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信息，宋到愣了下。
下意識接過趙雪遞過來的一瓶已經打開的啤酒喝了一口。
這才回過神，看向趙雪。
趙雪沖他甜甜一笑，舉起手中的酒瓶。
“老秦跟天喜怎么了？”
宋到問了句。
“啊？秦歌嗎？他怎么了？”趙雪有些意外地坐在他身旁。
宋到搖搖頭，用手機語音回了句：“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那邊秒回：方便打電話嗎？
這句趙雪卻是看到了。
她站起身：“我進屋，你們聊。”
說著朝樓上臥室走去。
看著她上了樓，宋到有些無語的搖搖頭，拿起手機直接給秦歌撥了過去。
“這么晚了，不會打擾到你吧？”
“哈哈，打擾我跟佳人春宵了，”趙雪這會兒已經進了樓上的臥室，宋到笑著調侃一句，“說吧什么情況？”
“唉，別提了……”秦歌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倒還算正常，就是有點郁悶。
事情不算復雜，老秦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
可整件事的無語程度，讓宋到情不自禁想到前世穿越前很流行的一句話。
——這世界，就是一個大草臺班子。
很多現實發生的事情，荒謬到讓人感覺不可思議，都不敢那么寫。
之前天喜答應低價賣給秦歌和黃海一些股份，讓這兩位公司僅存的“牌面”人物徹底安心。
如果事情真的這樣發展，那秦歌跟黃海也確實不會再有什么舉動。
不管怎么說，自己也算從“打工人”混成了老板。
即便占股比例很小，以后也算是給自己工作。
天喜臺面上的老板喜姐對這結果，大概是最開心的一個人了。
公司是她付出無數心血做起來的，這些人不能說完全是她培養出來的，至少有一半功勞。
能一直在一起，自然樂見其成。
然而天喜那位大老板，卻并不這樣想。
之前“被逼著”，答應給秦歌和黃海股份，后者怎么說呢，還好，畢竟是個百億票房影帝。
如今即便地球影業爆火，黃海這種咖位的影帝也不愁片約。
甚至已經可以自己碼盤，推動一些中小型投資的電影項目。
再有就是，黃海并不“清高”，不會拒絕一眼爛片但給錢多的邀請。
簡單來說：黃海賺錢能力很強，在大老板眼中還是有價值的。
而秦歌……盡管也通過《潛伏》成功實現了自己大熒幕的重大突破。
成為影帝。
但他卻是有點太“清高”了！
其實在拍《潛伏》之前，老秦一般的劇本就不太愿意接。
做人情商沒的說，可在事業上，卻太“挑剔”。
看不上的劇本，無論影視劇，就算給到五千萬稅后的價格，也不會接。
之前自己單獨成立工作室，這樣做，大股東還能捏著鼻子忍。
但如果成為公司股東，在對方看來，就必須要學會給公司賺錢。
畢竟，給公司賺錢，就是給自己賺錢嘛！
于是在簽訂股權協議的時候，幺蛾子來了。
大股東在那上加了一條，要求秦歌必須每年拍攝一部公司指定的影視劇。
說白了，就是一些大爛片找上門，公司只要覺得可以賺錢，老秦就必須接。
秦歌立馬就不干了。
之前自己單獨做工作室的時候，都沒有這事兒，合著成為公司股東，當老板了……反倒要給大股東當牛做馬。
而大股東那邊也咬死了，不答應這個條款，那就別想拿到公司股份。
喜姐人都差點急瘋了。
來回在雙方之間奔走協調。
一邊勸說大股東不要這樣唯利是圖，一邊又安慰秦歌說影視劇她親自把關。
前者她說不動，那人是公司金主，根本得罪不起。
后者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這種承諾。
白紙黑字的合約擺在那，那玩意兒才是真正具備法律效應的。
“所以你沒發現，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動靜了嗎？就是在協調這個，他們吃準我之前‘戲耍拒絕’過你們這事兒，覺得我肯定會答應……”
宋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有些好笑：“你什么時候戲耍拒絕過我了？”
“就之前，我不是想去地球影業，后來決定不走了嗎，大股東知道這件事。”
“這算什么事兒啊？”
“大概是覺得我因此得罪你了吧？”
“太扯了……然后呢？”
“然后就一直拖著唄，雙方都不松口，我當時也想了，實在不行就算了，大不了就維持現狀，股份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對呀，他們的股份也不值什么錢。”宋到吐槽道。
“哈哈，跟地球影業肯定沒法比，”秦歌也在那邊笑起來，“結果就在剛剛，發生了一件讓我到現在一想就惡心的事兒，我也跟大股東徹底撕破臉了。”
宋到沒說話，拿起啤酒。
秦歌接著說道：“他給我打電話，說實在不想在合同上加那條也可以，我呢，只要口頭答應陪他三次就行。”
宋到剛剛喝到嘴里的一口啤酒都噴在地毯上。
“啥玩意兒？你們那個大股東不是男的嗎？”
“對啊，要是個女的，哪怕又老又丑，我也沒這么惡心好吧？”秦歌在那邊極為郁悶的道。
“所以你說被坑了，就是指這個？”
“不是，這個只是惡心，我工作室有人背叛，背著我用工作室的印章，跟天喜簽了個協議，是一部尺度很大的同性文藝片，男主就是那位大股東……”
宋到頓時目瞪口呆：“草，這也太魔幻了吧？”
“是吧？他媽的……”很少說臟話的老秦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不是，這件事情，喜姐不知道嗎？還有，你們這個奇葩的大股東，對你有想法，一直隱藏了這么多年？”宋到不是個對八卦特別好奇的人，但此刻也真的有點忍不住。
影視圈兒比這還魔幻很多倍的事情都有，不過也必須承認，老秦遇到這事兒，也夠奇葩的。
