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歸云城的路上,并不算有多平靜。
期間遇見過了數次攔路搶劫的事情,不過只廝殺了一次。
其余的都是用商隊的名號加上買路錢開路,屬于有驚無險。
廝殺的那一次是因為劫匪是群剛剛上道的愣頭青,嫌棄買路錢少,非得全都要。
然后就全都被砍死了。
商隊的護衛是只有十個人沒錯,但都是裝備精良的青壯。
才上道的愣頭青大多是活不下去,因此不管是戰斗力還是裝備,都是遠遠不如。
只是因為做生意以和為貴,這才先給了買路錢,可惜不領情,這才死的。
“還有三日,應該就能夠抵達歸云城了。”
“只是這太陽,恐怕有點不太妙。”護衛王酉擦拭了一下子額頭上的汗漬,隨后提起腰間的水囊大口飲用。
“我種田出身,所以這大概率是要旱了。”祁歲安也拿起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口:“按理說這個時節,該下雨的。”
“現在別說雨了,風都沒有一點。”
王酉點點頭:“難受的很,水都快要喝光了,再找不到水,只能停下來了。”
“對了,你打算去歸云城干什么?”
二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畢竟在路上走了這么久的時間,祁歲安總不可能不社交吧。
那顯得多奇怪,所以沒兩天時間,整個商隊都被他混熟了。
“投奔親戚,種田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去當苦力也好。”祁歲安找了個理由。
因為他暫時還沒有想過到了歸云城要干什么。
接觸超凡是肯定的,但儒釋道三個道統都有門檻啊。
書院進不去,佛道兩家沒有接觸過,得等他去了才能夠知道。
“倒也是,在城里托生條狗,都比在鄉下當人好。”王酉認可了祁歲安的話:“我啊,也打算干完這一單,就回城里成親了。”
這話一出來,祁歲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話居然也敢說出口。
別到時候大家都回不去了吧。
“你這.什么意思?”王酉頗有些無語的問道。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就這么敢打敢拼,還以為你早就成家了呢。”祁歲安找了個理由。
“這有什么的,我也只是想多賺一點。”王酉被這么一夸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畢竟祁歲安還是個老光棍,可他居然就要成親了,可謂參差至此。
在他看來,祁歲安這輩子是別想要討到老婆。
一把年紀基本上是沒人要的,特別是祁歲安還窮。
“多賺點好,顧家。”祁歲安覺得王酉身上沒有主角光環,應該不至于出事。
至于他嘛,求生者化身肯定是沒有了。
只要沒有主角光環在,出事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過很快,商隊就停了下來。
似乎是商隊的前頭出了什么事情。
“你跟好商隊,我去前面看一下是什么情況。”王酉作為護衛,自然得身先士卒了。
因此挎著長刀,疾步匆匆的朝著商隊的前頭過去。
祁歲安見此,肯定是跟著了。
抵達后,就看見了一群人圍在一個大和尚的身邊。
大和尚昏迷不醒,并且臉色蒼白,嘴角位置還有血跡。
外表并沒有明顯的傷勢,也就只有一部分擦傷。
這意味著對方是受了內傷才昏迷過去的。
祁歲安一打聽,得知是一開始就在路中央的。
商隊對于儒釋道三家的人自然是非常尊重,很快就把這個昏迷不醒的大和尚給安排到了一輛馬車去。
同時請醫師去檢查。
只是醫師檢查了沒兩分鐘就離開了,離開時也是搖頭晃腦,一副解決不了的模樣。
然后祁歲安就湊了過去,簡略的檢查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果。
這個昏迷過去的大和尚具備超凡力量,體內有著能量流動,同時身體結構非常結實。
甚至已經超過了人體極限。
按照這個世界的能量層級劃分,在超凡者里應該也是屬于底層人員,不是什么強者。
而且現在還是危在旦夕,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最多兩天就會死亡。
不多時,商隊開始加速。
“東家準備日夜兼程趕路,爭取在明天中午就到歸云城。”王酉開口說道。
“是因為那個大和尚的原因嗎?”祁歲安自然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著把人送到歸云城的寺廟里,以此攀上對方。
這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對,醫師治不了他,說最多能撐三天,要是三天內能得到救治還能活。”王酉開口說道。
對方的誤差比祁歲安大,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普通人診斷超凡者,哪有那么精準。
“東家確實是想的周到,真要救了這個大和尚,日后怕是富貴少不了。”祁歲安嘴上這說,卻也知道另一個麻煩。
