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071 愛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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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愛重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24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這一日云鶯回到府里已經半上午了,難得的是,秋寧還沒有過來尋她。

穗兒一邊收拾云鶯買來的東西,一邊說,“估計是這兩天累壞了。我方才問過灑掃的小丫鬟,她說秋寧姑娘院子里還沒開門,那指定是現在還沒起身。不過,姑娘和二爺一道出門這么大的事兒,指定瞞不過秋寧姑娘,您看吧,最多到午飯邊上,秋寧姑娘一定會來尋您要說法。”

還真讓穗兒說著了,就在云鶯準備用午膳時,秋寧氣沖沖的跑過來了。

一進門就質問云鶯,“你出去逛街竟然不喊我。”

是你出門逛街不喊我,而不是你竟然和二爺一道出去逛街。

云鶯琢磨著這兩句話的不同,面上卻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她也不多做解釋,只將出去時買的東西拿出來給秋寧挑。

秋寧見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玩意兒,梳子、木簪、香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零嘴,這些勉強還算能看的過眼,可那茶葉沫又是什么鬼。

秋寧的崩潰肉眼可見,“你好歹也是跟著二爺出去的,你能不能挑些好東西回來?就不說讓你買些金釵寶石了,你就是買兩根銀釵,也比這一堆破爛強吧?”

又絮絮叨叨,“好歹你也忙了這么多天,幫了二爺老大的忙,二爺不至于這點銀子都不舍得給你花。你倒好,眼皮子這么淺,你說你買這些玩意兒這上的了臺面么?”

云鶯繃著臉,“說話就好好說,再人身攻擊,我攆你出去了。”

秋寧沒聽說過人身攻擊這個詞,但是大概意思能揣摩出來。她立馬就閉了嘴,不敢在云鶯面前嘰嘰歪歪了。

嘴上說的嫌棄,最后秋寧卻直接拿走了一把桃木梳,還將云鶯頗為喜歡的那支玉蘭花簪給拿走了,她還挑揀了好些零嘴,順便還蹭了云鶯一頓午膳。

云鶯懶得理她,更不想多費唇舌與秋寧說些有的沒的,便任由她強盜似的又吃又拿。

這一天便這么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這一天是二十五,到了二十六,距離過年更近了。

這之后幾天,云鶯調遣了府里所有丫鬟婆子,大家統統忙碌起來。

或是撣揚塵、洗被褥、備年貨,或是貼春聯、剪窗花、掛燈籠。

為討喜,云鶯還特地讓二爺寫了幾十張“福”字,在府里府外,包括縣衙門口都貼了貼。

之后便是掛桃符,掛燈籠,給丫鬟婆子們發新衣,發賞錢。

今年云鶯給府里的下人們,每人發了一套新衣,另外還都多發了兩個月月例。其中一個月的月例,是他們為百叟宴忙碌的賞錢,另一個月月例,則是主家給的過年錢。

這賞賜可以說是非常豐厚了,丫鬟婆子們攥著荷包俱都喜笑顏開,言道來年還要用心辦差。

云鶯也得到了“賞”。

這賞是二爺給的。

對的,二爺又給了云鶯兩套首飾。

其中一套是珍珠做的,一套分四件,其中一件云腳珍珠卷須簪,一件墜珍珠流蘇金玉步搖,一對珍珠耳墜,再就是一件串了108顆珍珠的長項鏈。

另一套是赤金鑲嵌紅寶石的。雖然紅寶石不太純正,但卻非常大顆。再加上造型別致精巧,拿出去也是價值不菲。

這一套倒是只有三件,一支插梳,一支蝴蝶花簪,還有一對石榴花耳墜。

東西雖少,但卻是二爺給云鶯這幾套首飾中,最為貴重的一套。

云鶯也是個姑娘家,正是愛俏的時候,看見這樣的首飾如何會不喜歡。

但喜歡歸喜歡,拿了一套再拿一套,又拿一套,又拿一套,這也太貪得無厭了。

盡管東西是二爺給的,而不是她索要的,但云鶯還是不能入手。

云鶯親自將東西送回去。

二爺正在書房中寫回信。

不知道是給誰的回信,總歸二爺面上的神情不太好看。下筆時用足了力氣,那落在紙張上的字像是要割破紙張飛出來。

再看二爺面上的神色,非常冷漠寡淡。

這樣冷峻的二爺,真是久違了啊。

云鶯一時間就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神仙得罪了二爺。

這人若是在二爺跟前,怕不是要被二爺的眼神凌遲。

云鶯沒敢開口,耐心的等二爺寫完回信。

可二爺將信件寫好,交給隨云送出去后,面上的神色也沒有好轉多少。

他明顯還在氣頭上,只是現在收斂許多,不在她面前表現的太明顯。

但這也很給云鶯壓力了。

云鶯捧著手中的盒子,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二爺卻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來把這些還給我?”

