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循著星脈之網的感應向前掠去。
很快這一百多人進入視線,星脈之網已無需施展,被他果斷收起。
在這群人的前方,有一道朦朧的碧色光墻。
不用說,正是那碧袍老道布下的手段!
這些人正是被困阻于此。
或許是因為人數較多,又或者是碧袍老者在他們還未到達時,便已經布下了這道禁制,總之姜天并未看到之前禁錮他的那種漣漪。
而隨著他的到來,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他的身上。
“就是你,那個身具劍體的家伙?”
“竟然只是永恒境初期?”
“大家不要被他的境界騙了,此人顯然擁有很強的越階戰力,否則無以在古星河立足,更不可能在禁忌河段中與咱們碰面。”
眾人對姜天的修為感到意外,但顯然都有著睿智的判斷。
若在古星河的外圍區域和邊緣地帶,還有可能遇到低階武者。
但在這里,不會有一個軟柿子。
眾人看姜天的眼神當然很不友善,但至少此刻并未出手。
因為所有人心中想著的,都是剎念冥泉。
而他們之前接觸到的這些古怪的力量,現在看來應該只是一道余波,并未接觸到剎念冥泉的核心與本質。
對他們和姜天來說,真正的剎念冥泉,仍然籠罩在謎團之中,是待解的秘密。
“各位皆是強者,難道沒人能破開它嗎?”姜天問道。
“剎念冥泉的力量詭異莫測,豈是那么容易破解。”一位灰袍老者頗不耐煩地說道。
“我看道友身負劍道體質,想來應以攻伐之力見長,不若出手試上一試?”另一位黑袍中年不無嘲諷地說道。
迎著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姜天笑了。
“倒也不用那么麻煩。”
既然已經確定是碧袍老道的手段,他便已經心中有數。
普通的方法應該很難奏效,他也無意浪費時間。
而這道屏障橫亙于此,并非不能繞行。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
但凡是一個正常的武者,都不會把這道屏障當成一面隨隨便便就能繞行而過的“死墻”,更不用說精明狡詐的碧袍老道。
這道禁制必定是不可繞行的,否則根本沒必要布置在這里。
換句話說,這道禁制,便是通往剎念冥泉的大門,只有打開它,才能找到那個機緣。
而在姜天到來之前,眾人早就嘗試過種種辦法,可惜一直無法破解。
姜天沒有遲疑,一步邁上前來,左手橫于胸前,右手豎于身側。
眾人唯見紫光一閃,他便已經穿透屏障,消失無蹤!
原處留下一道丈許來寬的通道。
“那是什么手段,有人看清了嗎?”
“這不重要,無論他用的是什么寶物,都不會比剎念冥泉更珍貴了!”
“都給老子滾開!別他娘的擋道!”
有人罵罵咧咧地沖了上來,狠狠震開幾個站在通道前的武者,化為流光遁遠。
而那通道正在徐徐彌合,看樣子不消片刻便要消失。
眾人不敢遲疑,立即爭相掠過。
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當然是震驚的。
震驚于那個永恒境初期的年輕武者,竟然如此輕易地打開了他們無能為力的屏障。
更震驚于他們連對方的手段都沒能看清。
但現在并非探尋究竟的時候,終究尋寶才是第一要務。
轟轟轟!
剛才被震退到一旁并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武者們,此刻強忍羞怒緊緊跟上,因為他們再不動身,便要徹底掉隊了。
將近一刻鐘之后,姜天遠遠看見一道碧光在視線盡頭處停留。
他毫不遲疑向前遁去,而在他身后,更有幾道耀眼的長虹后發先至,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追了上來。
他們以狂暴的氣勢追上姜天,并將其反超。
與此同時,還回頭打量姜天,想要看一看他破開障礙的手段。
但他們卻只看到姜天空空的兩手——紫霄神竹早在跨過屏障的那一刻,便被姜天收回紫玄界,他們當然什么也看不到。
對于他們的反超,姜天并無任何反應,只是淡定地看著他們往前。
這幾人不禁有些詫異,但也并未遲疑。
姜天的速度未必真的比他們慢,顯然是對前方那道碧光有著某種顧忌,所以才沒有急切靠近。
他們對此心知肚明,但卻有強大的自信和倚仗。
天寂古星河本就兇險莫測,禁忌河段更是大兇之地,剎念冥泉更是兇險詭異的機緣。
想要不冒半點風險拿下這寶物,絕無可能。
既然風險無可回避,那么所有人就都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上。
這場特殊的較量,終究還是要看誰出手更快、更果斷、實力更強!
“兀那牛鼻子老道,把剎念冥泉交出來!”
“若敢頑抗,萬劫不復!”
幾人攜著狂暴的氣息頓成圍攻之勢,并無半點留手的跡象。
看樣子無論交與不交,碧袍老者都難以保命。
但面對這狂暴的攻勢和生死的威脅,碧袍老道卻還在打量著更遠處的姜天,對近在眼前的威脅置若罔聞。
眼看眾人的攻勢就要將他淹沒,碧袍老者左手輕揮,一道漣漪憑空浮現。
看起來柔弱不堪一擊,卻瞬間便將所有的攻勢阻擋在身外。
“這是剎念冥泉的力量!”
“不好!”
此刻圍攻碧袍老道的共有五人。
見此情景皆臉色大變,有人狂祭法寶準備發動更猛烈的狂攻,有人激發靈符準備用防御手段暫避鋒芒。
但他們的手段都沒來得及展開,便被那漣漪襲體而過,全部禁錮于當場。
碧袍老者甚至都沒抬頭看他們一眼,只是任由那漸漸在他們身外漣漪。
可怕的一幕隨之出現!
這五位實力強橫的永恒境大能,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身軀萎縮、腐朽,頃刻化為枯骨,轉眼便形神俱滅。
連神魂都未能逃出!
“好恐怖的力量!”
“這就是剎念冥泉嗎?”
嘶嘶!
后面趕來的強者們駭然止步,望向碧袍老道的眼神充滿了無比的忌憚。
剛才他們還迫不及待,這一刻卻都猶豫了。
機緣固然誘人,但如果性命都沒了,機緣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