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
梵蒼這幾日總是帶著華鳳嬌進進出出,表情也很嚴肅的樣子。
有一天,渾身發軟的秦姝攔住了梵蒼。
“你這幾天忙什么呢,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梵蒼本來冷著的臉,一看到秦姝立刻融化了,上下打量著她。
“喲,謝道友受傷了也不閑著,還折騰你呢?”
他不知道謝瀾之昏迷的事,以同為男人了解同性的那點惡劣性子,認為是謝瀾之借著受傷之事,可著勁的折騰秦姝。
秦姝本來懶洋洋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有點惱羞:“瞎說什么,我在說你的事,扯我身上干嘛。”
換做是別人,梵蒼肯定還要打趣幾句,可秦姝身后有化神老祖的爺爺,還有修為深不可測的二堂伯,跟兇殘嗜殺的師兄,最為讓人忌憚的是純血金龍道侶。
梵蒼不敢再調侃秦姝,老實交代:“最近梵音閣出事了,梵紫瑤又遲遲沒露面,我準備抽身了。”
秦姝這幾天忙著煉丹、雙修,壓根不知道梵音宮出事。
“出什么事了?你這時候抽身,就不怕日后掌控不了梵音宮?”
梵蒼把梵音宮曾欺辱燕溪山的人,都死了的事告訴秦姝,隨即自嘲一笑:“我的祖宗啊,你可真看得起我,東域大陸的梵音宮有化神期老祖坐鎮,我一個元嬰修士,再過百年恐怕都不及,我拿什么掌控梵音宮,如今也只能暗戳戳布置一些人手。”
秦姝眉梢微挑:“沒想到,你還有這么謙虛的時候。”
梵蒼苦笑道:“來了東域大陸見識不少,哪還能像在凌云國一樣當井底之蛙,人要認識自己的不足之處。”
秦姝笑了,從須彌芥子里拿出三枚萬年靈液丹。
“行吧,那我祝你早日成功,這個你拿去送人情好也好,還是自己服用提升修為都可,當做這些時日你鞍前馬后的照顧了。”
梵蒼激動不行,雙手去接秦姝賞的三枚萬年靈液丹。
“祖宗,我謝謝你!你以后就是我親祖宗!”
秦姝看著這樣耍寶,充滿人氣的梵蒼,沒忍住踢了他踢一腳。
“別貧了,趕緊忙你的,外面有什么好吃的,記得順便給我帶回來。”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梵蒼小心翼翼地把三枚萬年靈液丹收起來,看秦姝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活菩薩。
“祖宗,您還有什么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秦姝非常配合地揮手,傲嬌道:“沒了,跪安吧。”
“嗻,那小的告退!”
梵蒼耍了一通寶,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秦姝目送他離去的背影,轉身上樓回房了。
途中路過薛晨、花青璇的房間,聽到里面傳來一些輕微動靜。
秦姝的耳根子紅了紅,腳步加快了幾分。
又過去三天。
這天,梵蒼把梵紫瑤放出來了。
許久不見的梵紫瑤,瘦得脫層皮,眼神呆滯無神,一副三魂七魄不穩的樣子。
秦姝看到這個女人,下意識皺眉:“你把她帶來干嘛?”
梵蒼不止帶著人來的,雙手還拎著很多好吃的,跟一壺彌漫著清香氣息的靈酒。
他把東西往桌上一堆,大大咧咧地落座:“嗨,我這不是想替她跟你求個情。”
秦姝的眼神瞬間就冷下來了,壓著嗓音問:“你替誰求情?”
梵蒼抬手一指,對著梵紫瑤的方向。
不等秦姝發火,梵蒼開始告狀:“你師兄燕溪山纏著我好些日子了,想把梵紫瑤要走給宰了,我這邊還沒完全脫身,梵紫瑤真死了,我接下來的計劃就漏洞百出了。”
秦姝臉上的怒容,被一抹玩味取代。
燕溪山想要宰了梵紫瑤?
她竟不感到絲毫意外。
秦姝打開桌上的靈酒,送到鼻尖嗅了嗅:“怎么?你舍不得梵紫瑤,人死了就死了,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能影響你什么計劃?”
梵蒼從桌上拿起一個紅彤彤的靈果,雙手遞到秦姝的面前。
“梵紫瑤不能死在外面,她得死在梵音宮。”
秦姝盯著送到眼前的靈果,沒有伸手去接,視線上移,落在梵蒼的臉上。
她笑著說:“我覺得不好,我師兄想宰了她出氣,那梵紫瑤就只能是這個死法,這叫死得其所。”
梵蒼拿著靈果的手一抖。
這秦家人還真個個都兇殘。
宰人還要給人安個死得其所的頭銜。
梵蒼硬著頭皮說:“那等我先把梵紫瑤送去梵音宮,再陪燕道友去把人給宰了行不行?”
秦姝看了他一眼,久久沒有出聲。
在梵蒼以為這事沒希望時,手上的靈果被秦姝拿走了。
她咬了一口甜滋滋的靈果,含糊不清道:“我會跟師兄說的,不過我不放心就這么放梵紫瑤回去,她回去可以,但必須口不能言,手不能語,讓她沒辦法跟人交流。”
“沒問題!”
梵蒼激動地站起來,樂呵呵地應下。
秦姝吃完靈果,從須彌芥子拿出一枚,暗紅色透著絲絲黑氣的丹藥。
她把丹藥放到桌上:“把丹藥給她吃了,你可以帶人走了。”
梵蒼當著秦姝的面,把丹藥給梵紫瑤服下,待了一刻鐘才帶著人離開。
沒過兩天,梵紫瑤香消玉殞的消息傳出來,梵音宮嫡系沒了繼承人,掌門跟化神老祖對此憤怒不已,放出話來,一定要讓兇手償命。
梵紫瑤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人砍得面目全非,人首分離,手腳都沒了,尤其是那張臉,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字跡。
秦姝得知消息時,眼神從梵蒼、燕溪山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她沒忍住好奇,問:“你們倆誰干的?”
“他!”
“他干的!”
梵蒼、燕溪山同時動了,手指著彼此。
秦姝看他們同步的動作,直接樂了:“我看你們也別互相推卸了,肯定是分工配合的,誰都不干凈。”
此話一出,梵蒼、燕溪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秦姝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邊的事解決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梵蒼疑惑地問:“去哪?”
燕溪山期待地問:“什么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