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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世無雙。
這就是云玥目前腦海里顧言卿的形象。
“說實話,我能與陛下心平氣和的聊上幾句,卻一句話也不敢與顧相說。”
云玥說起這個,似乎還心有余悸。
因為在御花園里,她不經意的與顧言卿對視的時候,總感覺那雙深邃惑人的雙眸底,藏著微不可查的敵意。
他對自己,好像有什么不滿?
難道是因為當初給顧言歡的分成太少了?
堂堂顧相,不會這么小氣吧?
云玥不敢說這些,只能含糊的對姜姜和李平安說:“可能是顧相長得太好看,整個人氣場太強大了,我一直都不敢正眼看他。”
“是么?”李平安似乎有些惋惜。
而姜姜腦海里卻不自覺的想起了顧言卿的身影——
氣場很強嗎?
沒覺得啊。
所以,平日里的顧相到底是什么樣的?
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是“彥崇”,而別人眼里的那個男人,是顧言卿。
一直以來,姜姜都習慣了“彥崇”的行事作風,甚至她的內心里已經被種下了“顧言卿也不過如此”的種子。
她似乎早就遺忘了,一開始原著里那個叫“顧言卿”的男人,會讓她聞之色變……
三個人來到八興坊,直接回到了顏樓。
進門前,姜姜微微蹙眉,轉頭看了看身后。
“怎么了?”云玥小心的問了一句,她知道姜姜的感知一相比普通人更敏銳。
“沒什么。”
姜姜搖了搖頭。
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們,但是那感覺忽遠忽近,也沒有什么武者的氣息,她也沒感覺到任何的敵意,所以……算了吧。
姜姜也不想節外生枝,帶著李平安和云玥直接進入了顏樓。
在顏樓不遠處,東平家的兩個家奴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們進入顏樓里面了,那里面咱們可進不去的呀。”其中一個家奴似乎有些懊惱。
“行了,咱們先回去和管事大人匯報吧。”兩個人交流了幾句,匆匆離開了顏樓。
東平府。
今天從大朝會回來,東平川沒有去吏部,而是直接回了家里,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發呆。
東平川的腦海里一直縈繞著他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雖然隔著挺遠的,還有晨霧縈繞,但是東平川還是看到了李平安臉上燦爛的笑容。
他從沒見過平安笑的那么開心過。
那個和他在一起的少女,到底是誰呢?
為什么他們兩個人會在皇城外?
東平川記得,自己離開皇城的時候,他們倆還沒走,看樣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以前,東平川與李平安曾經有過君子協定,父子倆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這些年,東平川只負責給李平安最好的一切,把最好的侍衛給他,把百草堂里最好的藥材給他,把自己覺得最好最貴的東西都給他。
但是,那孩子似乎從未真正的開懷過。
“原來孩子已經長大了,嗯,是到了年紀了。”東平川喃喃自語著。
十六歲也不小了,想當年,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偷偷跟著一幫兄弟們去醉紅樓聽曲兒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老爺,是我。”門外傳來了東平家大管家的聲音。
“進來吧。”東平川緩緩開口,隨即書房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大管家一臉恭敬的走了進來。
“查到了?”
東平川掩飾著內心的激動,面色平靜的問了一句。
“是的。”
大管家一臉認真地匯報著:“原來皇城外的那兩個人是顏樓的人,他們一直在皇城外等云玥姑娘。”
云玥的事情,身為東平府的大管家,他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此刻他還以為自家老爺還在關心楚家的事情呢,匯報起來也是格外的詳細。
“那個少年,暫時還沒查到是什么身份,不過那個少女經常和云玥在一起,身份倒是很容易查,她叫姜姜,是工部營繕所姜潮生姜大人的妹妹。”
“姜潮生?”
東平川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
姜潮生不是顧言卿的人么?
東平川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來前段日子,李平安讓他與孟家劃清界限,還有上一次,李平安說有人看中了滿堂紅。
那一次……好像就是顧家的人與孟家爭那滿堂紅吧?
這孩子,好好地怎么與顧言卿那廝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這不會是顧言卿的陰謀詭計吧?
美人計?
東平川心底一凜,但是隨即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卻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美人計又如何呢?
如果這輩子,那孩子能找到喜歡的人,就算是片刻的歡愉,也是好的。
“老爺?”
一旁的大管家看到東平川面色變來變去的,他不由得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不用查了。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對了,把老七給我叫來。”
東平川再次抬起眼眸,已經又變成了那個儒雅成熟的帥大叔。
孟家的婚事,看來是必須得退了。
嗯,這是老七的婚事,讓他自己去退好了。
孩子們長大了,都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東平樂:……
作為東平家最受寵的七公子,東平樂最近也沒閑著,他剛剛與孟念喬合伙開了一家玉器店,這店鋪還沒正式開業呢,孟念喬就病了。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是今日突然傳來了孟家大公子的死訊……
這孟家是得罪了什么人嗎?
東平樂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被家里的大管家給叫了回去。
書房里。
東平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你的意思是,叫我退親?”
東平樂的聲音很驚訝,心底里更是驚疑不定——
莫非這次孟昊文出事,是因為孟家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父親這是打算與孟家劃清界限了嗎?
“你都二十一了,原本明年就該與孟念喬完婚,可是現在孟家出了事,孟昊文死了,孟念喬要守孝三年,她等得起,你等得起嗎?”
東平川意有所指的說著。
阿這……
我是等得起,還是等不起呢?
東平樂垂下了眼眸,沉默了幾息,隨即開口道:“孩兒生性頑劣,又頗好女色,自然是等不了三年那么久的。”
東平川沒說話,只是微笑著,贊賞的看了東平樂一眼:“那退親的事情,你自己去辦。不要留下任何的麻煩。”
“知道了,父親。”
東平樂點了點頭,之后恭敬的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