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第一次見血(8500)
第一百三十三章第一次見血(8500)
第一百三十三章第一次見血(8500)
酒店的門鎖都是刷卡的電子鎖。
但此刻正在開鎖的人顯然使用的不是門卡——大概是怕電子刷卡會發出嘀嘀嘀的聲音驚動屋內的人。
不知道用的什么技術手段,將房門的鎖破解,只是在擰動門把手的時候,發出細微的鎖匙齒輪咔咔的聲音。
這個聲音,尋常人是很難捕捉到的,更何況是這半夜時候,睡夢之中的人?
但陳言卻偏偏耳力敏銳,頓時覺醒過來,瞬間就有了察覺!
黑暗中,房門被推開,一個人影很快就順著縫隙鉆了進來,然后悄悄把房門關上。
進來的這個人影身材中等身材,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皮衣,身形掩藏在黑暗之中,幾乎看不出來。
身影順著墻根靜靜走入房內,整個人的身形如同一只隨時會展開撲擊的貓科動物,他的腳下步伐,踩在房間的地毯上,也是寂靜無聲。
終于,當身影走到了床邊的時候,猛然伸手,一手就往床上人的脖子位置壓了下去,同時另外一只手里掏出一件東西來,猛然掀起被子狠狠扎了下去!
赫然是一件注射器。
注射器的針頭扎下,和壓向脖子的手,手感都不對。
身影立刻意識到有問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猛然后退!同時,丟掉了注射器,卻飛快的拔出了一把匕首來,用力往身后狠狠扎了出去!
這個家伙的反應非常快,明顯不是什么入房盜竊的小賊,倒是仿佛受過某種訓練的職業人士!
這一匕首扎空后,身影立刻背貼在了墻壁上,身子盡量縮緊,一雙灰褐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房間里。
房間并不算大,一眼掃下去,也就盡攬無余。
床上的被褥被掀開后,床上卻只擺放著一個枕頭而已,卻哪里有人影?
房間里也是空空蕩蕩,更不見人影!
這個身影目光閃動,顯然處于極度的警惕和疑惑之中……
陳言站在鏡子里,冷冷的看著鏡子外面真實世界的房間。
就在聽見鎖的動靜,第一個瞬間,他就立刻摸出了一張符紙,藏在被子里飛速化掉,人就進入了鏡像世界。
雖然是半夜,房間里沒有開燈,倒也不至于漆黑一片。
下雪的天氣,窗簾沒有拉死,外面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光線的反射,倒是是的夜晚比平時要更亮一些。
加上這里是度假酒店,整棟樓都四處亮光。
陳言站在鏡像世界里,透過鏡子看著房間中。
很快他就辨認出來了,潛入房間里襲擊自己的那個身影,應該是和男人。
而且,灰褐色的眼珠子,和一頭棕色的頭發,都暴露了他的身份——絕不是龍國人。
這種手段,不像竊賊,倒是像那種電影電視里描述的特工或者殺手?
可……自己一個普通人,什么特工或殺手怎么會招惹上自己?
等陳言看清對方那分明是異國人的容貌特征后,心中一動,若有了幾分猜測。
黑影緩緩的往屋門口后退,他的警惕性很高,時刻的讓自己的后背貼著墻壁。
但這個舉動,恰恰讓他倒霉了。
房間通往屋門的走廊上,墻壁上剛好貼著一面鏡子。
當他背對著墻壁,貼到鏡子的一瞬間。
鏡子里忽然一只手伸了出來!
這只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的抓起來,然后往地上一砸!
砰!!
這人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后,強大的力量讓他瞬間腦子一沉。
陳言的肉身強度雖然比不上什么修煉戰法體術的修行者,但經過了元氣的蘊養,加上日國的秘境試煉最后的元氣沖刷,此刻的肉身強度,已經超過了常人太多。
保守估計,單挑個美隊什么的都沒啥問題。
這個黑影子雖然可能也是受過什么職業訓練,但畢竟還是常人的范疇,這種程度的力量之下,他就如同一只小雞崽子一樣被砸在了地上!
