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俁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偷親了自己的麻曉嬌正在撤離。
趙俁哪能讓麻曉嬌占了自己的便宜就跑?
二話沒說,趙俁就將麻曉嬌又給“捉”來……
半個時辰后。
麻曉嬌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架子床頂,心想,‘原來是這事,嚇死寶寶了,我還以為他發現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
這時,趙俁邊起身、邊說:“你既然已經知道了……”
麻曉嬌剛放下的心,立即就又提了起來,而且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既然知道了?!他是不是發現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
‘這該不會是我們的最后一次?!!!’
麻曉嬌緊張至極地看向已經坐到了床邊的趙俁,仿佛下一刻,趙俁就會下床,然后離開,再也不要她了。
其實,麻曉嬌不是不知道,趙俁都能原諒袁傾城,也應該能原諒她,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幫趙俁開啟了工業革命還幫趙俁生了六個兒女為趙俁做了很多很多很多,于情于理,趙俁都應該不會對她始亂終棄、拋妻棄子。
可是,由于實在太不想失去趙俁和她現在的生活了,麻曉嬌根本就不敢賭,也不想賭,哪怕這局她的贏面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
只因為麻曉嬌看到的是那百分之零點零零一。
于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麻曉嬌從后面一把抱住趙俁,爭取坦白從寬:“不是我開車撞的你,是琳姐開的車,我只是坐在她的車上,這事不怪我,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把這件事怪到我頭上!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和傾城說話的,我就是碰巧遇到了……”
趙俁一臉愕然,‘我說了什么?引起她這么大的反應?’
反應了一會,結合麻曉嬌小女人的性格,趙俁大概猜到了她是什么心理。
趙俁回過身,將麻曉嬌摟入懷中。
趙俁想說‘你真知道錯了’嚇一嚇麻曉嬌、逗逗她,可趙俁又怕嚇到了這個大寶貝兒,所以,他一張嘴,就給麻曉嬌喂下了一顆定心丸:“莫怕,只要你不背叛我,我生生世世都不會拋棄你。”
聽到趙俁給她的承諾,麻曉嬌“哇”的就哭了起來。
沒人知道麻曉嬌這幾天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她只有通過不斷工作、更努力工作來提醒她自己,她對趙俁還有用,趙俁不會不要她。
可道理麻曉嬌全都明白,但她就是無法抑制內心那如潮水般翻涌的不安。這幾天深夜里她輾轉反側、輾轉難眠時涌上心頭的恐懼,像細密的針,一下下扎在她的心尖上,讓她一次次從睡夢中驚醒。
毫不夸張地說,只有昨晚在趙俁懷里的這一覺,才是麻曉嬌這幾天唯一睡踏實了的一覺。
如此可見,麻曉嬌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對趙俁有多依賴。
直到此刻,聽到趙俁如此鄭重又深情的承諾,麻曉嬌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所有的委屈、擔憂、害怕都化作了淚水,決堤而出。
趙俁輕輕拍著麻曉嬌的背,像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他想起與麻曉嬌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麻曉嬌是五女中第一個被自己推倒的,到后來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麻曉嬌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為他搞科研,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的大宋撐起了半邊天。麻曉嬌不僅在事業上給予他巨大的支持,在生活中更是對他百般遷就,這樣的女人,他又怎會舍得拋棄?
“好了,乖,別哭了。”
趙俁溫柔地拭去麻曉嬌臉上的淚水,“你我一塊經歷了這么多,我怎么會不要你呢?你可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大寶貝兒。”
麻曉嬌抽抽搭搭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趙俁,哽咽著問:“真的嗎?你真的不怪我們開車,不是,是琳姐開車撞死你嗎?”
