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啊？”
宋到愁眉苦臉地看著眼前兩個女人。
眼神中帶著幾分求饒。
“二位姐姐，差不多就行了吧？我快被你們給折騰死了！”
——試衣服。
都是量身定做的，換兩套就行了唄？
夏韻集團很大氣。
盡管因為時間有些趕，這些算不上是高定。
但至少一套大幾萬塊錢的定制服裝，在短短幾天時間，從內到外，從上到下，給林菲和宋到各自準備了十幾套！
專門派了倆人，用車送過來，并且還表示：哪里不合適，就提出來告知，他們會盡快來取，用最快時間改好。
從來都是買成衣的宋到，覺得這些已經很牛逼了，哪還能有什么不合適？
而且在他的認知中，這些衣服都差不多！
這玩意兒不就是參加活動的時候，隨便選一套穿就完事兒了嗎？
不參加活動，打死他都不帶穿的！
太板人了！
即便這十幾套衣服里，也有那種休閑款的衛衣和夾克衫。
但又太貴了！
他現在是不怎么差錢，但也沒能養成把幾萬塊錢衣服當日常的習慣。
這會兒胡偉跟王露跑去樓上錄音棚，鼓搗那兩首歌去了。
倆人剛剛都被《小小的太陽》歌詞深深觸動，情難自已。
打算先用軟件編輯一版配樂，嘗試著去錄制一下。
同時也是給師父換衣服騰地方。
顏毓則跟林菲一起，把一樓的門一鎖，“監督”宋到試穿。
“當然呀，你不挨個都換一遍，怎么知道參加活動的時候穿哪套更適合？”
顏毓眼睛亮亮的。
她從來沒見宋到穿這么正式過。
之前即使錄節目，最多也就穿一套西裝。
那時候她和林菲就知道，宋老師妥妥的一個衣服架子。
面容英俊，高大挺拔，穿正裝太帥了！
不過平時宋到懶散慣了，正裝哪有休閑裝舒服？
如今總算逮到機會，兩個女人哪肯放過？
林菲說道：“沒錯，你到現在身邊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助理，公司那些小姑娘都不怎么合適，我跟顏顏充當這個角色，你還嫌棄？”
宋到就很無奈。
心說怎么就不合適了？公司那些小姑娘一個個都挺好看的，還會來事兒……
犟不過，只能像個木偶一樣，生無可戀地任由兩眼放光的顏毓和盡量克制，保持清冷，實際也是眼波如水的林菲擺布。
他倒不是覺得這兩只說的多有道理。
而是他清楚，成了夏韻代言人，以后出席各種活動，肯定是要穿這些衣服的。
別的不說，至少得有職業素養，對得起人家一年幾百萬的代言費吧？
夏韻集團已經跟李晴晴談好，林菲和宋到都是一次性簽三年。
其中林菲代言費高達五千萬！
據說是大老板張榮親自拍板的。
按照合約，代言期間如果品牌達到預期的推廣效果，還會按照一定百分比上浮。
但沒有下降！
也就是說，夏韻認可林菲目前的商業價值。
即使沒能達到預期，人家也認！
而宋到，則是三年一千五百萬，同樣給出了很大上浮空間。
折算下來，林菲一年一千六七百萬。
宋到，一年五百萬！
兩世為人，宋到第一次感受到“紅”的威力。
這錢賺的太輕松了！
之前他懶得接，林菲也順勢“壓”著。
因為不想“太廉價”。
最近市場上他的商演價格已經穩在二線，直逼一線明星。
尤其是在剛經歷一場大風波，“對面”訪談播出，他即將登上春晚的消息曝光之后。
人氣暴漲！
各種商演邀約如同雪片紛飛。
又趕上年底，各大企業年會最青睞的就是宋到這種當紅藝人。
包括視聽、我秀這些線上平臺。
也都特別喜歡宋到。
我秀一直對宋到垂涎三尺。
始終有人在跟菲揚樂章接洽。
像之前宋到去那邊開賬號，直接就給了最高級流量池推薦。
粉絲數量迅速突破千萬！
并不遜色一千三百多萬粉絲的視聽多少。
并且和視聽一樣，都在最近發來年度慶典的邀請函。
同時也希望宋到跟林菲一起參加它們內部的企業年會。
林菲始終沒有答應。
原因很簡單。
在等“夏韻”。
按照對方的意思，將于十二月一號，也就是后天上午十點。
