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蠻離譜。
后來擠到人群里的專家，都覺得科學觀被顛覆。
因為讓衛東近乎于手把手的要求：“一部分就是竭盡所能打造各種用于青少年學習的軟件，寓教于樂的游戲，編程軟件，打字輸入，各種編輯軟件，只要能夠協助青少年激發學電腦興趣的軟件，我們都大力支持，然后配備到全國中小學、高校，每份軟件都按照錢給結算，讓科研人員的心血得到回報。”
這已經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其實從幾年前已經有極少數電腦，沿著各種渠道進入國內，起碼能仿制出中華學習機的這部分廠家都接觸到個人電腦了。
所以中華學習機其實已經組織出大約二三十種軟件。
讓衛東認為合并學習機項目最大的收獲就是這，因為這會兒基本都是最簡單的低級編程語言，只要稍微調整就能交替使用。
“但是，所有程序、軟件的應用，都應該服從于蘋果圖形操作系統，我強調一遍，重點不是蘋果二字，而是圖形，目前的蘋果圖形操作系統只有216K，核心程序46K，工具包170K，我希望你們能在這個樣板啟發下，編寫屬于我們自己的中文圖形系統，這就是我要求的第二部分，凡是有志于開發這部分操作系統的，愛克斯電腦所有的銷售收益都將用于這個民營計算機研究院的科研經費。”
于是順理成章的辯論就開始了，為什么非要認為那個蘋果圖形操作系統就是未來。
讓衛東的說法鏗鏘有力：“開發中華學習機的團隊，最讓我值得尊重就是你們的目的是為了讓全國人民早日用上電腦，早點進入電腦時代，早點普及個人電腦知識，我們殊途同歸，但顯然愛克斯電腦更精準，光是個圖形化操作界面，就吊打所有輸入命令格式了，別說在母語不是英語的內地，就連歐美市場現在都有這種傾向了，我們還不抓緊時間搶在前面，等洋人們占據了各種軟件專利，我們想做自己的系統都來不及了。”
好像更主要是市場覆蓋率，一旦市面上全都是進口軟件，進口設備，后面迭加的采購量就全部牢牢掌握在歐美企業手里。
讓衛東不懂，他只想現在搏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改變。
起碼拼殺這一仗也能留下些火種。
“一定要有我們中國人自己的電腦操作系統！”
讓衛東僅憑這句話，就足以扛著旗幟帶領這些人了。
所以說這48小時怎么可能不充實。
那些中華學習機配套廠家的各路人馬，本來很有點不服氣。
憑什么我們辛辛苦苦搞了幾年，要拱手相讓。
就算是做成機箱、鍵盤、鼠標分離式的電腦形式我們還不是能搞，內核都是一樣，為什么要聽他個外行的。
是領頭的那幾個千方百計拉起來到江州看看。
可能只有操盤人才明白，讓衛東這純正的商業公司運作模式，只要開打，就能爆錘學習機。
價格是最大的痛點，就沒有半點勝算。
現在還要加上前瞻性。
如果再迭加五機部、一機部甚至江州、滬海、平京相關方面的支持，不趕緊投入過來，才真的會分文不值。
當然，等到半夜在江州火車站抵達，一排大大小小的相同涂裝面包車來迎接。
上百人還沒來得及欣賞沒啥看頭的山城夜景，就被一股腦拖到經開區的新廠。
24小時三班倒的衛生巾廠、牛仔褲廠都燈火通明！
階梯廠房果然在這時候能提供相當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為了迎接下個月底的銷售大會，已經在張羅準備迎接全國各地銷售人員的住宿。
所以現在先把二階二樓庫房騰出來，兩千平米的空間呢。
更有那幾輛豪車停著隨便參觀隨便看。
頓時讓汽車團隊的大學生們欣喜若狂的到處翻看，旁邊幾十張現焊現刷漆的鋼管上下鋪都無所謂了。
鑒于有二十多位女性，還拿原材料碼成隔墻拉上簾子。
廠領導和專家們住到那邊臨時騰出來的筒子樓宿舍，有三間房清理成了四人間。
也類似這會兒的招待所條件。
但首先落地先吃夜宵，午夜十二點過正是深夜班的工人們剛吃過上班，或者睡前來整點吃食放松下。
五千多平米的美食街還很熱鬧，到處都在給讓衛東和沈助理打招呼。
所以訪客們就算生物鐘已經呵欠連天，也好奇的跟著到處看。
更有亭亭玉立的董經理強忍情緒，優雅穩重的歡迎了各路賓客，請沈助理安排好休息，明天再仔細參觀。
