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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車里盯著紹哥兒的,就是馮麗娘。
她從山上下來,正可謂九死一生。
雖然接她的車里鋪著棉墊子,還有棉被。但沒有炭盆,跟外頭溫度差不多。駕車的,也是個糙漢。兩個人也不管她這些,往車上一扔,拉個被子蓋上,就直接奔京城而來。
路上,那兩人吃飯時,還給馮麗娘端了碗面條,但她不醒……也就算了。
直接進了城,到了永安郡王的別院。
這里屋里暖和,也有大夫。
大夫一看,搖頭說:險一險人就死了。兩個小腳指都凍傷了!
幾記重藥下去,堪堪把她一條命救過來。
所以,當墨伊他們滿城找她,盯梢周東的時候,馮麗娘正躺床上養病呢。
得半個多月,才緩了過來。但她被關著,出不了門。正主一直沒有露面,情況不明。
過年了,她實在是受不了,委托護衛跟他主人說:想去墨家門前轉一圈兒,想看看兒子。
原本就是一說,沒想到,那主子竟然同意了,但是得有人跟著。
馮麗娘苦笑:不跟著我也不會跑,能跑哪兒去?現在再讓齊王府的人發現抓到,可就不是關起來那么簡單了。
于是,在墨家門口,她看到紹哥兒了。
他還真是跟著墨伊回“外家”過年了,還叫墨伊的弟弟為舅舅……
看著他歡快的模樣,馮麗娘真是心如刀割……懷胎十月生下來,又對他如珠似寶,他竟然這么快就把自己忘了?
她簡直快哭暈了……
年后,一些消息,陸續的傳來了,別人看不明白。
但永安郡王可是門清的。
竟然惡夢成真了?!李倞這個狗東西,真是奔著我來的呀?!
他瘋狂的在屋里打轉,嘴里高聲詛咒,“什么剿匪,這狗東西啊,氣死我了!”
“該死的……他是怎么知道的?!”永安郡王納悶極了,把東西摔一地,用力踩,想象這是李倞……憤怒的發泄著心中的惡意。
這怎么可能?
一切都悄悄的,好好的,非常的安穩,怎么一下子都露了餡?
上回是太子……這回是李倞。
合著……就我是案板上的肉了,讓他們倆切來切去?”
“簡直是豈有此理!好!那咱們就來,看你們折騰我,最后自己能得著什么!”他臉上帶著陰狠的笑。
馮麗娘被帶間屋子,門口有張椅子,正座前,有個屏風擋著。
“坐吧。”一個男人冷淡的聲音。
馮麗娘聽話的坐下,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風度,聲音溫和:“多謝大人救我下山,以及后來的醫治。不知大人,這樣做的目的為何?”她想著:你來我去的聊聊,就能探明其中深意了……
“齊王府,有什么秘道和暗室嗎?”那人聲音里沒絲毫情緒,只有冷。
馮麗娘一愣,“大人是指存放銀物,或者重要書信、賬簿的地方?”
“也包括。但主要是在問,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不知大人具體想做什么……”
“很簡單,李倞抓到了我的把柄,我想扣他的王妃為人質。”
馮麗娘更吃驚了,那可是齊王府,他敢闖?
這樣想的,也就問了出來:“可是,那是齊王府,別說護衛森嚴,就說那里一亂,恐怕官兵即刻就到。您要扣的可是親王妃,這事,除了皇上,都是要抄家殺頭的,大人不怕?”
“這就不勞你關心了。”男人不耐煩的說完,又帶了些嘲諷的語調:“我可是聽說,王爺很中意這個小妻子呢。大力提攜她娘家……她娘家大伯,原本就是混吃等死的了,搭上了齊王府,竟然咸魚翻身。兒子成親,高朋滿座,拍馬屁不少。還給齊王妃不少產業……”
馮麗娘兩手緊緊的攥著,是啊,這讓她多么不甘?
里面人又冷笑了一下,“你私底下忙活半天,查出那么點銀子,就受了這樣的處罰。兒子都白生了!你現在考慮一下……若是幫我呢,或許你會得著些好處。可要是不幫……”
馮麗娘死死的盯著屏風,等著他說下文。
“我費那么大勁把你弄下山。就憑你,也能讓我白費功夫?不聽我的話,不幫我做事,后果……馮麗娘,你承擔不起!”
這一切,出了馮麗娘的預料,她完全沒有可以算計的余地……
晚上,周東回了家。
都快上床睡了,前頭有人敲門。
看門人把周東叫起來,他披上衣裳,到了前院。對面有兩個人。一個男人,面目尋常,就像個普通跟班。另一個身材嬌小,裹著一件大披風,帽子低垂,看不清模樣。
“你們是?”周東疑惑。
“是我。”那個嬌小身影發出一聲低語。
周東一聽,差點嚇死。馮麗娘?怎么是她?
“進來!”周東左右看看,寂靜的街頭已經沒人了。
馮麗娘只一個人進了屋,放下了帽子。
“你怎么來了?!”周東連忙問。
馮麗娘苦笑,一屁股坐下了。周東才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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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把通向后宅的門關上,回身坐在馮麗娘身邊。
燈下才看清,馮麗娘的變化也不小。
“別提了……”馮麗娘看著周東,“有人上山找我,把我救了下來……”
“誰?”周東腦子飛快的轉,但也沒離開王府那些人。
“我不知道,應該是王爺的仇家。我下山已經半個多月了。”
“可是,怎么沒聽說?”周東納悶著。
“墨伊故意瞞著吧?這些日子,沒人跟著你嗎?”
周東臉都白了,“之前,確實有人跟過。可這段日子……沒有吧?他救你下來做什么?”
馮麗娘沉默了一會兒,才嘆道:“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但已經找到了我,我就不能全身而退了。不跟著走,我活不了!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怎么會這樣?這人到底是認啊?”
“東哥,你先說說,你這邊的事吧。”
周東驚魂未定,東一句西一句的,把他最近結交人的事跟馮麗娘說了。“你讓我做,我就做了,不過,這些人,可是幫不上你什么的。”
“之前是……但現在,也說不定。”
“怎么?”
“那個人要進王府,他要把墨伊抓起來,同王爺講條件。”
“什么?”周東一臉的難以置信。“那可是王府!他想什么呢?”
“我哪知道?”馮麗娘苦笑,“我想,也許王爺最近做的事,觸及到這個人的利益了。他急了。”
“是太子?”周東恍然大悟,“只有他,才有這個膽量,這個實力。”
“不知道,但現在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不幫他,我立刻就會死。”
“可是幫他,你能做什么?而且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若是王爺的仇敵,又怎么會留你?留下紹哥兒?”
“我不管了,東哥,一切都在此一舉了。給他做事,還有一線生機。不做我都活不到明天早晨。所以東哥,你要幫幫我呀!”
“可是麗娘!這可是抄家殺頭的事啊?咱們就是個小人物,手里沒權,沒人,沒銀子,怎么可能跟這樣的人合作,真讓人吃得骨頭都不剩啊!”
“東哥……”馮麗娘還想再說。
門突然開了,剛才那個普通跟班的人,臉上的殺意明顯,氣度與剛才完全不同,“周大人,你還不明白?這事兒,既然已經找到了你,就容不得你說不!否則……”
那人臉上帶著獰笑,手摸向腰,“我敢向你保證,不出一刻,你家滿門皆死。”
周東吃驚的看著他,又看看馮麗娘……
老天,我摻合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