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無男女之情→、、、、、、、、、、、、、、、、、、、、、、、、、
“今日,我給你惹麻煩了。”張予霜平復完情緒,有些歉意。
她沒有想到過裕王會追到徽州府,否則她不會跟商名姝來商家,更不會留在這里過節,她會安安分分留在鳳陽府。
“予霜是不信裕王殿下會為你來此?”商名姝忽地目光微沉。
張予霜沉浸在自己的情緒,沒有注意到商名姝的變化:“天潢貴胄,我拒絕裕王妃時,就已是傷了他的顏面,他與我到底相識一場,如何能不知我的性子?便是來了,我亦不會因此松口,何必上趕著讓我再損他一次顏面?”
商名姝沉默片刻,才開口:“予霜,或許裕王殿下真不是為你而來,不,應是不僅為你而來。”
“嗯?”張予霜濕意未干的雙眼盛滿困惑,抬頭望向商名姝。
“你兄長,陸三郎,徐將軍都在此。”商名姝將張予霜凌亂的發絲理順。
張予霜是個聰穎的女娘子,商名姝一點,她順著一想,便了然。
唇角抖了抖,她似哭似笑,表情有一瞬的怪異,最后閉眼輕呵一聲:“我終究是高估自己。”
今上多疑,裕王又是三位皇子之中,唯一有賢名的皇子,且居長。如何能夠不引得人矚目?帝王日益年邁,近年來沉迷于求仙問道……
裕王在京師可謂如履薄冰,更不敢輕易與權貴重臣往來,可他千里為情而來,或許能讓帝王對他的提防之心降低。
又能輕易接觸到陸三郎這位重臣之后,張世子這位公府繼承人,徐天行這樣手握重兵的青年才俊……
這一趟,他無論如何來得都值!
這也是他明知張予霜可能會拒絕他,依然不在意。
“予霜,我說這些不過是我淺薄的猜測……”真相未必如此,商名姝把自己心中的猜想說出來,是因為有這個可能,也是為安撫張予霜,“真如我所想,裕王便不會牽連商氏。”
志不在此,他要在三位后起之秀,日后他手中的朝廷中流砥柱面前展現帝王的胸襟,就不會與商名姝計較今日。
張予霜的笑容勉強:“如此,我便放心了。”
至少,至少她沒有牽連商名姝。
商名姝想說些什么寬慰張予霜,突然發現她說什么,對于張予霜都是殘酷,要么是被算計的殘酷,要么就是一腔癡情錯付的殘酷。
最后只能溫柔一笑:“天色不早,我們早些歇息。”
“嗯。”
燭火熄滅,商名姝是習武之人,張予霜就躺在她枕畔,哪怕張予霜一動不動,她也能通過呼吸感知到,張予霜沒有睡下。
她一直在等,等到自己困倦入夢,也沒有再等到張予霜再開口。
次日,張予霜醒來卻似換了個,容光煥發,眼底的青黑也被妝容精心掩藏,她的眼睛明亮璀璨,宛如星辰。
商名姝隱隱有些擔憂,她幾次欲言又止,張予霜都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朝食之后,張予霜說她有事,要出門一趟。
想到張世子也來到徽州府,商名姝不好說要跟隨。
她轉頭看上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開年后施家的產業要通過牙行競拍,他們看上不少,得益于去年兩廣茶葉蟲害,他們狠狠賺了一大筆銀錢。
這些錢財在年后陸陸續續回賬,但商氏新的一年要涉獵的太多,首先是拿下施家幾個茶園和幾個茶坊,其次商名姝在京師看上幾個鋪面要盤下來,用做經營她自己的產業——。
其次是兩個月后朝廷的貢市,她想要將新茶和的名頭一下子打響,新茶商梓姝結合龍井的茶方,自己改良,還有些許小問題。
三姐妹一同宅在家里,商文姝撥弄算盤的聲音不絕于耳,商梓姝一遍遍改良茶方,商名姝與商進梁一同對新年商氏的生意制定規劃。
張予霜每日早出晚歸,每日歸來越發笑容明媚。
“三妹,我方才在府外,看到那日在河堤與張三娘子拉扯的男人將張三娘子接走。”這日,張予霜剛離開沒多久,商梓姝提著裙擺奔來。
她擔心張予霜再被勉強,也不清楚對方什么來歷。
商名姝提筆的手一頓,抬首問:“她可有不愿?”
商梓姝仔細回想,好像并沒有不愿,反而笑得很有些女兒家的嬌羞,但她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搖頭:“沒有。”
“由著她去吧。”商名姝低下頭繼續腕間發力書寫。
自此,商名姝沒有再過問張予霜的事情,陸繹來商府十分頻繁,他的身份,讓商進梁很重視,且他每次登門都是與商進梁見面,商名姝也不好阻攔。
商進梁從未在商名姝面前贊嘆過陸繹,一則陸三郎沒有對商進梁提及商名姝,二則商進梁知道陸三郎對商名姝沒有什么心思,反而是有一種別的目的。
是什么目的,商進梁參不透,不過能夠與陸統領家沾上一點香火情,商進梁在確定陸三郎無害后,很是樂意。
徐天行在元宵節后,就得回紹興,臨走時他又來尋商名姝,問商名姝可有改變心意,得到否定的答案,他也不氣餒,留下一句愿意等她后離開。
忽然有一天,陸三郎斷了登門,商名姝聽到杜仲說,陸三郎受了傷,請他去看診:“都是些拳拳到肉的淤傷,不致命。”
杜仲回來后對商進梁道,畢竟是府中的貴客,還是要留心。
商名姝卻明白徽州府那么多郎中,陸三郎為何要找杜仲,是委婉讓商名姝知曉,他的傷由程赦造成。
經過這些人明里暗里的小動作,商名姝也不得不承認或許程赦對她有一點男女之情,但程赦沒有親自來戳破,商名姝全當不知。
“程二爺若向你表明心意,名姝,你會拒絕么?”商梓姝忍不住好奇地問。
“會。”商名姝果斷頷首。
“為何?因程三爺?”商梓姝追問。
“我與程勉,坦坦蕩蕩,斷得干干凈凈。”商名姝搖頭,“我未曾對不住他,他亦不曾有負于我,不過是有緣無分。他不會影響我選擇誰托付終身,只是我對程二爺,并無男女之情,程二爺也不似程三爺那般擁有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