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食堂吃飯，喬雪覺得大家都在看著她，實在是渾身難受。
邢志勇也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可是這種事情實在是避免不了。
再說鐘立民在縣城下火車，看著幾乎沒有變化的火車站，想起了五年前自己離開的場景。
那是偷跑，現在自己是帶著榮光回來的，還有誰能瞧不起自己。
其實瞧不起的也就是喬雪，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方面得罪了她？讓她這么厭惡自己？
在火車上的這幾天一直都在想著以前的事情。他發誓真的沒有做任何對喬雪不好的事情。
她長的真是越來越美了，要是還在家里多好。那她就能跟著自己了。
現在她的心野了。有能耐了，看不上自己了。
可是這么美的人怎么能讓自己忘記？
一邊想一邊往家里走，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要是自己沒有跑去當兵，肯定還在大隊上工，每天都吃不飽，還要在吵鬧的家中掙扎。可能已經成親了。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日復一日的重復日子。
一個小時后進了村子，小孩子們看著他都好奇的跟著。站在家門口看著破敗的家，只是離開五年，怎么就覺得沒有生氣了？
這個時間應該都去上工了，自己跑那天張波說大哥被那個賤人給殺了，這幾年一直在想著究竟是怎么被殺了的。還真是窩囊，都打不過一個女人。
推門進去。院子里亂糟糟的，再也不是自己記憶中干凈的家，是啊。那個時候他每天都要掃院子的。
估計兩個妹妹都已經嫁人了，沒有人可以使喚干活了吧？
也不知道現在家里什么情況。也沒有進屋，而是轉身出了院子。
“你是誰？”
鐘立民看著圍著的一幫小孩子“我是鐘立民。”
“鐘家老二？”
這幫小崽子還真是知道不少。干脆他就坐在了門口的石頭上。“是啊，我就是鐘家老二，我家人呢？”
“都去上工了。你去當兵了？你穿的衣服是當兵的穿的。”
“是啊，我是當兵的。”
“你回來還去打仗嗎？”
鐘立民愣了一下。在他們的意識里當兵就是去打仗。是啊，大家都崇拜上戰場的人。絕對不能說自己去當工兵了。
“去。”
“你能跟我們說說咋打仗嗎？”
“不能說。我爹在哪上工你們知道嗎？”
“我們帶著你去，你給我們講講戰場上的事。”
“秘密不能說。你們別問了。會被抓起來。”
這下小崽子們都老實了。
鐘立民跟著他們走，他被帶到了大隊的倉庫，是啊，這個時間應該就是在搓玉米。
“老二？你是老二？”
鐘立民看著激動的男人“張波？你是張波？”
“是。老二你終于回來了。”
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倉庫里出來不少人。這是光明正大偷懶的機會。
“真是鐘家老二。韓連花你趕緊的出來，你家老二回來了。”
鐘大山先跑出來，看著一身綠色衣服的二兒子，他眼淚掉下來。
鐘立民也看到了爹，只是五年，怎么會變的這么老了？
“爹。”畢竟離開了這么多年了看著父親變成這樣，他心里也不好受。
“立民真是你回來了。”
鐘立民兩步到了父親的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好，好，能活著回來就好，這樣就好。”鐘大山哭著說。三個兒子一個死，一個傻，還有一個生死不知。
就只有這么一個健全兒子了。老天保佑回來了。
韓連花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她看到二兒子也哭了。雖然后來差點想要打死他，可是畢竟是自己生的。
鐘立民恨韓連花，所以對這個娘沒有說什么。
“走走，回家。”
大家伙也看出來了鐘家老二對他娘的態度，這下八卦又來了，這個韓連花干了什么？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搭理她？
韓連花哭著跟在后面，她怕，怕兒子告訴他爹自己和二賴子的事，要是讓鐘大山知道，一定會打死自己。
天知道在知道老二跑了以后她是松了一口氣的。
那個時候想著自己能活命，不會被鐘大山打死。
“回來是有事？”
“爹，回來探親。”
“能在家里待多久？”
“兩個月。不過要提前十天離開。也就能在家待四十天。”
“行，能在家里過年了。外面咋樣？”
“挺好的，雖然累可是充實，能吃飽。”
“那就好。”他已經不會說別的了。
進了院子“爹，老三還有大丫二丫呢？”
“我先給你燒水。”
鐘立民跟在佝僂的爹后面嘆氣。
爺倆坐在堂屋。“老三去市里燒傻了，就和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幸虧還能干活，能掙工分。要不然養不活他。”
鐘立民心說那就讓他親爹去養好了。
等到晚上去二賴子家里。這么多年也該再給自己錢了。
“爹，我大哥呢？”
“你大哥被那個喪門星給打死了。”過了好幾年鐘大山提起大兒子還是傷心。第一個孩子，對他傾注太多心思。
“怎么就沒有辦法一個女人？大丫二丫呢？”
鐘大山嘆氣“都嫁人了。二丫是在今年出嫁的，婆家是外市的。”
“那就把她嫁出去了？離的太遠了吧？”
“你娘同意。”
“是給的錢多吧？”
鐘大山看著兒子那輕視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立民，她怎么樣都是你娘。”
鐘立民沒有再說什么，難道這幾年出了這么多事爹還不知道她背著他偷人？要是有這樣的女人還不如沒有。
“我現在就你一個正常的兒子了，立民，你回來這么長時間成親吧。”
“這是怕我死在外面給我找一個女人傳宗接代？”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你一起玩的孩子都有了，再說你在外面這么危險，應該給自己留后。”
鐘立民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想我的女人給我戴綠帽子。”
“你胡說什么？”
“你娘我們兩個在，怎么會讓女人守不住？”
“你沒有覺得你的大孫子不像你大兒子？”
“胡說八道。”鐘大山大喝一聲。
“行了，我什么都不說了，你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