隨后陳言已經一步從鏡子里邁了出來,一腳踢在這人的腦袋上。
這一腳的力量,幾乎把這人的脖子都要踢斷了——這還是陳言收著力氣的。
眼看這人眼睛一翻,陳言卻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手指一伸,一個“律令·定字訣”就打在了這人身上!
這人身子一僵,仿佛全身力氣瞬間消失,就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陳言這才俯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這人的樣子。
很顯然,這是一張陌生的臉龐,陳言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人——而且,這是一個外國人。
眼看陳言湊近了打量自己,這人忽然瞇著的眼睛睜開來,用力張開嘴巴……
他的眼神里明顯閃過一絲煞氣和得逞的意味。
但下一個瞬間,陳言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這個家伙,眼神里的意味就化作了驚慌。
這人張嘴,明顯是一個反擊的動作。
陳言看見了這人的嘴巴里似乎含著什么東西,就等自己湊近了,要對著自己的面門一口噴出來的。
但“定字訣”這種仙家法術之下,哪里能讓他使得上力氣?
結果……
卡殼了。
一枚明晃晃的帶著金屬色澤的東西,就卡在他的舌頭和牙齒之間,那個用力噴出的動作,沒有使得上絲毫力氣。
這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之極,口中蠕動,似乎欲說出什么話來。
陳言想了想,飛快的從床上摸了摸,拿起了那個人帶來的注射器。
這是一個手槍式注射器,上面有一根藥劑存儲筒。
他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毫不遲疑的扎在了這人的胳膊上,然后扣下扳機。
針頭扎進這人的胳膊里,他哼都沒哼出來一聲,隨著藥劑推入身體里……
陳言等了幾秒鐘后,這人的眼神開始換算,全身的肌肉也從緊繃變得松弛。
大概做出判斷后,陳言確定了——這個藥劑應該不是什么致死的藥物,而是某種類似于麻醉劑一樣的東西。
對方……想捕獲自己?
扯下一片衣角裹著自己的手指,陳言伸手從這個男人的嘴巴里把他含在口中打算偷襲自己的那個武器摳了出來。
是一枚針,但是上面的色澤不太對,陳言懷疑是不是涂抹了什么藥物,所以他不想用自己的手直接觸碰,捏出來后,隨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包上。
看了一眼房間的門是關著的,陳言一腳踢暈了這個家伙,然后一抖手,又是一道符飛快的化掉。
陳言拉著這個家伙,消失在了房間里,一步重新進入了鏡像世界。
在鏡像世界里,陳言并沒有立刻審問這個家伙,而是把這人往地上一扔,用一塊毛巾蓋在了他的臉上。
短時間內這人是動彈不了的——律令·定字訣的作用,哪里是普通人能破解的?
若是這人能破解他的定字訣,除非他是一個極高明的自身修士。
陳言做完這些,輕輕的拉開房門,飛速出門了。
斜對面的那個毛妹的房間,陳言走到門口,站在門外伸手輕輕一試。
房門被他直接擰斷,然后推門而入!
房間里的窗戶大開,外面夾雜著雪花的寒風呼嘯而入,灌入房間里,早就將屋內的暖氣吹散!
陳言進房后就立刻轉身關上房門。
屋內,已經一片浪跡。
穿上亂七八糟,被褥已經被扔在了地上。
陳言一眼掃下去,就確定了:房間內有拖拽和搏斗過的痕跡!
桌上的水杯落在了地上,還有房間里的茶幾也翻了過來。
然后,他在窗臺上看到了半枚腳印。
酒店的地下停車庫里。
停在角落里的大G點火發動,發動機發出了一聲震動的轟鳴,然后大燈亮起。
穿著一身皮衣的毛妹坐在駕駛座上,緩緩的踩下油門,把大G開出了停車位。
她那頭金色的頭發已經扎了個馬尾,腦袋上還帶著一頂貂帽,帽檐壓得很低,幾乎貼著眉毛。
就在她把車開出了停車位,已經打過方向,準備駛離的時候……
忽然,窗戶上,陡然一只手伸了出來!
