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131織金彩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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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織金彩瓷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29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云鶯紅著臉不搭理二爺,二爺見真把人氣著了,又抱緊了她一把纖腰,伏低做小來哄。

隨雨一行人追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別說隨雨忍不住腹誹了,就連雷霆都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兩人都斷然沒想到,二爺竟還有如此低聲下氣的一面。

二爺在國公爺面前,都從未如此過!

一時間,隨雨又忍不住看了眼云鶯,覺得云鶯可真是個狐貍精!

她都沒做什么,就把二爺勾搭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她真的發威了,二爺還不徹底昏了頭?

隨雨嘖嘖,“我以后可要離女人遠一些。”

雷霆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想說你都不用和女人保持距離,但凡是個女人,都受不住你那張涂了毒的嘴。你還避女子如蛇蝎,指不定女子看見你才要退避三舍。

但這到底是城門前,雷霆給隨雨留了臉,沒把這話說出來。

一行人就這般跟在追風后邊,慢吞吞的磨到了縣衙。

這一路上,云鶯又被二爺哄好了。兩人進了縣衙之后,又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在花廳等膳時,云鶯問了二爺今日的行程。

如今道路已經修路了屋頭山,修路的事情大體上算是完成了。

二爺今日主要是在礦山上轉了一圈,看了看挑選出來的可供開采的口子,另外就是與章知府派來的礦監聊了聊首批金礦開采的具體事宜。

說起章知府派來的礦監,二爺的語氣有些微妙。

云鶯與二爺很熟悉了,她很敏感的注意到,二爺在提及此人時,語氣有些不對勁。

云鶯是不知道章知府派來的礦監為何人,不過想到以后金礦的開采上,此人有一定的話語權,而二爺又素來是個霸道的,指不定兩人會有摩擦。

這可如何是好?

那礦監到底到底是章知府的人,若真是和二爺鬧了不愉快,再影響了開礦的事宜,或是他干脆在章知府面前告二爺一狀,不管是那一樣,對二爺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云鶯就憂心匆匆的問,“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二爺看了云鶯一眼,慢悠悠道,“應該沒有不妥。”

“那你怎么……”

“說來是個熟人。”

云鶯一愣,“熟人?這人是京城來的么?”

二爺微頷首,“他是年初被貶官到的嶺南府,意外得了章知府青眼,被章知府點為礦監。”

云鶯湊上前去,“那此人與你的關系,是好是歹?”

二爺驚訝與云鶯的敏銳,多看了她一眼,隨后才笑著說,“不太好。我恩師致仕,與他恩師有一定關系。”

但那都是整治上的博弈,況且恩師致仕,最主要的原因在陛下那里,對方恩師的攻訐,不過是看準了陛下的心思,從眾而為罷了。

二爺不將這件小事看在眼里,云鶯卻憂心的不得了,“他不會在挖礦上為難你吧?”

“那倒不至于。如今不單是我等著用這批金礦,章知府比我更急。我且只需要安置好一個云歸縣,章知府卻要照應整個嶺南府。章知府比我更著急挖礦的事宜,誰若敢在這時候添亂,章知府不會輕饒了他。”

頓了頓,二爺又道,“況且,他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二爺如此一說,云鶯一顆心微微放下。

但想到對方多多少少算是二爺的仇人,怕是見不得二爺好,之后指不定什么時候給二爺擺一道,二爺若早有防備還好,若沒有防備,真被坑了到時候再后悔也晚了。

但云鶯看二爺一臉高深莫測,想來這些事根本不用她提醒,二爺心里指定早有成算,云鶯也就沒將她的擔心說出來。

飯菜端上來了,云鶯一邊吃著,一邊不緊不慢的將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情,說給了二爺聽。

云鶯前兩天就問二爺打聽過織機的事情,無奈二爺對此事實在沒什么關注,自然回答不出云鶯的問題。

如今聽云鶯另辟蹊徑找上了縣城的成衣鋪和綢緞莊,二爺忍不住笑了。她總有奇思妙想,讓人忍俊不禁。

二爺咽下一口飯菜,含笑問,“可有收獲?”

