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080 輕輕揭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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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輕輕揭過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24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云鶯自然是不會去前院見二爺的。

她都把話說絕了,哪里還有臉面去見他?

最后秋寧被她氣走了。

邊走秋寧還邊放狠話,“云鶯,你等著吧,總有你后悔的一天。”

云鶯沒反應,繼續躺回美人榻中,眼中依舊空茫忙的,心中也似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呼呼的灌進來。

明明早就開春了,甚至都能穿單衣了,但她這時候竟覺得非常冷,只想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姑娘,給佟老大人的壽禮準備妥當了么?二爺身邊的墨雪來催了,說是讓盡快弄好,馬上就要送出去了。”

云鶯一聽到“二爺”,心中還是會有些麻木的鈍疼。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穗兒到底說了什么,連忙坐起身,“都準備好了,你去尋柳兒,讓柳兒打包好,一起送到前院去。”

“姑娘你不去么?”穗兒憂心的問。

“我就不去了,身上有些不舒服,我再躺一躺。”

穗兒嘆了一口氣,到底沒再說什么。

但她也害怕往前院去,便將這事兒全全委托給柳兒,她自己則留在姑娘身邊繼續陪著。

穗兒也鬧不清,姑娘和二爺到底怎么了?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二爺看著姑娘時眸中都是克制的情誼,姑娘在想起二爺時,也會忍不住垂首輕笑,滿面嬌羞。

要穗兒說,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就該歡歡喜喜的在一起。

可自從那天姑娘往前院去了一趟,什么都變了。

這廂穗兒絞盡腦汁想,變故究竟出現在哪里。

前院中,柳兒帶了兩個小丫鬟,將箱子抬過去,親自交到墨雪手上。

墨雪看到來人是云鶯院子里的小丫鬟,忍不住蹙起眉頭,“云鶯姑娘呢?”

“姑娘身子不舒坦,就讓我帶人把東西送過來。”

“不舒坦?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不去請大夫?”

柳兒知道的不清楚,她含含糊糊說,“應該不是什么大病吧。”

墨雪不滿的蹙著眉,“你不是云鶯姑娘身邊的丫鬟?連主子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你這丫鬟怎么伺候主子的?”

柳兒嚇的臉都白了,“奴婢,奴婢只是在外邊伺候,近身伺候姑娘的是禾穗姐姐,姑娘的事情禾穗姐姐最清楚。”

墨雪見從丫鬟嘴里套不出什么話,只能接過了壽禮單子,擺擺手放柳兒回后院去了。

柳兒如被大赦,馬不停蹄的帶著兩個小丫鬟往回走,生恐被叫回去,再被問些回答不上來的問題,最后再得到一頓責罰。

等柳兒離開后,隨雨與雷霆忙完事情,一道從外邊走進來。

兩人面色如常,細看眸中卻都是憂愁。

進了屋子,看到屋內只有墨雪在,隨雨急吼吼的問,“云鶯呢,怎么沒在這兒?”

趕緊讓云鶯姑娘去找二爺說說話啊!二爺現在都變成冷凍機了!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渾身氣息還壓抑的厲害,他們近身伺候的這四人,可是被云鶯害慘了。

墨雪攤攤手,“云鶯沒來,只讓小丫鬟把壽禮送過來了。”

“她怎么能不來呢?她惹來的爛攤子,她不收拾讓誰收拾?”隨雨愈發暴躁了,“她竟然還不想伺候二爺,她可真是,做了兩天管事,不知道幾斤幾兩了是吧?”

雷霆在隨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少說些有的沒的。”

隨雨無語又委屈,“我說什么了我?你打我干什么啊雷哥,你有本事你去把云鶯揪出來揍一頓啊。”

雷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想找死別拉上我。”

還揍云鶯,你也不看看云鶯沈候站著誰。

別說什么二爺和云鶯鬧翻了,此一時彼一時,誰又知道以后是什么光景?

反正,只從現在二爺整天冷著一張臉,就可以知道,云鶯在二爺心里的位置還是很重的。他是活的多不耐煩,才敢去揍云鶯一頓?

雷霆不理會隨雨,他與墨雪看過那壽禮單子,覺得大體上很過得去,就將二爺之前準備的那些貴重物品一道封進去,準備稍后就派人往佟老大人哪里送去。

箱子都封好了,墨雪看著手里的單子,突然問,“這單子,要不要給二爺看一看?”

屋內一靜,隨雨和雷霆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片刻后,隨雨才說,“要不然,就給二爺送過去看看?”

雷霆有些猶豫:“二爺正在氣頭上,你確定二爺現在愿意聽人提起云鶯?”

“那就不給二爺?”

