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氣氛突然陷入尷尬，謝觴也算是看出來了，正當他要開口，江鳳華壓住謝觴的手輕聲道：“皇上沒看出來什么嗎？”
謝觴輕聲道：“皇后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朕怎么看得出來發生什么事情，謝齊在做什么？”謝齊似有火藥味，他是要得罪潘太傅，他想清楚了嗎？
江鳳華沒有開口就是因為她不想讓潘太傅覺得皇后站在了陸家那邊質問他孫女，都是大周的肱骨之臣，謝觴也不會得罪任何一方的。
也是潘秀盈想要給陸雪霏難堪，陸雪霏不愿意做軟柿子便開始反問。
謝齊可能是想要表明立場，才問了潘太傅那番話。
潘太傅也是聰明人，他朝皇上作揖行禮，他也十分圓滑，微笑道，“老臣做學問還行，若要讓老臣教齊王殿下關于律令上的事情這不是為難老臣嗎？還是陸廷尉教齊王更適合，術業有專攻。”
謝觴微笑道：“太傅謙虛了。”
他又朝陸廷尉問道：“最近謝齊在衙門里無事可做嗎？”
陸廷尉確實很久沒有管他了，“臣一直在忙別的案子，齊王在忙什么臣不清楚。”
“謝齊跟朕來吧！其他人繼續。”謝觴眉頭皺緊，直接出了大殿。
只等謝觴和齊王離開，潘太傅也帶著潘秀盈離開了。
陸雪霏滿眼擔憂，她不該和潘秀盈斗嘴的，她要比寫字，就寫嘛，又不是寫不好，她也不是大家學者，特意寫這么好做什么。
江鳳華也找了個借口跟著謝觴走了，陸雪霏自然呆不住。
謝觴找了個安靜的偏殿沉聲道：“齊王要拜師可以私下里去拜，你剛才在做什么？”
謝齊跪在地上，“臣不想拜師，跟著陸廷尉學得挺好的。”
“學得挺好你找潘太傅要什么律法大家。”謝觴怒氣森森，“你和潘太傅家孫女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難道沒看出來臣不想和潘秀盈有關系，是她非要纏著臣。”謝齊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潘夫人想把潘秀盈嫁給臣做齊王妃，我沒同意。”
謝觴愣怔，“就是因為這個？”
他又道：“潘家有意和你結親，你還不同意，你腦袋里裝的是什么，為什么不娶，朕給你們賜婚……”
謝齊磕頭直接說出自己的訴求，“求陛下把陸廷尉的女兒陸雪霏賜給臣做王妃吧！其他人，臣不要。”
謝觴是覺得娶了一個潘秀盈，再娶陸雪霏，何樂而不為呢？他還選擇上了，身為皇室王爺自然有責任為大周的安穩做出犧牲。
這時，潘太傅帶著潘秀盈也找了進來。
只見潘太傅拉了潘秀盈一把，潘秀盈明顯是哭過了，她跪在地上不敢看謝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潘太傅又道：“是老臣沒教好孫女，求皇上責罰。”
謝觴假意不知道，“太傅別著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傅慢慢說給朕聽，潘姑娘也別跪著了，起來吧！”
她剛才被祖父好一通大罵，她還挺委屈的，潘家的女兒怎么就不能嫁齊王，為什么要讓她放棄，而不是陸雪霏放棄。
潘秀盈眼角流出淚水，“秀盈是真心喜歡齊王殿下的，殿下請聽臣女解釋，臣女不是想要騙王爺，而是想要投其所好。”
潘太傅道：“撿重點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娘是怎么和我說的，你又是怎么做的，當著皇上的面統統說清楚。”潘太傅沒想到孫女會憋著壞，潘家的家風絕不允許她亂來。
潘秀盈嚇了一跳，“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去打擾齊王殿下……”
潘秀盈把她娘去齊王府提親的事說了，她也還有所保留只說了是因為喜歡謝齊，并沒有說其他的。
謝觴聽后朝謝齊道：“你有什么好的，竟有兩名女子為你爭風吃醋。”
謝觴也是故作輕松，看破不說破。
謝齊固執道：“臣和陸雪霏認識好多年了，她一直幫助臣，臣很感動，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求皇上成全。”
他又朝潘太傅道：“對不起，太傅……”
“別說了，王爺并沒有對不起老臣，而是老臣的這孫女不爭氣。”他又朝皇上道，“事情說清楚了，老臣先帶著孫女回家了。”丟臉丟到皇上面前了。
謝觴能說什么呢，潘太傅這么風風雨雨地來，就是想要表明立場不會讓潘秀盈去和陸雪霏搶齊王，更是表明潘家不會引結王爺弄權。
江鳳華守在門外，潘太傅正好出來撞見，他朝江皇后行了一個君臣禮，實在沒臉再讓盈兒留下來。
江鳳華卻突然攔住了潘秀盈，“本宮想和潘姑娘單獨聊聊。”
潘太傅頷首，“我在馬車里等你。”
江鳳華將她帶到無人的地方，又讓紅袖守在一邊，才道：“潘姑娘一定很奇怪本宮要單獨留你下來說話吧！”
潘秀盈的確奇怪，“皇后娘娘和陸雪霏是朋友，她喜歡謝齊，有娘娘的幫助她應該很快就是齊王妃了吧！”
江鳳華只覺得潘秀盈的心智不一般，才十六歲，并沒有體會過愛情，就把愛情拋棄了，口口聲聲提齊王妃，不是謝齊這個人。
她并沒有和她說這些，“本宮從未幫過陸雪霏和謝齊，一直是他們在幫他們自己，從皇宮到宮外，謝齊和陸雪霏都非常努力，相互幫助扶持，他們許諾私守終生，絕對不會讓別人插足進他們的感情。”
潘秀盈突然想笑，“娘娘覺得可能嗎？現實嗎？”
江鳳華當然知道不可能，不現實，但是她會努力幫陸雪霏護住這份真執的感情。
她問道，“潘姑娘是真的喜歡齊王嗎？”
“喜歡。”潘秀盈還在說謊。
江鳳華沉聲道，“你若真的喜歡他又怎么會幫著十王爺設計他，你若喜歡他，剛才又怎么會突然將他推到所有人面前，你明明調查過齊王的遭遇，卻還是這樣做了，如果他沒有寫好祈福語，失敗了，他丟臉了，你也是無所謂的，他越落魄，你覺得他越應該巴結討好你潘小姐，娶你做他的王妃。”
潘秀盈極度自私的表現，她才是利己主義者。
潘秀盈手指上的帕子都被她攪成了麻繩，原來他們都知道了。
沒等她狡辯，江鳳華又道：“本宮和皇上都敬重潘太傅，他的孫女卻讓他丟臉了……潘太傅一生最在乎自己的名譽，他最疼愛的孫女要親手毀了潘家，你覺得你祖父會原諒你嗎？”
潘秀盈心間突然一抖，祖父的教導言猶在耳，她并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