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望向前方一縷微弱的光亮,只能緩慢前行。
在時間長河中,沒有時間概念,只能麻木地邁著步子,也不知走了多久。
最終,原本微弱的光澤愈發明亮,直至最后一刻,唐欣徹底離開無邊的黑暗,被光明所籠罩。
等唐欣恢復意識,再次睜開眸子,只覺得有無數雙眸子又驚又喜的注視著自己。
“我回來了?”
唐欣朝著四周望去,小心臟怦怦直跳。
此刻,她依然身處那家地下場所,不少壯漢抱著頭蹲在地上,只敢微微仰起頭,偷偷看向自己。
“神仙,果然是神仙,神仙救救我們啊!”
“神仙大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光頭壯漢望著唐欣,絕望的面容上又浮出些許喜色。
先前,唐欣莫名奇妙消失在他們眼前,本以為再也沒人能夠阻止,可最多半刻鐘,唐欣居然又重新出現。
唐欣沒理會光頭壯漢,深吸口氣,朝著場中掃視一圈。
秦嬴雙目赤紅,扭曲掙扎,口中怒喝:“從我身體里……滾出去!”
緊接著,便見秦嬴又是一聲冷笑:“這龍子,雖心中貪欲和惡念不減,可意志倒是驚人,不錯……本座倒要瞧瞧,你能堅持到幾時。”
聞聲,唐欣豁然一驚。
后開口的顯然是秦時的那只鳳凰?
更準確來說,鳳凰也只是被它占據了身體,這人的真正來歷尚不知曉。
唐欣繼續觀察片刻,并沒在場中見到跟自己同樣落入時間長河中的小秦嬴。
當下,唐欣眉頭緊鎖,心中驚疑不定。
小秦嬴居然沒和自己回到現代?那他究竟去了何方?
似乎只有兩個結果。
小秦嬴依然游蕩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或被秦嬴的本源印記散發的光芒指引去了別的朝代……可無論是哪種,對于唐欣而言,可都不算什么好事。
“你……”
不等唐欣繼續思索,秦嬴再次恢復神智,伸手似要抓住唐欣,聲音沙啞:“你……沒事……”
唐欣盯著秦嬴,他雙目赤紅一片,時而完全被赤紅占據,時而又恢復些許清明。
很快,秦嬴又將手縮回,再次被鳳凰占據,見唐欣突兀出現,冷聲道:“倒是奇了,這才半刻,你竟能脫離時間長河的鎮壓?”
聞聲,唐欣卻是一愣。
她在秦朝過了至少十多年,可在現代時空,卻僅僅只過去半刻鐘。
“每個時空的時間流速應當都不一樣。”
唐欣暗暗思忖,頗有種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的感觸。
唐欣指著“秦嬴”的鼻子罵道:“你個死鳳凰,究竟是什么東西,趕快從秦嬴的身體里滾出來!”
經過秦時的奇妙旅途,唐欣早已確定,眼前的秦嬴,正是秦朝的那只該死的鳳凰。
“秦嬴”的目光始終不曾從唐欣身上移開:“鳳凰?那是我在兩千多年前的秦朝曾霸占的一具身體,你怎知道?”
忽然,“秦嬴”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眸內寒光閃爍:“我記得,在秦朝時,那幼年龍子身旁確實出現過一位黃帝后裔,也擁有玩弄時間的神通能力……那人便是你?”
說罷,秦嬴冷笑:“我本以為是黃帝留下的后手,處處與我作對,不曾想,這因果竟出自我手。”
唐欣面對“秦嬴”自然不懼,眼前是數不盡的湛藍絲線。
她不會再給“秦嬴”絲毫機會,只要他有對自己出手的征兆,她會立馬讓時間逆流。
唐欣冷笑道:“你個死鳳凰,不要臉,自己沒身體,到處搶別人的身體,呸,下賤!”
對唐欣的辱罵,“秦嬴”毫不在意,他若有所思,喃喃道:“時間長河未能將你鎮壓,反而讓你找到了通往秦朝的路,若非你當年出現在秦朝,這龍子的身軀早已被我占據,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
“秦嬴”記得,在秦朝時,便是那位黃帝后裔,拖拽著龍子進入了時間長河中,讓自己苦苦尋覓多年,卻也尋不到龍子。
“我可真是愚昧,此刻我的將你流放時間長河去往了秦朝,過去的我同樣將你流放時間長河,又讓你回來……”
“秦嬴”搖了搖頭,這哪是黃帝留下的什么后手,分明是自己的原因。
“也難怪在當年,那位黃帝后裔身上有應龍本源印記,是這龍子在你墜落時間長河的一瞬轉移給了你,這困擾本座多年的疑惑倒也有了解釋,你還真是個異類變數。”
唐欣:“這是老天有眼,如果不是你將我流放時間長河,我又怎能誤打誤撞破了你的奸計。”
隨著唐欣幾番嘲諷,“秦嬴”的心緒莫名有些震動。
剎那間,“秦嬴”雙目內從赤紅褪去些許,整個人陷入混亂之中。
“這是秦嬴和鳳凰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可我的能力對這種情況并沒有什么作用……”
唐欣想要幫秦嬴,可一時之間卻無從幫起。
這是秦嬴自己的戰爭,旁人根本插不上手,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為秦嬴祈禱。
很快,唐欣似想到什么,急忙道:“你只要壓制住心中的貪欲和惡念,它就沒辦法占據你的身子!”
聽聞唐欣所言,秦嬴的身子猛然一顫,幾次深呼吸后,眼眸中的赤紅果然褪了些許。
然而,貪欲和惡念又怎能憑幾句話便能隨意摒棄。
“別……管我!”
似不想連累唐欣,秦嬴若炮彈般沖出了房屋,將兩扇門撞的粉碎。
唐欣回過神追上去,哪還有秦嬴的蹤影。
過了許久,等唐欣又返回一片狼藉的場地,光頭壯漢等人依然是抱著腦袋蹲在墻角,不敢起身。
唐欣瞥向眾人,道:“你們今天算是撿了一條命,以后要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必死無疑。”
聽聞唐欣說他們撿了條命,光頭壯漢哭爹喊娘,朝著唐欣磕頭作揖:“神仙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謝謝神仙大人救我們狗命!”
唐欣報完警后,冷視眾人,威脅之意十分明顯:“我已經報警,你們觸犯人間律法,就該由人間律法審判,可若誰人敢將今天的事泄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