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要商名姝血債血償→、、、、、、、、、、、、、、、、、、、、、、、、、
“等等,你要我三日內動手,打亂我的計劃,你若有高計,不妨說來聽聽。”施厚瓊收斂怒容,喊住杜仲。
撐著傘的杜仲立在庭院中,四周屋檐下搖晃的燈籠,將光灑在他的身上,大雪飄揚,他的臉被傘遮擋大半,唯有線條流暢的下顎露出,緩緩轉頭:“施員外不必試探我,我今日所為不為取信你,你要如何對付商家是你之事,我不參與亦不干預,你我的合作已結束,待我安全之后,自會將令郎的解藥送上。”
披風拂開落雪,杜仲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之中。
“他可信?”杜仲消失之后,施厚瓊后方走出一個人,從倭寇派來的魁梧漢子。
“韓盎在他手上。”施厚瓊轉過身,“他若與我們為敵,早把韓盎送到欽差手上,商進梁早被放出來。”施厚瓊對杜仲仍有幾分懷疑,但這些日子,杜仲的所作所為,已打消他的猜忌。
今日,更是讓他深刻知曉,杜仲和商家再無緩和余地。
更何況杜仲從不打探他們的計劃,更不愿與他身后的人見面,好幾次他刻意安排,狡猾的杜仲都借故躲避開,這是不想知道他任何秘密,從而引來麻煩。
聰明、狡猾、涼薄。
可惜不能為他所用,一心溺于兒女之情。
轉而一下,杜仲若不溺于兒女之情,他此次的計劃,也不會這般順利。
沒有杜仲,他對付商氏不難,要想把何知府也拉下去,就十分不易……
“何時動手?”
施厚瓊眸光冷銳:“后日。”
施厚瓊也沒有要等著商名姝回來,盡管他做出的安排,未必能夠攔得住。
“如何動手?”
韓盎在杜仲手上,這幾日他也在派人搜尋,現在都沒有找到,欽差不是他們能賄賂之人,從朝廷提前打探到欽差會來,已經是他們能力極限。
偏這位欽差鐵面無私,且辦案一絲不茍,現在商進梁勾結何知府證據不足,商進梁私運火藥一樣證據不足!
“劫牢!”
商名姝進入徽州鳳陽府,遇到一個熟人。
“娘子,朱夫人又在樓下嚷著要見你。”禾穗拎著裙擺入門,低聲道。
朱夫人是方緒蘊,方德貴死前把方家的人送走,官府緝拿一些,方緒蘊彼時已經是外嫁之女,她嫁到鳳陽府家境殷實的朱員外續弦,這位朱員外年過劉勛,孫子和她同齡。
商名姝到鳳陽府,她便尋上門,要見商名姝,商名姝不想見人,一連三日,她都每日都來。
“可查清了?”商名姝抱著暖手爐站到窗邊,窗戶對著客棧正門,大雪紛紛的街道,很快積淀一層雪,連匆匆而過的行人都無一個。
方緒蘊又沒有帶人。
亦或是無人可帶。
“查清了。”禾穗遞上折好的信紙。
商名姝一手托著暖爐,一手甩開信,上面記錄著方緒蘊嫁入朱家的點點滴滴,是禾木花錢從朱家的仆人以及旁支口中打聽出來。
隨意掃了幾眼,方緒蘊過得有多痛苦和煎熬,商名姝就了然于心。
“禾穗,你說她還剩什么呢?”商名姝沒看完,就將信紙扔到碳爐里,看著火舌卷起信紙,一點點將之燃燒。
“朱夫人現下一無所有。”禾穗看過信中內容。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見到仇敵,她能做什么?”商名姝指腹輕輕摩挲暖爐。
禾穗沒有回話,她和商名姝一起長大,清楚商名姝所有習慣,商名姝這句話不是問她,是自語。
“張三娘子可回信了?”商名姝轉頭問。
禾穗:“三娘子原是嫌冬日寒涼,娘子所贈之物,讓她難以拒絕,她說會約上縣令家的小娘子一道前來,約莫一個時辰后到。”
商名姝點頭。
她之所以會在這里耽誤三日,是因一入鳳陽府就被方緒蘊纏上,方緒蘊沒有能力這么精準掌控她的行程,必是受人指點,商名姝就如她所愿。
另一則原因,是她去京中給昌國公府遞拜帖,國公府說張三娘子到鳳陽府走親,她路過鳳陽府,若無方緒蘊這事兒,只打算送份禮物,穩住兩人之間的利益情分。
方緒蘊送上門,商名姝不妨用一點情分。
這一路風平浪靜,家中早已和施家對上,否則以施厚瓊對她的憎恨,追殺她的人只怕會前仆后繼,還未動手,也說明施厚瓊不想對她打草驚蛇。
“娘子,朱夫人跪在屋外,哭喊著要親自向娘子懺悔,請娘子給她一個機會。”禾木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商名姝一向嬌氣,每一個落腳的地方,盡可能選最好,如今在鳳陽府最大的客棧最好的上房,臥房外是內間,內間外還有個待客小廳,隔得太遠,她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可有打發人去朱府?”商名姝問
“尚未,小聽聞今日朱員外不在府中。”禾木恭敬作答,他知道商名姝請張三娘子過來,是有安排,就沒有自作主張。
“派人去一趟,不用請人。”商名姝吩咐。
“是。”禾木應下后問,“朱夫人她還跪在門口哀求……”
“讓她哀求半個時辰后再將她請去整理儀容,就說我愿意見她,不要讓她見到張娘子。”商名姝唇畔勾起一抹淡笑。
冬日大雪,客棧極其冷清,尤其是這等價貴的客棧,只有五六間客房有人,大多不是愛管閑事和愛看熱鬧的人,就連帶著的下人也被約束著。
方緒蘊在商名姝的房門前聲淚俱下哀求了許久,都沒有引來幾個人,她原本計劃著讓商名姝迫于閑言碎語的壓力為她打開房門。
心中對商名姝的恨意更深!若非商名姝,她如何會家破人亡?她又怎會嫁與足可做她祖父的人為繼室!忍受比她爹娘還年長的繼子奚落!
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商名姝所賜,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讓商名姝血債血償!
“名姝,我是真的為昔日所作所為心懷愧疚,這些日子,寢食難安,我嫁到鳳陽府,無法回輕易抽身回家,一直想當面向你懺悔,今日有緣遇見,只想見一見你……”方緒蘊高聲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