在京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這個消息。
作為夏國服裝行業龍頭，成為其夏國區代言人的宋到，咖位將直接甩開一大票同樣很紅的各路藝人。
開始真正踏入一線！
雖然只有一個國內頂尖品牌代言，這個一線看上去沒那么“結實”。
但比之前那種有些模糊，看起來像是二線，人氣達到一線的狀態要穩固太多。
有這種大品牌加持，隨著時間推移，必將很快穩在一線。
在無數娛樂圈人眼中，這差不多相當于出道即巔峰了！
那種可怕的商業價值，更是會讓人羨慕嫉妒到發狂。
而這，正是時代傳媒和星光娛樂等大公司最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夏韻只是開始，接下來，必將越來越多！
對宋到來說，只要這個發布會結束，絕大多數商演的邀請價格，都將第一時間刷新。
因為即使是同級別的藝人，也會因為人氣、知名度、粉絲群體等因素造成商業價值天差地別。
所以宋到不急，林菲也沒急。
李晴晴……嗯，晴姐其實更不急！
在還沒有展露出巨大商業價值的情況下，林菲就給了宋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虧錢”的天后姐姐心甘情愿，甘之如飴地給狗子當打工老板。
那么展露之后呢？
胡偉、孔曦、鐘雨彤、即將加入的孫美琪、薛琳這些人也都紛紛起來之后呢？
李晴晴當然想要把公司做大做強，也無所謂宋到拿得更多。
但至少……別那么快。
好歹讓那個不拿錢當回事的女人，再多賺個一兩年。
經歷過婚變，又見識過太多娛樂圈黑暗骯臟的李晴晴內心深處更信奉的是——人得靠自己！
還是那句話：就算白給，你也矜持點啊妹妹！
不過李晴晴也清楚，隨著那場風波，隨著夏韻代言人這件事情公開。
已經沒人能壓得住宋到起飛了。
也沒人壓得住菲揚樂章向上騰飛！
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嗯，到那時，她的大老板，有很大可能會變成宋到。
所以……她更希望看見的是，菲揚能夠成為“夫妻店”。
那樣，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傻妹妹白給了。
你愛給多少給多少！
反正都你們自己家的……
女人真的很愛打扮。
無論是打扮自己，還是別人。
當然，打扮別人是有前提的。
——喜歡。
兩個誓要單身一輩子的女人在喜歡宋到這件事情上有著驚人的一致。
就喜歡，就寵著，就不談。
宋到又不是那種偶像劇里面的傻逼男主，不可能一點都感受不到。
但這兩只只要不明著說出來，他也樂得裝傻。
這種狀態對他，對顏毓和林菲三人來說，其實都是最好的。
友情以上，不要戀情。
當然肯定不是什么狗幾把男閨蜜。
那玩意兒他聽著就惡心。
在被她們倆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整個人都精疲力盡生無可戀之后，終于算是放過了他。
還真不是白折騰。
林菲直接聯系對方的人，讓他們過來取走其中兩三套在宋到看來沒有任何問題的衣服。
等待過程中，顏毓上樓去看胡偉和王露。
宋到跟林菲在樓下。
“有必要嗎？我怎么感覺是在吹毛求疵啊？”宋到問林菲。
“怎么就吹毛求疵了？你雖然不把自己當成是偶像，但在公共場合必須要注意你的形象管理。”林菲說道。
“就一點點小問題，把人家喊來會不會有點不禮貌？”宋到看著林菲。
“你想多了！他們比我們更在意衣服穿在你身上是否完美！”
林菲笑著說：“你呀，得從現在開始習慣，做一個優質的形象代言人。
以后早上出去跑步，就穿夏韻的休閑系列，你看，從皮鞋到運動鞋，人家給你準備了好多。
而且接下來，每個季度，只要出新款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送過來。”