“還是給二爺看看吧。”

最終隨雨這個小可憐被推了出來,去給二爺送單子。

明明他投了反對票的,可最后這差事還是落在了他身上。隨雨很無語。但是面對兩個比他年長些的兄長,他只能任命的跑一趟。

到了書房門口,隨雨看到守門的大哥,沖動之下直接將單子丟給了他哥,自己轉身跑的像是身后有狗在追。

而隨云理清了隨雨說的什么話,看明白了手中的單子,頓時就愣住了。

在心里暗罵了幾句,這坑哥的玩意。

隨云走到書房前敲門進去,“二爺,給佟老大人準備的壽禮就要送出去了,您要不要看一看單子,看是否缺少了什么東西。”

二爺在看書。

他的眼神落在書籍上,但思緒明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隨云接連說了兩次,二爺才回過神來,“把單子拿過來我看看吧。”

單子入手,看到上邊熟悉的字跡,二爺卻又陡然頓住。

最后,他嗓音喑啞的將單子遞給隨云,“就這些吧,不用再增減了。”

隨云頷首應是,規矩的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明亮絢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二爺就坐在太師椅上,坐在那耀眼的光圈中。

他的身形隱藏在光暈里,面部表情也在刺眼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楚。

但二爺這幾天都未曾好好休息過,就連飯食也不曾好好用。短短三五天,他就消瘦了許多,面上多了幾許憔悴與憔悴,看的隨云不落忍。

“二爺。”

二爺“嗯”了一聲,看向隨云,“還有何事?”

“沒事兒了,屬下這就告退。”

一場春雨下來,天氣似乎又暖和了幾分。

屋外花開了許多,姹紫嫣紅、蜂飛蝶舞,一片昂然的春意。

也就在這種春和景明中,縣衙中再次爆出大案來。

云鶯躲在后院多日不出,但這不妨礙秋寧過來尋她。

這不,一得知這勁爆的消息,秋寧第一時間就來尋云鶯分享了。

云鶯處事還沒聽出個所以然,可聽著聽著,她陡然意識到什么,就坐起身我呢秋寧,“你說,縣衙的李主簿貪污了賦稅?”

“可不是么。”秋寧激動的不要不要的,“李主簿可是縣衙的老人了,他在縣衙坐主簿足有二十余年了。范縣丞還沒做縣丞時,李主簿就是這縣衙的主簿了。從那時候起,他就一點意點貪墨縣里的賦稅。”

“足足萬余量銀子啊。都差點能買下整個縣城了,你就說這李主簿膽子大不大?”

秋寧手舞足蹈,“你要說他膽子大吧,那確實挺大的,畢竟接連二十年都貪墨賦稅,這種事一般人真做不來。可你若說小吧,李主簿膽子也挺小的。”

云鶯好奇,“這話又怎么說?”

“你肯定猜不到,李主簿貪污的銀子,他一個銅板都沒有花。”

“沒有花?”云鶯驚愕了,“沒有花他貪污做什么?”

“貪污是因為他貪欲旺盛,他控制不住自己!不花是因為,他怕死,他不敢花!你絕對想不到,李主簿將那些銀錠子,全都摻和上泥土,打成了土坯,砌成了院墻。”

“他們家的墻壁里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銀錠子。縣衙的差役將那些土坯墻推到敲碎,讓里邊的銀錠子露出來,這場面可轟動了,如今縣丞的百姓都傳瘋了。”

云鶯僵硬著腦袋點點頭。

那是得瘋。

任誰也想不到李主簿會是這樣的人啊。

他一臉憨厚老實的面容,卻是個“慣偷”,這著實出乎大家的意料!更讓大家沒想到的是,你偷了賦稅,你還不花,那你說你費這么大力氣犯罪是要做什么?

秋寧可激動壞了,一會兒說那銀子白花花的晃眼,一會兒說,李主簿家的兒子兒媳都傻眼了,哭天喊地的說他們不知曉此事,他們冤枉的很;一會兒又說,縣里的百姓都準備去尋范縣丞的宅子了,他們懷疑范縣丞的宅子里也藏了銀子……

啰里啰嗦一大堆,總歸都是些搞笑且無厘頭的事情。

但秋寧說的興起,說的興致高昂,她激動的臉都紅了。

終于說盡興了,秋寧總結了一句,“說來說去,還得是二爺英明。你說云歸縣之前的縣令完全就沒發現這回事兒,就連范縣丞,那人夠精明老辣了吧,可他也沒發現李主簿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還得是二爺火眼金睛,一下就揪出這只肥滿流油的碩鼠來。二爺可真是青天大老爺,二爺精明能干,足智多謀,如今云歸縣的百姓對二爺佩服的五體投地。”

