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看向門口的陳瑾。
陳瑾將隨身攜帶的文件遞給了宮石巖。
宮石巖翻看查看,發現是一份通話記錄。
“這是……小禾助理的通話記錄,之前不是已經提到過了?”
“二哥,你看我劃出來的地方。”宮沉淡淡道。
宮石巖翻了一頁,看到了一個被劃出來的手機號。
“這是楊靜薇的電話。”
“這是唯一一次出現楊靜薇的電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宮沉反問。
宮石巖對比了一下其他的號碼。
“這么多不重復的電話號碼,很像白家詐騙那一套系統,看來楊靜薇和國外那些人沒有完全斷了聯系。”
“的確,但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楊靜薇用了白家那一套,為什么還會用自己的手機號碼?柳禾真要出事,生活助理一定難辭其咎,楊靜薇真的不怕被查到嗎?”
宮沉的話一字一句落在宮石巖欣賞。
再看手里的通話記錄。
他似乎明白了宮沉的意思。
“你是說有人想嫁禍給楊靜薇?”
“不是嫁禍,這件事應該就是楊靜薇做的,只是有人比我們提前知道,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而已。”宮沉解釋道。
“這么說是有人幫我們?不,不是幫我們,是想我們對付楊靜薇,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宮石巖擔心的收好文件。
宮沉道:“你覺得會是誰?”
“你是想說……他?可這是為什么?”
宮石巖說的是宮老爺子。
這種事情,的確像是他的風格。
可他為什么這樣?
柳禾和孩子根本構不成威脅。
如果她生下女兒,宮石巖也會按照規定歸還一部分的股份。
這對于老爺子而言,是樂享其成的結果。
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不過……
“爸,對白家母女手里的東西虎視眈眈,如果利用你我除掉白家母女,他就可以讓宮曜這個白家女婿繼承一切。”
“的確。”
宮沉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你們在聊什么?”
林知意走進了客廳。
宮沉和宮石巖相視一眼,誰都沒提這件事。
“沒什么,公司一些事情而已,你媽睡了?”
“嗯,不過睡得不安穩。”林知意道。
宮石巖轉身道:“我去看看。這么晚,你們倆也別走了,我已經叫人把客房準備好了,明早讓陳瑾把星星接來就行了。”
“好。”
宮沉應下。
林知意目送宮石巖上樓后,坐到宮沉身邊。
“三爺,你居然會答應叔叔留下。”
“我要是不答應,你這一晚上都睡不好,明天送你媽去醫院再說。”
“謝謝。”
林知意靠在他肩頭,安心許多。
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夠安心。
白家。
白若姝看楊靜薇放下手機,立即湊了過去。
“媽,怎么樣了?”
楊靜薇若有所思。
白若姝有些沉不住氣:“媽,到底怎么樣了?”
楊靜薇轉首,冷冷盯著白若姝:“我們被發現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們根本不可能查到你,我們用的都是爸爸以前在國外的系統,號碼都是隨機的,根本查不到人。”白若姝反駁道。
楊靜薇起身,在房中徘徊。
“號碼的確不會暴露,但柳禾那個生活助理騙不了我,哪一次讓她辦事,她不要錢?可今天讓她加大藥量,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有多要錢,除非……”
“除非她對面還站著別人,那他們想干什么?”白若姝道。
“看來是想將計就計。”楊靜薇冷笑道,“如果明天柳禾出事卻沒有早產,那就說明被我猜中了。”
“媽,難道那就是你說的七活八不活?”白若姝問道。
“嗯,我給生活助理的藥有少量的催產成分,藥物累積就會早產,算算時間加上明天的藥量,她必定早產。但柳禾是高齡產婦,即便將計就計,也不可能真的讓孩子提前出來。”
楊靜薇雙手環抱。
她瞇著眸:“柳禾騙不了我。”
“媽,柳禾那個腦子肯定想不到將計就計,八成是林知意和三爺的意思,如果有他們參與,即便我們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也無可奈何呀。”
白若姝微微搖頭,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楊靜薇瞥了她一眼。
“你沒生過孩子,自然不知道懷孕到底有多兇險,除了藥物,很多事情都可能早產。”
“媽,你難道想要親自動手?”白若姝問道。
“是啊,親自動手,不過最后查來查去也只能是與我何干,哈哈哈……”
楊靜薇大笑。
白若姝莫名覺得刺耳,甚至覺得眼前的母親很陌生。
察覺到她的目光后,楊靜薇換上笑容。
轉身拉過她的手。
“若姝,宮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媽媽一定讓你恢復以前的生活。”
“謝謝媽。”
只要楊靜薇還向著自己,白若姝并沒有在意那么多。……
翌日。
林知意和宮沉按照計劃將柳禾送到了醫院。
安排好病房后,柳禾擔憂地靠在床頭。
“這樣真的沒事嗎?從昨晚開始我的眼皮就一直跳。”
“媽,不是還有我們嗎?你放心吧。”林知意安慰道。
“嗯。”柳禾點點頭。
宮沉繼續道:“為了不讓人懷疑,二哥先去公司了,等一下會有人打電話給他說你出事了,這樣你保胎的消息就傳出去了。”
“老三,麻煩你了。”柳禾道。
宮沉看了看林知意:“應該的。”
柳禾笑了笑:“看來我還是托了知意的福。”
“媽,你說什么呢?”
林知意臉一紅。
“好了好了,你們倆去忙吧,知意不是約了客戶,這里有醫生護士,不用擔心。”
柳禾揮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林知意看了看時間,她現在的確要去見一個客戶。
可她心里又不放心柳禾。
宮沉道:“走吧,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林知意點點頭,又上前握住柳禾的手。
“媽,有事就喊人,門外有叔叔給你安排的人。”
“知道了,咱們倆到底誰是媽?”
柳禾端起床頭果盤吃了起來。
林知意笑了笑,轉身和宮沉離開了病房。
白家。
“媽,盯著柳禾的人說,一大早柳禾就被人送到了醫院。”
“生了?”楊靜薇撥弄著面前的花。
“如你所料,沒有,據說是在保胎。”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