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文:、、、、、、、、、
林知意跟著柳禾走進宅院。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家人,柳禾一一打招呼,對方對她們母女卻是愛答不理。
更甚至比以前還要冷漠。
林知意蹙眉道:“媽,訂婚禮盒調包的事情不是弄清楚了嗎?他們還在為難你?”
“不是。我找老爺子推了管家的事情。”柳禾苦笑。
“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表現一下?”林知意愣住。
“知意,訂婚的事是我拖累了你。我現在也看開了,反正以小苒的身份,結了婚遲早是要管家的。她人也好,不會為難我的。”
柳禾對桑苒的評價很高。
但這話卻像根針一樣深深扎進林知意的心臟,痛到麻木,卻又看不見傷口。
不是她嫉妒桑苒,而是愧疚。
剛說起桑苒,桑苒便來了。
她穿著一件人字紋的淺灰大衣,這款式很眼熟。
林知意眸光一晃,想起來了,今天宮沉的大衣也是這個款式。
桑苒似乎察覺她的目光,抬起胳膊摸了摸料子:“怎么樣?好看嗎?我特意定做的情侶裝。”
“好看。”
林知意點點頭,根本不敢直視桑苒的雙眼。
桑苒將兩個盒子分別遞給了柳禾和林知意。
“二嫂,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小苒,你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了。”
柳禾打開盒子,是一條羊絨披肩,貴氣又優雅,她愛不釋手地披在了肩頭。
桑苒笑著拍了拍林知意手里的盒子:“某人給你選的,要是不好看你就去找他。”
“誰?”林知意遲鈍了一下。
“哈哈,誰?我哥聽到了估計要吐血了。”桑苒毫不介意地吐槽起來。
林知意這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謝謝桑總。”
“你跟我說什么謝?改天你請他吃飯,就行了。”
桑苒眨了眨眼睛。
林知意抿了下唇,沒回答。
談話間,桑苒目光定格在了林知意的脖子上。
林知意察覺后,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小心問道:“怎么了?”
桑苒回神:“這項鏈真好看,不知道三爺送我的是不是也這么好看。”
“什么?”
林知意手一頓,不明地看著桑苒。
桑苒臉蛋暈紅,嬌俏道:“我那天聽到陳助理跟三爺說定的珍珠項鏈到了,說是要做新年禮物。”
聞言,林知意臉色迅速褪去血色。
頓時,脖子上的項鏈仿佛索命的鐵鏈,緊緊地纏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窒息,痛苦。
“知意?知意?你怎么了?”
桑苒察覺林知意的神色,連忙推了推她。
林知意回神,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纏著項鏈,使得項鏈繃緊在脖子上。
窒息感就是這么來的。
她……又這樣了。
她很清楚自己病了,可是所有人都好像看不見。
林知意望著桑苒擔憂的神色,立即露出笑容:“沒事,你既然喜歡這條項鏈,我……給你。”
她原本想說送,可這本該就是屬于桑苒的,她有什么資格說送。
說完,她就去摘項鏈。
但是鎖扣很緊,她就不停地去摳,直到把自己后頸皮膚都摳破了,她都感覺不到疼。
“知意,不用了,反正三爺也給我準備了。”桑苒不想奪人所好。
林知意一聽更著急。
萬一桑苒沒收到宮沉送的珍珠項鏈呢?
那該多失望?
而且她有什么資格享受?
林知意好不容易摘下項鏈,又立即戴在了桑苒的脖子上。
“你比我更適合。”
桑苒笑著摸了摸項鏈:“真的嗎?謝謝你,知意。”
“別,別謝我。”林知意表情不太自然。
話音剛落。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在干什么?”
是宮沉來了。
他身后還跟著過來拜訪的李歡。
聞聲,林知意轉身迎上了男人黑沉的雙眸。
他掃過桑苒脖子上的項鏈,臉色陰沉。
桑苒以為宮沉在和她說話,連忙上前道:“知意都知道送我新年禮物,你的呢?”
“給你帶了。”
宮沉聲音極淡,目光示意了一下陳瑾。
陳瑾遞上了一個長條的盒子。
桑苒唇邊止不住笑意,還給林知意遞了一個眼神。
并非洋洋得意的炫耀,而是收到心愛之人送的禮物時分享的目光。
但當盒子打開露出鉆石項鏈后,她的笑容僵在了唇邊。
幾秒后,林知意甚至聽到了桑苒的自我安慰。
“看來是我聽錯了,不是珍珠項鏈,是鉆石項鏈,真閃。”
林知意默默垂首,心如刀絞。
她也是女人,又怎么可能聽不出桑苒的失落?
“我給你戴上。”宮沉淡淡道。
桑苒雙眼一亮,笑著撩起了頭發:“好。”
宮沉將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摘下,然后戴上鉆石項鏈。
下一秒,他轉身沉眸望著林知意,遞上珍珠項鏈:“拿回去。”
林知意盯著珍珠項鏈,始終沒接。
周圍人來人往,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陳瑾擔心被人看出端倪,連忙提醒:“三爺,大家都在等你過去點戲。”
一旁,李歡看了看林知意脖子上的紅痕,立即想到了什么。
他低聲道:“等下私下聊,桑小姐也在看著。”
這句話,林知意也聽到了。
果然。
宮沉聽到桑苒的名字后,立即收起危險的神色,拿著項鏈頭也不回地陪著桑苒離開。
林知意站在寒風中,全身冰冷。
柳禾上前撩開她的頭發。
“都破皮了。知意,你怎么回事?”
“沒事,媽,你去看戲吧,我想去休息一會兒。”
林知意心不在焉地整理著頭發。
柳禾點頭:“嗯,去吧。”
兩人分開,林知意朝著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當她走到花園時,一道威嚴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宮老爺子。
他一開口便是冷嗤的聲音。
“林知意,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那種下賤的女人,連自己名義上的小叔都勾引。”
該來的還是來了。
聽到這句話時,林知意胃里一陣翻涌。
若是以前,她還能反駁,現在……她親自坐實這個罪名。
她冷笑一聲:“這不是要謝謝老爺子,若是沒你的推波助瀾,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呵呵。是嗎?”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譏笑,“前腳離開宮家的賊,后腳就落入了宮沉的手里,他既然有證據,為什么當時不拿出來?非要等你走投無路去找他呢?”
林知意臉色瞬時煞白如紙,胃里痙攣不止,全身都痛得想要蜷縮。
老爺子冷睨著她:“想到了?你不還是被他玩弄于鼓掌?這不是歡喜,只是……好玩,男人都愛玩。你說你是什么?”
林知意想到了兩個字,玩物。
等她回神,老爺子已經離開。
她再也撐不住地癱坐在地上,一雙靈動清亮的眸子空洞虛無,仰頭自嘲一笑。
這時,她手機震了兩下。
「知意,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