吳生云都沒跟她并肩，落后半米跟總經辦的一幫人在那迎接，瞄著眼前所有人，估計是在做全國銷售大會的預演。
不知怎么，讓衛東看見頭發梳得特別整齊，西裝套裙更一絲不茍的小姨子就莫名心虛。
撐住給簡單介紹下，交給已經在擼袖子的沈翠月。
才裝作淡淡的跟小姨子點點頭，并肩走人。
吳生云馬上嫻熟的帶人遮掩了老大去向。
江湖妹張了張嘴，還是塞了鑰匙給讓衛東，轉頭接過整個廠區的管理權。
一眾車間管理，美食街主管都噤若寒蟬的趕緊來迎接沈漢三。
惹惱了她是敢動刀子的！
就連吳生云也是個帶點邪氣的家伙。
就像牧羊犬似的把大群羊都攆好。
高原小姐妹抱著孩子等在車上，石頭還滿臉無奈：“毛兒已經趕回動物園了，說是要去給云兒梳毛。”
云兒就是當初從雪山誑回來那只云豹，現在已經是江州動物園的學術招牌之一，畢竟野生的據說已經絕跡。
董雪晴估計是執掌萬人規模個多月，也有點氣勢了，吩咐這倆：“孩子給我，你們回去休息吧，謝謝這些天的照顧，明天再到辦公樓那邊碰頭。”
拉姆很有眼力見兒的瞟眼，悄悄拉了下妹妹的袖子，又踢了石頭的腳，一起下車恭送。
讓衛東其實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燈枯油盡階段。
還是把自己的小面包車開上，盡量誠懇：“感謝你這一個多月的照料家里，我才能在外面全力以赴，要不明天休息下。”
董雪晴沒以前那種小女兒姿態了，抱著娃穩穩的坐后面：“一家人不用說謝謝，這是我的責任，但你回來就該跟我回家。”
因為讓衛東從來都要求抱娃坐后面別在副駕駛。
所以往往都是她姐坐那。
這邊到沈翠月和秦羽燁那宿舍區也就幾百米，讓衛東實在是想睡覺了。
這兩天他全靠著沈翠月偶爾抱娃過來說讓他遛娃，才到隔壁臥鋪打個盹，基本全程無眠無休！
上百人的車輪戰呢。
但聽了董雪晴那跟她姐一樣執拗的語氣，還是強打精神開車回市中心的家。
好在幾乎沒車沒人，他差點睡著也沒影響抵達。
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工作上的事務，都幾乎是在胡言亂語了。
鳳雛嘟鴨子嘴，低頭看已經睡著的娃，又慢慢柔順下來。
下車那些堆放的行李也不拿，單手撐住腳步都凌亂的姐夫。
讓衛東怕把她和娃摔著，想掙脫卻被堅韌的細竹子一直扶住上樓回家。
都完全來不及洗漱，只含含糊糊的說了句：“我睡了……”
就邁步到臥室，啪嘰的撲床上昏睡過去。
董雪晴反而笑起來。
細心的鎖上門，燒水洗娃，撇嘴倆高原小妹衛生習慣堪憂。
睡得好好的小蝶被溫熱水泡上，懵里懵懂醒來看見小姨，憨笑著可能以為在做夢。
董雪晴帶著她一起把自己洗干凈，換上小白花的素凈睡裙時就開始有點臉紅了。
但還是端了熱水盆回臥室，安頓好小娃在床角。
再細心檢查窗戶窗簾都關嚴實了，最后反鎖上臥室門。
熱騰騰的水汽似乎已經讓房間都升溫潤澤了，鳳雛才紅著臉幫男人把鞋襪脫掉，再脫衣褲。
睡得跟個死豬似的讓衛東完全沒反應，手腳也不僵硬。
所以董雪晴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研究，以至于不得不再去拎了瓶開水進來，都快涼了。
很神奇，真扒了開始擦拭身體，反而臉不紅手不抖，還哼上了小曲兒。
最后渾身香汗淋漓的用力把這貨翻身過來，哦……
還是臉紅一下，又套上毛巾哼著曲兒忙碌。
原來是這樣，太神奇了。
她還是好學的，堅持收拾完，也不找干凈內衣來換上，沒那力氣了。
關燈上床，想想爬起來開了盞臺燈，最后又爬出來關掉。
總之反反復復好幾趟，才把自己蜷到那懷里。
不會撩撥也舍不得撩撥，就靠著面紅耳熱的胡思亂想大半宿也沒睡著。
因為讓衛東的手跟巡航導彈似的迅速就位。
全靠鳳雛硬撐心疼才沒趁機成事。
如果按照她的書呆子思路，醒來總該有那么一遭吧，姐姐就經常早上哼哼。
結果算錯了讓衛東確實是倦得乏了，這一覺睡得夠死夠舒坦。
然后床角還有個娃。
大清早小蝶就習慣性的餓了哇哇叫。
董雪晴迷迷糊糊的醒來，生怕鬧了姐夫，艱難掙脫出來，趕緊抱了娃出去兌奶粉。
然后讓衛東就恰恰這當口被鬧醒過來。
咋了，這是咋了！
低頭看著自己光雞樣，讓衛東還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