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永恒之爭,師尊對我的期望是拿到永恒法會的名額,但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卻是提前渡過永恒之劫,邁入永恒境,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讓他刮目相看!
渡劫成功的那一刻,我曾經以為我已經足夠強大、足夠驚艷,足以讓師尊為我驕傲……但現在我已然明白,永恒之劫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如師尊那樣的永恒境后期強者也并非無敵。
我只有不斷變強,不斷打破自身極限,才能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種種險惡!”
“此實為肺腑之言也。”姜天對此深有同感。
他自下界一路走來,不知經歷過多少艱難險阻,面臨過多少生死一線的可怕局面。
深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而在一座座看似巍峨的武道巨峰之外,更有高懸九天的大能強者。
而在九天之外,還有更加廣闊的星空,還有一顆顆可望不可即的遙遠的星辰……武者的修為沒有盡頭,唯有竭盡所能提高自身實力,不斷推高自身極限,方能應對隨時可能降臨的變故和劫難。
“但是姜天,今天我非但無法兌現之前的承諾,還要請求你為我護法!”
“你要閉關,強行破境?”
姜天眉頭一皺。
黃劍靈剛剛渡過永恒之劫,邁入永恒境初期,短時間內想要進階且不說難度如何、有沒有可能,就算真有那種可能,也注定風險極大!
黃劍靈卻義無反顧,決然道:“我已沒有退路,玄隱界雖大,但終究只是五行仙宗的一部分,而五行仙宗雖然是個龐然大物,但在更加龐大深沉的光明聯盟面前,卻也相形見絀。
眼下我或許還能倚仗師尊留下的底牌和后手支撐一時,但等到這些耗盡,我必定無力支撐。
就算你不懼風險留下來幫我,也不可能一直化險為夷,所以我必須拋開一切顧忌全力突破,唯有如此,方有可能為師尊報仇血恨!”
“既然你已經想好,那便去吧。”
姜天并未猶豫,果斷答應了她的請求。
他完全能夠體會黃劍靈心中的狂怒和仇恨。
作為五行仙宗五大界面之首的主人,玄隱真人慘遭謀害之后,五行仙宗非但無人出面表示追查事件、強勢復仇,甚至連一句吊唁的話都未說過,更無一人前來安慰她。
整個宗門上下,反而坐視竹青直、貝敏男等人在這里肆意屠殺,搞得整個玄隱界人心惶惶,到處彌漫著恐怖的氣氛。
而在黃劍靈返回之后,五行仙宗上下仍坐視竹青直、貝敏男等人對她進行圍殺,而無動于衷。
如此處境,連姜天一個外人都感到憤慨。
試想黃劍靈恨意何極,怒意何極?
而黃劍靈更是懷疑,玄隱真人遇害一事與若水界主有瓜葛,甚至有直接的關系!
包括她在永恒之爭中遭遇的種種算計與剿殺,亦與那老妖婆脫不了干系。
若水界主表面上親自主持了永恒之爭,似乎無暇他顧,但對于永恒境后期強者來說,以假亂真的分身手段實在不是什么難題。
只是她現在還沒有實質的證據,而就算有,她也懷疑以宗門目前的態度,也未必會公開處置對方。
想要為師父報仇,她只能靠自己!
“大恩不言謝,等我出關來,或者……能撐多久算多久!”
黃劍靈躬身施禮,然后毅然決然地掠進了五行玄黃殿之中。
此殿乃是玄隱界曾經的權力核心,且在剛才的大戰中,能夠同時牽制貝敏男和寒雪霜二人。
它融合加持了玄隱真人精心搜羅的種種異寶,威力端的是不同凡響。
原本它只能由玄隱真人所掌控,而在玄隱真人遇害之后,便成了黃劍靈專屬的重寶。
姜天亦明白,此殿必定還藏著其他隱秘,絕非目前所知這么簡單。
但他無意去探查那些隱秘,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守在五行玄黃殿外,守住玄隱界這偌大的界面。
遵照黃劍靈的意志,封鎖此界,嚴禁任何人出入。
五行玄黃殿坐落于原本的位置上,一如玄隱界主坐鎮時那樣巍峨莊嚴,但終究已是換了主人。
黃劍靈入殿之后,便再未發出任何聲音。
姜天猜測,她應該是通過殿內設置的某種隱秘法陣傳送到玄隱真人秘密開辟的禁地中閉關。
否則五行玄黃殿這么大的目標,一旦遭遇外敵侵襲,處境將極其被動。
但這些細節,姜天自然不會去探詢。
他舉目遠眺,神念有如潮水般彌漫在此界之中,監察所有不尋常的異動。
片刻之后,忽然臉色微沉,瞬移而遁!
距離五行玄黃殿數萬丈外的某座山谷中,一百多名玄隱界弟子聚集在此。
而在山谷盡頭的一座石殿前,一位玄隱界長老和三位執事站在那里,俯視眾人,用威脅的語氣訓話。
“實話告訴你們,宗門高層正在五行仙殿中接待光明聯盟的使者,這意味著什么,想必不用老夫多說了吧?
你們呢,最好都給我老實點,別跟著黃劍靈作亂,界主都死了,她一個永恒境初期蹦噠不了幾天,不想死的,就要聽我們指揮!”
“句長老!我有一個問題不吐不快。”一個身穿黃袍的年輕弟子抬手說道。
“講!”石殿前的句長老耷拉著老臉向他看來。
黃袍弟子道:“黃師妹修為雖然稍弱了點,卻是界主大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咱們玄隱界遭逢如此巨變,宗門上下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咱們難道不該同仇敵愾,為界主大人和黃師妹討一個公道嗎?”
“你想為他們討公道?”句長老笑了,扭頭望向身旁的一位青袍執事。
后者心領神會,冷笑著走下殿前的石臺。
來到這位黃袍弟子面前,笑著道:“難得,你對玄隱真人還挺忠心的,可惜黃劍靈實力微薄,注定撐不起此界。你既然心系界主,那就下去陪他吧!”
青袍執事手掌一抬,指尖泛起犀利的青芒,直斬對方脖頸。
黃袍弟子駭然欲絕,仿佛看到自己被斬殺的慘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