毛妹猝不及防,被這只手掐住了脖子!任憑她瘋狂掙扎,這只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手,所蘊含的力量卻是她無法抗衡的。
她瞬間就被憋住了氣息,瘋狂掙扎之下,她把著方向盤的手就擰了過去,汽車猛然一個轉向,車頭一歪,眼看就要往停車庫的一根立柱撞了上去。
但窗戶玻璃上立刻又伸出一只手來,一股巨大的怪力之下,斧正了方向盤的位置,同時掐著毛妹脖子的那只手用力,按著她的腦袋往方向盤上狠狠一砸!
砰!!
毛妹頓時滿臉開花鼻血長流。
又一下!
兩下之后,毛妹眼神渙散,終于失去了知覺。
隨后汽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毛妹被從車的駕駛座位上狠狠摔到了后排座位去。
汽車就仿佛無人架勢一樣,就這么緩緩的重新發動,然后倒回了車位里,再然后,熄火。
一切,歸于平靜。
毛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眼皮微微一顫,卻并沒有睜開,而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就在她打算繼續假裝昏迷的時候,耳朵里就聽見了一個聲音。
“別裝了,碧池。”
陳言冷冷的坐在毛妹的身邊,然后毫不客氣的,把一杯液體潑在了她的臉上!
“啊!!!!”
毛妹慘叫了一聲。
她臉上有傷,被兩次砸在方向盤上,她原本那張姣好的面龐上,鼻梁上一道明顯的豁口,額頭也破了。
這杯潑在臉上的液體,顯然不是什么白水。
她的鼻子能聞到濃烈氣味!
這是一杯烈酒!
傷口被驟然潑灑上一杯烈酒,毛妹本能反應痛叫了出來。
但趁著捂臉痛呼的時候,毛妹忽然身子一挺,從地上彈了起來,飛快的網腰間一模……
隨后,一股打力就砸在她的腰上,她被踢得身子跌回地上,然后疼的身子弓了起來,仿佛一只蝦米。
“找這個?”
陳言手一抖,把一把匕首丟在了地上。
毛妹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片刻后才緩過勁來。
她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確定了自己這是在酒店的房間里。
只是不是自己的房間。
“你……”
“別說我,說你。”陳言冷冷道。
“我,什么?”毛妹搖頭:“我只是,只是想離開這里,你把我綁架回來……”
“離開?偷我的車離開?”陳言冷笑。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車。”毛妹搖頭:“我只是在車庫里隨便找了一輛車。”
陳言嘆了口氣,然后又拿起了一杯酒來,潑在了這個女人的臉上。
傷口被糊上酒精,這個女人疼得面容扭曲了起來。
“一個偷車賊,會帶著這種武器?”陳言踢了踢地上的匕首。
“我是女孩子,總要一些自保的武器。”
陳言挑了挑眉毛:“我覺得你還沒有認清狀況。所以我可能需要幫你認清一下——我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不然的話,我可不是一個不好意思傷害女人的人。”
“你今天主動找我搭訕了兩次,主動和我套近乎。然后晚上我就遇到了襲擊。
而你剛好就偷了我的車想逃離。
這一切,我可不信是什么巧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啊!!”
一聲慘叫,陳言已經面色冷漠的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輕輕一抖,這個女人的手腕就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了過去。
“我說過了,我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心慈手軟的。如果你愿意吃苦頭,我們可以繼續玩這個游戲。”
“你不怕犯罪呢?你這是犯罪,我的喊叫會引來其他房客,還有酒店的人……”
“那你喊吧,喊大聲點。”陳言搖頭。
毛妹一愣,她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房間里寂靜無聲。
終于,她的臉色變了幾次后,低聲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利用你一下,不會傷害你的命。”
“繼續。”陳言點頭,拉過房間里的一張椅子過來,就坐在了毛妹的身邊。
“我……我承認,我是故意找你搭訕,兩次。
一次在咖啡廳,一次在酒吧。
我是故意這么做的,做給暗中監視我的人看。讓他們以為我和你有關系,嗯,準確的說,是讓他們以為,你是我的接頭人,然后……”
“然后轉移目標,你再趁機逃脫?”陳言搖頭:“就這么拖我下水?”
“我觀察過你,在你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我在酒店大廳里就看到你了,你開一輛奔馳大G,應該是一個有錢人。符合跟我接頭的交易目標的身份特點,所以……”
“什么交易?什么接頭人?”
