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攏了攏西服,轉身牽住林知意的手,轉身離開。
走到姜老爺子面前,他伸手,指尖壓在老爺子面前文件上。
“到此為止。”
說完,他帶著林知意離開。
不過他們并沒有離開宜園,而是去了別的包廂。
林知意回過神,發現桌上已經備了菜。
“三爺,你準備的?”
“那種場合,讓你多吃點,你也吃不下去,等一下還有人來。”
宮沉坐下倒茶。
林知意拿起面前的茶杯,舒了一口氣。
“你把他們兩家放在那,不會出事吧?”
“出什么事?反正不會打起來。”宮沉抿了一口茶。
林知意睜大眼睛:“他們倆打起來還得了?”
宮沉勾唇:“有時候,我還真希望他們倆打一架,應該能解決很多問題。”
聽聞,林知意想象了一下兩個老頭打架的場景。
想歸想,那兩個人絕對不會打架。
林知意忍笑道:“我看李歡給傅彬和姜老爺子的文件似乎不太一樣,里面有什么?”
宮沉放下茶杯:“傅彬的里面有他開出停車場的照片,至于舅舅……是我和傅舒胚胎的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
林知意說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宮沉。
宮沉平靜道:“傅舒做完手術,我就讓人做了親子鑒定以防萬一。”
“那你給姜老爺子……”
“警告。”宮沉聲音驟冷。
林知意一怔,意識到宮沉的語氣很不對勁。
宮沉:“我說過,誰也不能碰你和星星,哪怕是他。”
頓時,林知意嘴里的茶水都有些回甘。
她挪了一下位置,靠近宮沉,伸手貼在他手背上。
“有機會和姜老爺子好好聊一下吧。”
“但愿他會收手。”
說著,宮沉反手緊握林知意的手。
正聊著,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任希雅和李歡走了進來。
“你們倆在這里躲清閑,可不知道隔壁多熱鬧,吵得桌子都在震,平時一個個都裝得高雅,一吵架全暴露了。”
任希雅直接坐下端起碗就吃東西。
李歡看向宮沉道:“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提醒了姜老爺子。”
林知意來了興致。
“提醒什么?”
“提醒他,傅舒壓根沒想留下那個孩子,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她還不至于蠢到帶著不屬于自己的孩子冒充三爺的孩子,就算現在能瞞得住,以后也瞞不住。”李歡解釋道。
林知意詫異道:“你們怎么知道傅舒不要這個孩子?”
宮沉淡淡道:“因為傅舒的醫生說,傅舒挑選孩子時,說了句隨便。如果真的打算冒充我的孩子,她一定會格外謹慎,畢竟她還要過了舅舅那一關。”
林知意明了點頭。
“如果只是應付一下,那這個孩子是誰的都與她無關,反正最后……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后她卻因為這個孩子再也無法成為母親。”
是因果嗎?
林知意作為一個母親,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垂首時,任希雅咽下食物提出疑惑。
“既然她早就決定了這個孩子的生死,那她為什么在明知道兇手另有其人的狀況下咬定知意?這怨恨可不淺。”
林知意想了想:“是不是因為被摘除了子宮?”
“是嗎?”任希雅回想傅彬的表情,“不像,你看傅舒的哥哥,格外偏激。”
“這……”
林知意不明看向宮沉。
宮沉思考道:“傅彬是舅舅培養的人,十分沉穩謹慎,絕對不是偏激的人。”
林知意托腮。
那就奇怪了。
宮沉看向正在吹涼熱湯的李歡。
“上次傅舒缺頁的病歷,找到了嗎?”
“我那個同事只有周末才回去,平時都住宿舍,還得等等,三爺是覺得傅舒的病歷有問題?”李歡問道。
“你查了那么多遍,有查出問題嗎?”宮沉反問道。
“沒有,十分正常。”
“那就更不正常,她一個未婚未育的女人,對生育的事情居然這么了解。”宮沉道。
林知意連忙點頭,接話道:“對,這也是我覺得困惑的地方,我還記得她的檢查報告,十分齊全,我要是沒懷孕,很多檢查項目我都不知道。更奇怪的就是她怎么想到輔助生殖?她才回國,門道比李歡都摸得清楚。”
任希雅猜測:“會不會是姜老爺子替她安排的檢查?”
“不像,老爺子和傅彬聽到傅舒輔助生殖明顯很吃驚,顯然根本不知道傅舒做了什么,所以之前三爺的猜測或許是真的,還有人在幫傅舒。”林知意鄭重道。
聞言,李歡道:“那個私人醫院早就自成一套說法,上下齊心,什么都問不出來,只怕問多了他們會銷毀證據。”
房中安靜了一會兒。
宮沉握著茶杯遲疑片刻。
“陳瑾,你去查一下傅舒在國外發生了什么事情。”
“李歡,你再查查還有什么醫生接觸過傅舒。”李歡詫異道:“三爺,你懷疑有醫生在幫傅舒?”
“嗯,這是傅舒能如此迅速找到醫院和賣家的辦法。”宮沉道。
“好,我知道,那我們先吃點東西吧,我都餓死了。”
李歡悶頭就是吃。
林知意看了看李歡和任希雅,心中竊笑。
“歡歡,你吃素怎么行?來來,多吃點牛肉,增加肌肉,力氣大。”
“真貼心啊。”李歡笑了笑,接過了牛肉。
任希雅喝著湯,慢悠悠道:“她是說你虛了。”
李歡瞪大眼睛:“誰虛了!誰虛了!你說我虛不虛!”
他指著任希雅。
任希雅手里的湯差點灑了。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李歡反問道。
宮沉蹙眉:“咳咳……”
“事關我的名聲,必須說清楚。三爺!”李歡伸手抓住宮沉。
宮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證明不了。”
李歡看向陳瑾:“陳助理……”
陳瑾:“我拿什么證明?”
李歡哼了一聲,有些幽怨地盯著任希雅。
像個怨婦,不,怨夫。
林知意偷笑,想給他打圓場。
沒想到,宮沉開口道:“李歡,有人能證明,你大學時期還是個搶手貨,聽說大學的白月光找回來了,足以證明。”
“白月光啊,真不錯。”任希雅陰陽道。
李歡僵硬,抬手顫巍巍指著宮沉。
“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