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搜索本文:小說皇
徐可感覺自己眼皮和顴骨被打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他心中本就有怒,又被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弄懵了,下意識的揮拳反打了過去。
雖然玉安公主用的力道不小,但她原本就是柔弱女子。
憤怒之下哆嗦著上了車,車內空間又有限,所以,那胳膊也沒能掄起來,倒沒傷到徐可。
只是她的長指甲,卻給他臉上來了一道子。
而徐可,本就是男人,習過武,被激怒之下,猛的回手,便有些沒輕沒重。
玉安公主被他打中肩膀,人向后飛,咣的撞到了車壁。
若不是角度偏了,這一下真能把公主給打下馬車去。
車都跟著猛晃了一下。
躲在樹后頭看的梁佑,看見車晃。還有那趕車的護衛,神情慌張之下想伸手去開車門……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縮著脖子,都不敢出聲……
梁佑心里一片了然。
原來是對狗男女啊……
車廂里的玉安公主都沒能叫出聲,撞上車壁,又摔下來,趴在車廂底部。被撞到了后背和腰,生疼,肩膀也疼,一時爬不起來……
她難以置信:“……徐可,你想被誅九族嗎?”話雖狠,但聲音卻是虛的。
徐可完全是下意識的出手,根本沒時間想后果。
這一下,他也反應過來,這是公主……冷靜了些,突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有血……
他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看到血,又激起了血性。“怎么?公主是把我當奴才,當面首了?想打就打?告訴你,你找錯了人!”
車外的護衛聽得一清二楚,都驚呆了……心想:完了完了,這下我死定了!
怎么辦?怎么辦!
眼見著,臺階上的院子又有人出來了,正探頭探腦呢……
原來是那小兵,叫上小伙伴,偷偷看熱鬧來了。
護衛沒辦法,一提韁繩,車往前走。
梁佑見狀,連忙一夾馬肚,跑了。
涉及皇家私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不能冒險跟,也沒必要。
不過這事兒,回去要跟夫人提一句。
要不要找機會跟墨伊說呢?
車輛搖晃中,公主呆呆的看著徐可,這會兒,光線慢慢暗了,徐可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剛才恨不得殺人的心情,又變得復雜起來。
別看她面對墨伊時,很溫和,愛說笑。但對別人,卻是又傲又兇,打人罰人,也要過人命。
可她小時候,卻是個宮女太監都敢欺負的受氣包……
所以,心底有一種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的潛意識。
她不動,不說話。
徐可也如是。
過了好一會兒,玉安公主自己爬起來坐好,冷聲問,“徐可,你把我當什么了?”
“我現在沒心情與公主討論這個,公主認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徐可冷淡的說。
這一刻,他深深的為這段關系而感到后悔了。
年青時的孟浪和狂傲,沖動,自以為是,不計后果……現在,他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如何能收場……
“你這個大騙子!”面對如此冷漠的徐可,玉安公主憤怒又不甘,她又激動的叫嚷起來。
“你若不好好說話,我現在就下車!”徐可不耐煩的說。
“混賬,別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公主嚴厲起來。
昏暗中,徐可看著對面的人影,聲也有些顫抖:“您是公主,身份尊貴。只是,咱們倆是你情我愿。若想把我當奴才面首那般羞辱,我不會忍的。”
“你若不欺騙我,我為什么會來這里找你?你說過,不會碰墨紋那賤人。你明明跟我許諾過的。可她怎么懷了孕?”
徐可聽了,也有些意外。
墨紋懷孕了?
“你說過她就是個擺設,你說自己沒碰她,那她怎么有的身孕?難道是那賤人偷漢子,你當了活王八?”
玉安公主激動之下,口無遮攔。
她小時候,習慣躲躲藏藏,所以也常見那些太監和宮女們,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打架罵人。什么話沒聽說?
“夠了!”徐可就算不怎么喜歡墨紋,但她畢竟是自己妻子。自己可以冷落,甚至算計她,但別人卻不能污辱。
何況公主是連自己一同罵的,他哪里聽得過去?
見他這么維護墨紋,玉安公主更加瘋狂,“你蒙騙本宮,讓本宮給你謀好處。徐可,你要不要臉!?”
徐可被罵的羞惱,臉都紅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我們在一處兩年多,我為公主做得少嗎?公主又沒得著好處?再者說了……到目前為止,您給的這點兒,我憑自己的本事得不著?”
句句話,把玉安公主噎得無言以對,胸膛起伏,“看來,你是非逼得本宮殺了你!”
徐可瞪著眼睛,態度竟然十分坦然:“路是我自己走的,什么結果,承著便是。但就算您貴為公主,想要誅我九族,怕也沒那么容易!”
“好,好……徐可,你可真是個好樣的!”
玉安公主怎么也想不到:他不懺悔,不認錯,連個臺階都不給自己……
“公主殿下……我都不明白,您在計較什么呢?我是男人,不碰墨紋,也會有其他女子。難道您還想讓我為您守身如玉?我不是您的駙馬。這種關系:相聚時歡,過后不念。如此而已……”
這句話,玉安公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呀,生生的被他踐踏……
在被東方踐踏之后,再一次的……
她再陰狠,也是個女人,又何嘗不想得到自己喜歡的人愛重?
眼淚又一次滑落,聲音哽咽:“相聚時歡,過后不念……如此而已?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本宮,本宮對你還不夠好嗎?”她情緒激動。
但徐可卻很冷靜:“目前為止,徐可對您也不錯。我也沒要求公主為我守著……您在我之前有,和我在一起時也有吧?就如前兩天,不還把那個叫凌嘯的叫了去嗎?”
公主府看舞的那天,墨伊差不多就走了,太子也感覺沒意思,也走了。
但有沒走的。
后來,凌嘯又上了臺,再跳的那段,才是香艷和刺激。
最后,公主和女伴們都上臺去,趁著酒意,又跳又扭。有人還摸凌嘯的胸肌,扯他的衣裳。
當然了,也只是調笑一番,真格的事也不敢做。
那個凌嘯,并不是舞技、奴籍。他只是喜歡跳,曾受過太子恩惠,所以在太子府,充當客卿這樣的角色。太子很喜歡他。有太子在背后,即使有人肖想,卻也不敢以權謀得。
留下的女子,也是玩得開的。自有其相好,回去一說,就傳到徐可耳朵里了。
但玉安一聽,立刻大叫:“叫他去只是跳舞,我何嘗與他做過什么?”
“做過也好,沒做也罷。我沒有與公主計較的立場。”
然后,徐可語調軟了一些,“公主,與我同齡的男子,都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了。我總歸要自己的正常日子。上回,是您,把很多事情掰開揉碎的跟我講的。太子殿下主持這場盛會,我也加入了進來,于您于我,都是好事。所以,我就不明白,您在計較什么呢?”
玉安公主愣愣的聽著,他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取樂,為了前程?
他心里,沒有我嗎?
這時,車廂里已經完全黑了。
趕車的人,已經把車趕出了西郊營。
停在了路邊,護衛低聲說:“殿下,屬下把車里的燈點著吧。”
公主愣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
護衛進來,把車廂里的燈點了,又退了出去。
昏黃燈光,映出二人狼狽的模樣。
一時間,感覺如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