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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趕著三個兒子出去打探,永清伯很是不滿。
“時不時被她鬧得人仰馬翻,真是掃把星!”
老夫人冷笑:“家里孩子出了事,長輩不聞不問就光彩了?”
“我懶得和你爭。我看六丫頭這次難活命,能不牽連伯府就不錯了。”
“你每次都這么說,結果每次六丫頭都好好的。”老夫人心里七上八下,嘴上卻不示弱。
“這次可不一樣。她殺的是玉宸宮的宮女,得罪的是貴妃娘娘!”
“六丫頭不可能在宮里殺人,她又不是瘋了。”
永清伯嗤笑一聲:“她殺沒殺重要嗎?貴妃娘娘說她殺了。”
老夫人沉默良久,硬邦邦道:“總之六丫頭不會有事。”
永清伯氣得指著她跺腳:“你嘴可真硬啊。”
“沒有我的拐杖硬。”老夫人一拐杖掄過去。
薛寒離開皇城,去了永清伯府。
老夫人聽了稟報,立刻讓人把他請進來。
“老夫人。”
“這個時候就不講究這些虛禮了,薛大人是為了蘅兒來的吧?”
“是。”
“那你可知具體情況?”
等老夫人屏退旁人,薛寒把從薛全那里聽來的話講了。
一股寒意從老夫人心頭升騰而起,顫聲道:“方蕊本是天之驕女,淪為奴婢,心存死志并不稀奇。就這么把罪名扣在蘅兒頭上,分明是故意害她!”
“老夫人,晚輩前來,就是和您說一下阿蘅的情況。您放寬心,晚輩會把阿蘅救出來的。”
老夫人眼神一亮:“薛大人如何救?”
薛寒直言:“不大方便透露。”
老夫人想到薛寒皇城使的身份,忙道:“那老身不問了,老身等著蘅兒的好消息。”
“晚輩先告辭了。”
老夫人把薛寒送出屋去,返回來默默數起佛珠。
秋家三位老爺出門打探情況無功而返,倒是把秋蘅殺人入獄的消息傳得更遠了。
秋三老爺擦擦眼角,哽咽著道:“都怪兒子沒用,問不來蘅兒情況,還被那些人笑……”
“隨他們笑去。”有了薛寒那番話,老夫人心中安穩不少。
怎么會沒用呢,消息傳開了,總比悄無聲息好。
正如老夫人所想,消息傳到康郡王府與福王府,兩府就有了動作。
凌云去了一趟內牢,被薛全攔住沒見到秋蘅。
容寧郡主央求福王妃進宮求見虞貴妃,福王妃不忍女兒失望遞了牌子進宮,卻連虞貴妃的面都沒見到。
有人著急擔憂,就有人拍手稱快。
“父親,秋蘅殺了人,這是死罪吧?”成素素壓著興奮問成侍郎。
成侍郎不滿女兒跳脫的樣子:“你跑來就是問這個?”
“您又不是不知道,秋蘅有多討厭。還有方蕊,我真沒想到她那么麻煩,先是引來您都忌憚的人見她,又被貴妃娘娘要了去,還好現在死了,不然以后還不定又有什么事呢。”
“素素!”成侍郎一拍桌子,“你給我有點貴女的樣子!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至少嘴上不能盼著人死,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看你?”
“女兒在您面前才說的。”
“在誰面前都不行。”
“知道了。”成素素咬咬唇,還是忍不住問,“那您說,秋蘅這回完了吧?”
成侍郎嘆口氣:“得罪了貴妃娘娘,自是沒有好結果。”
這口氣不是為秋蘅嘆的,而是為自己嘆的。
今上對虞貴妃寵愛太過了,現在可以看別人的戲,萬一哪日虞貴妃看成家不順眼呢?
“素素,以后除非必要,不要再進宮去。”
成素素一愣:“為何?小姨讓我常進宮陪她的。”
侍郎府雖然不差,可也算不上頂好,能常常進宮去讓她在貴女圈子中長了不少臉。
“虞貴妃行事難料,至少這段時間你老實待在家里,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成素素想說那是貴妃娘娘一直討厭秋蘅,但見父親一臉嚴肅,識趣沒有再說什么。
這一夜,虞貴妃遲遲無法入睡。
那解藥關系著她性命,一次沒有服用會生不如死,再一次沒有服用,就會毒發而亡。
她正值大好年華,過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她可不想死。
明日一早就讓青黛出宮去拿藥。
本來因為秋蘅的事,許多視線投向了玉宸宮,出宮拿藥應該緩一緩,可解藥一日沒到手,她就無法安心。
虞貴妃一夜輾轉反側,似睡非睡,早上起來后頭昏沉沉,一腳踢翻了端著面盆的宮婢:“水這么熱,想燙死本宮?”
宮婢一句不敢解釋,拼命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青黛進來時,虞貴妃戾氣稍緩:“早去早回。”
“是。”
每日出宮辦事的宮人可不少,自有一套嚴格管控。守門禁衛核驗過青黛的腰牌后畢恭畢敬放行,完全沒問緣由。
青黛安排隨行的內侍去采買胭脂,自己悄悄去了陶然樓與兄長青峰見面。
青峰三十出頭的樣子,眉目深邃,眼神冷淡:“我以為,她會親自來。”
世人眼里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貴妃娘娘,在他眼里不過是棋子一枚,自然沒有多少尊重。
青黛低聲和兄長解釋:“正好昨日玉宸宮里出了點事,她走不開……”
聽青黛說了方蕊之死的事,青峰繃緊的面部和緩了些:“原來是這樣。她做的不錯,那位秋六姑娘屢屢壞事,確實該死。”
“是。阿兄把解藥給我吧,我出來太久也不好。”
不用炙鴨遮掩,青黛拿到了裝解藥的瓷瓶。
“阿兄,昨日藏著解藥的炙鴨被乞兒搶走,是巧合還是有蹊蹺?”
青峰眼神一冷:“在查了。”
“那你也要小心。”
“我有分寸。”
青黛對兄長的謹慎還是很認可的。這京城有名的陶然樓就在兄長掌握中,方便探查朝臣動靜,收集訊息,但茶樓中真正的自己人不足一半,大多都是毫不知情的普通人。
至于知曉宮中那位身份的,就只有他們兄妹。還有一位心腹知道她進了宮,必要時能聯系到她,但并不知虞貴妃是自己人。
這枚棋子太過珍貴,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阿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