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什么也查不到,連翹放在鋪子里的人,身份再清白不過。
執法堂只能暫且限制伙計們自由,同時通過他們,暗中摸查附近店鋪。
不過,因為第二天鋪子關張,還是讓關注它的雀二雀三,順利收到約定好的暗號。
勿動!做好撤離準備。
“唉,能走最好。”雀二并不想一直呆在太元界。
雀三不置可否,雀主在哪兒他在哪,“法衣店還開嗎?”
“開,住在店里,比專門租客棧方便,不易引人懷疑。
不過今天可以歇業半天,我請你吃大餐,你想去哪家?”自打那個歲初鬧一場,雀二都沒敢在街上露過面。
如今她和雷盾被困勺烏山,自己正好出來溜溜。
雀三也想到外邊活動活動,“帶著什錦樓的點心,到百味居吃飯,讓他們送幾壇仙客樓的黃沙漫天。”
“行。”雀二萬萬想不到,來送酒的是等在仙客樓,閑的發慌的唐追仙。
她易容成店里的煉氣修士,一照面就認出,雀二是歲初曾畫的一個人。
一個想打劫歲初,和雀一用同樣傳送玉符的結丹,何以隱藏修為在坊市。
唐追仙瞬間決定跟蹤,再掙歲初一大筆。
而在劍履草叢中艱難行走的沈歲稔,則毫無預警的打個噴嚏,剎時面紗滑開,額頭劃出一道小血線,“定是誰在念叨我。”
“速度止血。”公孫樂洵在空間小屋里提醒她。
“劍履草變異升級了,劃傷止不住,得用這個。”沈歲稔拿出父親給的丁蒲草灰灑上,血立時止住,但額頭一道灰印暫時不能擦去。
公孫樂洵借過草灰細看,坐在她旁邊的范離岄若有所思:“歲初,你本命法寶用什么?”
“刀。”
“確定?你手里的劍是一把后天靈寶。”
“確定。”沈歲稔喜歡玩刀。
她堅定的回答,在走出劍履草后,得到獎勵。
范離岄將一把灰撲撲的法刀給她:“送你,我早年在秘密境中所得。”
“師伯,這好像是一把法寶級的刀。”沈歲稔摸著刀身,眼里都是小星星。
范離岄親手搶的,當然知道品階高低:“從上品掉到下品,不要?”
“要,當然要,謝謝師伯。”好東西,沈歲稔自會拒絕,當場滴血認主。
實話講,儲物戒里一堆法刀,真經不住她用。
范離岄點點頭:“本要在你拜師宴上送,哪成想這宴席一推再推。
樂洵也有,但要在拜師以后。”
“樂洵師姐拜師何人?
你我同輩,可我先拜師,該是大師姐吧?”沈歲稔想著,應該是秦師伯吧。
公孫樂洵輕咳一聲:“想的美,我比你早入宗門,當為大師姐。”
“行,各峰筑基期親傳輪值問道峰,教授十歲以下弟子時,你先去。”沈歲稔不爭。
公孫樂洵一滯:“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說話間她發現沈歲稔皺起眉頭:“歲初?是附近地貌發了異變嗎?”
“不是,變的不太多,是刀。它原是個靈寶級法刀,由異火再鍛后,能重歸靈寶品階。
師伯,你現在收回還來的及。”沈歲稔略心虛,她沒打算讓這把刀占住本命法寶的位置。
范離岄輕敲她頭一下,加大飛劍速度,來到龍骨所在的劍履草叢。
“爹,雷師伯,你們怎么都在外邊。”沈歲稔離老遠就看見父親等人,個個帶傷。
小狐王見她安全回,很是松了口氣,轉眼閃進她掛的空間屋:“剛剛拽住索鏈從里邊逃出,可把我累壞了。”
“你睡會兒。”沈歲稔沒耽誤時間聽父親說原因,也沒再問師伯的傷情,而是抽出龍淵劍猛輸靈力猛砍。
沈定儒身上半裂的索鏈咔一聲斷開,引得難友們歡呼:“太好了!
