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這邊，喜嬤嬤見林語進了屋子，眼珠子一轉，轉身就出了坤寧宮。
門縫里，林語和她的人見狀也悄悄跟了上去。
喜嬤嬤去的方向是慈寧宮，“姑娘，大半夜她一個人跑回慈寧宮做什么？”
林語阻止道：“別跟了，先回去吧！”
她相信一個不會武功的老太婆掀不起風浪，她回慈寧宮只有一個目的，通風報信去了，慈寧宮里藏著誰？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只得先回去和鳳華商量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現在她還不清楚鳳華那邊的情況，她去見常太妃是何目的？
林語帶著人回了坤寧宮，很快喜嬤嬤也摸著黑回來了，她回來后就進屋子，再也沒有出來過。
與此同時，江鳳華帶著人到了天牢，這個地方許多人都住過，章雨柔，朱蓁蓁，別的后宮犯錯的人，或者皇族中犯錯的人，現在輪到常太妃和舒朗了，謝觴把舒妍也關進來了。
按理說舒妍早該趕出宮了。
原本太皇太后也該進來住一住的，可惜她裝傻充愣逃脫了。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皇族的臉面比人命重要，平民百姓的命賤如草芥，張靜靜和潘念茹只能枉死了。
謝觴是被他們氣狠了，淫亂后宮是死罪，舒朗更是數罪并罰該五馬分尸吧！
守天牢的士兵見皇后這么晚了過來，連忙行禮，“卑職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請留步。”
江鳳華道：“本宮要進去見常太妃。”
士兵道：“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入天牢，除非有皇上的旨意，卑職才能放娘娘進去。”
“連本宮也不能進嗎？皇上是這樣囑咐你們的嗎？”江鳳華沉聲道。
士兵拱手跪在地上，“還請娘娘恕罪，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踏進天牢，里面的犯人若逃了卑職等人的小命也不保。”
江鳳華沒有想到謝觴會不讓她插手皇族的事情，他應該是覺得這是謝氏的家事，所以才不讓她參與進來，就像他把她迷暈悄悄出宮也是這個想法。
可是現在她要確定一件事情，必須要見到常太妃，她一定要證實心中的猜想，找到康王的罪證，如果她沒猜錯，常太妃可以給她答案。
江鳳華又道，“需要本宮派人去請姚大人來，你們才肯讓本宮見常太妃嗎？”
士兵愣怔，“這……”宗人府天牢的確歸姚大人管轄，可是皇上下令了他們不得不聽令行事。
如果請了姚大人來了，姚大人讓皇后進去了，他們就得罪皇后了。
誰敢得罪皇后娘娘，士兵們也很為難。
就在這個時候，姚光宗突然進宮了，“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江鳳華疑惑，“姚大人怎么這個時辰進宮了。”
姚光宗道：“微臣奉皇上旨意給娘娘送圣旨來去見常太妃，娘娘請。”
江鳳華更加疑惑了，謝觴怎么知道她要見常太妃，還是半夜三更，難道謝觴并沒有離開盛京？
他知道宮中出現刺客了吧！
姚大人道：“娘娘一個人進去，其余人就在外面等，這是皇上的意思。”
傲雪道：“奴婢要隨身保護娘娘的安全，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姚大人道：“姑娘放心，宗人府管轄的天牢很安全，娘娘不會有事的。”
江鳳華越發疑惑了，謝觴不僅算準了她會來找常太妃，可能還算到她來找常太妃的目的。
難道謝觴早就已經知道了？
江鳳華沉聲道：“本宮一個人進去，你們都在外面等候。”
傲雪還是不放心，將手中的劍遞到皇后手中，“有事娘娘就出聲，卑職就在外面。”
夜影也有些蠢蠢欲動，但是見四周守衛森嚴，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傲雪悄悄看了夜影一眼，只見他眼中閃過急色，他想要救走常太妃嗎？娘娘也要見常太妃。
傲雪一直防備著。
江鳳華見到常太妃時，只見常太妃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盤腿坐在草席上，她眼眸微閉，嘴里念念有詞。
江鳳華進入里面，只見這里一連三間牢房，他們三人各住一間，舒朗和舒妍都睡著了，江鳳華暗忖著：“他們倒是睡得踏實。”
這時，常太妃突然睜開了眼眸，“皇后娘娘終于來了。”
江鳳華意外，“太妃娘娘知道本宮要來，你們到底有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
常太妃朝舒妍的方向看了一眼，“謝觴覺得皇族里太過骯臟，皇族的確骯臟透頂，令人作嘔。”
她冷笑道：“可是他又很看重兄弟手足之情，這一點倒與他無情無義的父皇和母后不相同，真不知道壞到骨子里人怎么會生出這樣一個重情義的兒子，可笑，可笑啊！”
江鳳華想：謝觴可能是受先帝和康王兄弟倆的影響，他總想改變，最后發現不僅改變不了，也下不去狠心處理這些狼心狗肺的親人。
其實謝觴并不是這樣的人，他也應該是像先帝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可是他失去得太多，就想要太多，他心中有了愛，就有了情，這樣的感情讓他有了溫度，同樣也成了他的軟肋。
他很羨慕江氏一族的相處模式，想要把皇族也變成那樣有溫度的地方，然而他搞錯了，也忘記了先帝的提醒，皇帝是不能有感情的，否則會失去最準確的判斷力。
優柔寡斷是病。
江鳳華道：“謝觴離開前來見過太妃。”
她不自覺地看向舒朗和舒妍的方向，試探著問道：“舒妍知道她是你和康王的女兒了嗎？”
常太妃愣怔：“她不知道。”
“他們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常太妃道：“他們被迷暈了，聽不見我們說話。”
江鳳華連忙捂住鼻子。
常太妃又道：“迷藥在水中。”
江鳳華直接道：“謝觴知道舒妍并不是舒朗和太妃的女兒嗎？”
常太妃唇角掛著淺笑，“皇后都能猜到，皇上怎么會這么蠢，他早就想到了，只不過在他心中這些都是皇族丑聞。”
江鳳華也是剛才進入天牢時才猜到謝觴可能已經知道了，沒想到常太妃這么快就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