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通報一聲!”
“盛公子請回吧,我家小姐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李府門前,盛翰哪怕是面對李家門房姿態都擺的很低,可惜李家門房絲毫不為所動。
門房已經在李家待了三十年,對李家是忠心耿耿,大小姐更是他看的長大的,原以為大小姐是找到了如意郎君,沒想到竟然是個白眼狼。
剛開始知道小姐要和盛翰解除婚約,他這心里還疑惑了,但聽府上其他人分析,才知道是盛家逼的。
盛家發現老爺離世后,李家要沒落了,就想要解除婚約了。
眼看門房是鐵了心不讓自己進去,盛翰表情陰郁,但并未離去,就這么站在了李府門前。
他要等,等李綺出來。
只要李綺出來,他準備了一晚上的腹稿,肯定能夠打動李綺,讓李綺回心轉意。
至于顏面……
現在的他已經顧不得顏面了。
自昨日知道臨湖村林晨前來吊唁李綺祖父,他便慌不擇路的跑回家,將此事告知了父親和祖父。
按照祖父的分析,即便這位林大人不會主動對付他們盛家,也會有其他家族趁機對他們盛家落井下石。
退婚雖然是李綺提出來的,可只要不是愚笨之人就能夠推斷出,為何祖父沒有前往吊唁,而那位林大人又豈會猜不出這其中貓膩?
若得不到李綺的諒解,他們盛家很有可能將無法在衢州立足,所有生意都會遭到打壓。
而對于盛翰來說,若是家族沒落了,沒了家族的資源,他在武道上將止步不前,相比起家族存亡和自身利益,顏面算得了什么。
甚至他都想好了,要是言語還打動不了李綺,到時候他就直接給李綺下跪。
他就不相信看到自己跪下,李綺還會這般絕情!
可惜的是,盛翰并沒有等來李綺,反而是等來了府衙的官差。
“李府報官,說有人在其府門鬼鬼祟祟,形跡可疑,跟我們走一趟。”
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官差還有那位總捕頭大人,盛翰愣住了,什么叫形跡可疑之人?
“王叔,小侄……”
“帶走。”
總捕頭不給盛翰說話的機會,直接示意手下帶走盛翰。
都這個時候了,還拎不清,還王叔呢?
我能不認識你嗎?差一點成為李家女婿的家伙。
可差一點就是差一點,人家李家報官就是想要出一口氣,而他也是得到了知府大人的暗示,給盛翰一點苦頭。
滋事擾民這罪盛翰是跑不掉了,而根據大梁律法,滋事擾民者當關押十五天。
重回臨湖村,林晨的日子再次平靜。
直到兩個月后,林晨接到了武園送來的一封書信。
“西垂深淵?”
信里,只有武園園主給的一個地址。
整個滄瀾島,能夠稱之西垂的,只有大梁西部地區了。
大梁西部,有著漫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寸草不生,而在最極西之地有著一片深淵,傳聞在那深淵之中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恐怖存在,名為魔。
“也許這就是滄瀾島的秘密之一。”
林晨臉上有著思忖之色,關于“魔”,他在炎皇朝都沒有聽說過,似乎是滄瀾島獨有之物。
他曾經跟二師兄和三師兄交談的時候,提及到此事,但二師兄和三師兄都認為,滄瀾島所謂的“魔”,很有可能只是妖族中的一種。
妖族種類極多,也有一些特殊的種族,并不只是以獸的形式存在著。
聽了二師兄和三師兄的判斷,林晨也去宗門藏書閣藏了記載著炎皇朝妖族的玉簡,但卻沒找到和滄瀾島的魔對應的上的妖族。
不過林晨也沒多想,正如三師兄所說的那樣,妖族也是會不斷進化的,有些妖族會出現改變,而宗門這枚介紹妖族的玉簡,已經有上千年沒有更新過了。
而現在武園園主給自己的地址是西垂,極有可能與魔有關,自己和兩位師兄的推斷有可能是錯的。
次日!
林晨與自家爹娘告別,帶著銀玥一同離開了臨湖村。
離村之前,林曦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抓著銀玥的手舍不得放開。
銀玥無奈:“我不是走了,我會回來的。”
“真的?”