“我不太清楚喜姐知不知道，按說這種事兒她不應該不知道，我也沒問她，剛剛那王八蛋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陪他三次，我問他是不是瘋了？他才說出的合同的事兒，我讓身邊助理緊急回工作室查一下，確實看見那份合同了。這人以前不是這樣的，沒發現他喜歡男人，估計是女人玩夠了……”
“違約金很高嗎？”
“很高，片酬三千萬，違約金三倍，然后就在剛剛我讓助理去查的時候，三千萬片酬已經打到工作室賬上。那份合約，咱們業內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在法律層面，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就算打官司，也非常不好打。因為人家隨時可以換上一個正常的劇本，大股東當年也是演員出身，想要過一把演員的癮，沒有任何問題……”
宋到真的有點被雷到了。
無語的道：“不是，為了得到你，居然肯砸出三千萬的片酬，然后還要花大幾千萬去投資，哈哈哈老秦，我突然發現這是真愛啊！”
“宋老師您就別在那膈應我了，真的，我現在一想這事兒就惡心，幸虧沒吃晚飯，不然都得吐出去。”秦歌在那頭都快郁悶死了。
宋到也不笑了，問道：“你現在怎么想的？”
秦歌道：“想辦法解決這份我不知情的合約，然后徹底跟天喜切割，我是真的夠了。”
宋到問道：“那你希望我幫你什么？”
秦歌直言不諱：“借我點錢。”
宋到微微一怔。
他還以為老秦希望他能幫忙找厲害的律師打官司呢。
畢竟菲揚系被稱為“京城必勝客”。
之前從臨川集團“挖”過來的那些法務，真不是吃素的。
這幾年已經在業界打出赫赫威名。
結果居然是要借錢？
“你是想要吃下這個虧，就這樣認了？”
“那不然呢？工作室是我的，我說我遭到了背叛，傳出去別人只會覺得我不知好歹，三千萬的片酬下面人接了不是很正常嗎？男同的片子又不是沒有人拍，有啥大不了的？”
宋到嘆了口氣。
還真別說。
這件事兒要是傳出去，就算老秦自己不怕被影響名聲，把事實公開，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然后業內，也一定會有很多人覺得他不識好歹。
三千萬，賣個屁股而已，圈子里有的是人愿意干！
而且就算真的拍了，在拍片現場，對方也未必敢當眾怎么樣。
老秦又不是死人不懂得反抗。
不過要真拍了，他也廢了，這片子一旦流傳出去，形象盡毀。
因為對方對老秦動機不純，片子會拍成什么樣可想而知。
如果不想流傳出去，那就會成為一個把柄。
永遠被對方拿捏。
所以這次，秦歌算是結結實實的栽了個跟頭。
“錢沒問題，不過要就這樣認了，你甘心？”
“怎么可能會甘心啊？我都恨不得弄死那王八犢子！”
這會兒對面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
“喝酒呢？”
“嗯，剛才讓助理定了點外賣，心里憋屈啊！”秦歌說道。
“這件事兒，你先別急，這兩天我這邊應該會有一個大新聞，你等我們忙完了，然后讓我們的法務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把這合同作廢掉，實在作廢不了，其實也沒什么。”
收購時代傳媒這件事兒，對整個行業來說還是個秘密。
更換大股東。
而且還是在短短兩三年內，兩易其主。
屆時必將引起整個行業的震動。
如果天喜的大股東沒瘋，大概率知道應該怎么選。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就是“瘋了”。
這些年錢也賺夠了，像陳青山是的，大不了不玩兒了退圈兒。
如果那樣，除非能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把對方送進去，否則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宋到心里思忖著，說道：“因為你跟對方現在只有這一個片約算是羈絆，所以就算正常渠道解決不了這件事，也可以通過另外一種方式，比如你要求必須取得拍攝許可才會進組，否則不接！”
秦歌也是老江湖了，自然秒懂宋到這話的意思。
還真別說，這年頭雖然絕大多數劇組都是一邊拍攝一邊報備。
大家也都睜只眼閉只眼。
但是如果較起真來，也不是不能拖住對方。
他很清楚，宋到確實有這個能力。
“宋老師，我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實在是太感謝了，我之前……”
宋到笑著打斷他：“沒事兒，咱是好朋友，你也能看出來，地球影業對簽演員這件事兒，并不是必須的，只不過之前被逼的沒辦法，只能簽一些自己人拍片。而且那個時候，你也幫了大忙的。”
“哪有哪有，我獲益更多。”秦歌連連道。
“行，時間也不早了，你也不用郁悶，這件事兒最壞的結果就是打官司，錢你不用擔心。”宋到說著，建議道：“我覺著吧，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跟喜姐通個氣。不管她知不知道，但有一點，天喜是她做起來的，是她的心血，我相信她應該不會愿意這樣去糟蹋，然后你接下來，無論跟誰，最好保留一下通話錄音……”
“好的宋老師，我知道了，萬分感謝！”秦歌語氣中充滿感慨。
因為情緒波動有點劇烈，甚至沒問宋到說的那個“大新聞”是什么事兒。
掛斷電話之后。
宋到苦笑著搖搖頭。
這就是無數人搶破頭也要進的娛樂圈。
聲色犬馬，光怪陸離。
也別說別人，他自己樓上就有個“官司”等著判呢。
這個套房很大，樓下其實就有一個助理或是司機的房間。
趙雪應該的確是沒帶房卡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宋到也不想去深究了，慢條斯理的喝光一小瓶啤酒。
這點玩意兒，連點感覺都沒有。