“收獲是有的,我也打聽出如今性價比最高的織機是哪幾種。但這些織機嶺南府都很少,大多在江南幾個府城。即便要購入,也要跑到那邊去。且織機價格都不算便宜,運送過來也很麻煩,我既擔心路上會被人搶了去,又擔心弄回來后沒有織娘會使用。”

云鶯說起自己擔心的事情,就吃不下飯了。她戳著碗里的米飯,整個人心不在焉,時不時還嘆一口長氣,看起來為難的不得了。

二爺見狀,就給云鶯出主意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完全沒必要買世面上最好的織機,只要一般的就可以。”

“現階段,你只是要販賣一些百姓買的起粗布,亦或是價格低廉的棉布。既是如此,買最好的織機就完全沒必要。一般的織機,只要設計簡單,容易上手操作,還結實耐用,省力便捷,便最適合你。畢竟……單是要把粗布鋪遍整個嶺南府,都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在嶺南府,粗布的市場是最大的。只要能將粗布的價格打下來,憑借粗布掙一筆銀子,絕不是異想天開。

二爺又道:“至于購入織機,也不一定買現成的織機,可以買構造圖,織機我們自己造不是更合適?”

那些普通的織機,構造圖又不值幾個錢。只要把構造圖買回來,難道整個嶺南府還找不出個會看圖做木工的工匠了?

有了這樣的工匠,織機量產不是問題,這不省了好大一筆錢?

有這筆錢,可以大肆收購原材料,還可以請織娘來。只要粗布上市,價格又合適,很快就能見到回頭錢。

當然,云鶯賺錢是一方面,她收購原材料,以及請來織娘做工,就給百姓增添了來錢的路子。百姓手里有錢了,才有可能去買市面上的粗布,這不就把這一攤子事兒盤活了?

二爺如此一提,云鶯連連點頭。她覺得自己真是著相了,買什么最好的織機啊,最好的織機放她這里就是浪費。現階段,她就需要最普通的織機,只需要構造圖,只要構造圖出來了,她要多少織機,那還不是她說句話的事兒?

云鶯高興了,連連沖著二爺道謝。還說,“果然是讀書人,腦子就是好用。”

二爺氣笑一聲,“這話也不知道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云鶯沖著二爺笑的眼睛彎彎,“那指定是夸你的。你可是縣太爺,我哪敢損你啊?再來,你幫我這么大忙,我若還損你,我成啥了,白眼狼么?”

兩人插科打諢,又說到了梯田和今年的莊稼。

莊稼減產和絕收都有可能,可若是之后一些日子溫度跟上了,指不定糧食產量還能提一提。

可老天爺究竟是要甩臉子哭幾場,還是要喜笑顏開,這都不是小老百姓們能干預的。

他們想太多也是無用,唯一能做的,只是求老天爺開開眼,給老百姓留一條活路。

轉眼幾天又過去了,期間云鶯安排了人往江南一帶跑一趟,選幾款平價好用的織機,并買下構造圖紙。

其余時間,她就每天窩在二爺的書房中讀書。

讀大量的書。

云鶯想從書中,找到更有利于云歸縣百姓致富的方法。

她想到了制糖,想到了做精美陶瓷。

南方制糖需要大量甘蔗,種甘蔗又需要田地。在如今田地都被百姓拿來種莊稼,就是一條地縫百姓都不愿意放過,就是門前的地頭上,百姓們還種上了供家人嚼用的蔬菜。

說這么多就是想說,這時候飯都吃不飽,百姓們只想哄飽自己的肚子。他們恨不能搶了別人家的田,來種自家的糧食,這時候你說讓他們把好好地田地拿來種甘蔗,那不現實。

再有,做精美陶瓷的主意,也是云鶯陰差陽錯想起來的。

云歸縣下轄村鎮,也個窯村,村子里有大量高嶺土。高嶺土能增加瓷器的強度和硬度,保證陶瓷產品的白度和光澤度。

名聲赫赫的景德鎮瓷器中,主要使用的就是高嶺土和瓷石。

高嶺土云歸縣是不缺的,云歸縣也確實有燒制瓷器的作坊。

遙想上一年二爺生辰時,瑞珠不就給二爺送了一套三件頭陶瓷?