“真的。”
“那我們拉鉤,娘親說了,拉了鉤就不能反悔了。”
聽著林曦這般幼稚的話,銀玥很是無奈,可還是呦不過林曦,只得跟林曦拉鉤。
林晨看著銀玥那無奈表情,也是微微一笑,銀玥在自己面前和面對其他事情都表現的極其冷靜,可唯獨在自家堂妹林曦上面,就很難保持住冷靜的情緒。
“小曦,別哭了。”
林晨揉了揉自家堂妹的小腦袋,安慰了幾句后,便是帶著銀玥起身前往西荒。
大梁西垂。
一望無際的荒涼,放眼望去皆是黃沙,除此之外便是零星的灌木叢在頑強的生長著。
林晨帶著銀玥,飛入黃沙區域上空,僅僅幾息之后,他的眉頭便是皺了起來。
“奇怪!”
“這里有古怪!”
前者是林晨所言,后者是銀玥所言。
一大一小互相對視了一眼,林晨先開口道:“我體內的先天之力莫名的在流逝。”
銀玥螓首微觸:“我族的力量在這里也被封印了。”
“你族的力量?”
“我們遠古遺族,能夠稱之為一族,自然有我們的原因。”
銀玥沒有給林晨解釋所謂的“我族的力量”是什么,只是看著腳下和遠方的黃沙,認真說道:“林晨,這里絕對不一般,你們滄瀾島應當不只是海外一處普通小島這般簡單,島上藏著一些秘密。”
“我要是告訴你,我們滄瀾島還有萬象境強者,你是不是會更驚訝?”
既然帶著銀玥一同來西垂之地,林晨就沒打算對銀玥隱瞞武園園主的存在,銀玥雖然實力不到先天,但卻有著極強的眼力和眼界,只要和武園園主見面了,就能看出不少端倪。
“萬象境強者?”
銀玥小嘴微張,確實是有驚訝之色,但很快便是恢復平靜。
“你……是不是……由這位萬象境強者暗中培養出來的,才能夠這般年齡就修煉到這等境界?”
看著銀玥眼中的恍悟神情,林晨就知道小姑娘想歪了,以為自己能有現在的實力,是因為背后站著一位萬象境強者。
對銀玥來說,她此刻腦海確實是這般想的,林晨以武道貧瘠的荒島少年身份,一路上擊敗炎皇朝各大超級宗派的天才弟子登頂武道山,引起整個炎皇朝震動。
而這份震動,有一大半是源自于林晨的出身。
若是林晨和那司馬空或者其他人一樣,自小出身在炎皇朝,即便登頂武道山第一,最多只是在同齡武者中有所影響,還不至于入那些強者的眼。
這一點在林晨挑戰司馬空之前就得到了應證,司馬空登頂武道山第一已經許久了,可名氣也只是在小范圍圈子里傳播。
族里在外聯絡的人,每隔數月送來的消息中,根本沒提武道山第一的天才名字,司馬空第一的時候如此,前面幾屆也是一樣,唯獨林晨登頂后,還提了幾筆,除了是因為滄瀾宗和八荒宗開戰,林晨是滄瀾宗弟子的原因,也有被林晨的來歷給震撼到的原因在內。
可要是林晨背后有萬象境強者,那就可以理解了。
雖然林晨出身在海外荒島,可一位萬象境強者要是全力栽培,那和身處哪里沒關系,林晨能有現在這般實力,也就是第二個司馬空之類的,和以往武道山登頂的天才沒有什么區別。
“我也是這一次回來,才知道滄瀾島還有一位萬象境強者。”林晨解釋了一句:“這一次也是那位萬象境強者約我來此。”
會向銀玥解釋,倒不是林晨好面子怕被誤會,而是想借著銀玥的見識對眼下情況進行分析。
很多時候,人站著的高度不一樣,看待一件事情的結果也不一樣。
身在山腳或者山中,未去過山頂,無法窺得全貌。
自己就是在山腳或者山中的人,但以銀玥的身份,哪怕沒爬上過山巔,但也應當是在遠處遙望過山脈全貌。
“我沒法給你答案,只能說你們滄瀾島不簡單。”
銀玥也是明白林晨告知她這些的目的,可她無法給林晨答案。
“那便繼續趕路吧。”
先天之力不斷流逝,林晨選擇落回到了地面,純靠身體在地面行走,體內的先天之力倒是不再流逝了。
一日后!