隨后進了樓下的房間，盡管床上用品不是他帶來的，但好歹是頂級五星級，湊合一宿也沒什么。
說起來，上輩子他可沒這么“矯情”。
五星級的酒店也不是想住就住，偶爾體驗一次最多洗漱用品自己帶，浴巾浴袍什么的，也沒怎么嫌棄過。
盡管他有金嗓子保護，但這兩天連續兩場演唱會，也多少有些疲憊。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趙雪上樓之后，先是有點緊張。
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騷了？
可轉念又一想，不這樣，宋老師也不給機會呀！
網上很多粉絲，整天擱那喊禁欲系男神，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位不僅是在舞臺上表現得禁欲，現實中簡直更加禁欲。
她也是個大姑娘了，尤其是在有了喜歡的人以后，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總在夜深人靜，偷偷打開宋到的照片或是視頻給自己一點安慰和獎勵。
這種日子，她也過夠了。
不想再忍了。
坐在宋到的床上，看著這明顯是自己帶來的床單和被罩以及枕套之類。
趙雪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
這樣的話，待會兒見了血，也不會染到酒店的床單上……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一口一口，很快就喝掉了那一小瓶啤酒。
這點酒對她來說也不算什么，不過想著，是不是要表現得有些醉意？
是不是我躺在床上，把燈關了會更好？
即使內心深處已經做出決定，趙雪依然還是有點羞澀的。
隨手按下總控，把燈關了。
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她先是瞪著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無邊的黑暗。
過了一會兒，稍微有點迷糊。
因為房門被關上，也聽不到樓下宋老師打電話的聲音。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一股困意襲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了。
等到再次睜眼，房間里依然一片漆黑。
人也有點茫然。
一時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兒。
下一刻。
她回過神。
打開手機看了眼，竟然已經早上七點多！
借著手機光亮，看向身邊，空空如也。
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嘆。
“我就這樣自己睡了一晚上？”
趙雪感覺面頰發燙，同時又有點委屈。
我都這樣了？
你居然把我放在樓上睡了一整晚？
兩人房型是一樣的，她當然知道樓下還有一個房間。
輕咬著下唇，摘下皮筋兒，重新把頭發扎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氣，起床下樓。
到了一樓才發現，茶幾上放著全套的女裝。
嶄新的夏韻·春系列，甚至連運動鞋和襪子都給她準備好了。
旁邊還有張紙條。
“老秦那邊發生了點事情，電話打的有點晚就沒去打擾你，我不太方便給你補辦房卡，就讓白悅拿了套她的衣服先給你。回頭你自己補一下，我去體育館了。”
非常熟悉的漂亮字體。
趙雪心中百感交集。
宋老師這人，真的太暖了。
生怕她覺得被拒絕沒面子，特意給她找了個借口。
然后也知道她現在這樣子不太雅觀，讓人專門送來新衣服。
甚至寧可在助理面前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不用想，她是小白，也一定會覺得老板的房間里藏了個衣服被撕碎的女人……
“唉……”趙雪嘆了口氣。
沉默著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袍，露出里面瑩白如玉的完美軀體。
換上那身衣服，還挺合身。
一切收拾妥當，把這些衣服的包裝袋丟進垃圾桶內。
環視一圈兒，屋子已經沒有她的痕跡了。
這才起身出門。
到樓下補了張房卡，回到自己房間。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
沒有什么遺漏之后，一個人有些落寞的下樓退房。
坐上前往機場的車后，才給宋到發了個消息：“昨晚真對不起，害得你都沒能回房間睡，我先走啦，等你忙完，咱們京城再聚……”
發完之后，悵然若失的看了眼窗外。
墨鏡后面兩滴淚緩緩順著臉頰，流淌到口罩里面，流進嘴角。
咸咸的，有點苦澀。
宋到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正跟白悅在酒店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茶餐廳吃著早餐。
外面有狗仔。
不過也無所謂。
如果說跟助理吃頓飯的自由都沒有，那他更得早早退圈兒了。
看著趙雪發來的那條消息，宋到沒回。
其實也沒有太大必要回。
怎么說，好像都不是很對。
既然她自己主動離開了，那就這樣吧。
人生總要有點缺憾。
總不能見到好的，就都劃拉到自己碗里吧？
兩人吃完飯，白悅輕聲問了句：“哥，不需要打包一份回去嗎？”
宋到搖搖頭，也沒解釋：“不用，已經走了。”
她并不清楚老板房間里的女人是誰，反正她只是接到消息，問她有沒有新衣服，如果沒有，就等商場開門去買一套。
說尺碼跟她差不多。
如今的白悅早已是個合格的助理。
不該問的，一句都不會多問。