“太貴了……”宋到嘬著牙花子說道。
“又不用你花錢，”林菲無奈的看著他，“人家根本不怕你穿，就怕你不穿，巴不得你不斷去到哪里，參加任何活動，都穿他們的衣服。
之所以沒有硬性規定你的日常，主要是定下這件事情的是大老板張總。
但即使人家沒說，你以后穿衣服，也不能太過隨便。
一方面是你的形象問題；另一方面，就是競品方的問題。”
原本覺得這錢挺好賺的宋到，突然意識到，好賺歸好賺，但各種條條框框也是真的多。
一舉一動都得注意。
“就像我退出圈子那幾年，唯一剩下的一個代言小牛牛奶，我在外面，就不能公然拿出另外一個品牌的牛奶喝。”林菲說道。
“對了菲姐，這個牛奶品牌有點厲害啊，居然一直用你做代言？”
說到這事兒，宋到突然想起，之前最佳唱作人的冠名，也是這個牛奶品牌。
原主雖然不怎么關注，記憶中卻也有印象。
這么多年，小牛好像從來就沒緩過代言人！
林菲笑著點點頭：“之前是兩年三千萬，在我被全網黑，最后退圈的時候，之前跟我合作的各大品牌紛紛解約，只有他們沒有。
中間還被短暫抵制過。
我想要跟那邊解約，小牛的大老板牛總親自給我打電話，說他們相信我是無辜的。
愿意賭一次。
事后我聽晴姐說，網上那些抵制，對小牛的銷售根本沒多大影響。
后來事件澄清，但我退圈了，于是主動把代言費降低到一年五百萬。”
降低到……五百萬。
剛為自己拿了個“大訂單”欣喜的宋到突然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林菲接著道：“我復出之后，參加唱作人，他們又第一時間拿下了冠名權，這波應該是贏麻了，但這也是他們應得的。”
宋到點點頭，心中也很佩服那種大企業家的魄力。
人家不在乎幾個代言費的錢，就是賭你能起來！
就像夏韻集團，找林菲正常，給他一線明星級別的代言費，同樣，也是在賭他的未來！
幾套衣服很快被取走，在林菲跟來人交流過程中，宋到也注意到，對方確實一點都沒不耐煩。
并且對天后的“專業”表示很佩服。
高高興興的拿著衣服走了。
三十號下午。
京城星光演播中心的園區外面，聚集了大量聞訊趕來的粉絲。
當那些明星藝人的車子緩緩駛過時，其中部分會把車窗打開，沖著外面的粉絲揮手致意。
每次都會引起一連串的歡呼和尖叫。
當然，也得是有那個人氣的才行。
如果人氣不是很高，甚至沒多少人認識的那種，打開窗戶跟人打招呼，屬于自取其辱。
“哇，王曉博！”
“哥哥我好愛你啊！”
“哥哥我喜歡你！”
“姜穎，姜穎，姜穎！”
“石玉妍我喜歡你二十年了！”
“孫凱，孫凱也來了！”
“趙棋！”
穿著一身夏韻集團定制正裝的宋到看著窗外這群瘋狂的粉絲，嘴角微微抽了抽。
因為宅，也從不參加商演，這種場面，他還第一次見。
那種尖叫聲和吶喊聲，這么好的隔音都完全擋不住。
看了眼一旁坐姿優雅的林菲。
天后姐姐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仿佛這種場面對她來說，早就司空見慣。
然后宋到在路兩側，隔離帶外的粉絲人群中，竟然還看見了不少舉著他跟林菲燈牌的粉絲。
十一月末的京城，即使是白天，氣溫也已經很低。
沒有東北那種同時間寒風凜冽，但站久了也必然會覺得很冷。
尤其那些小姑娘一個個為了漂亮，穿得都不多。
為了追個星，還真是瘋狂。
“咱們要打開窗戶和他們打個招呼嗎？”他朝著林菲請教道。
“別了吧，那樣下次就沒法坐這輛車了。”林菲的回答思路很清奇。
但卻非常有道理！
千萬不要小看這群粉絲的力量。
但凡被他們看過一次，絕對就能給記住了。
另外就是狗仔。
即使并不擔心被偷拍，但經常被盯著，也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今天來的歌手很多。
