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文:、、、、、、、、、
杜謙的確很會對癥下藥。
他很清楚星星對林知意的重要性,拿捏住星星,就等于拿捏住了她。
林知意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恨不得直接潑他臉上。
但仔細一想,她立即冷靜了下來。
杜謙憑什么覺得自己的醫療資源,能比得過桑厲和宮沉?
林知意不動聲色地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杜醫生,不管定位是故意還是無心,看在你過去盡心盡力照顧星星的份上,我都不打算計較了。”
“不過關于治療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桑總已經答應我會請國外的心臟專家替星星看病。”
“我也打算帶著星星和他一起出國。”
她剛說完,杜謙手邊的咖啡便打翻了,剛好灑在他嶄新的西褲上。
他像是沒知覺似的,雙手握緊,眼底隱隱透出幾分可怖。
林知意假裝沒發現,趕緊抽出紙巾擦桌上的咖啡。
又因為‘不小心’將咖啡撣落在了自己昂貴的高跟鞋上。
“我的鞋子,才買的,要三萬多呢。”
她盯著鞋面嘆了一口氣,但神色卻不怎么在意。
杜謙盯了幾秒,抽出紙巾用力擦拭自己的褲子。
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靜默幾秒后,他低著頭一邊擦,一邊問道:“知意,你不該這樣。”
林知意佯裝不懂:“什么這樣那樣?”
“你把手機留在酒店,不怕留下證據嗎?”杜謙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盯著林知意,“你偷偷躲在海月灣,只是因為和桑總吵架嗎?還是你做了對不起桑總的事情?”
林知意心口一緊,咬著牙忍了下來。
“杜醫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星星。她和桑總毫無關系吧?”杜謙反問道。
林知意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盯著杜謙:“你想干什么?”
杜謙眼神反而軟了下來:“知意,我對星星有感情,我照顧她這么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親手把她治好,否則我也不會在一直四處找資料,四處求我那些老師幫忙了。對嗎?”
聽聞,林知意皺了皺眉,唇瓣緊抿。
最后才流露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杜醫生,我的事情有些復雜,希望你別亂說,雖然你給我手機裝了定位,但這三年多,你對我和星星一直很好,我會永遠記在心里。”
她看過杜謙的資料。
他前女友就是從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開始妥協,然后一點點被控制。
林知意突然改變的態度,讓杜謙挺直了身板。
“知意,我從來都沒有想害你,我只是想幫你。”
說著,他又抬手招來服務員,溫和道:“咖啡有點涼了,替這位小姐重新換一杯低咖的,熱一點,她比較畏寒。”
服務員聽了笑了笑,眼底透出對杜謙的欣賞:“好。”
杜謙將林知意面前的咖啡挪到了旁邊:“別喝了,你一到秋天就開始怕冷。”
“謝謝。”林知意乖順地點點頭。
杜謙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林知意交疊而坐的雙腿上。
“知意,這身打扮不太適合你,像是在你身上的枷鎖一樣,而且你這樣也不方便照顧孩子,還是以前看著干凈舒服。你整個人都不一樣。”
林知意被他看得有些惡心,忍耐道:“桑總給我買的,他說男人就要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買最好的東西,你難道覺得不應該這樣嗎?”
“哪個男人愿意讓自己的女人展現身材?除非他把女人當成展示品,對女人好的男人會替女人安排好一切,讓她只需要好好的就行了,你可能只是被這些迷住了眼睛。”杜謙像是聊天一樣搖搖頭。
林知意頓了頓,配合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服務員送來咖啡時,杜謙還特意用手摸了摸杯子,然后才端給林知意。
看上去和以前一樣體貼入微。
但林知意沒有像以前一樣拒絕,只是猶豫了一下接了下來。
就像是在妥協。
隨后她心事重重道:“杜醫生,你剛才說星星的病可以不用動手術,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會去說服桑總留下來。”
“知意,我什么時候害過星星?星星在我的治療方案下一直都很穩定,我最近也有了突破,一定可以治愈星星。你能保證國外的治療一定能讓星星適應嗎?她還那么小,萬一出什么岔子……”
“別說了。”林知意壓住了心口,有些惶恐地看著杜謙,“我知道了。”
“嗯。”
杜謙頷首。
這時,桑厲端著兩碟甜點過來。
“種類太多了,光是聽店員介紹都聽了半天,你們聊什么?”
“沒什么。”林知意隱瞞了對話。
杜謙顯然很滿意林知意的回答,因為這樣就說明拿捏了林知意。
林知意吃了幾口甜品就沒胃口了。
桑厲看了看手表:“等一下還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知意,我們先回去吧。”
“嗯。”林知意起身看了看杜謙,“杜醫生,那我們先走了。”
杜謙含笑點頭,提醒道:“知意,多想想星星。”
林知意咬了咬唇沒說什么轉身離開。
杜謙望著離開的身影,笑意更濃,端起咖啡斯文喝了起來。
他低頭時,咖啡店門口的鈴鐺響了起來。
瞬間整個空間像是受到了擠壓,空氣都在一瞬間凝結。
威壓撲面而來,所有人的動作不由得停頓下來。
杜謙回神時,對面緩緩坐下一道黑色身影。
“有火嗎?太久不抽煙了,打火機都沒有。”
男人聲音低斂,語氣中透著冷冽和威嚴。
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擊人心,讓人莫名生畏。
杜謙僵硬抬眸,看清楚來人后,手里的咖啡杯輕輕一顫。
是宮沉。
杜謙喉嚨宛如生銹一般艱難吐出兩個字:“有火。”
他拿出打火機遞向對面。
宮沉瞇著眸輕飄飄地掃過他。
咔一聲,杜謙手不自覺地替宮沉打著了火。
火焰在兩人之間顫動著。
宮沉一把捏住杜謙的腕骨,疼得杜謙斯文的面容有些扭曲。
而宮沉則不緊不慢拉過他拿著打火機的手替自己點燃了煙。
隔著青白色的煙霧,宮沉那雙黑眸掠過極度危險的暗光。
這時,杜謙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喬云可。
杜謙看向宮沉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宮沉夾著煙:“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