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和其他人一樣疑惑地看向宮沉。
“三爺,你明知道她們母女不是善茬,為什么還要邀請她們?”
“你的工作室好事多磨,先是工人出事,然后又推遲,網上原本很感興趣的人都在亂猜,那不如找一些熱點轉移注意力。”
宮沉分析著眼下情況。
林知意雖然心里贊同宮沉的做法,但柳禾才出事,她咽不下這口氣。
“我實在不想看到白太太。”
此時此刻,她對楊靜薇的厭惡都比白若姝大。
宮沉平靜道:“她們不僅給你送熱度,還能給你送錢,況且她們母女去,宮曜也會去,趁機將白太太的目光從你媽身上轉移。”
“還是你有辦法,那我明天可得給白若姝以前那些朋友多推薦一些好東西。”
林知意沖著宮沉狡黠眨眼。
白若姝以前走到哪里都是朋友中的C位,現在嘛……
聊完后,宮石巖站起身。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知意,你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我想等我媽醒來。”林知意擔心道。
宮沉望了望她:“星星還在家等你,這里有二哥就行了,你媽也需要冷靜一下。”
林知意想了想,點點頭。
“叔叔,有什么事情,一定打電話給我。”
“好。”
林知意這才放心離開。
臥室中。
柳禾被手機震動聲吵醒。
她恍惚了幾秒,撐起身體剛好看到地板上散落的藥片。
她的臉頓時又變得煞白一片。
楊靜薇竟然對她如此狠心!
正想著,手機又震了起來。
她連忙接通電話。
那頭傳來私家偵探的聲音。
“太太,查到了,不過情況有些復雜,我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不如我們明天見面說。”
“明天?”
柳禾想起明天是林知意工作室開張的日子。
私家偵探見她不說話,提醒道:“太太,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盡快解決比較好。”
對方語氣不像是在騙人。
柳禾心底盤算了一下。
林知意算的黃道吉日是中午十一點五十八分。
她若是早上能見到人,這件事也能解決。
“好,明天早上八點見,你把地址發給我。”
“是,太太。”
剛掛了電話,宮石巖就端著一碗粥進來了。
“怎么醒了也不出聲?”
柳禾笑了笑:“我就一個人想靜一靜,理一理思緒,你也知道我沒你們聰明,好多事情反應也慢。”
“沒事了,吃點東西繼續休息。”
宮石巖端起碗吹了吹。
柳禾欣慰,吃了兩口問道:“知意回去了?”
“我勸回去了,知道你不想讓她擔心。”
“謝謝老公。”柳禾靠了過去,慢悠悠道,“明天我想早點去化個妝,畢竟是知意的大事,我這個做媽媽的不想給她丟人。”
“那我明天去你去。”
“不用,家里司機送我一趟就行了,現在我越低調越好。”柳禾道。
“好,小心點。”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
柳禾達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她感慨地看著窗外,恰好是一條河。
當年魏筱云跳河的地方。
二十幾年過去,這里圍繞著河改成了一條商業步行街。
河邊分布著各色餐廳。
唯一不變的就是兩邊連接的一座橋。
柳禾盯著橋上,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和魏筱云。
“筱云,這樣真的沒事嗎?”
“沒事,小禾,你相信我,只要這次渡過難關,我就能松口氣了。”
“可是萬一警察一直調查下去怎么辦?”
柳禾有些害怕。
魏筱云安慰道:“我上個月在這里見到過一個跳河死的人,后來我打聽到,警局那家屬拿出一份遺書就沒有追究下去了,到時候你就拿著遺書去警局,警察絕不會繼續調查。”
二十幾年前,調查還沒那么嚴苛,也沒有那么多科技可言。
就連搜救隊全城都找不出幾個人。
代價極大,很多家屬找著找著就不找了。
魏筱云是因為被騙欠債,她死因明確,又有遺書和證人,還沒錢找尸體。
結果就只能不了了之。
柳禾和魏筱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策劃假死。
那晚明明……
“太太。”
一道人影在對面坐下。
柳禾下意識扶了扶臉上墨鏡。
生怕對方認出來。
私家偵探懂這一行的規矩,也不細看,也不深問。
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他將一份資料遞到了柳禾面前。
“這是你讓我查的魏筱云,她生前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不過死后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
“什么?”柳禾有些詫異。
魏筱云喪事都是她辦的,她有什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忘記給她銷戶了?”
“我……當時太難過了,就忘了,但這些警察應該會處理吧?”
柳禾抿了下唇。“的確是處理,不過不是警察,是一個陌生人,就在你給魏筱云辦完喪事后。不過當年的紙質文檔在銷戶后就不翼而飛了,還是我托一些我內部的人才挖出來的。”
“陌生人?可是魏筱云父母早就死了,家里親戚都不理她這個燙手山芋,怎么會有人來銷戶?”柳禾不明。
私家偵探不緊不慢喝了一口咖啡。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所以我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調查了當年那天所有的警情,推測會不會有人弄錯了?”
“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發現了一條十分奇怪的報警記錄,對方說看見有人跳河,就是這條河。”
柳禾下意識道:“是不是魏筱云。”
私家偵探神秘搖頭。
“魏筱云是在橋上跳河,但那個人是在河的下游。對方還說了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
柳禾不由得緊張起來,透過莫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方。
“什么奇怪的事情。”
私家偵探道:“警察到達現場后,報警人說那個人跳下去后,不少人追了過來,然后從河里把人救了起來。”
柳禾:“你什么意思?”
私家偵探:“太太,你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樣,給魏筱云銷戶的人就是救人的人。”
說著,他又抽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這是當年文檔中沒丟失的半頁紙,剛好上面留下了一半的名字。”
柳禾連忙接過半張破損的紙。
上面的字讓她心驚膽戰。
“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