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首很不起眼的歌曲，在沒有任何宣發的情況下，悄然上架企鵝音樂。
顏毓不讓宋到和林菲等任何人對這首歌進行宣傳。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玩玩而已，不必當真。
用宋到懟她的話則是：你就是慫！
水擊三千大神創作的歌曲，你卻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同于林菲這種隨便一個舉動就能上熱搜的國民女神，學霸天后。
顏毓這個富二代大美女，對外界來說，就是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小透明。
別看私底下經常開車，像個老司機。
實際她超怕被人兇被人罵。
真要是有人宣傳，一下子火起來，贊美的聲音固然令人欣喜，但各種挑刺的、謾罵的聲音，大御姐一句都聽不得。
別說林菲當年那種遭遇，即便是宋到前陣子的經歷放到她身上，都得直接EMO了。
所以宋到說的一點沒錯。
她就是慫。
還不許人說。
晚上八點。
無數人沖進企鵝音樂平臺。
都不用搜索。
企鵝直接給了最牛逼的閃屏推薦！
任何人只要一打開，一眼就能看到彈出來的這個頁面——
氣場強大的絕色美女，清清冷冷注視著你！
點進去是林菲主頁。
新歌《傷痕》排在第一位。
這待遇也不算夸張，前陣子姜穎發新歌，同樣給了一整天的閃屏推薦。
宋到躺在沙發上。
點開那個閃屏頁面。
剎那間居然有點卡頓。
這可不是二十年前按K計算流量的時代，各大網站在服務器上的投入都是天文數字。
就算同時涌進幾百萬人，通常也不至于出現這種情況。
只能說林菲太紅了！
如果站在競爭對手的角度去看，她確實就是個讓人嫉妒到發狂的女人。
估計平臺也意識到可能會出現卡頓，提前做了準備，只是暫時的延遲，很快就好了。
宋到第一時間點開歌曲，看了眼評論區，就這么十幾秒鐘的功夫，那里已經顯示999……
“真是威力巨大啊！”他忍不住感嘆。
不知多少歌曲，很多年都未必有這個評論數。
他用企鵝贈送的最高會員賬號打開這首歌，選擇最高音質，連上孔曦送他的音響。
前奏過后，林菲那熟悉的聲音頓時傳來。
夜已深
還有什么人
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
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
你若不肯說
我就不問
跟在錄音棚里聽的感覺還是有些許區別，但已經很棒了！
他安安靜靜從頭聽到尾。
別說，在這種心無旁騖的狀態下聽，林菲歌聲中那淡淡的傷感和失落感染力很強。
所以說，需要好演技的，不僅只有演員。
歌手也是一樣！
演員是通過表演讓人入戲，歌手則是需要通過聲音讓人共情。
“主要是我調教的好……”狗東西不要臉地想著。
隨后他打開視聽的搜索，看了眼熱搜。
這么一會兒工夫，林菲新歌的詞條已經沖進前三。
其實之前七點半她在水博發文，隨后又在視聽發vlog那會兒就已經上了熱搜。
不過當時是在十幾名。
上升這么快，也是她人氣的一種具象化。
宋到沒有繼續關注，給顏毓發了條信息：“明天去你那錄首新歌。”
“你的？”
“對。”
“你終于給自己寫新歌了？太好了！”
顏毓此時也正在關注林菲這首歌。
點進評論區，看著里面那些高贊評論。
“瞬間被擊中心靈！”
“天吶，我才剛失戀啊，菲姐你想要我命就直說，不用這樣……”
“真的超棒，超喜歡，菲姐這首歌真的太好聽了！”
“單純覺得只是好聽的，姐很羨慕你們，說明你們感受不到里面的傷痛。”
“失戀很久了，聽這首歌別有一番滋味。”
“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這首歌如果十年前聽到，只會覺得唱得好好聽，可現在卻瞬間淚流滿面。”
“這首歌曲適合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聽，感觸真的太深了！”
“前奏菲姐那段吟唱好好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感覺和相思屬于兩種不同風格，相對來說我更喜歡這一首！”
“‘還有什么人，讓你醒著數傷痕’，除了你深愛的人，還能有誰這么傷害你，讓你傷痕累累？”
往下翻，評論區里面還有大量別人的。
在林菲這，幾乎沒人提及姜穎，甚至都沒什么人提及尹宏和《彎彎的月亮》。
拉踩？
不，我家菲姐正當紅，不需要！
