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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服用丹藥前，明明看著還是個正常人。
他之前甚至也對飛升大陣的事情有些憂慮，覺得前途渺茫不可盡知。
可他服用了丹藥再出來的時候，突然就對飛升大業充滿了信心。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徹底洗腦了。
風語飛快講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黎霜下意識看了一眼林岸。
這位大師兄沒有阻止他們討論，卻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說起這丹藥的事情，他的臉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黎霜的眸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所以……
這就是林岸無論如何都不肯祛除濁氣的原因嗎？
先前那林師兄就說了，驅逐濁氣需要用到妖獸骨血。
而驅逐濁氣，恐怕靠的就是風語口中這丹藥了。
需要用生靈血肉才能煉制出來的丹藥，能是什么正經丹藥！
而且，這種丹藥疑似還有洗腦的效果。
長此以往下來，這宗門上上下下，哪里還剩下幾個正常的！
黎霜的心頭不由微顫。
她總覺得……
五萬年前，瑯琊宗舉宗飛升事件背后，可能有一雙更大的手，在背后操縱著一切！
“時間不多了，還有什么信息嗎？”黎霜迅速問道。
幾個藏經閣的弟子，趕忙拿出一些奇怪的碎片來。
“霜姐，這些碎片分布在不同的典籍中央。這上面，似乎記載著一些什么東西。但我們找到的只是一些邊緣部分，暫時還看不出什么信息來。”
黎霜接過來看了一眼。
目前的碎片，的確是看不出什么信息來。
無非是一些零碎的言語。
“你們接下來繼續找。”黎霜飛快地說道：“完成了任務的人，都盡量去藏經閣幫忙找一找。那地方可能蘊藏著關鍵信息。”
眾人都應了下來。
“時間到了。”林岸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不再說話，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幾乎是下一瞬間。
黑夜迅速降臨。
“夜晚危險，所有人，不得外出。每過半個時辰，我會前來巡邏，有外出者，死！”林岸和上次說了差不多的話。
這是明面上要說的。
但實際上，林岸已經說過，他每過一個時辰，才會巡邏一次。
等林岸一離開，眾人迅速走出了弟子舍。
所有人都看向了黎霜。
“霜姐，林岸說的話，可信嗎？他會不會半個時辰后突然來巡邏一次，到時候，我們還在外面的人呢，全部都得死。”風語說道。
黎霜平靜地說道：“我還是傾向于相信他的。”
讓他們團滅，對林岸沒有任何好處。
他的立場，是比較明顯的反對派了。
但是。
現在她的肩膀上擔負著這多人的信任，黎霜還是決定謹慎一些。
過了半個時辰后，他們還是先回一趟附近看看情況。
黎霜做了決斷后，眾人便也沒有了異議。
黎霜帶隊，繼續去捕獵妖獸。
將第一批妖獸送到妖獸閣后。
黎霜發現。到了二周目，這妖獸閣也僅僅是一個門口了，他們隱隱能看到一些里頭的情況了。
黎霜飛快地瞥了一眼，只看見妖獸閣中有一座巨大的高塔，塔身上纏繞著重重鎖鏈，底部也有無數條鎖鏈，通往地底。
里頭，隱隱約約還能傳來妖獸的哀嚎聲。
被他們抓回來的妖獸，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這一幕，讓眾人都沉默了一下。
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有一種，他們是在助紂為虐的感覺。
“這些妖獸日日夜夜吵鬧得很，還好有你們，才讓他們不至于逃出去。”看守妖獸閣的弟子笑盈盈地說道，他微笑地看著黎霜，態度比之對其他人，又要好上一些：“黎師妹，你一身本事當真是驚人，難怪能夠進入飛升大陣。我相信，只要你一直殺妖，總有一天，你能夠進入二層的。”
這弟子說著，隨手將他們捕獵來的妖獸送入了妖獸閣中。
背后頓時響起了陣陣哀嚎聲。
“不過一些畜生而已，還以為自己真能逃出去。”那弟子一臉不屑。
眾人都沒有說話。
飛快兌換完積分，眾人離開了妖獸閣。
蒼音嘆了一口氣：“如果我們是在真實的五萬年前，我或許會想辦法，拯救這些妖獸。”
但是……
這里是五萬年后。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這些妖獸，也只剩下一點真靈了。
他們不管做什么，都改變不了真正的結局了。
黎霜回頭看了一眼這座高聳入云的妖獸閣，平靜地說道：“天道懲罰瑯琊宗，那這些妖獸，為什么也被一起困在這里？”
黎霜這么一說。
眾人不由愣住了。
對啊。
瑯琊宗這些人是有罪。
那這些妖獸呢。
為什么不干脆送他們去轉世投胎，而是讓他們也遭受著這無盡的折磨。
這些妖獸跟著瑯琊宗這些人，整整輪回了五萬年。
他們一次次重新經歷著被剝皮抽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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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也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黎霜的眸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或許，這些妖獸并不是因為被懲罰，才一直被鎮壓在這里。
這背后，怕是還有另有內情。
“霜姐，那我們怎么做？我們是不是，不要再抓捕妖獸了？”蒼音不由問道。
黎霜搖了搖頭：“我已經進入了飛升大陣，但是，我沒有和瑯琊宗那些弟子一樣，服用驅逐濁氣的丹藥。這表示，我們這些人進入飛升大陣的條件，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曾經的瑯琊宗弟子要加入飛升大陣，一是要有足夠的實力，二就是要服用祛除濁氣的丹藥。”
“要不要服用丹藥，也是讓他們做出一個選擇。”
“他們是否……徹底接受瑯琊宗殺妖利己的行為。這同時，也是一場對心的拷問。”
“我們沒有了服用丹藥的過程，那么，針對我們的這場隱形考驗……極有可能，就是捕獵妖獸。”
黎霜嘆了一口氣。
不是極有可能。
這恐怕就是事實了。
這名看守妖獸閣的弟子已經暗示得很清楚了。
她要繼續努力捕獵妖獸，才能進入到瑯琊宮二層。
而且。
妖獸閣那座高塔，無比恐怖。
這些妖獸，怎么可能每天都逃出來那么多？
看那弟子不屑的眼神，顯然對這些逃竄的妖獸也是不屑一顧的態度。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些妖獸，根本就是故意被放出來讓他們去捕獵的。
捕獵妖獸本身，就是對加入飛升大陣的一種隱形考驗。
黎霜把話說透，眾人不由有些沉默了下來。
黎霜忍不住在想。
這么多瑯琊宗弟子中，似乎只有林岸一個人，是從頭到尾都清醒著的。
他們只是外來者，此刻心頭都有些沉甸甸的。
林岸呢。
他一次次清醒地經歷了這么多次輪回，一次次清醒地接受最后失敗的結局。
他的心中，該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