秋寧吹了一波二爺的彩虹屁,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云鶯的院子,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她全然沒注意到,云鶯的面色有多僵硬,就連身子似乎都緊繃起來。

李主簿的罪行被揭露,被二爺杖責三十,沒收全部財產。另因為其貪污的賦稅被全部追回,便不處以死刑,只全家流放。

判決下來,縣里的百姓無人不服。

李主簿一家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出發,前往西北流放之地了。

才處理完李主簿的案子,這廂又有朝廷的公文下來。

這公文是有關于年前二爺報上去的幾個死刑人員名單。

刑部核定過犯罪事實與證據,批準犯罪人員的死刑判決,讓地方衙門擇日問斬。

二爺拿到了判決書,那是一日都不帶等的。

亦或是心中有郁氣亟待發泄,范縣丞諸人又恰好趕上了這一波,二爺當天就讓差役敲著銅鑼沿街叫喊,說是明日將涉及私鹽案的諸多罪犯斬首。

這事情可轟動了,百姓們奔走相投,喧嘩熱鬧,齊齊決定明日一定要到菜市口給范縣丞“送行”。

云鶯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依舊是秋寧來告訴她的。

秋寧聽到范縣丞要死了,很有些大仇得報的痛快感。

“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中了毒。害得我一到陰天眼前就有些模糊不清,人群一喧鬧,我耳朵就嗡嗡作響。我年紀輕輕就有了這么多毛病,可都是拜范縣丞所賜。范縣丞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云鶯拿起手中的帕子,往自己臉上擦一擦。秋寧看見了,就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問,“怎么,我唾沫星子噴你臉上了?”

云鶯點頭,你知道就好。

秋寧窒了窒,輕咳一聲,距離云鶯略遠了些。

“我可是被范縣丞害慘了。不僅是我,就是木槿,也多了個動不動就頭疼的毛病。范縣丞這個惡人,他還是快點死了吧。他一死,指不定我們這些毛病全沒了。”

云鶯:“……”那你是有點白日做夢了。

秋寧也知道這想法太異想天開了,她哀傷的嘆一口氣,突然提起了丁姑姑,“丁姑姑比我和木槿年長許多,我們兩個都留下了后遺癥,也不知道丁姑姑現在如何了?還有瑞珠,她壞死了,當初還把你推出去擋劍。要不是二爺來的及時,現在你墳頭的草都有我膝蓋高了。瑞珠壞死了,也不知道得沒得報應。”

秋寧提起丁姑姑和瑞珠,云鶯也忍不住想起二人來。

他們臘月初八就出發了,若是快一些,年前就該到京城的。即便年前到不了,現在都三月份了,那也早就到了。

只是不知道丁姑姑如何了,瑞珠又受到了何種懲罰。

云鶯和秋寧提起丁姑姑和瑞珠,卻不知道,遠在京城的丁姑姑和瑞珠,此時也提起了她們。

丁姑姑和瑞珠北上的路上還在順利,她們趕在年二十九進了榮國公府,還在榮國公府過了個年。

因不想壞了主人家過年的心情,丁姑姑就沒將瑞珠做的事情,大張旗鼓的在府里宣揚一遍。但事關二爺的生死,丁姑姑也不敢隱瞞,一回府就將這事兒告知給榮國公與榮國公夫人知道。

榮國公的暴怒不需提,只說小馮氏到底還有理智在。她阻攔了榮國公下令將瑞珠處死的決定,只說瑞珠到底是林淑清的丫鬟。林淑清好歹也是他們的兒媳婦,她的丫鬟做了錯事,交由她處置才最合適,她們做公婆的逾矩處理兒媳房里的丫鬟,傳出去讓人說不講究。

榮國公被小馮氏安撫住,加上也是過年時間,他著實是忙得分身無暇,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后,任由小馮氏處置。

小馮氏原還想著,好歹讓兒媳婦安穩過了這個年,再提這件糟心事兒。卻不想,那廂林淑清已經從小丫鬟嘴里,得知了丁姑姑帶著瑞珠回府的事情。

瑞珠是她送去伺候二爺的,即便被攆回來,也該回來繼續服侍她。可瑞珠進了國公府,就像是魚入大海,再沒蹤影了。

林淑清心存疑惑,也是擔心瑞珠真被扣在小馮氏手中,再說出些她的秘密來。她心下著急,等到初一晚上無論如何也等不下去了,便來小馮氏這邊來要人了。

小馮氏倒是不意外林淑清知曉了瑞珠回府的事情,只是對于林淑清要將瑞珠要走,小馮氏卻有話要說。

她就喚出丁姑姑來,讓丁姑姑將瑞珠做的蠢事說給林淑清聽。

林淑清聞言面色自然難看極了,她還想為瑞珠辯解幾句,就道:“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小馮氏一聽林淑清這話,一顆心就沉了下去。