其實不用林菲這種量級，即使是馬申這種二線的實力唱將發新歌，別人再想要單純依靠砸錢打榜就已經很難了。
聽眾基數太大了！
這些年基本只要是二線以上的歌手發新歌，都會迅速霸榜。
至于能在榜首待多久，則是要取決于歌曲本身的質量。
所以各大公司，亦或熟悉的歌手之間，在發歌這件事情上，通常會相互通氣。
比如馬申發新歌，他的團隊都會把具體時間通知給那些相熟的公司。
免得對方推新人撞車。
基本一撞一個死。
除非幾十上百萬的往里砸。
公司是要賺錢的，誰會瘋了往一個新人身上砸那么多錢？
萬一收不回來，豈不是虧死？
就算姜穎這種天后，也不能輕易這么干。
所以此刻的姜穎，內心五味雜陳。
因為他們……已經干了！
壓過了水擊三千創作，尹宏演唱的《彎彎的月亮》，所有人都很興奮。
雖然不至于彈冠相慶開香檳，但也都躊躇滿志又滿心歡喜。
“呵呵，尹宏怎么了？”
“出來嘚瑟，還不是照樣被壓下去？”
“普通人都有同情弱者的習慣，但老尹他是真的不應該這樣，太蠢了！”
“不過也沒關系，他突然發歌壓了我們幾天，我們用點手段反殺回來，誰也不欠誰。”
“接下來就是小穎你的時間了！”
陳青山的話還言猶在耳，但姜穎現在的心情就如同林菲這首歌的名字一樣。
全是傷痕！
確實把尹宏的這首亂入的歌給壓下去了，可林菲卻立馬就殺出來了。
簡直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繼續砸錢嗎？
她安靜坐在自家豪華的大客廳里，眼看著《傷痕》出現在榜單上。
如同發射的火箭。
幾乎刷新一次，就會變換幾個名次。
一路飆升！
歌她已經聽過了。
沒法黑。
只能說水擊三千加林菲的組合太恐怖。
盡管宋到也在被很多人重新審視，重新評估，但他們這群人內心深處的真正大敵，依然還是那個神秘的家伙！
宋到也擅長很多種風格，但就像尹宏之前說的那樣。
是偏年輕向的。
要么就是傷感情歌，要么就是勵志歌曲。
水擊三千則不然。
他是全覆蓋！
并且太擅長寫“大歌”了。
遇上這種對手，真的有種強烈的無力感。
馮秀山那邊最近已經寫出來幾首，她看過之后都很滿意。
可這東西就怕比較。
聽過《傷痕》之后，她多少有些絕望。
感覺那幾首歌，都比不上……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姜穎接起電話。
“陳哥……”
“還打嗎？”
“算了，不打了，同時面對兩首，投入太大就沒意義了，等我新專輯出來再說吧。”
“你要想打，我就陪你，不過是一點錢，你知道的，錢能解決的，在我這里就不是問題。”
“那也不打了，得不償失，回頭等那張數字專輯出來的時候再說。”姜穎嘆了口氣。
“那行吧，都隨你，我待會兒跟星光老陳打個招呼，讓他們那邊也加把勁兒，別他媽就在一旁看熱鬧……”
陳遠，星光娛樂董事長，另一位天后石玉妍的老板。
跟陳青山并稱娛樂圈“二陳”，都是真正的大佬。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
“呵呵，咱們什么關系？放心，早晚搞死他們！”
另一邊。
陳青山放下電話，面色瞬間冷下來。
時代傳媒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課，進行各種評估。
就如同一部電影是否要增加宣發成本一樣。
如果是部爛片，增加再多也沒意義。
在他們看來，姜穎這首《回憶》本身質量肯定是沒問題的。
花點錢打掉亂入的《彎彎的月亮》，至少可以持續霸榜個把月。
然后再讓星光的石玉妍接上。
反正就是不給林菲留任何空間。
別看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人嚷嚷著要發歌，但誰都沒動！
因為姜穎這首歌的勁頭還強著呢！
這才發幾天呀？
這種時候發，肯定撞得頭破血流。
也只有林菲這種，當年就被這群人明里暗里動用各種手段打壓，有著很深恩怨的人，才會不管不顧，不講武德的上來就干。
這種行為，其實是被很多圈內人反感的，而且也會覺得太過魯莽。
贏了得罪人，輸了丟臉。
但如果是林菲，那就沒問題了。
娛樂圈誰不知道她當年是怎么退出的？
這番歸來，必然會有惡戰。
別看外界一片叫好聲，實際很多圈內人依然抱著看笑話的態度，冷眼旁觀。
菲揚樂章體量太小了！
不肯接受投資更不肯上市，在那些市值少則幾十億，多則幾百上千億的大型娛樂公司面前，簡直脆弱不堪。
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崩盤了。
林菲能抗住當年那一波，前陣子又用一首《相思》成功復出并翻紅，已經讓很多人出乎預料。
結果更沒想到的是，人家還有余力！
