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朗被小啞巴追著打。
旁邊的倉管看得直樂呵。
一直到葉鴻朗求饒,“好了好了,你別打了。”
“現在外面被堵成這樣,就算是我想要出去,我都出不去啊。”
“還是饒了我吧。”
小啞巴氣喘吁吁的停下了她的手,她深深的看了葉鴻朗一眼,一言不發的爬上了地基。
她繼續往種植了稻田的方向去。
葉鴻朗見狀也急忙爬上了地基。
他跟在小啞巴的身后,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從小啞巴的身后,伸手牽住了小啞巴,
“你做什么去?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時間,我們說說話,休息休息吧。”
小啞巴回身,一把甩開了葉鴻朗的手。
她充滿了憤怒的沖葉鴻朗打著手勢。
不能因為工地上沒有了監工就消極怠工,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如果她不去收割稻谷的話,稻谷就會長得到處都是。
這并不會因為沒有了監工,亦或者是時月白受了傷,一時片刻管不著,他們就可以偷懶的事情。
小啞巴沖著葉鴻朗打手勢,她認為現在這個時候,葉鴻朗也應該回到工地上,將第三堵圍墻趕緊的建起來。
葉鴻朗苦笑著搖搖頭,
“你還真是老實巴交的,就跟廢土之前一樣,我們都辛苦了這么久,歇一歇,沒有人會說什么的。”
可以前葉鴻朗喜歡小啞巴,不就是因為小啞巴一根筋嗎?
廢土之中小啞巴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葉鴻朗,會吃很多虧的。
小啞巴不搭理葉鴻朗轉身就走了,留下葉鴻朗站在原地。
他沒有辦法,只能夠回到地基里去,隨便找了一塊稍微平躺一些的石頭,坐下來休息。
一旁的倉管也休息了很久。
而葉鴻朗的父母,因為年紀的關系,早就已經被調去了別的地方。
得知這里并沒有任何的危險,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團隊后。
葉鴻朗安下了心來。
他沒有刻意的去打聽父母去了哪里?做什么事情?
反正每天收工之后,在領取食物的那一塊空地上,他總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小啞巴的。
修第三堵圍墻的工地上,因為缺少監工的關系,很多苦力都了下來。
偌大的工程又不止葉鴻朗和倉管兩個人偷懶,無所謂的了。
而在同字框里,渾身都是血的時月白,剛剛被放下。
時母就不知從哪里撲了上來,
“啊啊啊啊,我的女兒,怎么會這樣?”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時母一邊哭喊著,一邊回頭質問時一。
時一難受的低下頭,“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媽媽,我沒有照顧好妹妹,如果不是我給了妹妹那么大的壓力,妹妹也不會做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
他的話剛落音,時母就抬手狠狠的扇了時一一耳光。
時母沖著時一大聲的吼,
“你明明知道你妹妹已經很辛苦了,你看看她每天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與痛苦,你這個做大哥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是不是恨我?恨我這個做母親的不中用,所以連我的命根子你也不肯放過,是不是?”
時一的眼圈發紅,不由的落下了淚來。
他跪在地上,低頭任由母親打罵。
雖然時母對時月白的偏心已經明晃晃的。
但是時一覺得這是自己該的。
他將月白變成這個樣子的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時一一言不發。
周圍的人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其實每個人在這種時候,都在反省他們的內心。
他們都很難受,包括站在邊上的易轍以及陳勇、霍成珪等雇傭兵。
都在深深的反思自己。
這段時間因為月白的出現,她就仿佛廢土黑暗之中的一道光。
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對月白產生了依賴。
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遇到了問題,就會習慣性的讓月白去解決。
在廢土之中,這樣依賴著一個人真的好嗎?
哪怕月白是一個異能者。
她能有多大的能力?
就算她的手腕通天,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整個老巢用垃圾山填埋圍堵住。
但這也付出了月白極大的代價。
現在月白渾身宛若泡在血水里一般。
她用一己之力,解決了這一段時間來大家的憂慮。
為老巢贏得了寶貴的發展時間。
可是她自己也快沒有命了。
明明這件事,應該是所有的人一起努力想辦法解決的啊!
易轍難受的走過去,他跪在月白的身邊,伸手握住了月白的手,輕聲的說,
“月白,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把你的傷害都給我吧。”
其實易轍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裂痕。
但是這并不明顯。
就好像易轍的渾身缺水,皮膚產生了細小的干裂一般。
易轍不痛不癢的。
他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樣,能夠切身地感受到時月白十分之一二的疼痛了。
時月白在決定去做這件巨大的事情之前,便收回了一多半易轍身上結契印的共感。
否則這么巨大的傷害,易轍身上的皮膚不會只有這么一點點的裂痕。
她總是這么的傻,什么都不說,卻一個人默默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做了。
時月白躺在同字框正中,她的背后正好是那一個可以給激光彈匣充能的重迭陣法。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重迭陣法起了作用,還是同字框里頭的治療陣發揮了作用。
時月白那龜裂的皮膚傷痕,一點一點的居然不再流血了。
與此同時,原本同字框里那濃濃的白色霧氣,在一瞬間開始了極速的流動。
這個速度,甚至能夠被同字框里的所有人都看得見。
原本飄渺的霧氣呈現一個漩渦狀,落進了地上一個奇怪的圓形圖案之中。
那個圓形的圖案亮起了微紅的光芒。
這微紅之中又透著極致的金黃,這樣的金黃色,甚至發出了一種灼熱的光。
地上不省人事的時月白深吸了一口氣。
跪在她身邊的易轍,很詫異的看見時月白的眉心,出現了一道紅藍色的符文。
眾人抬起頭,能夠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看見一個巨大的金色圓形圖案。
從那個巨大的金色圓形圖案中,落下一點點微白的,帶著金黃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