“我……”毛妹猶豫了一下:“這是我的生意,和你其實沒什么關系,如果你肯放過我的話,我可以……”
陳言給她的回答是一記耳光。
“讓我猜猜,你所謂的交易肯定是見不得光的吧。
軍火?DP?商業機密?還是什么間諜弄到的情報?”
陳言盯著毛妹的表情,其實是用望氣術在看。
毛妹不吭聲。
“所以你特么就隨便找一個普通人,也不管會不會坑了老子。”陳言盯著這個女人,眼睛里有一絲怒氣。
自己特么的好端端的被卷進這種麻煩里!
不管是什么交易什么勾當,都和他無關!
這個女人是故布疑陣,利用一個無辜人來引開視線……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會有什么下場?
就算是自己,是一個隱世的修士,遇到這種事情就不麻煩了?
陳言想了想,直接用了一張楚可卿云宗符術里的“符令·真言符”給這個毛妹拍了上去。
十多分鐘后,陳言終于在毛妹的嘴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其實也沒這么順暢……云宗的符術有缺陷,陳言并不是很信任這個符術,顯然,似毛妹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員,對這種真言符是有一定抵抗力的。
即便被拍了真言符,毛妹在交待的過程里依然是帶著抗拒的,有幾次甚至還能勉強抵抗自身的意志……
不過陳言并不手軟……
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后,陳言面色冷漠的看著地上的毛妹,然后拿起毛巾來擦了擦沾染上了鮮血的雙手。
他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的情緒!
不管男人女人,他只認一個道理:對方想害自己!那就不能心慈手軟!
毛妹的名字陳言懶得去記,對方是來自毛國。
她是某個機構的職業人員,獲取了一個毛國寡頭的一些機密證據——當然,也別以為她是什么正義的使者,她并不是。
弄到這些機密證據并不是要交給官方,然后把壞人繩之以法——并不是。
只不過她是那個寡頭的敵對勢力的機構派去的。
不過毛妹很狡猾,她顯然不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拿到東西后,卻打算一手托兩家,左右逢源,想賺雙份的錢。
她瞞著雇主,想把自己得到的東西賣給別人——然后雇主派來了人追蹤她。
交易的地點就在這個龍國的滑雪場度假村,毛妹不敢在毛國交易,她得罪的那個寡頭在毛國勢力很大,所以跑到龍國來交易。
她發現自己被人監視追蹤后,為了金蟬脫殼,就選中了陳言這個替死鬼,故意接近陳言,和陳言親近,然后暗中監視她的人,就會誤以為陳言是她的接頭人或者交易對象。
就會分出人手來對付陳言——而她,趁機跑掉。
老實說,陳言問清楚后,其實心中稍微松了口氣。
至少,不是什么官方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間諜案。
他可不想卷入那種事情里。
至于什么毛子國的寡頭,什么敵對勢力機構,互相針對,弄出這種事情來……好歹不涉及到什么國家層面的情報組織。
商業犯罪?商業間諜?
陳言靜靜的看了看已經滿臉是血的毛妹——她的一條腿已經扭曲了過去,以一個奇怪的角度。
陳言沒留情,對他來說敵人就是敵人,不分男女。他其實本來就是一個性子冷漠的人。
毛妹的腿很好看,摸起來手感也很好。
用力折斷的時候,聲音也挺清脆。
陳言起身,走進了洗手間里,打開了燈。
看著地上躺著的的那個家伙。
正是今晚夜襲他的那個黑衣人。
“你聽得懂龍國話么?她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吧。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和我沒有關系。
她想找一個替死鬼,而你上當了,跑來找我麻煩——只不過你們都踢到了鐵板,惹了不該惹的人。”
躺在地上的那個家伙,依然還在定字訣的作用下,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陳言。
陳言走過去,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拍,這人頓時身子一松,定字訣的作用消退了。
不過他被陳言注射了一針藥劑,應該是類似麻醉劑的東西,此刻還是不能動彈,口中蠕動了幾下,仿佛喝醉酒大舌頭的語氣:“你放我走,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我們不會找你麻煩。”
“好。”陳言點頭,語氣很認真:“我也不想招惹和我無關的麻煩。”
說完,他重新拿起毛巾塞進這個人的嘴巴里,然后關上了洗手間的燈。
轉身走出來的時候,陳言的面色冰冷,眼神里閃過一絲煞氣!