她的行李箱里面有很多沒開包裝的新衣服。
每次出門都有！
不是她有多奢侈，而是夏韻集團給的。
宋到身邊的人，不僅她，很多人都有。
還都是按照她們的尺碼送的。
出門送，在家的時候，差不多每隔半個月二十天就會收到七八套。
最初她很不好意思，覺得這是占了老板的便宜，不過宋到跟她說收著就是。
“這是在給他們打！安心收著就是，沒跟他們要費就不錯了。”
這話一點沒錯。
對夏韻來說，哪怕是宋到身邊的助理，曝光度也相當于一個二三線明星了。
如果日常都穿夏韻的服裝，確實能起到極佳的效果。
所以宋到問她，她立馬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一整套的衣服褲子和鞋襪。
至于為什么，與她無關。
兩人吃過早餐，白悅便開車拉著宋到往體育館那邊趕去。
宋到也不算跟趙雪撒謊，今晚的演唱會，他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有兩首寫給“宋老師的朋友”的歌，還需要在那邊好好排練一下。
要真拿著詞曲譜上臺演唱，可就鬧笑話了。
他的這場巡回告別演唱會，如今已經徹底火爆出圈兒了。
全世界大量歌迷紛紛前來。
黃牛票都要被炒成天價。
據說就連最便宜的門票，都被炒到接近五位數。
內場的VIP專區，更是十幾二十萬的都有。
對此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個市場就這樣，只要有需求，就永遠也無法徹底杜絕黃牛的存在。
《無名之輩》跟《哪吒》的票房繼續一路高歌猛進。
跟宋到的演唱會一起，霸占著全網各大社交平臺的熱搜前幾名。
不過就在上午十點多，一條新聞，突然間沖上熱搜前十。
短時間內霸占各大頭條。
#時代傳媒再度易主宋到接手#
因為“吉吉國王”李平很急。
昨天晚上在跟顏毓、林菲等人談妥之后，當場就讓雙方法務團隊進行對接。
草簽了股權轉讓協議。
這種“打包出售”的方式，在合約層面上其實并沒有那么復雜。
歸根結底，就是一筆“買賣”生意。
只不過交接起來，需要一定時間。
但即便是這個時間，李平也希望能越快越好。
所以今天一大早，菲揚系這邊的團隊就進駐到時代傳媒。
緊急給證券交易所發函，說明此次交易，趕在早上開盤之前，把公告給發了出去。
如果等消息流傳出去再發公告，會引起很多麻煩，容易遭到問詢。
此番交易，并未涉及到重大資產重組，因此也不需要停牌。
無數關注時代傳媒這支“文娛”第一股的人，當場就激動了。
控股靜聽傳媒的神秘投資基金公司出手，收購了時代傳媒大股東手頭所有股份。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利好消息！
盡管從來沒承認過，但誰不知道香江那家神秘的投資基金公司背后實控人跟宋到有關？
因此，就在早上集合競價的時候，時代傳媒的股價直接就封死在漲停板上。
整個金融市場都一片嘩然。
畢竟這消息有點太突然了，在此之前，誰敢相信時代傳媒三年兩次易主，最終竟然落到了菲揚系的手里？
菲揚系，那不就是宋到的嗎？！
當下那兩部大爆的電影，再加上時代傳媒的夏國第一院線……簡直屌炸天了！
如果只是小道消息，或許很多人還會心存疑慮，股價也會出現波動。
可現在是上市公司的公告都發出來了！
那還有什么好質疑的？
因為之前很多人都懷疑這個投資基金公司背后有臨川集團的影子。
隨著時代傳媒的一字板封停，目前市值三千億左右的臨川股份……竟然也在集合競價階段漲了五個點！
然后相關新聞，也就不可遏制的在各大社交平臺上流傳開。
無數人都被震撼到無以復加。
“臥槽，狗哥竟然把時代傳媒給收了？”
“媽的，昨天我還看著那支股票，感覺價格太高了，而且真正撐著他們的只有院線，就沒敢買，啊啊啊，悔死我了！”
“我不明白，時代傳媒跟宋到之間不是死仇嗎？怎么可能會被宋到給收了？”
“生意場上從來只有利益，哪有什么恩仇？”
“你們都說宋到把時代傳媒給收了，我怎么沒看到啊？也沒有證據表明，靜聽傳媒背后就一定是菲揚系吧？”
“孩子好好補補腦去吧，這事兒用得著證據嗎？香江那家投資基金公司要是跟宋到沒關系老子倒立洗頭！”
“沒想到現在還有天真的小可愛覺得靜聽傳媒跟宋到或是菲揚系沒關系……”
“我好想買時代傳媒的股票啊，集合競價就封死在漲停板上，買不到……根本買不到！”
“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太牛逼了！就在昨天收盤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買了二十萬時代傳媒的股票，真是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圖片”
“媽的，我日在，宋到你個狗東西，老子恨死你了！為什么要這樣？持倉時代傳媒股票兩年半，前兩天剛剛全部清倉……圖片圖片”
“宋到以后真的徹底成大資本家了，簡直沒辦法想象，僅僅憑借才華，真能讓人在短短三年時間里便擁有如此財富嗎？”
“才華還真是無價的！否則就算讓你重生回到十年前，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時間內積累數百億的財富！”
“宋到現在究竟有多少錢了？”
這件事情造成的轟動實在是太大了。
當初的“第一步”，宋到成為菲揚樂章大股東那會兒，還并沒有多少人在意。
可隨后的發展，每一步都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遭遇各大音樂平臺圍剿，推出靜聽音樂。
一躍從一個普通的小公司老板，變成擁有超越十億用戶軟件的老板。
即便不是唯一的老板，那也肯定是其中之一！
想要涉足影視圈兒，在被瘋狂圍追堵截，瘋狂打壓的情況下，地球影視橫空出世。
區區幾部影視劇，火爆到令人難以置信。
