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
眼看青衫老者并不攔截也不追擊,尋稍稍放松警惕,全力催動星船。
她與信一個立于船頭,一個立于船尾,合兩位頂級船夫之力,加速星船駛離。
“紫霜姐姐,怎么辦?”
琴瑤接連呼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
紫霜秋嫻同樣焦慮,卻還保持著清醒。
“不要妄動,相信夫君!”
此刻她們很想做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因為任何自以為是的舉動,都會讓姜天陷入更大的被動,乃至萬劫不復。
星河狂潮愈演愈烈,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星潮攜著難以想象的力量層層疊疊碾壓而來。
紫色星脈之網的起伏漲落明顯遲滯,有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我說過,我的力量你無法抗拒!”
青衫老者傲然睥睨,眼中猙獰畢現,同時流露出深深的不屑。
誠然,姜天到現在為止所表現出的戰力,一再讓他吃驚。
但這并不能改變雙方的強弱之勢!
他始終立于不敗,從無可能被這樣一個境界、戰力以及劍道造詣低于自己的小輩擊敗。
此刻,面對重重疊疊的星潮的重壓,紫色星脈之網起伏漲落的速度已然急劇減緩,緩慢得如此老牛拉破車一般。
青衫老者搖頭嗤笑。
似眼前這般情景,姜天再不會有翻盤的可能。
“結束了!”
青衫老者大手一揮,便要徹底鎮殺姜天,收割這道完美的劍苗。
但就在這時,他的心底驟然騰起一股寒意!
強烈的警兆瞬間彌漫心頭,讓他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
青衫老者狂怒咆哮,不敢相信絕境中的對手還能有反擊之力。
但他的警兆不會有誤,那是他修煉以來從未出錯過的靈感在向他示警,告訴他異變已生,且極度危險!
但以他超強的靈感,竟一時捕捉不到危險的源頭!
就在他遲疑之際,轟鳴乍起!
一度被星潮壓制而陷入遲滯的紫色星脈之網陡然爆發,化為一道道巨龍般的虛影,消散開去!
“嗯?”
青衫老者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原本被壓制到數百丈范圍內的星脈之網,在消失瞬間之后,又驟然顯現。
但重新顯現的脈網,卻不再是之前的脈網,而是于浩蕩的星潮之中顯化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超級巨網!
“這不可能!”
青衫老者瘋狂嘶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那不減反增,比前一刻更加危險的警兆卻告訴他,這不是虛幻,而是事實!
他召引而來試圖仗之碾殺對手的星潮,此刻竟被對手所用,化為千百倍大的星脈之網將他反壓。
“星辰劍體乃是極其特殊的劍道天賦之體,它的潛力,當然不只在于劍之一道!”
姜天的聲音在整個星潮中回蕩,仿佛無處不在。
對別人來說,星辰劍體也許僅僅只是罕見的劍道天賦之體。
但對他而言,這種體質只是一個平臺、一種基礎,他已在此平臺和基礎上,借助超強的血脈天賦,開辟出了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
諸如星辰劍域、星躍、星遁、星辰極巔法則、紫色星脈之網等等,便都是源自于此。
劍道極巔法則的源頭當然也是,但相比單純的劍道修行,姜天所走的幾乎是一條集大成之路。
他的修行,并不受某一種特殊體質的桎梏,也就不存在隨之而來的弊端。
在青衫老者看來,星辰劍體當是姜天最大的倚仗。
但實際上,這種體質從來都不曾真正主宰姜天的道途!
轟隆隆!
吼吼吼!
狂暴的轟鳴響徹不絕,又有聲聲威嚴雄壯的咆哮隨之爆發。
那是至高無上的蠻血神龍血脈之力,在這浩大的星脈之網覆蓋的河段內展現它的意志。
堪稱恐怖的星潮的力量,此刻盡被姜天所用,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禁錮之陣,將它所有的力量,全部傾泄到了青衫老者身上。
“你絕不會得逞!”
青衫老者瘋狂嘶吼。
身為劍道強修,他在此位面中縱橫來去,從未遇到真正的敵手。
之前種于星河之中,被姜天竊走一縷的完美劍苗,乃是他斬殺諸多天才妖孽和劍道大能所催生的“疊血劍種”。
那已經失去的異寶,今日已經在姜天身上復現。
這是他絕對不容錯過的機會,這是他絕對不能錯失的機緣。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姜天斬殺于此,借助天寂古星河的偉力,催生為超乎想象的完美之劍!
“即便如此,你也殺不了老夫!”
青衫老者雙手一撐,一座巨鐘虛影瞬間撐起千丈之高!
此鐘通體星白,表面閃爍著耀眼的白色星芒。
乃是他修煉已久卻幾乎從未動用過的——星芒劍鐘!
作為一個劍道強修,他的一切手段幾乎都是為攻擊所設。
哪怕需要防御的時候,也是以攻代守。
而在他的整個劍修生涯中,真正需要防御的記憶,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星芒劍鐘雖然練成已久,且不斷蘊養,不斷造就,早已大成。
但他幾乎從未動用過這種手段。
此刻面對姜天借星潮發動的反擊,卻毫不遲緩地將它祭了出來。
咚咚咚、轟隆隆!
星芒劍鐘暴耀熾白星光,承受著星河狂潮的一次次浪涌,抵擋著紫色星脈巨網的一次次沖擊和鼓動。
那響徹不息的恐怖鐘鳴,仿佛在預示著它隨時可能崩塌毀滅。
但它竟然真的硬生生扛住了所有的外力攻擊,將它的主人青衫老者牢牢護在其中。
“這就是你的防御手段?”
紫色星脈巨網之上浮現一道身影。
姜天立于脈網之上,如同踏在巨龍的龍脊,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的對手。
從這場交手至今,他一再展現出驚人手段。
而青衫老者也一再展現出超強的劍道修為。
直至此刻,當對方祭出星芒劍鐘,雙方的攻守之勢,方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不同。
在此之前,無論他施展怎樣的手段,青衫老者都能以更強的攻勢反壓。
但至少在這一刻,青衫老者是處于真正的守勢,動用了真正意義上的防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