沈小友,快快快,我的我的。”
“爹,這把龍淵劍送你,由你來給大家砍。”沈歲稔也很高興,她剛剛靈力輸出太多,有點受不住。
“你這孩子,快吃丹藥。”沈定儒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范離岄看看左右:“大家都進空間法屋恢復靈力,這兒的陰煞氣過重。”
“都聽真人的,方才地動陰氣漫延,幸有雷真人和小狐王出手,我等才逃脫。”沈定儒沒立刻接劍,他想將龍淵劍給范離岄斷索。
“各位道友稍等。”
“不急不急,讓小道友先行恢復靈力。”
“我來一試。”范離岄等歲初他們都進入放大的空間屋,一抹儲物戒,刷的抓出把鋒利的斧子。
說話間,斧子已斬向一人身上的索鏈,咔,索應聲而斷。
空間屋里的眾人不眨眼看著,范離岄手起斧落,僅僅幾個呼吸,就將困住十幾個修士的索鏈,盡數砍斷。
末了,她還將斷索一一收走,大有拿回去研究的打算。
十幾個修士圍著她又謝又跳,終于自由了。
唯有沈定儒敲門進來,什么也不說的站在沈歲稔身前,看她打坐吸收靈石靈力。
“師姐從哪兒搞來的斧子。”洛寧還想再看仔細,屋外的范離岄已經收斧。
雷盾大概知道:“應該是從太一宗借的。”
“感覺這斧,比歲初的劍更鋒利。”覺行這邊脫口而出,那邊桌上的龍淵劍噌啷脫離劍鞘。
嗖的從覺行頭頂飛過,直擊屋外成片劍履草。
“它它它,還會吃醋。”小和尚摸摸涼涼的頭頂,好大一片紅腫起來。
聶成章攬過他:“我幫你擦藥。”
假寐的小狐王給身邊小龍王打個隔音結界,笑話他道:“仙劍有靈,不忿你的輕視。
幸好歲初在這兒,它才沒給你開瓢。”
“呼,那也用不著去砍劍履草,它……”覺行的話未說全,外邊草叢倒下一大片。
“哇,出去看看。”洛寧使劍,對好劍最感興趣。
幾人也不療傷了,呼呼啦啦跑去看龍淵劍割草。
沈定儒略一思索,輕聲道:“小狐王,還請你看看歲稔情況如何,適不適合叫醒。”
雷盾抬眸看他,聽習慣歲初二字,猛聽他喊歲稔有點不太順。
剛好沈定儒轉身看他:“雷真人,草叢一失,里邊的陰煞之氣多半會外泄。
依您看,那位龍王會脫困嗎?”
“不好說。”雷盾傳音師妹攔一攔劍,就用剛才那把斧頭。
范離岄頓覺師兄看熱鬧不嫌事大,“斧無靈,我不進草叢。”
為一把耍脾氣的劍,不值當去給劍履草襲擊自己。
“草叢后,陰煞之氣重到看不清人。”雷盾此話一出,就見斧頭呼嘯飛向龍淵劍。
雖入進入草葉間,卻十分有效的吸引到仙劍的注意力,一劍一斧剎時拼在一起。
當當,鏘鏘鏘
在他準備看塾強塾弱時,沈歲稔睜眼,“龍淵前輩,回來。
我給你找了個金靈根修士,那把斧至今無人認作本命法寶。”
龍淵劍飛回走出屋門的沈歲稔手里,眾人可惜不已,沒看到靈寶大戰三百回合。
只見歲初抹去與仙劍的契約,奉于沈定儒手中:“爹,送你的。”
“這么好的劍,給我可惜,你用。”沈定儒不算劍修,他主要是御獸。
“我沒有金靈根。”沈歲稔知道父親有金水靈根。
那十幾個筑基難友羨慕不已:
“沈道友,你閨女的一片孝心。”
“快認主啊,我們修士用劍多方便。”
“靈寶,很難得的,可以與你一起成長。”
龍淵劍嗡嗡作響,它對眼前修士還算滿意,因為一圈兒人里,也就他的金靈根最好。
而且它感覺此人快要進階,與結丹相伴可比筑基省事。
所以龍淵劍主動滑破沈定儒指尖,狠命的吸收他的血。
并在他打出神識認主契時,很配合的貼近。
然而變故陡生叢生,一聲憤的龍吟震來,數道索鏈刷的飛出纏向沈歲稔父女。
仙劍龍淵被甩飛。
并在范離岄飛身斧砍之際,果斷棄掉一截,也要把人抓回。
然而,有小狐王和雷盾同時飛出,靈力卷住索鏈不讓它退走,其他人施展術法阻索,卻險些也被索纏身。
“你們退后。”雷盾唯恐所有人被索纏上。
這邊廂,沈定儒抓住覺行甩過來的靈網,努力止住自己的身體退勢。