而這家明明白白宋到百分之百控股的影視公司也是宋到真正成為資本的標志。
也是從那一刻起，橫跨影視歌三大領域的宋到真正成為了娛樂圈的霸主之一。
菲揚系，也從最初在一部分人眼中帶著明顯貶義的稱呼，徹底改變了性質。
對無數人而言，這其實已經如同神話。
畢竟菲揚系的每一步發展都有跡可循，就算硬要說他們是靠后臺起來的，也無法站住腳。
誰都沒想到，之前的菲揚系，竟然不是終點。
隨著時代傳媒那條“官宣”公告，宋到如今的財富和地位，已經難以想象。
很多人甚至在熱搜的評論區里，喊出了宋到已經有千億身家。
就連一些跟娛樂圈沒什么交集的金融領域專家都紛紛出來，進行各種分析。
一些相對冷靜的金融專家，還給股民潑冷水。
“大家還是要冷靜一下，時代傳媒的股價本身就有些虛高，就算被菲揚系的人控股，這個價格也已經很高了，別盲目追高……”
其實這個說法本身沒什么錯。
但卻被群嘲了。
“虛高？來來來，我手里有一個億，我愿意以今天漲停的價格全部砸進去，誰賣我？”
“我不是什么學金融的，但我太清楚宋到的價值了，說實話，他就是低調，否則直接來個重組，把菲揚樂章、地球影視和靜聽音樂裝進去，信不信時代傳媒的股價至少翻三倍？”
“菲揚系的吸金能力太強了，都說娛樂行業比較虛，難道當下火熱的很多概念就不虛了？沒有任何營收能力的高科技公司，都能被機構炒成市值幾千億，每年營收數百億的娛樂公司不值錢？跟我擱這開玩笑呢？”
“有一說一，時代傳媒回頭真有可能會重組，不用全部裝進去，只要把地球影業收進來，股價就可以輕松翻倍了！”
“這一波，至少三五個漲停！”
香江大球場。
今天這場演唱會的嘉賓是譚林。
原本老譚在拿到宋到給他寫的兩首歌后，非常興奮的在那里練歌。
宋到寫給他的兩首，分別是《卡拉永遠OK》和《水中花》。
這兩首另一個時空的經典歌曲，譚林演繹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很快的，當那個爆炸性的新聞傳出來后，老譚也有些“坐不住”了。
跑過來對著宋到上看下看。
“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譚林私下里性格非常好，跟宋到又已經是老朋友了。
說話也不藏著掖著，非常直接。
“這么多年，我見過最厲害的明星成為資本的應該就是龍哥了，不過即便是龍哥，打拼了一輩子的身家也不過就是百億級。能不能講講，你是怎么拿下時代傳媒的？”
老譚問的問題直指核心。
像時代傳媒這種級別的上市娛樂公司，正常情況下真的不是外人能輕易染指的。
陳青山如果不是接連遭遇滑鐵盧，然后遇到不可抗力，這輩子都不可能賣。
宋到就算再怎么被傳有背景，早就被人扒得近乎透明的身世也足以證明，他就是個來自東北普通家庭的年輕人。
然后在時代傳媒當下大股東本身就是“不可抗力”的情況下，怎么就給拿下了？
宋到笑著否認：“譚老師您可別亂講，收購時代傳媒的是一家你們香江的基金會，跟我沒有任何關系，非要說有，只能說跟我合作愉快的靜聽音樂也是他們投資的……”
譚林滿頭黑線，一臉我真沒有那么傻，你別這樣忽悠我的表情。
只不過這件事情的內情有些復雜，宋到還真沒辦法跟別人去講緣由。
這種事情要怎么說？
“不可抗力”家族出現了問題，想要變賣家產跑路？
說實話這種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往外去說。
任何人問，這都是一場正常的商業交易。
數額再大，也逃不過“買賣”二字。
時代傳媒這家公司本身沒有任何問題，既沒有偷稅漏稅也沒有違法犯罪。
賣掉公司的大股東李平……不對，準確說是大股東張夏，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其他的所有事情，他不清楚，也跟他無關。
其實這會兒不僅譚林好奇，所有在這里的工作人員，看向他的眼神，全都帶著莫名的敬畏。
原本就已經很牛逼了！
已經沒人把他當成是和其他天王巨星一樣的藝人。
如今“平地一聲雷”，居然收了一家上市公司，實在是太嚇人了。
想到自己竟然能跟這樣一個“千億富豪”，同臺演出，很多人都激動不已。
而這場演唱會請過來的年輕漂亮的舞蹈演員更是眼睛都快滴出水來。
恨不能當場撲上來。
不過宋到對此，是真的很淡然。
說真的他都多少有點懵。
而且很清楚，能成功收購時代傳媒，真的跟自家大御姐分不開干系。
但凡沒有顏毓的存在，他就算再怎么牛逼，李平也不可能把公司賣給他。
時間來到中午。
方天龍、方澤熙等一眾香江演藝圈的巨星紛紛前來。
龍哥一見面就打趣宋到：“哎呦，千億富豪居然跟著大家一起吃盒飯？”
宋到坐在那沖著眾人揮揮手：“要不要一起吃點？”
方澤熙笑呵呵走過來看了看：“伙食不錯，正好有點餓了，跟大富豪一起吃點！”
方天龍也沒客氣，毫不客氣地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一份飯，坐到宋到身邊。
“我們這種粉絲上哪兒找去？”
宋到：“天天跑來混盒飯的國際巨星粉絲？”
方天龍哈哈大笑：“在老弟面前，誰敢說自己是國際巨星？”
“別別別，龍哥您千萬別這么說，我太無地自容了……”宋到遞給他一瓶水。
龍哥笑著問了句：“對方家里不是出事了吧？”
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龍哥這種真正了解上層的老江湖，從來都不能單純把他當做是一個明星藝人。
這種思路，譚林就永遠也想不到。
當著眾人，宋到笑著搖頭：“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香江，和大家在一起，是真不知道家里面發生了什么，而且公司的經營管理我也不參與。”
龍給給他一個明白的眼神兒：“顏總在操持？”
宋到點點頭。
“明白了！”龍哥秒懂。
