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屋之中。
光亮忽閃忽滅。
林晨怡然自若站在原地,每一次重錘落下,他周身鐵骨功也是運轉。
前面百錘,現在已經是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了。
原本鐵骨功圓滿之后,林晨短時間內沒打算繼續來小鐵屋遭受鐵錘捶打,他又不是受虐狂。
但隨著水云掌和清風掌雙雙破限,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是否鐵骨功也能夠達到破限。
這一次氣血突破三十萬大關,林晨能夠察覺到自己身體比原來有了顯著變化。
自從鐵骨功圓滿后,林晨對自己身體的掌握,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這是清風掌和水云掌圓滿所不能做到的。
唯有橫練功夫才能夠做到,甚至林晨猜測,只有鐵骨功這等級別的橫練功夫才能夠做到。
按照李大人所言,鐵骨功并非一般的入品功法,而是中品功法,其后冊是給入品武者修煉的。
自己還未入品,要想修煉后冊鎮岳譜,僅憑現在的身體強度還不夠。
第一百五十錘!
一錘落下,林晨渾身一顫,臉上卻是露出了興奮之色,他雖然不是受虐狂,但這種重錘落下,讓得全身氣血翻涌,疼痛中又帶著暢快的感覺,還是挺讓他著迷的。
尤其是當他氣血值突破三十萬大關后,此刻體內氣血翻涌的剎那,氣血運轉的速度,竟比他全力運轉鐵骨功還要快。
只是這種運轉是沒有方向的。
若是自己氣血是一團被囚禁的焰火,往日他運轉鐵骨功,等于是解開了這道枷鎖,讓得焰火按照他所需要的方向噴射。
而遭受錘擊之后,枷鎖同樣被解開,但焰火卻是不受控的朝著四周濺射。
前者的速度,遠遠不如后者。
“或者自己可以嘗試下不去控制,任憑氣血沖撞全身,身體挨的久了,是不是就就產生了抗性。”
林晨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念頭,紫晶髓液到現在還剩下半瓶,即便身體受傷也能恢復。
唯一要承受的,就是氣血沖撞全身的痛楚。
而所謂的抗性,指的是在受傷之后依然能夠有足夠的戰力。
說白了,就是受的傷多了,身體已經能夠習慣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但這卻是林晨與那蛇妖交戰之后冒出的一個想法。
若自己在受傷狀態下,戰力能不減弱,或者能夠在短時間內繼續保住實力,面對強敵的時候就多了一份勝算。
鐵骨功,這類橫練功夫,練的是體外,那么體內是不是也能修煉?
下一道重錘落下,林晨不再運轉鐵骨功抵擋,整個人體內猶如翻江倒海,面色瞬間煞白。
三十萬的氣血在體內胡亂沖撞,宛若驚濤駭浪一般,林晨身軀顫栗不止,死死咬著牙關,不讓溢到喉嚨口的鮮血噴出。
一錘,兩錘,三錘……
堅持了三錘,林晨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咳咳。”
林晨踉蹌著走出鐵屋,回到自己的院落,武園那位婢女似乎預料到了,已經提前給他泡好了熱水。
倒了一滴紫晶髓液進入浴桶,林晨直接踏入桶中,開始吸收紫晶髓液的藥效。
半個時辰后,從浴桶中走出,林晨第一時間調閱自己面板,發現面板上氣血值沒有變化,眼中有著思索之色。
到底這么操作,會不會給自己身體留下隱患,就看明天氣血值有沒有改變就知道了。
饒州武政司。
蘇凌川在后院里候著,他不知道老師突然召他到武政司來是有何事?
難道那蛇影弓來歷極大,老師已經發現蛇影弓的真正來歷了?
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盞茶時間后,院門被推開,看到自家老師進來,蘇凌川連忙行禮,同時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老師這臉色,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滿之色。
“老夫將林晨的事跡上報江南道武政廳,被武政廳給按下了。”
“按下了?”