企鵝音樂還是很有排面的。
像尹宏、李軍這種大佬。
胡偉、孫美琪、鐘雨彤、薛琳、趙棋、馬申、姜穎、石玉妍等人也都紛紛過來捧場。
當然，大部分過來的人，幾乎都是有獎的。
也有不少原本要來的人沒來。
比如著名一線巨星畢雪楓。
這位不僅沒來，并且“退出”了今年春晚。
還在昨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突然在水博上面發布了一條道歉信息。
上了熱搜，引發不小的震動。
一直到現在，熱度依然還很高。
沒錯，是給宋到道歉的。
——本人畢雪楓，在這里鄭重向菲揚樂章藝人宋到道歉。
因為我言語中的不嚴謹，胡亂發言，錯誤引導我的粉絲群體對宋到進行網暴。
給宋到先生的形象和心理，都造成很大傷害，在這里，我鄭重向宋到先生道歉。
也對被我占用公共資源的行為感到后悔，并致以最誠懇的道歉。
希望能夠取得宋到先生的原諒。
“叫你口嗨，活該！”
“身為一線巨星，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有點數！”
“呦呦呦，居然道歉了？不是公開宣揚抵制低俗藝人的時候了？”
“怎么不罵了？是被宋到嚇壞了？”
“狗哥從始至終，都沒搭理過這些人好吧？”
畢雪楓并沒有因為這篇道歉帖子而受到任何同情。
盡管為他說話的粉絲也不少，但更多卻是來自宋到、林菲粉絲，以及很多路人的嘲諷。
宋到在看見這篇博文的時候，正好周茜那邊給他發了條信息：畢雪楓自己主動退出春晚了。
他知道，所謂的主動退出，不過是給自己留下一個體面罷了。
因為公司那邊已經決定起訴對方。
律師函已經發過去，告知了對方這件事。
這可不是沒什么威脅的警告。
而是真的要跟對方死磕。
畢雪楓那邊怕了，找到尹宏那里，表示自己將退出今年春晚，也愿意公開給宋老師道歉。
服軟加求饒。
宋到沒和他多計較。
因為這代價對畢雪楓來說，已經是很大。
退出春晚，損失的是人氣；公開道歉，傷害的是形象。
即便公開起訴，大概率也就這結果。
所以宋到跟林菲都沒說什么。
都明白梁子從此結下了。
宋到在心中做出決定，回頭就把胡偉捧上去！
等你畢雪楓發新歌。
胡偉必發！
當車子進入園區，來到星光演播中心一號廳門口的時候，這里聚集著大量明星藝人。
盡管絕大多數都是音樂圈的，但依然給人一種星光閃耀的感覺。
男人大多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女人則是各種各樣的晚禮服。
此時外面的簽到處聚集著大量媒體人員。
長槍短炮伺候著。
當那些咖位高的藝人踏上紅毯，都會瞬間亮起一片炫目的閃光燈。
宋到和林菲的車子開過來時，一名企鵝音樂的女性高管已經帶人等候在這里。
盡管認識她的人不多，但從排場和氣場上，也能看出她大概身份。
因此當她主動迎向菲揚這輛商務車時，很多人都忍不住朝這邊看來。
都想知道誰這么有面子，讓企鵝音樂的高管親自在這候著。
車門打開。
先是穿著一身夏韻定制服裝的宋到走下來。
那邊的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嘩然。
“宋到！”
“宋到來了！”
“好帥呀！”
“好大的面子啊，企鵝音樂的人親自來接！”
“呵呵，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身份，全網黑都黑不死的牛人。”
隨后就見宋到先是對企鵝音樂那位一臉激動的女高管點點頭，然后對車里伸出手。
拉著一身黑色小禮服的林菲下來。
原本還在紅毯兩側的媒體。
頓時一陣騷動。
拋下正在走紅毯的人。
紛紛往這邊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