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姜藥言和江塵兩人眸子對視，姜藥言嘴角上揚，眼神中有著得意。
這一場比斗，他贏了。
江塵比自己差了一籌。
看到姜藥言上揚的嘴角，江塵心底雖然也有那么一縷遺憾，但倒也沒覺得憤怒，技藝不如人，沒什么可說的。
煉丹，就是靠實力說話。
這一次的比賽也是驚醒了他，以往在宗門和其他師兄弟，和千機宗其他年輕煉丹師切磋，每一次都是輕松取勝，已經是讓自己內心有些自大，而這一次比賽讓自己醒悟過來。
輸這么一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姜藥言……雖然贏了自己，卻不代表著就能夠拿下第一。
江塵的目光轉向了最后還未完成的衛陽和林晨身上，姜藥言看到江塵視線所看的方向，冷笑道：“那蕭炎已經沒有機會了，至于這衛陽……即便有太陰幽火，這陰陽丹也不是這般好煉制完成的。”
身為藥王谷少谷主，姜藥言如此自傲不只是因為身份，更是其對自己的煉丹水平有著絕對的自信。
五行造化丹有標準的煉制過程，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錯，快了或者慢了，都會導致最后的煉丹失敗。
平常丹藥靠著先天之火可以加速，讓丹藥更快的提純或者更快凝形，但五行造化丹是以五種五行不同的藥材配合著其他輔材煉制而成。
這五種主材從藥液到凝形，那是錙銖必較，相差只要超過了三息，便會失敗。
現在能夠和他爭奪第一的，只剩下衛陽。
兩人的目光，都同時落在了衛陽身上。
“可惜了！”
看臺上，李鶴也是輕嘆一聲：“蕭炎這一次還是托大了，若是和江塵他們一樣，選擇煉制五星中等的丹藥反倒是會更好一些。”
“三長老，您這話的意思？”
一旁的李沁有些不解，李鶴遺憾道：“五行造化丹煉制，對時間的把控要求很嚴苛，蕭炎在提純這一步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最終無法凝形了。”
聽到三長老的話，李沁一怔……蕭炎失敗了？
“其實失敗了也好，若真的成功了，只怕是咱們李家就沒這個機會了。”
在遺憾之余，李鶴臉上重新了露出了笑容，若是蕭炎在這一屆煉丹賽上成功煉制出五行造化丹，盯上蕭炎的勢力不知道有多少，必然有比他們李家更加強大的，到那個時候他們李家就沒一點競爭優勢了。
就現在，哪怕蕭炎失敗了，盯上蕭炎的勢力也不少。
看臺上的煉丹師不少，其中不乏煉丹大師，而即便不是煉丹大師，只要是中級煉丹師的佼佼者，也知道五行造化丹的煉制要求，此刻都做出了和李鶴同樣的判斷。
可惜了，原本的黑馬無緣第一了。
不過好在的是，還有另外一匹黑馬。
在這些煉丹師的解釋下，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衛陽身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屆煉丹賽的第一歸屬，就看衛陽煉制的陰陽丹如何了。
一息，兩息，三息……
衛陽神情嚴肅，此刻雙手不斷變化手勢，伴隨著其手印變化，丹爐下方的太陰幽火也是在不斷的跳動著。
“這就是收服而非煉化先天之火的缺陷，想要極致控制先天之火，需要借用功法，而若是煉化了的先天之火，僅憑神魂便是可以與其交流，爾等要記住這一點，莫要為了輕松，而選擇收服之道。”
莊烈看到衛陽不斷變化手勢，也是開口教導身邊的宗門弟子。
哪怕是在萬火宗，也有不少弟子選擇了走收服先天之火之路，雖然同一種先天之道，煉化了該先天之火的，能夠釋放出來的威力要比收服的強，可架不住收服先天之火比煉化難度要低許多。
一道還好，但二道乃至三道……
許多弟子為了快速提升自己實力，便是會選擇走收服之路。
威力不行那就數量來湊，收服一道不夠那就兩道，三道……
收服兩道先天之火，釋放時候的短暫融合，也比煉化的一道先天之火要強。
雖然走收服之路，上限便是五道，可對于不少弟子來說，終其一生他們別說是煉化武道就算是四道先天之火也做不到。
量力而行，有自知之明的情況下，選擇最合適自己的路，這些弟子也沒有錯，這也是萬火宗的高層沒有阻攔的原因。
但站在莊烈的角度，這類弟子是扛不起宗門的未來的，而能夠跟他前來千機域觀賽的，都是宗門未來的希望，若也走收服之路，便是屬于自暴自棄。
“先天之火強大的不只是威力，其有許多妙用，而要想發揮出先天之火的所有作用，就只能是走煉化之路。”
“多謝莊長老提醒，我等記下了。”
“師傅您放心，弟子絕對不會走收服之路。”趙皓陽和其他師兄弟們也是立刻恭聲回應。
在萬眾矚目之下，衛陽也終于是完成了煉丹。
沒有火焰暴漲，沒有丹爐炸裂，就是平平淡淡的火焰熄滅，還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開！”
衛陽輕語一聲，丹蓋掀起，兩枚半邊白色半邊黑色的丹藥，就這么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兩顆丹藥的中間，還能看到一道黃色光澤流轉。
“極品陰陽丹！”
看臺上，不少煉丹師在看到這兩枚丹藥的那一刻，眼中爆射出精光。
“陰陽丹，一次只能煉制一枚，藥材有一半藥力會因為陰陽排斥而流逝，但衛陽憑著太陰幽火，彌補了陰陽排斥。”
“原以為第一是姜藥言的，可現在看來這衛陽也不是沒可能，這……丹藥煉制出來后，第一還沒能抉擇出來，這還是最近十幾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許多煉丹師已經分析不出到底誰是第一了，在他們看來這三人都很強。
哪怕是那些煉丹大師，此刻也是陷入了沉吟，同樣是在腦海中判斷，這三位的丹藥到底誰更強上一些。
至于林晨，已經是被所有人無視了。
“諸位覺得呢？”
高臺上，顧云峰看向其他人：“老夫是江塵師傅，這一票便是不投了。”
“老夫是湊熱鬧的，也別找我。”楊榮天跟著開口。
現場，就剩下了煉丹總會會長和兩位煉丹宗師了。
“這確實難評，不過衛陽煉制出陰陽丹，更多是依靠太陰幽火，若是煉制其他丹藥，只怕就沒這般大的優勢，鑒于這一點，我這一票就給姜藥言。”
聽到煉丹總會會長投票給姜藥言，顧云峰沒有一點意外，藥王谷也是頂尖的煉丹勢力，煉丹公會的許多事宜也需要藥王谷配合給面子。
“老夫倒是不想那么多，這是比賽，誰表現的更優異誰就是第一，這一票我給衛陽。”
姜藥言和衛陽，一人一票，現在就剩下了最后一位了。
“衛陽吧！”
衛陽兩票！
顧云峰點點頭，而就當他準備宣布結果之際，現場，林晨的丹爐突然開始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