知道老師是為什么事情而不滿,蘇凌川先是松了口氣,至少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惹到老師生氣了。
但隨即蘇凌川也是憤怒起來:“武政廳為何要按下,以林晨的出身和到現在所取得的成績,即便不能直接評選為江南道學員典范,也應該派人下來調查下。”
江南道學員典范,這不僅是個榮譽,也關系到武政廳的資源傾斜,蘇凌川自然知道武政廳不會因為老師的一份文書就同意。
正常的流程是武政廳派人下來調查,確認了林晨的事跡之后,再匯報上去,最后再商議林晨夠不夠格立為江南道學員典范。
連調查都不調查一下,直接出結果,武政廳這一手明顯不符合規矩。
“洪都府那位老東西,直言林晨實力不夠,學員典范不是比窮大賽,不是誰出身窮,誰就能成為典范,要這樣直接去路邊拉個乞丐得了。”
蘇凌川嘴角抽搐了一下,洪都府那位司長大人,還真是會移花接木,路邊的乞丐能夠修煉到開竅十四處,能夠走極限之路。
裘如風在自己弟子面前,沒有藏著性子,直接開罵:“還有溫州府那老匹夫,更是陰陽怪氣,說林晨走極限之路,而后又評選江南道學員典范,是老夫算計好的,就差沒明說是老夫故意安排林晨走極限武道之路,好因此給林晨評選典范加分。”
“還有那徽州府的老家伙,一句林晨走極限武道之路,這家境出身若是三年內入不了品,到時候江南道會淪為其他行道的笑話。”
罵完之后,裘如風才緩和口氣:“讓老夫沒想到的是,衢州府竟然還支持林晨。”
“老師,衢州府支持林晨,應當是衢州那位李老大人的緣故。”
林晨鐵骨功如何圓滿的,蘇凌川是知道的,而以衢州那位李老大人的能量,說動衢州府武政司司長不反對,倒不是什么難事。
“老夫也知曉這點,李老大人對林晨的未來很是看好。”
蘇凌川思索了一下:“老師,其他府反對很正常,若是林晨被定為江南道學員典范,到時候武政廳修煉資源肯定要向饒州這邊傾斜,咱們饒州府的資源多了,其他府就少了,可為何武政廳會給按下來?”
爭議,反對,是絕對會有的。
蘇凌川無法理解的是武政廳為何會按下來。
“饒州府這邊也有人不同意。”裘如風幽幽道。
“饒州府也有人反對?”
這一次蘇凌川是真的被震驚到了,林晨評選上江南道學員典范,受益的是整個饒州府的武館學員,且以他對林晨的了解,林晨并沒有得罪過任何武道家族。
鄱陽縣這邊除了已經舉家搬遷的邵家,其他家族對林晨對無惡意,可邵家應當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老夫不知道是誰反對,但能夠影響到武政廳那邊,不外乎那么幾家。”
裘如風輕哼一聲,整個饒州府能夠影響到武政廳的,只有四家。
“姜、霍、舒、呂。”
“姜家?”蘇凌川在自家老師面前,同樣也不掩飾心中的猜測,提出姜家后,不等老師回答就先否決掉了。
“姜舉人是從臨湖村走出來了,雖然姜舉人和臨湖村之間存在著一些奇妙,但家鄉有如此后進晚輩,不至于攔其前程,且姜舉人之女和林晨關系也是不錯,就更不可能了。”
“排除了姜家,呂家那位呂大人這些年重心已經放在了京畿,呂家極有可能舉家搬遷到京畿,也不太在意饒州府的事情了。”
“霍家和舒家……”
蘇凌川皺眉,這兩家都是饒州府存在了上百年的老牌家族了,不同于姜家是新起家族,還處于不斷攀升期,這兩家已經是開始走下坡路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舒家和霍家的那兩位故去的老族長,生前是五品強者,積攢了不小的人脈。
“舒家……舒巡察使!”
蘇凌川眼睛突然一亮,朝著自家老師道:“老師,弟子跟您說過,當初林晨能夠得到開竅丹,是因為舒家的舒素婉相助,而根據弟子后面調查得知,舒素婉和于永年似乎有著某些關系,會不會和這有關系?”
裘如風老眼微微瞇起,他知道自己弟子話里是什么意思。
舒家看不上于永年,便是連帶著對林晨也厭惡上,思考了半響后道:“舒家現在那位族長,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即便原來不滿意自家女兒與那于永年有情愫,在知道了林晨的潛力后,也不會有所行動,完全可以再等等。”
“以于永年和林晨的師徒之情,即便于永年在武道上沒能有什么大的成就,但只要林晨能夠在武道上走遠,就相當是于永年在武道上走遠,舒家那位族長是能夠想明白這一點的。”
蘇凌川嘴巴微張,開始覺得老師分析的有些太過于夸張了,可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林晨武道境界越強,于永年的地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這種師憑徒貴的事跡,大梁不是沒有過。
“那就只有可能是霍家了,可霍家又能跟林晨之間有什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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