中有一段專門用于回氣,外人看不出來,故而宛如永遠不用回氣,槊法如雷似電,快至不可思議。
孫燕晚推測,當年的天武神功九段心法,依次催動,每轉換一次心法,不同真氣的碰撞激蕩,層層拔漲,出手便可臻至崩裂天地之威,但若是拆分開來,單獨運轉二三段心法,亦別有妙用。
比如巴天魔當年琢磨出來的四象元功,心法一轉,真氣就會凝實一分,掌勁就會強猛一分。
孫燕晚所創的“孫家神通槊法”,武學道理和天武槊法相近,心法卻跟張家原本卻不相同。
張家的天武槊法有一門單獨的心法,孫燕晚卻是從九轉元功之中提取了數段心法代替。
孫燕晚“所創”的九轉元功,分為:崩龍,踏龍,移山,蹈海,呼風,行雨,推云,吐霧,馭電九段心法。
神通槊法分為四組,每一組由三段至五段心法組成,但不管如何組合,其中必有呼風,用來回氣,純以槍法之快,甚至還超過了張家,疾如暴風,密如驟雨。只是槍法快到了這個地步,許多精妙變化都用不上了,跟張家原本的天武槊法算是各有千秋。
孫燕晚一槍在手,每一槍刺出都破空生嘯。
周叔游登時不敢大意,伸出一根手指,連擋了一百二十八槍。
玄黃第十變的善能消解世間一切真氣,但卻沒法憑空消解一桿長槍,就算周叔游能把長槍上的真氣消解,卻如何能夠把一桿長槍變沒?
他是純正的內家高手,雖然有些外家功夫的根底,卻并不能把身體也淬煉的如鋼似鐵,硬抵擋神兵利器。
張清溪暗贊一聲:“黑侍中果然好眼力,居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出玄黃第十變的唯一破綻。”
其實這也不能說是破綻,尋常武功高手,兵刃灌注了真氣,方能無堅不摧,沒有真氣支撐,哪怕再鋒銳的寶劍也刺不破周叔游這個級數高手的護身真氣,但孫燕晚不但是內家高手,亦是外家宗師,哪怕沒有真氣,一桿長槍即便沒有內力灌注,在他豪勇無雙的臂力運勢下,也能生戳金鐵。
張清溪喝道:“黑侍中!”
黑光翰果然又擲入了一桿長槍。
張清溪一槍在手,狂喝一聲,真氣轉換,使出了龍藏寺的如來十力。
周叔游從未見過,居然有人能夠把內力外功都修煉到了如此地步,他能自由自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外家高手并不多,內外兼修之輩也多有偏重,哪里像孫燕晚和張清溪,臨陣對敵,武功說換就換,每一門武功都猛若斯。
數十名羽林衛忽然闖入了進來,都伸手搭在前方之人的身上,黑光翰一人在前,匯聚了數十名羽林衛的內力,狂喝一聲,一掌拍出,登時整座大殿都生出了如沉雷般的悶響。
數十人內力合一,匯聚在一名老牌宗師身上,世上原本無如此強橫內力,單獨一人哪怕武功通天,也決計沒法把內力修煉至如此地步。
周叔游面對這一掌,亦是不敢硬接,天地玄黃玲瓏塔的護身之威,終究有其極限,當下清喝一聲,雙足一點,從大殿屋頂躍了出去。
他跳下來的時候,已經把大殿撞破了一個窟窿,此時走的便也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