那就是這個大和尚傷成這個地步,絕對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而是被敵人給打傷的。
如果不是兩敗俱傷或者是慘勝,那就意味著敵人恐怕正在趕來的路上。
一旦追殺者趕過來,根據祁歲安的預估,整個商隊肯定不會留下一個活口的。
“富貴什么的再說了。”王酉臉上卻浮現了憂愁:“能打傷這個大和尚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絕對是儒釋道三家的人,光靠我們這十個護衛,肯定是沒有保不住的。”
“只要人趕來,唉”王酉嘆著氣,也是無奈。
大家腦子都正常,隨便一想就知道風險有多大了。
但東家一意孤行他們也沒有辦法,畢竟拿著東家給的俸祿,并且東家威望也高,三言兩語之間可沒有辦法撼動。
所以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盡快前往歸云城了。
“也不要這么擔心,人都已經救了,現在說些什么都來不及了。”
“還不如想著晚上吃些什么呢。”祁歲安則是根本就不在意。
不為別的,就因為追殺者已經趕過來了。
“所有人都給我停下來!”一個聲音忽的傳了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并非是他們聽話,而是這話里居然帶著影響人心,增強言辭的說服力,使聽者信服。
祁歲安他的求生者化身也停了,畢竟沒有摻雜他本體的力量,自然會被控制住了。
隨后就看見一個穿著長衫的書生來到了商隊的前頭,商隊東家第一時間過去和對方溝通。
作為護衛之一的王酉,也是第一時間抵達。
雙方一陣溝通,書生要他們交出和尚,而東家則是表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不肯給。
好在這名書生倒也沒有一言不合就動手,而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先勸著。
祁歲安見勢不妙,則是悄咪咪的湊到了和尚所在的馬車里。
這肯定是別想著談攏了,后面必然要起沖突。
所以祁歲安就想著雪中送炭一把,到時候就能夠直接借著這個和尚接觸到超凡體系了。
只是想要從一個實力不弱的超凡者眼皮子底下把另一個超凡者帶走,難度確實不小。
好在他又不是真的普通人,直接用本體的力量進行幫忙。
在遮掩下,很快就把人給帶走了。
這個過程里并沒有人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讓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名書生也是被商隊的東家給氣的不輕。
你怕得罪佛家,就不怕得罪他儒家了?
這一聲的呵斥,讓商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來。
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再一次阻攔在書生面前。
他們就是欺負對方不會殺人,否則哪里敢這么做。
“最后再告訴你們一句,這是道統之爭。”
“若是不走,我便要動手了。”書生見說不通,那就不說了。
這下子,不少人都猶豫了下來。
“劍!”書生趁熱打鐵,執筆在空氣中寫出了這么一個墨字來。
這墨字在空中迅速化作一道墨劍環繞在他的身邊。
在見到了這一幕后,在場的人立刻讓出了一條道來。
好言相勸他們是不聽的,但是動武了他們自然就害怕。
“在哪輛馬車上?”書生問道。
眾人不敢言語,但卻有人下意識的看向了馬車。
這讓書生一下子就心領神會,隨后墨劍當即貫穿了那輛馬車。
然而卻什么都沒有發生,書生見狀,疾步過去打開馬車的車門一看,內里早就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居然給逃了。”書生臉色起伏不定,心里也是郁悶。
最后也只能扔下一錠銀子:“賠的馬車錢。”
說完之后,又執筆在控制寫了個浮字,隨后整個人直接升空,就這么離開了商隊。
這一刻,商隊東家那叫做一個欲哭無淚,心里的郁悶是怎么都平不下來。
和尚沒送過去,還得罪了書生。
對方倒也不會過于追究他們,可這事終究還是虧大發了。
“東家,那咱們接下來還直接去歸云城嗎?”一名管事問道。
商隊東家翻了個白眼:“去個屁,按原來的路線前進。”
隨后眾人收拾收拾后,啟程前往下一個鎮子進行補給休息和售賣貨物。
王酉則是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沒看見祁歲安。
不過他也沒有過于在意這些事,商隊人員不少,誰知道他剛才躲到哪里去了,說不定在商隊的尾部那邊和人扯淡呢。
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吧,又沒有遇見什么危險,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