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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巷子口呆愣了好半天,顧言歡才算回過神來,這時候她也看到了姜姜身上背著的那個少年,這柔弱的少年……
長得可真是好看。
顧言歡自小跟在顧言卿身邊長大,身邊有顏值天花板的大哥在,普通男人全都入不了顧言歡的眼。
當然,有男主光環的柳承安除外。
從前,顧言歡覺得自己大哥該是這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了吧,但是眼前這少年……居然并不比自己大哥遜色多少。
只可惜……
他的相貌太過柔弱了一些,有些女兒氣了。
這時候,氣喘吁吁的姜姜也終于停下腳步,緩緩把背后的少年放了下來。
藍衣少年臉色尷尬,整個人好像是被嚇到了,一直沒緩過神來。
“你快點離開這里吧,小心那個混蛋以后找你麻煩。”姜姜這時候再次開口了,聲音里都是關切。
少年垂下了眼簾,輕輕點頭。
“還有……”
姜姜又看了看少年的臉:“你這長相……太突出了,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實在不行,你以后就化個妝,把自己化丑點再出來吧!”
這世道,長得好看不是罪過,但是你若是深處底層,無力反抗,那么,長得好看就是天大的麻煩。
少年聽到姜姜的話,突然猛地抬頭,那雙誘人的丹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姜姜看了幾息。
藍衣少年的眼神很特別,他一直盯著姜姜看,一旁的姜姜被他看的一愣一愣的。
咋的。
難道她剛剛說錯了什么?
莫不是他對自己的容貌有什么忌諱不成?
姜姜這想著,耳邊卻再次傳來了那藍衣少年的聲音:“謝謝。”少年突然開口道謝,隨即,就毫不遲疑的轉身向著前面的街口走去了。
看著他步履不穩的模樣,姜姜低低的嘆了口氣——
多好看的少年郎,可惜,卻是個病秧子。
“姜姜。”這時候,顧言歡已經拉住了姜姜的手,低聲說道:“咱們也趕快離開吧,萬一那李玉郎追出來就麻煩了。”
“放心,剛剛我看他爬都爬不起來了,這次他估計得回家養個十天半月了。”姜姜說著,得意的挑挑眉。
那個紈绔,這下沒辦法和娥兒姐姐去相親了吧?
只要能給老哥多留出幾天時間來,就足夠他放個大招的了!
一旁的顧言歡看到姜姜得意的模樣,心底突然有點羨慕。
姜姜還真是個率真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從小到大,顧言歡都被顧言卿保護的很好,她也一直循規蹈矩,盡量做好相府的千金,不想給哥哥惹任何的麻煩。
但是這樣的人生,真是她想要的嗎?
除了喜歡上了早有婚約的柳承安,她這輩子好像沒做過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
想到這里,顧言歡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剛剛姜姜示意她動腳的時候,顧言歡的心,其實是蠢蠢欲動的。
她也很想上去踢那個紈绔幾腳,只是不知道為何,她的身體好似不聽使喚,那一刻,她根本動彈不得。
顧言歡,你真是沒用啊!
顧言歡在心底暗暗懊悔。
要是有下一次,她一定不會猶豫的!嗯,一定!
明月坊,百草堂。
那個剛剛和姜姜她們分別的藍衣少年步履蹣跚的從一條小巷子里緩緩走了出來,隨即他輕車熟路的拐了個彎,進了百草堂的后巷。
后巷里有一道緊閉的鐵門,少年抬手在鐵門上敲擊了五下。
很快,鐵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錦衣老者。
“公子!”
那錦衣老者看到少年的身影,立刻緊張的上前,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扶住少年,但是雙手剛剛伸出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公子,你……你這是去哪里了?”老者恭敬的站在一旁,緊張的詢問了一句。
“隨便走走,你緊張什么?以我這身體,還能去哪里?想走出明月坊……都有些費力呢。”
藍衣少年語氣很平靜,眼神里卻有一種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符的沉沉死氣。
他長這么大,都沒出過幾次明月坊呢……
“原來明月坊也挺有意思的,而且……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年的臉上恢復了一絲生氣,那惑人的丹鳳眼里也有了奇異的光。
這時候,有兩道身影疾馳而來。
這兩道身影就是當初在巷子里被他遣走的人。
“公子。”為首的高個男子上前拱了拱手,恭敬的開口道:“那李玉郎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你想怎么處置他?”
“查查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還有,好好查查他父親那邊,他在五城兵馬司做了那么多年,手上一定有不少事兒,李家的人……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了。”
說起這李玉郎,藍衣少年的眼神立刻冷漠如冰。
“明白。”高個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快速的離開了,而另外一個人則留在了后院,遠遠地站在院墻邊,似乎是在保護著少年的安全。
“公子,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一旁的錦衣老者溫聲細語的開口,好像生怕惹了少年的不快。
“我不累,想去書房呆一會兒。”
說話間,藍衣少年轉過身,緩步向著后院書房的位置走去,那錦衣老者亦步亦趨的跟著。
百草堂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藥堂,在寸土寸金的明月坊,也占據了很大的面積,僅僅是后院,就有十八間房,而南書房就在后院游廊的南側,書房里陽光充足,窗明幾凈。整個書房里有滿滿六排書架的藏書,甚至這書架上還有不少當世孤本,有些孤本,就算是建平帝的皇室藏書閣里,都沒有。
少年進入書房之后沒有看書,也沒有坐在那華貴的金絲楠木椅子上休息,而是站在那泛著淡淡金色的金絲楠木書桌前,默默地打開了畫紙。
“公子,我幫你研墨。”
一直跟著少年的錦衣老者,手疾眼快的拿過了書桌上擺放著的那塊離墨,開始小心翼翼的準備著。
俗話說,千金易得,離墨難求。這禹州離墨在京城里也是無數文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不過在這間書房里,它就是一塊不起眼的墨罷了。
一旁的藍衣少年拿起紫毫筆,微微瞇了瞇丹鳳眼,之后緩緩落下了筆,一幅人像畫,慢慢的在畫紙上浮現出來,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