最讓陳青山頭疼的，其實還是林菲背后那位。
簡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誰他媽能想到那王八蛋居然會給尹宏寫歌？
還那么爆，上來就把《回憶》干下去了。
很多網友甚至都調侃，《彎彎的月亮》才是真正的回憶……
他這邊剛把“月亮”打下去，轉頭就一首《傷痕》，讓他們已經砸出去的數百萬血本無歸。
甚至成了個笑話！
他跟姜穎說，早晚搞死他們，真不是一句無能狂怒的氣話。
菲揚樂章，林菲和宋到，他肯定不會放過。
娛樂圈傳統搞人藝能不好使，那就換。
反正老子有錢！
晚上九點。
發歌一小時。
《傷痕》沖到新歌榜、熱歌榜、飆升榜、流行指數榜第二名。
十點半。
成功碾壓姜穎新歌《回憶》，穩穩坐在第一名寶座上。
隨后姜穎粉絲也曾奮起反抗，試圖通過各種方式奪回陣地。
但沒有公司砸錢，面對無比兇猛的林菲，很快就敗下陣來。
林菲粉絲太多了！
尤其她在發了水博和視聽之后，同樣積攢了大量粉絲的最佳唱作人賬號，小天后孫美琪、尹宏、馬申和李軍。
包括孔曦、胡偉和宋到這些人的轉載，也貢獻了不小的流量。
其實不僅音樂圈，影視圈也有很多人進行轉載支持。
董雨就不用說了，雖然粉絲不多，但對林菲這個姐姐的支持始終如一。
然后就是張毅、高群、彭川等導演，以及秦歌、趙雪、黃海、韓凌這些影視劇明星，也都紛紛出手。
姜穎有姜穎的天后排面。
林菲同樣有林菲的天后排面！
尹宏不僅在水博上轉載支持，更是特地錄制了一個vlog發在他的視聽賬號上。
連他自己發歌都沒發視頻，平日里更是一年半載都不更新一次。
這個視頻很快就爆了！
尹宏因為一直很低調，他的視聽賬號粉絲并沒有太過夸張，但也接近千萬。
歲數小的對這位殿堂級歌手可能沒太大感覺，但稍微上點年紀的，哪個不是聽他的歌長大的？
在他這種大力支持下，更多人打開企鵝音樂，下載了林菲那首歌。
“林菲也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了啊。”
時代傳媒的總裁辦公室里，陳青山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會兒他稍微有點緩過來了。
把盧文叫了過來。
“音樂圈兒就算了，那些影視圈的人跟著湊什么熱鬧啊？一個個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盧文面色也很難看。
原本音樂已經不再是時代傳媒主營業務了，旗下這些天王天后、一二三線歌手幾乎早都紛紛開了個人工作室。
從收入上來講，連兩成都占不上。
可如果菲揚樂章起來了，那可不是歌手唱點歌接點商演賺點錢那么簡單。
按照水擊三千捧人的能力，接下來必然會出現更多的孔曦跟胡偉。
這是一個完美的閉環！
一旦擁有了強大造星能力，必然會吸引越來越多天賦形象好的年輕人往那邊去。
長遠來看，必成勁敵。
“最近找咱們做影視配樂，唱主題曲的合作方是不是少了很多？”陳青山突然岔開了話題，問了件跟林菲貌似不相干的事情。
“我沒太關注過。”盧文實話實說，然后道：“我現在就問問。”
“不用了。”陳青山擺擺手，抽了口雪茄，緩緩吐出。
繚繞的煙霧中，一雙眼眸很深邃，說道：“找幾個聽話的素人，讓他們去給菲揚樂章投簡歷。”
“這是？”盧文其實想到了，但還是露出一臉求教的表情。
“讓他們想辦法把水擊三千挖出來，無論成功與否，每個人保證一張數字專輯，誰能挖出來，就給誰一個頂級綜藝的名額！”
陳青山淡淡說道：“別看他們現在繁花似錦，一片繁榮，其實根子就在水擊三千身上，只要找出這個人，挖過來，斷了他們的根，翻不起多大浪花的。”
盧文問道：“要真找出這個人，您打算用什么代價把他挖過來？”
“現金一個億，再給他二級市場價值一個億的股票，如果不夠，再多點也沒關系。”陳青山輕描淡寫的說道。
時代傳媒市值五百多億，作為大股東，這點錢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盧文想了想，點點頭道：“還是您有魄力！”
在陳青山眼里是小錢，但在這蕓蕓眾生眼中，這就是真正的天文數字。
拿到之后，瞬間實現財富自由。
無論水擊三千真身是誰，寫歌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賺誰的不是賺？
這世上總不至于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吧？
“好，我親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