眾人隨后又隨意聊了會兒，消化差不多了才開始進入排練。
京城。
顏毓正在接周茜打過來的電話。
“顏顏，說話方便吧？”
“我在辦公室，方便的姐。”
“有人讓我問問，香江那家投資基金，是你們的嗎？”
“控股靜聽傳媒的？沒錯，是我們的，只不過是找了代理人。”
基金會這種組織，向來比較復雜。
也很神秘。
比如說在現實中聽到某某投資基金，公開出來的操盤者，基本就是個代理人。
背后都有哪些股東，根本無從得知。
不過面對周茜這個不是親姐勝似親姐的人詢問，顏毓也沒藏著掖著。
顏家的力量雖然很強，但周家也不差。
對這種真正的自己人，還是要坦誠些。
“股東構成混亂嗎？還是說，只有你們一家三口？”周茜問完，又解釋了一句，“領導挺關注這件事兒的。”
娛樂，從來都不僅僅只是娛樂。
涉及到意識形態……
上面還是很嚴謹的。
顏毓也是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
“就只有我們一家三口，沒有外部構成，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內部資料給姐發過去。”
“不用不用，沒那么嚴重，我也跟領導說過，應該沒有多余的股東，所以只是找你確認一下。”
“讓姐費心了。”顏毓真心實意的說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次是真的挺厲害！”周茜在那邊笑道：“有人的嗅覺很靈敏，你們的嗅覺更靈敏，運氣也好，這口肉吃的所有人都沒脾氣。”
“哈哈，哪有什么嗅覺呀，就是正常的商業合作嘛，麻煩姐幫我傳遞一下我的意思，這件事兒就是純粹的商業合作，不會涉及到別的。”
如果顏毓只是靜聽總裁，亦或是“臨川公主”，這句話都不會有太大力度。
可她已經是臨川集團的總裁，也是第一大股東，說的話自然可以代表整個顏家。
周茜嗯了一聲，也像是松了口氣：“行，我知道了，姐還是很放心你們的！這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其實后面這句，才是真正的重點！
如果說這場交易背后，還隱藏著顏家跟李家的一些其他交易，絕對會讓一些人很頭疼。
博弈這種事兒，從來都不是那么簡單的……說干就干。
牽一發而動全身。
有了顏毓這個表態，周茜可以完美交差。
“媽說今天包餃子，請你和菲菲過來吃。”
正事兒說完，周茜開始嘮起家常。
“好的呀，正好我也好幾天都沒見干媽和干爹了，晚上我跟菲姐準時過去！”
“嗯，對了，領導剛剛還說來著，時代傳媒在你們手里，意義更大。”
掛斷電話。
顏毓輕輕松了口氣。
這件事兒，到現在，基本算是塵埃落定了。
回頭發生任何事兒，都跟她們這一家三口沒關系。
尤其周茜最后一句，算是一顆定心丸。
下午三點多。
趙雪精神飽滿地下了飛機。
身上依然穿著夏韻·春那套衣服。
戴著帽子和口罩，墨鏡一帶，誰都不愛。
走路帶風的離開機場。
其實她出去玩兒的這段日子，身邊始終是有助理跟隨的。
只不過雙方并沒有住在同一家酒店。
這也算是她給助理的一個福利了。
她去哪兒，助理就跟著去哪兒，只需要幫她處理行禮的問題就行。
剩下時間隨便玩兒。
坐上公司給她配的商務車，等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助理推著小車，帶著行禮上了車。
助理之前在香江機場就察覺到“老板”姐姐心情有些不太好，也沒敢多問，老老實實坐在前面。
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的趙雪這會兒在刷手機。
墨鏡背后的一雙眼里，滿是震驚之色。
她沒想到，宋老師竟然不聲不響的……把時代傳媒給拿下了！
剛剛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也太離譜了吧？
怎么可能呀？
可滿屏的新聞，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這個自己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男人，實際上已經成了真正的千億富豪？
趙雪心里嘆了口氣。
但凡她男神好色點，她都有機會。
可現在，感覺希望愈發渺茫。
正想著，突然收到韓凌發來的一條信息。
“小雪雪，在哪呢？”
她怎么會給自己發消息？
趙雪微微一怔，不過還是很快回復了一條信息過去。
“剛在香江看完宋老師演唱會，才回京城，剛落地一會兒，這會兒在車上。”
“不是還有很多天？怎么沒在那邊看完？我還正打算去看后面的呢。”
趙雪：“最近已經出去玩了好長時間，有點太累了，想回家休息下，等他回頭在京城開再去現場看。”
其實……如果……她挺想繼續留在香江看演唱會的。
“哈哈，那你來我家吧，你到秦園，我這邊房子剛裝好，晚上請你吃飯！”
如今的秦園幾乎成了菲揚系的“大本營”，幾乎有點實力的都在那邊買了房子，或是準備買。
趙雪也買了一套六百多平的，同樣也在裝修，只不過現在想來，自己卻是有點自作多情了。
離得近，也未必能先得月。
她本想拒絕，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很長時間沒有去看房子裝成什么樣了。
那就趁機過去看一眼好了。
而且她也有點好奇，平時跟她沒有太多交集的韓凌為什么突然約她？
有點怪怪的。
韓凌這會兒正躺在跟哥哥宋到家里同款的沙發上看電視。
其實她的房子前段時間就裝好了，用的都是最頂級的環保材料，也找專業機構檢測過，屋子里甲醛等有害物質并不超標。
她也已經準備好所有一切跟哥哥同居的用品。
隨時可以住進來。
不過這第一頓飯，給新家“剪彩”，還得等各個回來才行。
宋到突然要退出歌壇，韓凌是有些懷疑的。
按道理，沒必要。
哥哥自己就是老板，想營業就營業，不想營業也沒人敢逼他。
