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將一切真相和盤托出。
沒想到說出口卻變成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想去梟國和親,故意設計陷害宣王妃!”
陸晚意驚恐瞪大雙眼,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不是這樣的,她分明是想說一切都是戰北烈和戰北凰的挑唆。
云璃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她就算不想要自己的命,也不該拉上整個南陽侯府!
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問題!
她的父親南陽侯更是臉色大變,上去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胡說什么?皇上賜婚那是對我們侯府的恩賜,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南陽侯,你稍安勿躁!”梁皇讓侍衛攔著他,看著陸晚意沉聲質問:“你說你陷害宣王妃,此話怎講?”
陸晚意心中拼命大喊,不是她!
這件事分明就是梟國那對兄妹所為,她只是被人慫恿利用了!
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
“我聽說太子妃要為宣王妃選新婚禮物,便買通聚寶齋的掌柜,打造出兩對一模一樣的玉鐲,對外說成祝福婚姻美滿之物。太子妃一眼相中買下其中一對,我又纏著梟國大皇子買下另外一對作為定情信物!”
“那日在慶德宮摔倒,也是我故意為之,有借著這對鐲子成功掩人耳目。因為我對宣王傾慕已久,一直想要接近而不得,看到他竟然娶了別的女人為妻,心中無比嫉妒。”
“論出身,我不比沈棠差到哪里去,憑什么她可以成為宣王妃,我卻只能被迫和親,身不由己?我憑自己的本事改變命運有什么錯?錯的是你們!”
陸晚意尖厲無比的聲音猶如魔魘一般,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怎么會這樣?
她為什么會控制不住自己說出這些違背本意的話?
皇上立即大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圣旨,破壞和親,還差點害了宣王妃!南陽侯,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
南陽侯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皇上,臣對此事真的不知情啊!此事都是這個逆女一人所為,與南陽侯府絕無半點關系。”
云璃心中鄙夷至極,又一個渣爹!
她一眼就看出這件事有問題!
陸晚意就算再蠢,又怎么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自己的陰謀,這不是找死么?
看她方才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人控制了。
聽說南疆有一種傀儡術,一旦施展,人便會如傀儡一般任人擺布。
她懷疑,陸晚意正是中了此術!
正想著過去試探一下,卻被戰流凰搶先一步,上去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虧本公主這么相信你,將你當成皇嫂,你竟然敢欺騙我們,還將皇兄陷入不義之地!皇上,你一定要處死這個賤人,才能慰藉那四十六條枉死性命的在天之靈!”
梁皇也是憤怒至極。
這件事是陸晚意親口承認的,每一個細節她都說的如此清楚。
說明她就是兇手,毋庸置疑!
此女子心計如此深重,一出手就差點毀了兩樁婚事,挑起三國矛盾。
這樣的人,他豈能容忍活在世上?
“來人,將她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
陸晚意臉上滿是驚恐。
她想要解釋,卻怎么都無法開口。
正當侍衛領命進來,準備將她帶走處死之際,一道清冷悠然的聲音響起:“住手!”
看到云璃站出來,擋在陸晚意面前。
所有人都很驚訝,她不是與宣王妃交好嗎?
宣王妃被這個賤人所害,差點貞潔不保,她怎么還能幫著傷害自己朋友的人說話?
梁皇也微微皺眉:“太子妃,你這是何意?”
“皇上,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切不可草率定論,傷及無辜!”
蕭晏庭已經忍了許久了,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嘲諷:“太子妃,你這么說對得起二皇嫂嗎?若不是你的不謹慎,選了那對玉鐲,二皇嫂也不至于會上錯花轎、進錯洞房,受這么大的委屈,你竟然還說她無辜?”
他這么說,分明就是為了離間。
蕭慕白和沈棠當然不會輕易被他挑撥。
他們相信云璃!
更何況,他們也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戰北烈和戰流凰這對兄妹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真的清白無辜?
陸晚意分明就是被人當了棋子而已!
“父皇,太子妃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不如聽聽她的意見。”
皇帝想了想,每次出事云璃都能提供出最關鍵的整局,且從未出過差錯,終于問道:“太子妃,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南陽侯幾句話。”
聽到有人點出自己的名號,南陽侯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他只是想保住侯府的榮耀,保住整個陸家的榮華富貴。
只要能讓侯府不受牽連,就算要他大義滅親,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太子妃娘娘,一切都是這個逆女的錯,要殺要剮你們悉聽尊便,微臣真的是無辜的啊!”
云璃冷冷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侯爺還不明白嗎?倘若令愛罪名坐實,那就是抄家滅門、誅九族的重罪,你身為她的父親,確定可以明哲保身?”
在她的提醒之下,南陽侯也從慌亂之中回過神來。
他只顧著撇清關系,卻忘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陸晚意被定了罪,那他也絕對活不成了。
他立即改口:“皇上,太子妃娘娘,這個逆女雖然不爭氣了些,但她絕對不可能做出調換新娘、謀害宣王妃之事啊!”
呵……還好不算太笨!
“我問你,自浴蘭佳宴之后,陸晚意都去過什么地方?”
“小女自從宮中回來,臣就派人對她嚴加看守,大婚之前都沒有踏出府門一步,整個侯府的人都可以作證。”
“這期間她可曾見過什么人?”
“只有一人,便是梟國三公主,她說受大皇子所托前來慰問,臣便將她迎入府中,三公主與小女還單獨談了很久的話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