但云歸縣的陶瓷,在市面上沒有一點名聲。

原因歸根結底有兩點:其一是配比不合適,生產的瓷器非常粗糙,多是些大碗和杯碟,主要也就供窮苦百姓日常家用。

其二,造型和繪畫顏料差強人意。

這兩方面的原因,導致云歸縣的陶瓷,甚至連縣城大門都走不出去。更甚者即便是云歸縣本地人,都不知道他們這邊還盛產陶瓷。

云鶯還是翻看了許多書籍,從書籍上翻到了“織金彩瓷”四個字,才猛地想起,在她前世,嶺南一帶的織金彩瓷可不是頗負盛名么?

廣彩構圖豐滿、圖案繁復、色彩鮮艷、多用彩金,猶如“萬縷金絲織白玉,春花飛上銀瓷面。”

廣彩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這要是燒出廣彩,還愁賣么?

當然,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一是現如今燒瓷的手藝,怕是燒不出廣彩來。再就是,廣彩靠繁復絢麗的色澤全靠繪畫取勝,要找有這樣絕妙畫技的匠人,也很困難。

但有困難,也有相應的解決辦法。

燒瓷的匠人好找,只要有錢,別說是小工了,就是大師傅都能給你挖來。燒不出廣彩來,那就多試幾次,一年試不出來就試兩年,時間長了,總會有收獲。

至于繪技出眾的匠人……這樣的匠人不好找,可這樣的貶官有不少。

最近又有一部分流放官員,被發配到嶺南府。在這個時代,君子六藝是每個官員都必須掌握的技能。指不定這些被貶謫的官員,亦或是其家眷,恰好就精通繪畫呢?這不就是現成的匠人么?

心中如此想,云鶯回頭就找上二爺,問二爺此事可行不可行。

二爺是沒聽說過什么織金彩瓷。

摒棄掉“織金彩瓷”四個字不提,只說陶瓷,云歸縣確實有燒制陶瓷的條件。

至于燒瓷的工匠和繪畫的藝人,倒確實如云鶯所想,想找總能找出來。

這多少也算一條出路,二爺就應下云鶯的要求,準備替她尋一尋人。

但話又說回來,“我手中銀錢緊湊,怕是這事兒得你自己掏錢。”

云鶯看二爺蹙著眉,還以為二爺是不看好她的提議。卻沒想到,二爺憋了半天,竟吐出這樣一句話。

云鶯直接就笑的直不起腰來。

讓二爺這樣的天子驕子在她面前承認手緊,確實挺傷顏面的。

上次是云鶯看出來二爺銀錢不湊手,主動提及拿自己的私房幫襯,當時倒是沒傷二爺的顏面。可這一次么,二爺耳朵都紅了。

云鶯笑的眼角得淚都出來了,結果樂極生悲,她嗆了一聲,然后咳的聲嘶力竭,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

二爺先還有些窘迫,恨不能掩面而走。可看云鶯現在咳成這個樣子,二爺又心疼上了。

他抱住云鶯,不住得給她拍著背,嘴里卻說,“看吧,吃苦頭了吧。讓你不要笑,你還笑那么歡快。你慢慢吸氣,緩一緩。”

云鶯緩了好一會兒,終于緩過了那陣咳嗽。她臉都咳紅了,眼睛水汪汪的,說實話,這模樣有些搞笑。

二爺果真就笑開了,這次換云鶯瞪他了。

云鶯稍后從房間中取了裝錢的匣子來。

她的銀錢是有數的,總共也就萬余兩。上次二爺拿走了一半,她又托人往江南走一趟,買些織機的圖紙。如此,再七零八碎的一花,她手中的剩余銀子,大約摸還有五千兩。

云鶯將匣子直接推到二爺跟前,“你都拿去吧,我手上還有些余銀,足夠年前這段時間花銷了。這些銀票,一部分你拿去請匠人,準備做織金彩瓷,一部分就先放你手里,讓你急用。”

二爺聞言,動作頓在當場。

片刻后,二爺笑了,“真的全給我?你舍得?”

云鶯側過頭去,“我又不是第一次說給你,上一次就說讓你全拿走,是你不要。不過金礦馬上開挖了,想來你手上該有回頭錢了。你是不是用不上我這些銀票?若是用不上,我就不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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