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圍墻上的時月白,聽到了陳勇他們幸災樂禍的笑聲。
她也低頭看向葉鴻朗他們。
那個小啞巴渾身臟兮兮的,身子搖搖欲墜。
看起來比起他們這里的任何人都要瘦弱,身子還很虛。
一看就是沒有喝過強化水的。
輻射的強度越來越大了,小啞巴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防護陣的外面。
既沒有靈氣增強體質,也沒有防護陣保護。
再加上這么高強度的勞動,小啞巴本身的身體體質就差。
她很有猝死的可能性。
時月白事不關己的挪開了視線,又在圍墻上站了會兒。
她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第三堵圍墻上的激光武器配置。
他們所擁有的這一些激光武器,大多數都是用積分和成品食物,走了卓于飛的關系,從管理階層里頭換出來的。
但是因為第三堵圍墻的長度,被規劃的實在是太長了。
寬度也足夠有人在上面,開著兩輛車并排跑。
所以管理階層里頭的激光武器,布置到第三堵圍墻上面,就顯得數量還不夠多。
更何況時月白的積分,所買出來的激光武器,其中一半都租給了雇傭兵團。
這樣布置在第三堵圍墻上的激光武器,數量就更顯少。
時一每天坐在輪椅上,跟在怪怪的身后巴拉巴拉的。
他看出了怪怪是一個人才,擁有很高的機械天賦。
所以時一每天都在怪怪的耳邊,不停的念叨自己想要設計個什么什么樣的武器,什么什么樣的機甲,什么什么樣的機械。
怪怪受不了時一的啰嗦。
但每次都想把時一暴打一頓時,時一都會喊時月白的名字。
被逼著收了幾次拳頭之后,怪怪還是按照時一的概念,制作出了幾把新的激光武器。
只不過按照怪怪的性格,他總是會把他認為不合理的地方給修改掉。
哪怕他和時一為了這一點小細節,爭執的面紅耳赤,甚至兩人要打起來。
怪怪也絲毫不退讓。
沒有經過戰斗檢驗的激光武器,誰也不知道是時一的概念更好,還是怪怪的概念更好。
怪怪又是那種比較堅持的人。
既然時一讓他做,他當然要把自己最完美的激光武器作品呈現出來了。
所以第三堵圍墻上,最近冒了出來不少據說性能更好,使用更方便,威力更大的激光武器。
那都是怪怪和時一聯手搞出來的概念性產品。
時月白打算讓陳勇下一次回前線去時,帶上一把概念性的激光武器給易轍。
她要用實踐來檢驗這種新的玩意兒到底好不好用。
也免了時一和怪怪兩個人,每次都為了這種事,擺出一副要搞死對方的架勢來。
時月白在第三堵圍墻上面,將重迭陣法范圍又拉的大了一些。
也是為了方便使用激光武器的幸存者,能夠及時補充激光彈匣。
等她檢查好了這些激光武器后,時月白搖晃著碩大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往臺階下走。
正好,第三堵圍墻的石道,被安置在葉鴻朗等人干活兒的地方。
見到時月白臃腫笨拙的從石道上走下來,雙腳踩到了黑黃色的雪地里。
小啞巴立即丟下了手里的活。
她沖到時月白的面前,沖著時月白雙手合十,一臉的哀求。
見識月白只是充滿了淡漠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小啞巴又急忙做出了幾個手勢。
旁邊的監工皺著眉頭,沖著小啞巴大聲的吼,
“你真的是不嫌事多,才剛剛告誡過你們,讓你們安分一些。”
“你現在又跑到月白的面前瞎比劃什么?”
小啞巴的臉上有著急色,她拼命的搖頭。
又朝著時月白做了幾個手語。
看樣子很像是在哀求時月白。
誰也說不清小啞巴哪里來的勇氣,求到時月白面前的。
旁邊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時月白是老巢的神。
但其實很多的人都很害怕時月白。
畢竟月白打起人來,比起尋常人的力道都要重上不少。
甚至有人差點被時月白打死過。
只不過在老巢有吃有喝的,那些被時月白打的只剩下了一口氣的人,沒過多久,緩緩的又喘勻了他們的呼吸。
葉鴻朗擔憂的也放下了手里的活,想要上前攔下自己的妻子。
但很快,他便被監工盯上了。
葉鴻朗只能夠重新拿起手中堆砌圍墻的工具。
充滿了擔憂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去哀求那個恐怖的大胖子。
時月白點了下頭說,“我帶你去找你兒子。”
小啞巴立即露出笑容。
她被時月白帶走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身邊的人那詭異的氣氛,看著妻子和時月白離去的背影。
葉鴻朗悄聲的問,“我老婆不會有事吧?”
旁邊同樣被罰了工時的男人嗤笑了一聲,
“說不好。“
“總之不會沒命。”
小啞巴惴惴不安地跟在時月白的身后。
她看著時月白在雪地里一晃一晃的樣子,好幾次,時月白都像是要站不穩了一般,差點摔倒在雪地上。
小啞巴急忙伸手,想要扶時月白一把。
但是最后,時月白還是憑借著自己的核心力量,把她臃腫肥胖的身子給穩住了。
前方的時月白,就這樣在小啞巴那復雜的目光中,帶著她一路走到了老巢的中后方位置。
小啞巴抬起頭,望著已經停止了下雪的天空,臉上有著詫異的神色。
她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土地上,都是黑黃色的雪。
可她的腳下卻干干凈凈的,似乎沒有一片雪花的樣子。
時月白頭都沒回,充滿了漠然的解釋給小啞巴聽,
“進入了這里之后,就不會下雪了。”
在這一片位置,她畫的防護陣已經相當的完善。
同樣的,如果沒有她的允許,手中沒有握著擁有她魂力的石牌。
里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人也進不去。
但是旁人看著,只會覺得一條線的這邊堆積了黑黃色的雪,一條線的那邊干干凈凈的,環境十分干燥。
小啞巴覺得這種現象十分的奇異。
但是她問不出口也不敢問,只安安靜靜的跟在時月白的身后。
一直到她看到了一片蔥蔥郁郁的綠色菜地。
小啞巴才震驚的停下了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