林晨見到了一處軍營,也見到了軍營一側豎立著的一座巨大陵墓。
太祖陵墓!
太祖皇帝死后,不入皇陵,遺體分四處,其頭顱葬于北疆冰原,其身葬于東海之濱、西陲之淵
林晨輕語一句,這是當初他第一次得知妖獸存在,鄱陽縣縣尊蘇大人對他說的話。
“來者何人!”
就在林晨帶著銀玥朝著太祖皇帝陵墓走去,有武者呼嘯而來。
帶頭的武者是一位中年男子,當看到林晨和銀玥兩人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底有著疑惑之色。
西垂荒涼之地,極少有武者到來。
“林晨!”
林晨報出了名字,聽到這名字,中年男子眼瞳驟縮,問道:“哪個林晨?”
“鄱陽縣臨湖村林晨!”
得到了確認答案,中年男子臉上有著激動之色:“大梁定西軍萬夫張海見過林大人。”
定西軍少有外來武者,但朝堂每隔一段時間安排的送糧隊伍,除了給送來生活物資之外,也會給他們帶來一些外界的消息。
林晨之名,定西軍將士也是知道的。
很快,軍營中的其他人也是被驚動了,定西侯帶著一眾將軍親迎林晨,不過林晨并未在軍營多待,在定西侯等人的陪同下,在那巨大的太祖皇帝陵墓前祭拜了太祖,便是繼續西行了。
“大梁這位開國皇帝也是挺獨特的一個人。”
在林晨祭拜完后,銀玥開口,她并未參與祭拜,從頭到尾都在在一旁旁觀,能夠感受到這些將士對那位太祖皇帝的敬重。
大梁國度,放在炎皇朝只能說是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王國,放在滄瀾域甚至都排不進前百,這類王朝無論是大臣還是百姓,對皇室都無太多的尊重,有的王朝可能短短數年就被推翻,長的也就是幾十年到數百年不等。
一個死了三百年的開國皇帝,憑何讓這些將士這般敬重?
“太祖皇帝是大梁所有百姓最為敬重之人,哪怕是過去了三百年依然不會變,這世上有那位開國皇帝,會在自己死后,將自己尸體分為幾處,葬在疆域邊界,為的就是激起全國上下的守土之心。”
林晨笑著解釋了一句,除非有一天滄瀾島各國融合在了一起,且再過去了數百年,太祖皇帝的威望才會減弱。
“林大人,您這一次到西垂是要去那深淵之地?”
一旁主持完儀式的定西侯走了過來,相比起鎮南公,定西侯要年輕不少,今年才五十出頭。
“嗯。”
林晨點點頭,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武園園主給自己的地址就是西垂的那神秘深淵。
“林大人,自從有先天強者入島之后,其實有不少先天強者都來過這里,都是沖著深淵去的,本侯知道的有七位,最終回來的只有五位,剩下兩位沒有在滄瀾島再出現過。”
定西侯給林晨解釋了原因,先天強者真要不打招呼御空而行,定西軍也是發現不了的,那七位先天強者是到了軍營詢問了情況后再前行的,其中有五人回來過軍營,但對深淵那邊的情況諱莫如深。
另外兩位沒有再來軍營,定西侯還特意給朝堂寫信,而朝堂告知的消息是,那兩位先天強者也沒在滄瀾島出現。
“你意思是那兩位遭遇了危險?”
“有很大的可能,那深淵之地極為危險,即便是我們定西軍守衛的邊界也離著深淵之地有百里距離。”
林晨沉吟片刻:“侯爺,定西軍駐扎在這里,鎮守的那“魔”是什么”
聽到林晨這話,定西侯神情變得嚴肅:“林大人,我等其實也不知道魔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