“那就是一個意外,不是剎車失靈了嗎?而且,托你們幾個的福,我當上了皇帝,還擁有數千妃嬪,關鍵,你們將你們自己也賠給我了,為我生兒育女,為我治理大宋,我們一塊生活了十六七年,感情一直非常好,我怎么會因為一個你們的無心之失永遠都不原諒你們?”趙俁說。
雖然趙俁所說的這些,麻曉嬌全都能想到,但只有聽趙俁親口說出來,麻曉嬌才把一直提著的心全都放了下來。
沒有了被拋棄的壓力,麻曉嬌很快就問出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告訴傾城你也是穿越者,不告訴我?”
趙俁心想,‘女人永遠都是女人,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這會兒才上岸,就又醋意大發,揪著一件小事不放。”
趙俁心中暗笑,面上卻帶著幾分寵溺,輕輕刮了刮麻曉嬌的鼻尖,笑道:“怎么,吃醋了?”
麻曉嬌撅起嘴,別過頭去,但眼神里卻藏不住那份在意:“哼,誰吃醋了?我就是好奇,憑什么傾城知道,我卻不知道?”
趙俁輕輕扳過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跟她解釋:“大概五年前的一天,傾城給我做了一壇佛跳墻……”
聽趙俁說完袁傾城發現自己也是穿越者的過程了之后,麻曉嬌瞪大眼睛問:“佛跳墻是清朝的?不會吧?這名一聽不就是古菜名嗎?”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不經意間就說了一句‘一壇佛跳墻而已,大不了我賠你便是’,結果,傾城你知道的,心思細膩,一下子就被她給推理出來了我也是穿越者這件事。”
此時,趙俁和麻曉嬌已經躺了回去,趙俁摟著麻曉嬌跟她說當年袁傾城發現自己也是穿越者的過程。
麻曉嬌聽完,很詫異地說:“傾城這么聰明啊!這要換成是我,肯定聽不出來,就算聽出來了,也會想這是她們四個中的誰跟你說的。”
說到這里,麻曉嬌突然想起什么,說道:“不是,傾城五年前就知道你也是穿越者了,這么多年一個字都沒跟我們透漏過,嘴可真嚴,還好姐妹吶,哼!”
趙俁維護了袁傾城一句:“是我不讓她說的。”
麻曉嬌聽言,抬起頭,奶兇奶兇地看著趙俁,很氣憤地說:“你更過分,騙了我們這么久,也太有心機了!”
趙俁淡淡地說:“哦?我很有心機嗎?”
一聽趙俁的語氣不對了,麻曉嬌立馬就慫了,她支支吾吾地說:“也……也沒有,就是……就是我有點想不通,你瞞著我們干什么?”
趙俁也沒瞞著麻曉嬌,而是直截了當地反問她:“我要是不瞞著你們五個,你們五個能全都跟我嗎?”
麻曉嬌嘴上沒說,心里則老實不客氣地想,‘美的你,你一個送外賣的,我們五個哪個配你不綽綽有余,還五個全都跟你,你做什么美夢呢?’
這么一想,麻曉嬌頓時就反應過來,站在趙俁的角度來看,肯定是,在她們這些人面前裝土著,更有利。
事實也證明了,趙俁的選擇沒錯,她們全都被趙俁玩弄在鼓掌之中,甚至趙俁要是把她們賣了她們還會幫趙俁數錢。
麻曉嬌咬著下唇,心中一股郁結之氣不斷翻涌。
麻曉嬌倒不是想改變什么,更沒想過離開趙俁。
就是,只要一想到,趙俁上一世只是一個送外賣的,而她們五個都是網紅,就算是混得比較差的她,那一年也能賺個百八十萬,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子、好幾百萬存款,絕對的優質女性,其她人,也就張純混的比她稍差一點,剩下的全都混得比她好,可她們竟然全都被趙俁給騙才騙色、“軟飯硬吃”,麻曉嬌的心里就有點堵。
有心發幾句牢騷,可麻曉嬌又不敢。
猶豫再三,麻曉嬌到底沒忍住問了趙俁一句:“那你得到我們以后,為什么不跟我們說你的身份?”
