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佐吊著包扎好的手臂靠在椅背上,還有些心有余悸的回答問題。
“……我們不知道那兩個人有刀,想著我們兩個人,對方也兩個人,一對一應該沒問題的。而且他們走的很快,再耽擱下去,我們就追不上了。所以就沒想太多,直接跟了上去。”
“誰知道那巷子太安靜,回聲大,我們跟了一段路就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要跑,我們就追,他們有一個手里抱著孩子,跑不快,我們兩個經常去健身房鍛煉,沒一會兒就追上他們了。本來還不確定那人懷里的是不是小孩的,這么一追一趕,那孩子的臉就露出來了。”
孫環宇兩人看孩子昏迷不醒的,就猜測被下了藥,那就更不可能讓他們逃走了。
他們就上去搶,哪里知道對方居然這般大膽,將孩子放在地方的同時,一把刀也跟著抽了出來。
嚴佐當時離得近,刀子掏出來的時候他的手剛伸向前,就這么被硬生生的劃了一刀。
他受了傷,戰斗力瞬間下降了不少。
雖然還是二對二,可孫環宇這邊明顯被壓著打了。
兩人也算機敏,知道再這么下去肯定是打不過的,對方有刀,一不小心可能連命都要丟了。干脆先逃,他們也不敢往巷子口逃,巷口可還有朝朝和她小舅舅。
他們跑的是反方向,可沒想到那里面竟然是個死胡同。
沒法子,孫環宇看著血越流越多,臉色也開始發白的嚴佐,咬咬牙讓他先往巷子口外面跑。
他來將兩人拖住,嚴佐跑去巷口,一來讓朝朝兩個小孩趕緊離開,二來找人幫忙。
他覺得朝朝在這附近,那賀三少應該也在不遠處才對。
嚴佐盡管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兩個人都跑不掉。
于是趁著孫環宇纏住兩人的時候趕緊跑了,結果在巷子口沒見到賀三少,只見到簡云桑時他臉上是絕望的。
好在陳放來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能打的。
接下來的事情,嚴佐就不太清楚了。
陳放過來才接著說的,警察很快就把筆錄做好了。
原本想讓簡云桑幾人去休息的,這邊有什么需要再聯系他們。
誰知道幾人剛站起身來,外面就來了個警察,說,“那個叫關洪亮的歹徒交代了。”
屋內的幾人都抬起頭看去,做筆錄的警察站起身來,詫異的問,“這么快?他都說了什么?”
“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說話間,那警察卻不由的看向了賀家一家人。“就是……”
他的視線實在太過明顯了,賀南洲和簡云桑都忍不住揚了揚眉。
果然,那警察進來后站在他們的面前,低聲說道,“關洪亮說,他們會做這事,都怪簡女士。”
簡云桑,“……”
哈??
余子墨難以置信,“跟我姐有什么關系,什么叫做都要怪我姐。感情他們去當人販子去綁架小孩,還是我姐逼著做的。要真那樣的話,我姐干嘛還去抓他們。”
他太激動了,簡云桑拉了拉他,“行了,聽警察把話說完,不要那么急躁。”
“我能不急躁嗎?這個時候居然往你身上潑臟水。”
余子墨氣哼哼的,那警察幾次想說話都插不進去嘴。
直至余子墨被簡云桑拉到了身后,他才開口道,“我知道這事和簡女士沒多大干系,小兄弟你別急。”
幾人重新坐下,這才了解到前因后果。
據關洪亮交代,他們昨天在病房里和簡云桑起了矛盾,然后被護士和安保趕了出去。
后來他們解釋了再解釋,也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在病房里打人,還說他們的母親還在住院,就算為了母親,他們也不敢亂來。
護士長雖然還是將信將疑的,可見他們態度誠懇,最后還是相信了,只是要求他們不能再這么多人一起去病房探病。
他們這才得以脫身,但他們心里這口氣卻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肯定要找機會出的。
原本他們想著,羅月和他們母親同一間病房,總能報復回來的。
誰知道等他們重新回病房時,卻聽說他們搬到了VIP病房。
他們氣得夠嗆,可VIP病房的隱私比較看重,他們問不出羅月住在哪一間。
于是他們只能一間一間的找,然而同樣的,那邊的安保也比普通病房要嚴格。
就在他們氣惱的重新回住院部時,卻聽到了角落里有人在說要將孩子丟掉的聲音。他們原本不想理會的,誰知道沒多久,就見到了那個落單的小孩。
那小孩還到他們面前來問路,他們一開始沒想綁架那孩子的,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著反正這孩子要被丟掉,那他們抱走,給他找個想要收養他疼愛他的家庭,不是皆大歡喜嗎?
所以他們把孩子給抱走了。
簡云桑等人,“……”
好大一朵雄壯的白蓮花啊。
聽聽這話,他們多無辜啊。
感情他們會綁架孩子,全是因為簡云桑惹起的?他們怎么不說全球變暖也是因為多了一個簡云桑在呼吸?
余子墨都被氣笑了,“那他們準備的刀呢,還有迷暈小孩的藥物呢?”
那警察輕咳了一聲,“關洪亮說,刀是為了防身用的,因為見識過簡女士的身手,怕打不過,用來嚇唬嚇唬人的,沒想真的動手。迷暈小孩的藥物,也為了對付羅月女士,讓她吃吃教訓的。誰知道抱走那孩子的時候,孩子掙扎的太厲害,他們才給他用了藥。”
簡云桑等人再次,“……”就很無語。
那警察笑道,“當然,這說法我們有待查實。”
“根本不用查就知道他們謊話連篇。”余子墨哼哼,“連我都知道他們說的非常不合理,如果他們綁架小孩真的是臨時起意,那碰到孫環宇他們,不是應該直接將孩子放下然后逃走嗎?可他們卻持刀傷人,而且那架勢,根本像是要把人直接給殺了似的。那綁架小孩跟殺人哪個罪名更重一點,他們不會不知道吧。”
一旁的嚴佐用力的點點頭,“對,他們根本就是要置我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