放他走?
“現在事情弄明白了。”陳言走到臥室里,飛快的把一條濕毛巾扔在了毛妹的身上:“你另外一只手還能動,自己把臉上的血擦干凈。”
毛妹掙扎著坐了起來。
她倒也是個狠角色,用力把自己斷掉的手腕和一條腿的骨頭掰直,然后坐在那兒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會兒氣。
陳言看了看毛妹,然后走過去,一巴掌把她拍暈了過去。
將兩個家伙弄出了鏡像世界,放在了毛妹的房間里,陳言認真把自己的想法思索了幾遍,推敲了細節,確定應該沒有什么破綻后,他開始執行了。
先和兩人交談了一番,用言語表示了自己的態度:自己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煩里,這件事情本來就和自己無關!
并表示,只要兩人自己離開,陳言就無意追究,只是要求兩人保證一件事情。
“你們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你們從這里離開后該怎么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只要以后別來找我麻煩就好——以后如果再來找我,我不會手軟了!”
這番話,讓毛妹和那個男人都生出了一絲生機的希望,兩人都鄭重的發誓承諾下來。
接下來,陳言讓兩人從房間里離開,還給兩人的身上各自拍了一張“符令·牽引術”。
這個云宗的符術,類似于傀儡術,可以控制對方的行動。
陳言引而不發,就看著兩人離開了酒店。
并且由著兩人一起從酒店大廳離開。
那個男人自己有一臺車,陳言要求毛妹乘坐男人的車離開,毛妹雖然不肯,但陳言哪里會管她怎么想?
他其實只想要一個結果:毛妹大搖大擺的自己從大廳離開!
酒店大廳有監控,只要能看到這個女人是從大廳離開,和他陳言沒關系就好。
對于那個男人而言,陳言的這個舉動,更像是對他的示好。
他本來就是過來抓回毛妹的,結果陳言把毛妹交給了他……
他猜測,是這個神秘的龍國高手,不想得罪自己的幕后老板。
不過……他心中也是冷笑。
對方想簡單了。
就算他是無辜的路人又如何?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內幕,那么不管如何,自己回去后匯報,幕后老板多半會隨口下個命令,派人來把他干掉。
一個普通人,就是一只螞蟻,碾死也就碾死了。
現在這種示好,不過是外強中干——這個龍國人在心虛。
陳言沒有和他們走在一起,而是在大廳里遠遠的看著兩人離開,開著男人的車,離開了度假村。
那輛車陳言仔細檢查過,沒有什么設備儀器。
男人和毛妹身上的武器和所有裝備都被陳言拿走了。
目送著兩人離開,陳言直接轉身進入了酒店一樓的洗手間里,然后跳入了鏡像世界。
在鏡像世界里走出洗手間,飛快的跑過空蕩蕩的酒店大廳,陳言沖進了漫天飄雪的室外,毫不遲疑的給自己拍上了一道輕身符,然后飛身化作一只鳥,振翅飛出。
片刻后,他在滿是積雪的道路上,追上的那輛車。
輕輕的,一只鳥落在車頂,隨著汽車緩緩的沿著雪地的道路,越開越遠……
陳言直到半夜的時候,才回到了酒店里。
他化身為鳥落在了酒店的門前,然后進入酒店,一路上了電梯,回到房間里。
回到房間里的陳言,面色冷漠。
他走進洗手間里,打開水龍頭,開始認真的洗手。
洗手液用了三次,把一雙手搓得發紅了,陳言才長吐了口氣,把手指上的泡沫沖洗干凈,關掉水龍頭。
回到房間里,他緩緩的坐在了床上,摸了摸,從煉丹爐里摸出了一包煙來。
他不抽煙的,只不過上次日國之行后,他在自己的煉丹爐里儲備物資,就豐富了許多,也塞進去了一條煙放著,以備在外面出門的時候用得上。
此刻他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
嗯……心情,好像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難受啊。
好像……
原本以為自己情緒波動會很大的。
畢竟……今天,自己殺了人。
不管是影視作品還是文學里的描寫,里面的角色,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不應該都是情緒起伏很大么?