“說了,讓太后純天天追著我要皇后之位,再想辦法弄死我,當上她夢寐以求的太后?讓好戰琳天天追著我要元帥之位,讓我把大宋的兵權全都給她,她帶著征戰全世界?讓腦王韻天天在我面前秀智商,讓我玩她時都有心理陰影?還是讓你們五個在朕面前當太上皇?”
趙俁真沒想用皇帝的身份跟麻曉嬌說話,可他已經當了十六年多的皇帝,那份帝王之氣早已深深地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尤其是在他說“太上皇”這樣的宮廷禁忌之言時。
不僅趙俁習慣了自己是一個皇帝,麻曉嬌也習慣了趙俁是一個皇帝。
聽見趙俁說她們想當太上皇,嚇得麻曉嬌趕緊給趙俁跪下,解釋:“臣妾不敢!臣妾……”
說到這里,麻曉嬌的聲音戛然而止。
麻曉嬌偷偷抬起頭,看向還像一個皇帝一樣躺在那的趙俁。
‘他這不是像皇帝,而是就是皇帝……他再也不是上一世那個外賣小哥了。而我……也不是上一世那個小網紅了,而是她的妃子。’
這一刻,麻曉嬌完全想通了,她甚至都想明白了趙俁為什么要瞞著她們了。
如果趙俁早就跟她們說自己也是穿越者,麻曉嬌甚至能想象到那會是怎樣一番光景。以她們五個,不是,是以張純、李琳、葉詩韻、包括袁傾城的性格,定然會仗著同為穿越者的身份,對趙俁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甚至試圖左右趙俁的決策。
如今,在趙俁的操作下,趙俁成了他們這些穿越者中的絕對主宰,她們的能力全都被趙俁給榨了出來。
站在趙俁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麻曉嬌看著趙俁這張她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心想,‘好厲害……幸虧他不再記恨我們沒有害我們的心了,不然,我們有一百條命,可能都死光了。’
麻曉嬌又想,‘純姐還想操控他,讓他當我們手上的傀儡,這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見麻曉嬌跪了下去,一時之間趙俁也是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沖麻曉嬌招了招手。
見此,麻曉嬌立即就乖乖地爬回他的懷中。
趙俁象征性地解釋了一句:“我不跟你們說,有我的道理。”
已經猜到原因的麻曉嬌,忙說:“官家不必說了,臣妾不問了,永遠都不問了,只要官家不拋棄臣妾,臣妾生生世世都是官家的女人,若違此誓,教臣妾不得好死。”
趙俁也沒攔著麻曉嬌發這個誓,而是信口胡謅道:“我上一世過得苦啊,苦怕了,所以不敢賭。”
麻曉嬌很配合地問:“官家上一世過得有多苦?”
趙俁說:“有錢人可以很輕易的擁有很多姑娘的青春,而像我這樣的窮人,奮斗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擁有一個他們曾經擁有過的姑娘。”
麻曉嬌一聽,心說,‘這個借口雖然扯蛋,但好像也能站得住腳,畢竟,苦日子過夠了,誰不珍惜當皇帝的日子?’
麻曉嬌本能地想要了解趙俁的過去,就問:“官家那時做過什么卑微的事嗎?”
趙俁說:“當然做過。”
趙俁一臉回憶地說:“因為那時窮,我娶不起老婆,所以只能去蹭左鄰右舍的。”
反應了一下,麻曉嬌真想一粉拳捶死趙俁,‘這種事你特么都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你這不是卑微,你這是卑鄙,你這么做,就不怕別人打死你嗎?’
兩人又聊了一會,麻曉嬌發現,因為當了太多年的皇帝,趙俁其實已經不太會遷就人了,(這也正常,畢竟,自從穿越過來,趙俁想要什么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對方就會歡天喜地的飛奔過來投懷送抱,就連她們五個穿越者都不例外),可他還在盡量放低姿態撩她,想要逗她開心。
麻曉嬌很感動!她明白,這正是趙俁在乎她的表現。
麻曉嬌緊了緊摟著趙俁虎腰的雙臂,‘管他是外賣小哥,還是皇帝,我只知道他已經是我男人、我孩子的父親了,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