為啥還要專門辦“告別歌壇”演唱會？
而且從前面兩天的演唱會來看，幾乎全都是新創作的歌曲。
對歌迷來說，簡直太爽了。
可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兒，總給人一種爽夠了就再也不玩兒了的感覺。
為什么呢？
她跟林菲和顏毓關系都挺好。
最近這幾天在菲揚總部也都見過。
沒察覺到有什么異常。
不過今天突然間爆出來這個新聞，多少有點嚇到她了。
哥哥竟然把時代傳媒給收了！
沒人敢相信這是幾個小時決定下來的事兒。
涉及金額如此龐大的收購案，怎么著不得談個三五個月？
也就是說，哥哥要退出歌壇，實際上是身份地位太高了！
千億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手里還握著另外三張王牌。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娛樂圈大佬。
放眼整個夏國商界，那也是實打實的頂尖企業家。
財富如果公開，那是能上富豪榜的。
也確實不太適合繼續像其他藝人那樣，混跡在娛樂圈了。
這是韓凌的理解，也是當下網上的主流聲音。
她多少有點怕。
盡管她從來不自卑。
作為影視圈最頂尖的大青衣，財富、名聲和地位她都不缺。
可問題是，哥哥已經成豪門了啊！
只要不去抬杠，扯什么權貴才算真正豪門，在世人眼中，宋到這種，妥妥就是頂尖的商業大佬。
就是真正的豪門！
即使宋到說過不會戀愛，更不會結婚。
小影后依然嚴重缺乏安全感。
尤其她現在很清楚，哥哥身邊的幾個女人，林菲跟顏毓獨一檔。
屬于“兩宮娘娘”。
孔曦跟鐘雨彤大概是兩個貴妃。
而她……嗯，也是凌貴妃。
問題不在于宋到身邊有多少女人，而是她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孤立無援”。
因為她通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就是“兩宮娘娘”確實不管哥哥。
甚至在跟林菲和顏毓的接觸中，她能感覺出兩女對她的那種善意。
只要宋到開心，就怎么都行。
其次是在這種情況下，林菲和顏毓自成一個陣營，對她再怎么友善，她也不可能真正徹底的融入進去！
比如說，就算那倆姐姐不拒絕，她也不反對，可四個人……嗯，就怪怪的。
融入不進去！
然后孔曦和鐘雨彤……也是抱團兒的！
這倆出道幾年，也已經進入到一線的歌手外人可能很難看出異常。
可同為哥哥的女人，韓凌看得再清楚不過。
她們私底下的聯系和互動非常頻繁。
就連前段時間那個緋聞，在韓凌看來，也絕非偶然！
大概率就是兩個妹子湊在一起，想要給她們“師父”個驚喜。
但在察覺到有異常的情況下，哥哥很警覺的選擇讓白悅送倆姑娘走，自己回家打游戲。
成功避過一次大緋聞。
可這不代表以后那三人就不會在一起了。
大不了不出去就是了。
也就是說，哥哥身邊，目前算上她在內，一共五個女人，就只有她是落單的。
之前都還好說，可隨著今天時代傳媒易主的新聞爆出來。
韓凌真有點坐不住了。
年輕、英俊、才華橫溢、超級富豪……這些因素綜合到一起。
即便她再怎么淡定，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我是不是應該找個人幫我的念頭？
可找誰呢？
哥哥之前接受她那會兒就實話實說，不想身邊圍繞太多女人。
哪怕都不需要他負責，也不想那么做。
如果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盟友”，那就必須得是哥哥不反感的。
什么樣的，才是哥哥不反感的呢？
菲揚系內部的那些徒弟？
比如陳夢，比如薛琳？
宋到應該都不反感，否則也不會留在身邊力捧她們。
可那些人，她不熟啊！
也不清楚人家對“師父”到底是只有師徒情還是想當個沖師逆徒。
貿然找過去，不得被當成神經病看待？
影視圈更亂。
守身如玉的人的確是有。
但太少了。
不說被引誘或是為了資源獻身，整天面對各種俊男靚女，戲里面各種情侶演著。
有幾個能做到戲和生活徹底分開的？
她這種，純粹算是“幸運兒”。
遇到的第一個讓她心動到無法控制的男人就是宋到。
思來想去，突然就想到了趙雪。
都是一個圈子的，趙雪干不干凈，她還是比較清楚的。
童星出道，一直被她那對有些蠢的父母，保護的非常好。
嗯，她爸媽蠢歸蠢，但對女兒這方面，還是挺值得稱道的。
這也跟趙雪從小就名氣很大，國民度極高有關系。
一般人想要對她下手，都得尋思尋思。
其實那些大佬們“選妃”，要么是為了資源心甘情愿投懷送抱的；要么就是長相身材都是極品但在影視圈并不出名的。
或許在過去幾十年前，會有那種半強迫，或者干脆就是強迫的現象。
放眼今天，幾乎沒有了。
畢竟大佬也怕被誣陷。
萬一真遇到那種什么都不在乎的，豁出自己前途未來都不要。
舍得一身剮……這種大家都忌憚。
所以趙雪應該沒問題！
然后，她肯定也喜歡哥哥！
對于這件事，韓凌百分百可以確定。
她打算試探一下。
讓司機改道來秦園后，趙雪讓助理幫她把行李送回去。
她則通過地下停車場，來到韓凌那棟樓下，找到韓凌家的單獨電梯。
按下門鈴。
那邊開門之后，她乘坐電梯一路上行。
其實韓凌這棟樓，跟她買的那棟樓緊挨著，走路的話最多也就一分鐘。
可以說是真正的近鄰了。
一進屋，趙雪就受到熱烈歡迎。
韓凌的態度熱情得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過下一刻，就被韓凌家裝修風格所吸引，跟著一起參觀一圈兒后，連連稱贊。
“我也很喜歡這種極簡風格，不過你家的高科技應用是真多！”
韓凌笑著道：“這些都是顏顏姐推薦的，你要喜歡，也可以的呀！”
“顏總嗎？”趙雪問道。
韓凌點點頭。
