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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饞貪涼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鄭寒珺幫姜姜抓藥的時候,姜姜就一個人躲在小院的梨樹下乘涼,下午炙熱的陽光正好被斑駁的樹葉完全遮擋了,只露下來一點點散亂的光線。
姜姜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大樹上掛著的一個個翠綠的梨子,心想到了秋天這一樹的梨子應該就可以吃了吧,這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梨,甜不甜?
不知不覺,姜姜又開始嘴饞了。
顧言卿和鄭老從后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姜姜一臉享受的坐在椅子上,抬頭一臉期望的看著頭上的梨樹。
這丫頭,看什么呢,看得入了神。
顧言卿把自己的藥揣進了懷里,隨即緩步走到了姜姜附近。
姜姜感覺到有人來了,下意識的轉頭,正好對上了顧言卿清澈溫柔的雙眸。
姜姜怔了一下。
“你看什么呢?”
顧言卿像往常一樣,熟絡的走到了姜姜身邊,學著她的模樣,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蔭——
她不會是在看樹上那些梨子吧?
“沒看什么。”
姜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有點不對勁兒。
顧言卿很敏銳的感覺到了姜姜的變化,果然,前幾日不是他的錯覺,姜姜真的很不對勁兒。
“你不舒服?”
顧言卿故意挑起了話題,姜姜既然出現在這里,大概率應該是來找鄭老看病抓藥的吧。
“沒,沒什么,就是買點補藥。”
姜姜應付了一句,這時候,鄭寒珺已經拿著藥包走了出來。
“女孩子的事情,彥公子還是不要一直追問了。”
鄭寒珺調侃了顧言卿一句。
顧言卿瞬間就明白了,尷尬的站在了一旁。
姜姜此時也站起身來,接過了鄭寒珺遞給她的藥包。
“我先走了。”
姜姜不想在這里多呆。
“我和你一起。”顧言卿卻還是跟上了姜姜的腳步,兩個人一起并肩離開了醫館。
“姜姜姑娘好像有心事。”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鄭寒珺小聲的嘀咕著。
而鄭老則一直笑而不語,一只手藏在衣袖里,摸著不久前顧言卿給他的那些銀票——
年輕人的世界啊,就是復雜。
他這個糟老頭子就不一樣了,他只愛銀子,只要有了大把的銀子,那么他就不會有任何的煩惱和心事了。
“你不舒服的話,就慢點走。”
醫館外,姜姜走的很快,而顧言卿大步追上了她,輕聲提醒了一句。
姜姜卻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放慢步伐。
“姜姜。”
顧言卿終究還是沒忍住,一把拉住了姜姜的胳膊:“你有心事,是不是與我有關?”
她的狀態很不對勁兒。
顧言卿心底里也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
她都知道了?
可是,她的日記里并沒有寫這些。
顧言卿正暗自猜測的時候,姜姜終于再次開口了:“你還能看出我有心事啊?我以為……你繼承了平叔的產業,成了有錢人,眼里就只有平叔,沒有我這個……這個朋友了呢。”
姜姜此時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迎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顧言卿的心底忽然松了一口氣。
原來……她不是發現了他的身份。
“你想多了,最**叔身體不好,所以我才忙著照顧他,等他身體好些了,我陪你出去玩怎么樣?你想去哪里玩兒?只要你想去的地方,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陪你去的。”
顧言卿微笑著哄著姜姜:“就算我以后有了錢,也不會忘了你這個朋友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姜姜略帶深意的看了顧言卿一眼,隨即撇了撇嘴;“算了,這次就原諒你了,誰讓你長得好看呢。”
姜姜說著,就把自己手里的藥包扔到了顧言卿手上。
“你先幫我拿著。”
“好。”顧言卿接過了藥包,一路跟著姜姜出了巷子。
姜姜此時看著很平靜,實際上心里卻很興奮——
沒被他發現?
看來她的演技現在也大有進步了。
最好的獵手,往往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顧言卿。
這一次,該換我來做這個獵手了。
“你好久沒去書鋪,我還擔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顧言卿看似無意的開口說著。
“你也知道我好久沒去了,你卻沒有去找我?”姜姜轉頭,沖著顧言卿撇了撇嘴,繼續說道:“上次我去看平叔,和平叔聊起他的一些產業,我這才知道平叔的產業不只有京城和賀州的,在北郡州他還有產業呢,我當時就在想,或許以后,你會成為那個我高攀不起的人。”
“怎么會?”
顧言卿打斷了姜姜,隨即微笑著看著她:“無論以后我變成了誰,我都永遠是你一開始認識的……彥崇。”
“希望是這樣。”姜姜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隨即沒心沒肺的說道:“那我以后有時間再去找你玩。”
七月初,京城迎來了每年最熱的季節。
京城百姓們心心念念的乞巧節,也即將到來。
七月初六這天晚上,京城各大坊市就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提前準備了。
皇城,中宮。
建平帝正在與顧言卿對弈,兩個人已經對弈了大半個晚上,建平帝一次都沒贏過。
“不玩了。”
皇帝陛下又輸了一局之后,心態終于是崩了。
“那臣先告退了?”
顧言卿其實早就下夠了,他想早點回家。
“忙什么。”
建平帝叫住了顧言卿:“上次你和朕說的事兒,朕都派人準備好了,最近這好事一件接著一件,朕心里高興,就想找人陪朕多說說話。”
“陛下可以找后宮的那些娘娘。”
顧言卿一臉認真地回答——
你想找人說話,你找你媳婦兒去啊,你有那么多媳婦兒,還不夠你話嘮的么!
“她們懂什么?整天只知道爭風吃醋,爭寵奪權,無趣得很。”
其實后宮里那點事兒,建平帝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大多數時候,他都要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女人啊,是天底下最難伺候的,女人多了,更是讓人心煩。朕現在真的很羨慕你,家里沒有女人管著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多好。”
建平帝說著,看向顧言卿的眼神滿是羨慕。
“陛下大可不必,臣是性子孤冷,不討女人喜歡罷了。”顧言卿才不相信建平帝的鬼話。
說女人多了,讓人心煩?
那你上個月又新納了幾個妃子做什么?納進宮做花瓶擺設嗎?
“顧卿,就你這樣貌,怎么會不招女人喜歡?朕看你就是平時生活的太枯燥單一了,接觸的女孩子太少,這樣吧,明天是乞巧節了,朕陪你去京城里游玩一番,保證你能遇到心儀的女子。”建平帝信誓旦旦的說著。
顧言卿:……
所以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顧言卿也是無語了,明明是建平帝想出去玩,想出去看美女,怎么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甚至還來拉上他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