但這到底是兒媳的貼身丫鬟,兒媳對她別有一番信任,這也說的過去。畢竟他們還有一同長大的情分在,而那丫鬟據說還算貼心得用,林淑清不相信她那丫鬟做了蠢事,也情有可原。

小馮氏自我安慰了自己一番,才開口說林淑清,“不存在誤會,也不是丁姑姑污蔑那丫頭。二郎身邊的侍衛親自審問了瑞珠,那丫頭把什么都招了。”

小馮氏道:“這是你的陪嫁丫鬟,我來處置也不合適。人你就帶走吧,是死是活你且看著辦吧。”

小馮氏話說的輕描淡寫,但因為這丫頭,差點導致國公府的嫡次子慘死在任上,那可是自己嫡親的兒子!

即便小馮氏素來菩薩心腸,此時也恨不能立即處死那丫頭才好。

小馮氏也覺得,這丫鬟捅了這么大的簍子,闖下這么大的禍,連帶著把她主子的臉都丟盡了,二郎又是林淑清的夫君,那林淑清于情于理都不會輕饒了她。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些,林淑清要領人回去,小馮氏一點沒阻攔,痛快讓人把瑞珠送到林淑清房里去。

小馮氏將人送去后,并不是不管了,她還讓丁姑姑留神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瑞珠確實挨了一頓板子,隨即被送出了國公府。但隨即丁姑姑告訴她,瑞珠與她的老子娘,都被林淑清發落到莊子上去了,這就是最終的懲罰,其余就沒有了。

小馮氏聽到這里,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丁姑姑,“淑清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處置了那丫鬟,將這件事輕輕揭過去了?”

丁姑姑面容嚴肅的點點頭,“就是如此的夫人。”

小馮氏都氣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就因為那丫鬟的貪心,差點害死了她的夫君?”

丁姑姑心說,二夫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那天,她可還是當著夫人的面,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她沒有添油加醋,但也沒有包庇縱容,瑞珠的罪行她一一羅列,說的再清楚不過。

可即便如此,二夫人不知道是完全沒聽到心里去,亦或是隨后又聽信了那丫鬟的狡辯,她竟然只簡單處罰一二,就繞過了瑞珠。

瑞珠可是差點牽連了二爺!

那是二爺,是這府里的主子,可不是賤命不值幾個錢的丫鬟仆役。

林淑清怎么敢的啊?

難不成她還以為,她將那丫鬟一家子罰去了莊子上,就沒人再關注后續了么?

如此高高提起,輕輕放下,林淑清想過這事兒給國公爺與夫人知曉后,他們會如何看她么?

她這國公府的二夫人,是不想做了么?

丁姑姑想不明白的事情,小馮氏更想不明白。

小馮氏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林淑清這是不在意二郎的生死,對二郎的看重,遠遠沒有對一個丫鬟的看重多。

這可真是里外不分,不知輕重,狼心狗肺,愚不可及!

小馮氏想到這竟是自己的兒媳婦,是自己讓兒子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夫人,她眼前一黑,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等小馮氏再醒來,就發現國公爺已經在了。

陳敬玄本就威嚴肅穆的面孔上,更多了幾分冷冽。他攥著小馮氏的手,語氣生硬的說,“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和那些小輩計較?真看不慣她的作為,直接讓人了結了那丫鬟就是。至于那林氏,若你實在不喜,就休了她,另給二郎尋個好的。”

小馮氏不意外陳敬玄知道了她昏倒的因由,只是他素來就是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主。可家里的事兒,那能用那么簡單粗暴的手段。

小馮氏就攥住了他的手,讓他別沖動。她還說,“那到底是林氏的陪嫁丫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若真讓人了結了那丫鬟,二郎和林氏之間的疙瘩更大了。”

陳敬玄冷著臉,“你也知道,她與二郎之間有疙瘩。”

小馮氏不與他打嘴官司,她繼續說,“她與二郎之間本就不睦,何必再因為一個丫鬟,鬧得他們夫妻反目?千年修的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她與二郎姻緣來的不容易,她又還小,不會做事,咱們做長輩的,即便是看在二郎不在她身邊陪著的份兒上,也且包容她幾分,多提點她幾分。”

“你倒是心善,可惜,就怕那丫頭不領情。再來,她將此事輕輕揭過,你以為此事你不說,我不說,二郎就不知道了?若二郎知道,呵,你生的兒子,你最清楚。”

“那就當他們沒緣分吧。若真走到哪一步,我不強求,林淑清也別抱怨。他們兩個好聚好散,長安候府到時候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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