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失神地盯著謝瀾之。
在她的記憶中,謝瀾之除了有點腹黑,一直都是磊落坦誠的。
他敢愛敢恨,雷厲風行,從來不懂含蓄二字。
秦姝的眼眶不禁泛紅,真情流露,輕輕捶打著男人的胸膛。
她哽咽地抱怨:“你這人怎么這么壞!”
讓她感動又難過,一顆心被燙得酥麻,恨不得對謝瀾之掏心掏肺。
秦姝有種獨自走在鋼絲線上,下面布滿了倒插的箭,隨時會萬箭穿心時,突然被人扶了一把的安全感。
謝瀾之把人攬入懷中,柔聲問:“為什么哭?”
他覺得,只要再逼一逼秦姝,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會消失。
他也很有可能,會徹底得到秦姝的心。
秦姝的臉頰微紅,粗魯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誰哭了,你不要污蔑人!”
謝瀾之挑眉道:“我問的是之前,和面的時候為什么要哭?”
“胡說八道!”秦姝身形微僵,繼續嘴硬。
謝瀾之語聲緩慢道:“我看到了,宸宸也看到了,我把人喊來跟你對峙?”
秦姝心虛地低頭,沉默許久,才支支吾吾地說:“我不知道,眼淚不知不覺就出來了。”
她說的是實話,在確定謝瀾之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說不清楚心底的情緒,就莫名想哭。
謝瀾之的神情溫潤和煦,語聲輕柔地問:“阿姝,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秦姝呼吸一滯,半晌后,輕輕點頭。
謝瀾之不依不饒:“說出來,我要聽你親口說。”
“……有。”
秦姝的臉頰紅透了,聲音低不可聞。
“這就夠了!”謝瀾之用力抱著她:“未來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陪你一起走。”
他胸膛上的襯衣,頃刻間,被水浸濕了。
秦姝緩緩閉上雙眼,抿起的紅唇在顫,內心卻平靜下來。
謝瀾之感受到懷中的人在顫抖,嗓音沉穩帶有安撫:“給我點時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么重的擔子,生死都與你相隨。”
秦姝揪著男人的襯衣,泣不成聲:“你不許騙我,否則我死也要拉你入地獄!”
謝瀾之柔聲哄道:“不騙你,保證字字發自肺腑。”
秦姝破涕而笑,仰頭大膽地吻上,男人看起來很好親的唇。
她的吻很狂野,也很急躁,還有破罐子破摔的認命。
謝瀾之嘴上說得漂亮,秦姝心底感動歸感動,不到最后,依舊無法完全信任。
人性經不起考驗與試探。
此刻的秦姝,是在清醒的沉淪,謝瀾之的甜言蜜語中。
她愿意坦露出內心的柔軟,只為享受這一刻的溫柔感動與喜悅。
兩人吻了許久,仿佛要把彼此生吞了。
在秦姝呼吸不暢,呼吸越來越粗重時,謝瀾之不舍的放開人。
他揉了揉秦姝的發頂:“乖,晚上再親——”
秦姝一聽這話,傲嬌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回京市,晚上你人都不見了,我上哪親去!”
她轉身掀開面盆上的濕布,動作熟練地做手搟面。
謝瀾之走到秦姝的身后,把人完全擁入懷中:“我那是說的氣話,即使真走了,也不會離開云圳,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著你。”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會說好聽的。”
秦姝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身后的男人。
“起開,我要動刀了,小心傷到你。”
謝瀾之粘人得很,秦姝拎起了刀,他也不放手,聲音含糊不清道:“沒事,我就想抱抱你。”
秦姝不再管他,動作熟練地切面條,上挑的唇角弧度,怎么都壓不下來。
外面的陽光灑進廚房,照在兩人的身上,暈染出溫馨的畫面。
謝瀾之湊近秦姝的耳邊,聲腔溫柔地跟她咬耳朵:“我來的時候,聯系了凱爾。”
秦姝動作一頓:“他回意國有段時間了。”
謝瀾之道:“嗯,我讓凱爾幫我做了一件事,你來猜猜看?”
秦姝嗤笑道:“肯定是做壞事,你如今一言一行都被人盯著,凱爾都成了你手里的一把刀了。”
面對秦姝的打趣,謝瀾之吐字清晰道:“倭瀛皇室辦公廳舍被炸了,伊藤家族的大本營,也被炸成了廢墟。”
秦姝的雙眸熠熠生輝,扭頭去看神情和煦,沒有絲毫開玩笑痕跡的謝瀾之。
“你讓凱爾干的?這事不會被人抓到把柄吧?”
聽到倭瀛皇室和伊藤家族的遭遇,秦姝心底感到非常解氣,有種很爽的感覺。
只是,這事可大可小,如果鬧到國際上,可就有麻煩了。
謝瀾之淡淡道:“不會,真出了問題,正好給了我們報仇的機會。”
這是要正面跟倭瀛開戰?
秦姝斜睨了男人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你可真敢想,如今的華夏還不到最強盛的時候,你悠著點。
你既然知道我前世的經歷,最好加快發展我們的各行各業技術,雖然說發災難錢不好,可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未來的幾場戰爭,就不能白白浪費。
知道什么叫猥瑣發育嗎?未來幾年我們低調行事,養精蓄銳,趁機把那些損失的科研人員拉攏過來,順便賺一筆豐盈自己錢包的財富,再搶占先機多搞一些資源……”
秦姝一說起正事,整個人都在發光,身上散發出獨特的特質,與吸引人的魅力。
謝瀾之失神地望著秦姝,沉浸在她的魅力與語言中。
秦姝前世被人背叛,遭小人惦記,大哥被陷害入獄,族人傷亡慘重。
她看似人前風光,背后的艱難與深夜的孤寂,只有一個人默默承受。
秦姝的事業一再被打擊,秦氏醫術傳承斷層,連她都被算計慘死。
這樣,秦姝都沒有黑化,不得不說讓人佩服。
她重生后穩扎穩打,每一步都走得很穩,沒有完全被仇恨蒙住雙眼,在復仇的時候,也不忘發展壯大自己的家國。
秦姝說了許多話,準備下面條的時候,嘴邊的話才停下來。
謝瀾之接話道:“我知道,夢境中的一切我都會記錄下來,整理出詳細的規劃,再跟內閣進行商議,把它定位我們未來三十年的發展趨勢。”
秦姝點頭:“你有計劃就好,以前我想做點什么事,都束手束腳的,還好你沒怎么過問。”
說到最后,她沒忍住笑了,轉身看向身邊姿容如玉的男人。
“你老實交代,當初有沒有懷疑過我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