二爺挑眉,“那你覺得,這些東西我能用上么?”

您現在是用不上,但誰說得準以后呢?

這話云鶯不敢說出來,她只委婉的說:“我已經得了您兩套首飾了。”

“那是賞你幫我盤賬的。這次是你幫我辦了百叟宴,用足了心,事情做的好,二爺滿意,自然要再賞你。”

二爺說:“我之前也和你說過,有功就賞,有錯就罰。你有功,那你得了這些東西就是應該的。”

云鶯嘟囔:“要按您這么說,您也該賞秋寧和木槿。”

“你說什么?”

云鶯壯著膽子說:“要按您的說法,那您也要賞秋寧和木槿。畢竟她們也沒閑著,也給我幫了大忙。”

二爺很不走心的說,“那就一人賞她們一筆子。具體給多少,你看著辦。”

云鶯:“……”

云鶯氣虛的說,“二爺,您這樣不太好。”

二爺抬起頭看過來,將手中的書本丟到旁邊去,“我哪里不太好了,你說來我聽聽。”

“您這是區別對待。”

“我區別對待?”二爺輕笑出聲,眸光直直的看著云鶯,“我區別對待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你才看出來?”

云鶯最后是從二爺書房狼狽的逃出來的。

她走路速度之快,甚至能稱得上跑。

穗兒緊跟在她后邊,就覺得奇怪極了。

她鬧不清楚是不是二爺訓斥姑娘了,不然姑娘能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樣,路也不看就悶頭往前趕?

一路快走,終于回到云鶯住的小院子,她舒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放空頭腦。

穗兒卻訝異了一聲。

云鶯問她,“怎么了?”

穗兒說:“姑娘您臉怎么這么紅?姑娘您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云鶯后知后覺感到了臉上的熱意,她用手背碰了碰面頰,確實滾燙極了,像是可以煎雞蛋。

她抑制不住又想起二爺說的那句話,以及他那個倜儻哼笑的模樣,云鶯面頰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衣襟里。

她神思游弋,腦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還是穗兒著急忙慌的要去給她拿退燒的藥丸子,云鶯才趕緊說,“我沒發燒,是,對,是剛才跑的太快了,憋著氣,臉才紅的。”

是這樣么?

穗兒不相信。

因為她也是一路跟著姑娘跑過來的,但她的臉卻沒紅沒燙,反倒涼冰冰的,就跟剛用冷水洗過臉似的。

但也有可能體質不同,所以才反應不同。

穗兒沒多在意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著云鶯依舊抱在手里的匣子,就知道姑娘此去無功而返。

穗兒就說,“姑娘,那這匣子奴婢先幫您放起來吧,一直抱著也挺壓手的。”

云鶯應了一聲,將匣子交給穗兒,讓她去放在之前那個首飾匣子放的位置。

隨后她喝了茶,平復了過于紊亂的呼吸,才問穗兒,“二爺說讓我賞秋寧和木槿一筆銀子,你說我賞多少合適?”

穗兒納罕,“不是已經賞過了么?她們也多領了兩個月月例啊。”

云鶯答不上來,穗兒卻恍然說,“難道是二爺給了您首飾,卻擔心秋寧和木槿姑娘不服氣,來找您鬧事,二爺想給她們銀子安撫她們?”

云鶯含糊其辭,“也有可能是這個意思。”

穗兒道:“可她們倆什么身份啊?她們又不是管事,只不過被您提上來,幫您做監工罷了。她們更不是主子,卻還領著那么高的月例,日常讓丫鬟伺候著,那她們做點活兒,不是應當的么?”

云鶯:“……”突然覺得穗兒這話很有道理怎么辦?

云鶯:“那按你這個意思,這獎勵可以不給?”

穗兒說,“我再說一遍,已經給過了啊姑娘。她們多拿了兩個月月例。一個月的月例是過年的賞錢,另一個月的月例,是百叟宴的賞錢。”

“那按你這么說,我也多拿了兩個月賞錢,那二爺給我這首飾,我自然也不能要了。”

穗兒笑了,“姑娘您怎么還鉆牛角尖了?您拿賞錢,那是您應得的。至于二爺賞你首飾,那是主子看重您,對您厚待。”

“您就看看那些得家人看重的長子嫡孫,那父母給所有孩子分一顆糖,還要多給那長子嫡孫一顆糖。這是為什么?是因為愛重啊!”

簡簡單單兩個字“愛重”,卻如同一擊擂鼓一樣,直敲得云鶯本就躁動的心跳,又活躍起來。

這話可不是與二爺在書房中的話對上了么?

他說:“我區別對待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你才看出來?”

想到這句話,云鶯心中熱意更勝。

她胸中像是燃燒起熊熊烈火,想要在一瞬間將她燃燒殆盡。

偏她明知道那很危險,要速速逃離,可她卻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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