趙雪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韓凌，笑著道：“我家就不做改動了，都已經開始裝，太麻煩了。”
韓凌笑道：“也是，其實咱們弄再好的房子也沒多大用，一年到頭，都不知道能在家里住幾天？”
趙雪聞言有些感慨：“是的呀，想要像正常人那樣每天下班回家，真的太難了。”
韓凌看著她問：“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到處玩兒？我看你朋友圈兒，玩的好開心啊！”
“嗯，挺開心的，都有點不想工作了，要不是怕以后太無聊，都想學宋老師，干脆也告別影壇算了。”趙雪笑著說道。
大家都是頂尖的演員，如果不想被人看出來內心深處所思所想，還是很簡單的。
韓凌道：“咱們現在都太年輕了，也沒有宋老師那恐怖的賺錢能力，要說退休，還有點早。”
兩人一邊參觀房屋，一邊隨意聊著，隨后來到客廳，韓凌問趙雪。
“晚上想吃點什么？我請你！”
趙雪溫柔一笑：“我都可以，也沒什么忌口，就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請我吃飯了？”
韓凌笑著道：“大家平日都挺忙，也沒什么時間在一起親近，趁著最近有點空，就一起聚聚，你要是覺得咱倆沒意思，那我再喊上幾個？”
“別了……咱倆挺好的。”
趙雪連忙擺手，能演歸能演，但她今天的心情的確是有點糟糕。
關鍵還是那種無法對任何人講，不能宣之于口的郁悶。
晚上七點多。
京城還處在下班高峰期。
距離宋到在香江的第三場個人演唱會還有一個小時。
但韓凌跟趙雪這倆影后，已經有點喝多了。
韓凌選的是秦園附近一家頂級的扶桑料理。
女明星吃東西不可能那么隨意，扶桑料理這種高蛋白低脂肪的清淡食物比較適合。
還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需要提前很長時間預定。
不過這邊的店長是韓凌影迷，發個消息能拿到預留包間。
原本小影后是打算把趙雪灌多，然后套套話，看有沒有機會成為“搭子”。
可沒想到的是，喝了兩杯清酒之后，趙雪似乎不想演了，也可能是累了，開始跟她頻頻舉杯。
然后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喝多了。
開始坐在那吧嗒吧嗒掉眼淚。
把韓凌給嚇一跳。
問也不說。
只能從對面站起身，坐到趙雪身旁。
摟著她溫柔的哄了一會兒。
趙雪哭夠了，又繼續跟她喝酒。
倆人喝了一瓶1.8升的清酒。
別看這玩意兒度數不高，喝多了也照樣醉得很厲害。
加上趙雪舟車勞頓，勞累一天幾乎沒歇著，剛剛也沒吃幾口東西。
原本喝這些還能挺得住，今天卻不行。
醉的有點厲害。
然后就抱著韓凌哭起來。
“我都那么下賤，不要臉的把自己送到他床上他都不碰我，我好難過呀……”
韓凌被嚇得不輕，幸虧這里是包間。
不過要是在外面，趙雪也不可能這么放心大膽的把自己喝多。
不過隨后就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感覺這姐妹，和她當初的情況差不多呢？
喜歡一個人，就是卑微的。
愛情里，誰陷得更深，誰就沒有主動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像哥哥只說了不婚不戀，但卻從來沒跟她說過“一碗水會端平”這種話。
因為這本身就是扯淡的鬼話。
怎么可能會端平？
每個人的際遇不一樣，交集也不一樣。
就像她這種后來者，有什么資格跑去跟林菲和顏毓爭寵？
趙雪盡管喝的很多，醉得也有些厲害，不過并沒有提及名字。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不能亂講。
只是心里也確實委屈，憋的很了，在完全無人傾訴的情況下，突然找到一個“發泄口”。
“為什么呢？你這么漂亮，哪有男人能拒絕你呀！該不會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我哪兒知道……說不定是不喜歡女人呢！哼！”趙雪又委屈，又生氣，忍不住吐了句槽。
韓凌噗嗤一樂，讓趙雪靠在自己肩頭，突然說道：“是宋老師對嗎？”
“不，不告訴你！”趙雪道：“你別覺得我喝多了就想……套我的話，不然回頭我醒了，和你翻臉嗷！”
韓凌笑笑：“要是我能幫你呢？”
趙雪把頭從她肩上抬起來，眼睛亮得嚇人。
有那么一瞬間，韓凌甚至都懷疑這姑娘是在跟自己裝醉。
不過下一刻。
趙雪就像個泄氣的皮球，哐嘰一下倒在她的腿上。
覺得不舒服，還用頭頂了頂韓凌的小腹。
嘴里咕噥道：“你往后點。”
“行行行。”韓凌往后面的榻榻米挪了挪。
趙雪把自己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也從桌子下面挪出來。
躺在榻榻米上，含糊著道：“他看不上我，你能怎么幫我？”
韓凌聲音軟糯的道：“只要你想，我幫你吹耳邊風。”
趙雪這下真的精神了。
強忍著那股眩暈。
直愣愣的做起來，看著韓凌：“你，你們？”
韓凌點點頭。
“那你還……還找我？你什么意思呀？”趙雪用力的揉著腦袋，然后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找個同伴吧？”
韓凌輕輕嗯了一聲：“而且我怕疼，還有點菜。”
趙雪呆呆地看了她半天：“貴圈兒真亂！”
“少廢話，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同樣喝得有些上頭的韓凌這會兒也有些酒意上涌。
趙雪一臉糾結。
香江大球場。
宋到站在舞臺上。
“今天唱粵語歌！”
現場頓時傳來一陣山呼海嘯的歡呼。
“感謝大家這么我，這么喜歡我，一首《無言感激》，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