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歸位后。
所有偷懶沒在干活的苦力,都被罰了工時。
其中就包括了葉鴻朗和倉管。
因為葉鴻朗的態度問題,幾個監工在調了監控之后,判定葉鴻朗有叛變傾向。
所以葉鴻朗被罰了雙倍工時。
這么一算的話,葉鴻朗大概要沒有報酬的,被罰做十五天的苦力。
雖然這十五天中,老巢會提供一瓶最基礎的強化水給葉鴻朗喝。
但是葉鴻朗沒有小紅旗。
也就是說,老巢只讓他擁有最基本的高強度勞動能力。
他沒有自由可以選。
這個時候,葉鴻朗和倉管才發現,老巢的資源配置,那都是經過了科學計算的。
并不是老巢的決策階層腦袋一拍。
便決定了這樣懲罰苦力。
那些看似隨意的制作出來的小紅旗、強化水等等,也是經過了科學的計算。
既讓苦力們很容易的得到小紅旗,滿足了苦力們對生活的期望。
又不讓幸存者那么容易存下大量的小紅旗。
因為老巢每隔兩三天,就會放出一批真空包裝的塑封蔬菜。
一包大概一斤的樣子。
亦或者是別的生活方面的物資。
讓擁有小紅旗的苦力們去兌換。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蔬菜的苦力們,在吃穿不愁,滿足了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之后。
他們想的當然是如何改善他們的口腹之欲。
于是每隔兩三天就會推出一批的蔬菜,變成了老巢苦力們花小紅旗最多的地方。
明明他們做完了各自的活之后,就能夠得到免費的一日三餐。
可是很多的苦力們受不住這個口服之欲。
他們寧愿不吃老巢配備的免費三餐,也要花掉他們手里的小紅旗,去買一份蔬菜吃。
老巢還怪貼心的呢,蔬菜給他們配了蔬菜沙拉。
雖然這些蔬菜沙拉都是密封的很好的過期產品。
但是苦力們相當喜歡買這些蔬菜沙拉。
尤其是每隔一段時間,老巢推出的蔬菜品種都不一樣。
上一份蔬菜品種還沒有吃膩,就已經出了新的蔬菜品種。
也就不怪苦力們手中,辛辛苦苦加班賺來的小紅旗存不住了。
葉鴻朗一臉倒霉的拿著手里的鋤頭,和倉管一起拼命的挖著地。
見地基上的人,三三兩兩的走來走去,手里拿著的都是今日份新出來的塑封飯團。
被罰了兩倍工時的葉鴻朗,差一點瘋了,
“你發現沒有,這個老巢現在弄的這一套小紅旗交易系統,其實就是咱們的積分系統。”
只不過管理階層發放的積分,分為積分卡和電子積分兩種。
那是用數字呈現出來的。
但是時月白這里發的是小紅旗,一面一面的小紅旗。
這種小紅旗是用石頭切割成薄薄的,一小塊三角形紅旗。
一面小紅旗的大小,大概也就只有廢土前的一面硬幣大小。
這些小紅旗的表面上被刷上了紅色的漆。
沒有哪個苦力能夠制作出這樣規格大小,厚薄均勻的小紅旗。
據說這些小紅旗,全部都出自一個叫做龐子淵的少年之手。
關于這個龐子淵,在老巢中又是另一個神話了。
葉鴻朗沒有心情打聽龐子淵那么多,他只是嘀嘀咕咕的對倉管吐著槽,
“他們都說這里是凈土,其實這里正在收割咱們的勞動力。”
倉管一邊干活,一邊白了葉鴻朗一眼,
“那你能有什么辦法?”
“這里的小紅旗體系,好歹能夠讓苦力換到東西,咱們階層弄出來的那個積分系統,越來越難換到東西了。”
最大的一個區別就是小紅旗系統,換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一些生存的必需品。
而是一種對生活質量的改善。
這里的苦力如果可以忍受對蔬菜的渴望。
那他們也不必拿著小紅旗去換蔬菜。
他們可以將手里的小紅旗囤積起來,換別的生活物資或者是去換強化水。
甚至是永遠都不換任何東西,就只是囤積小紅旗的數量。
那也可以活下去。
因為在時月白這里,只要有人在勞動,老巢就會給苦力提供一日三餐。
但是放在大城之中,幸存者可以囤積手里的積分嗎?
根本就吞不下呀。
幸存者手里所有賺來的積分,全都用來換水、換食物,或者是換自己所需要的生活物資了。
所有的幸存者都活得很絕望。
除了時月白的老巢之外,倉管還沒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過,幸存者身上有如此磅礴的生機。
葉鴻朗不說話了。
他低下了頭發狠的干活。
其實倉管說的道理他都懂。
只是因為一次性的被罰干了這么長的工時。
葉鴻朗心里面有些不痛快,所以故意吐槽罷了。
旁邊的倉庫見狀,拍了拍葉鴻朗的肩。
他現在與葉鴻朗再也沒有當初的針鋒相對,彼此之間居然生出了一絲革命情誼。
“你要把你這個擰巴的性格改一改,現在已經到了這里就好好的接受現實,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如果你再不改變自己的態度,那一些監工還得判定你有叛變的傾向。”
接下來便是一陣的沉默。
倉管和葉鴻朗一同拼命的干活,兩人再也沒有說起過這些有的沒的。
老巢里其余的人都去干自己的事了。
留下一個時母,一直不放心地留在時月白的肉身邊上。
她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把蒲扇,坐在時月白的身邊,替時月白扇著風,
“月白寶寶乖,好好的睡一覺,媽媽給你打蚊子。”
漂浮在肉身上的時月白,實在是受不了這么粘稠的母愛。
她直接飛進了怪怪的院子里。
時一正在怪怪院子的一張桌子上,看著第三堵圍墻的圖紙。
如今的第三堵圍墻,已經將老巢的正前方部分完全地遮擋住了。
現在修的正是老巢的左右兩翼。
時月白飄到了時一的身邊,看了一眼上面的圖紙。
“你能給咱媽找點事做嗎?”
時月白的口氣很惡劣,
“她一直在我的邊上,我受不了。”
時一抬起頭,瘦削的臉上,印著時月白混體散發出來的紅光。
“我現在根本就不敢管她。”
他嘆了一口氣,兩只手一攤表示對媽媽沒有辦法。
兩兄妹正說著,去而復返的易轍站到了怪怪的院子門口。
“時一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