他很快迎來范離岄的一斧,身后索鏈咣的被砍斷后,抓住落地斷索,絞向歲初身后扯她的索鏈,死命的拉住。
“龍淵劍,砍。”沈歲稔可沒閑著,她一手繞住大家扔來的繩或藤。
另一手摸出師伯送的寶刀,梆梆一陣砍,索上登時裂開大口。
好在范離岄和龍淵劍給力,第二斧隨劍飛速砍來,索斷人飛。
沈歲稔召喚出鳥翎,穩穩踩住的同時,抓住飛來的龍淵,追向還在張爪舞爪,試圖索向其他人的索鏈。
一連數下,直到她靈力再次不繼,那索被斧和劍已斬斷好多,才停下不動。
“黑龍王,我們留在附近未曾走遠,是有助你脫困之意,你居然恩將仇報。
先前也是你背信棄義,我幫忙努力破陣,你在奪舍我父親。
咱們已無合作之必要。”我還沒去找你報復,你競先下手為強。
“你少給本王扣帽子,我不出手,你們只怕馬上丟下本王逃走。”龍骨內,龍王特別氣憤。
地動一起,他喊沈定儒數聲,對方都只顧摘走靈草跑,根本不帶自己走。
他此刻完全忘記,不久前他還想占據人家肉身,別人傻了才會帶他。
“行,你不信拉倒,師伯,爹,我們撤。”沈歲稔降下鳥翎,和隊友們跳上雷師伯的劍,連忙拿極品靈石補靈。
她這一二天內,多次耗干丹田,沒想到經脈反被撐寬些,靈力吸收的也更快。
另一邊,范離岄也收起空間屋,放出劍帶那些筑基難友飛至半空。“勿與他多論。”
“站住,本王準爾等離開了嗎?”龍王再次驅動索鏈,無奈他方才耗去太多力量,已然無法飛索纏人。
沈歲稔見此,不禁笑道:“一個屠城人族的殘魂罷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龍呢?”
“那是雀皇陷害本王!笨蛋龍庭還幫她捉我。”龍王眼見兩飛劍飛遠,連忙改變策略,“等一下。
太元界被人妖兩族施法鎖住氣機,不破開,你們將來連元嬰都別想修到。”
“什么意思?”范離岄和雷盾同時停下,所有人都看向龍骨方位。
“呵呵,本王不喜仰頭看人。”龍王矜持起來,要討價還價。
而沈歲稔這邊與父親傳音:“爹,你要不暫進空間法屋,我懷疑這個龍王,在你們之中只相中了你的肉身。”
“也好。”沈定儒本著不給她惹麻煩的心,點頭稱是。
同時又傳音道:“我們這群人里,有幾位道友傷的不輕,能一起進去嗎?”
“我借小狐王的法屋一用。”一個空間小屋裝百人肯定擠,但進十幾人還是很寬松的。
她不想大家一直進進出出,打擾小龍王休息。
沈定儒不贊成:“別,再拿一個你就掛三個法屋了,太過招搖。”
“只有一個是我的,爹,我敢掛出來就不怕別人看別。
且這些都是歷代器峰所煉,被搶后會自爆,別人惦記沒用。”說話間,沈歲稔借出小狐王的法屋。
扔給范師伯身后的公孫師姐,轉眼她將那十五個修士送入空間屋休息。
沈定儒這才要進屋和龍狐為伴。
結果龍王掃見,立刻中止與兩個結丹打太極,“我要求借沈定儒肉身一用,好帶你們查看那些人設下的法陣。”
沈歲稔斷然拒絕:“不可能,爹你別管,太元界已經毀去被污的傳送塔。
龍王,如今幾萬年過去,我們也找到另外的傳送界門,隨時可入其他界域。”
龍王嗤笑:“你以為毀個界塔,就能破除那些人的設計?天真。
“他們當年占去不少太元界的秘境,兩三萬年前發現有些秘境逐漸回歸太元界,便送人進入太元界找出原因。
“后查知你們界內同一時期化神井噴,引動天地元氣回復,傳送界塔萌芽。
“再然后,他們合伙封印你們正在演化的傳送界塔,又封住界內龍脈奪你們氣機。
“自此后,你們太元界是不是難有人化神?”
“我們進入他界的化神,是否都為那些人所害?”范離岄馬上問出心底猜測。
龍王哈哈笑道:“你說呢?他們費盡心機占住資源,還能讓你們的人安穩進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