怎么自己……卻好像還挺平靜的?
陳言緩緩吸了口煙,皺眉把煙掐掉了。
他不抽煙的,煙這個東西,抽到嘴巴里一股子苦味。
“我難道是一個冷血的人么?”站在鏡子前,陳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個男人和毛妹的車,開到了距離度假村酒店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一頭撞出了道路,然后砸在了一個山坡下。
車內,兩人在臨死之前都保持著纏斗互相攻擊的姿態。
毛妹的手卡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的手捏著一把匕首,扎在毛妹的身體上……
一切只是“牽引符”的作用。
從頭到尾,陳言都沒打算留兩人的命。
首先,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會放過自己這么一個知情者。殺人滅口,是事后多半會做的!
其次,這兩個人都見識過他的手段,甚至還被帶進過鏡像世界——陳言可不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的真實底細,和自己的能力,以及,底牌!
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穩住對方,陳言不能在度假村酒店里殺人。
這兩人如果死在酒店里的話,那么自己很難撇清。
而現在么……
兩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走出酒店大廳,自己上車離開。
最后死在了二十多公里外!
而且還是兩人在車內互相攻擊,搏斗中同歸于盡,車毀人亡。
幕后之人事后就算調查,也會以為是男人把毛妹抓回去,結果半路上毛妹反抗……
一切和陳言都看似毫無關系。
陳言和這兩人唯一的關系,就是曾經入住過同一家酒店——這度假村酒店里至少有數百個客人!
至于停車場里,毛妹曾經試圖偷自己的車。
陳言檢查過了,毛妹當初偷車的時候,把停車場的監控破壞掉了。
沒拍下來。
遇到了這種事情,陳言其實心中很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的。
但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若是現在就走,事后若是有人追查的話,反而就很顯眼很可疑。
所以陳言耐著性子,在這里又住了兩天。
每天只是按部就班的,在咖啡館里喝喝咖啡,看看雜志,去滑雪場看看風景,在度假村的餐廳里吃吃大餐,回房間里里休息刷刷手機。
就這么又住了兩天。
期間他觀察到,在兩人死后的第二天,有本地的警方來到酒店里調查過,還進入了毛妹的房間里看過。
甚至還有警察來敲陳言的房門,不過只是例行摸排,問問陳言這個住在對門的客人有沒有聽見或者看見可疑的情況。
陳言表示沒有后,警察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也就離開了。
后面的事情,就跟陳言無關了。
在度假村住到第五天,陳言退房離開。
大G在積雪還沒有化去的道路上蹣跚而行,緩緩離開了這片地方。
夜晚。
酒店房間的門被靜靜的打開,兩個身影在黑暗中迅速走了進來。
空空的房間里無人入住,進入的兩個人卻沒有開燈,只是拿著一個電筒,靜悄悄的走到了房間中央。
這個房間,是陳言之前居住的那個屋子。
退房后房間經過了清理和打掃,一切看起來干凈而整潔。
其中一個人站在房間的中央,四顧了一圈后,搖了搖頭:“沒什么可疑的……周圍的幾個房間我們都看過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么?我們應該立刻回去,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不。”
房間里另外一個人,明顯是一個女人,用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他來過這個房間!”
“嗯?”
“門鎖上有痕跡……是他的手法開鎖留下的痕跡。當初受訓的時候,他開鎖的本事就不過關,總會留下一點痕跡,為這個我曾經狠狠嘲笑過他很多次。”
這個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語氣很篤定:“他來過這個房間,用潛入的手段開鎖進入過!”
“也許,是行動之前的調查可疑目標?畢竟這個房間就在目標房間的對面,也許他只是把這個房間的客人當成可疑目標,過來排查一下?”另外一個拿著電筒的人低聲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總之,查查這個房間這幾天的入住客人。”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潛入過這個房間,撬過這里的鎖!而那個婊子的房間剛好就在對面!我不覺得這些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