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紅蓮居士程臻的腦袋,左梵直奔赤日峰,把腦袋直接就擺在了徐子陽的面前。
徐子陽看著這顆已經有些焦黑的頭顱,臉上卻流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程師兄,你還是死了啊。”徐子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當年我比他晚入門。”
“他事事不如我,便覺得我事事都與他作對,什么都要橫插一腳。”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徐子陽的語氣里帶著嘲諷:“他卻從未想過是自己的原因。”
“我能贏他,從始至終都不是靠什么陰謀詭計,就是我資質比他好,算計比他強。”
“當年他擺著一副大師兄的架子,荒廢著自己的資質還浪費自己的地位資源。”
“輸了很正常。”徐子陽并沒有打算隱瞞些什么,反而自顧自的說著。
左梵則是靜靜的聽完之后,這才問道:“所以他叛逃,掌門你也有功勞了?”
“話呢,不能這么說。”徐子陽笑瞇瞇的說道:“不是我有功勞,而是我主導的。”
“他的性格缺陷擺在那里,只需要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就能讓他自己忿忿不平的離開。”
“甚至再刺激一下,他就可以被迫‘叛逃’了。”
那時候的徐子陽,還是比較年輕的,所以手段更偏向于陰狠,現在更偏向于正奇相合。
不僅要用陰謀詭計,還要用堂皇大勢。
否則只知道耍手段的話,他也長久不了的。
“掌門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左梵平靜的再問道。
“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成未來掌門來培養。”
“你的手段太過于稚嫩了,只會殺是成不了大氣的,還需要心計手段配合實力,才能夠讓陽煌派繼續壯大。”
“所以我不是在泄露,而是在教你做事。”徐子陽他并不在意。
左梵真要是泄露,無非就是換一個蒼炎峰的峰主。
他看好左梵,是因為對方的資質好,在實力上不用擔心后續。
特別是殺了瘋乞丐這個七殺門徒之后,隱約已經有了陽煌派排行第二的實力了。
現在就是想要夭折,那也得有人能殺得死他才行。
炎魔真身的霸道,徐子陽他自然是體驗過了。
如今左梵所欠缺的不是實力,而是自身的心計手段,他太年輕了。
如果只靠實力,是鎮不住陽煌派以及其他八大門派的。
“所以,掌門的三份靈術修煉的如何了?”左梵轉移的了話題。
“很不錯,已經小成了。”徐子陽的進展,自然比左梵快得多了。
畢竟左梵還要處理七殺門徒的事宜,自然會被分散了注意力。
再加上徐子陽本身資質就是頂尖,又有陽煌派的全力支持,小成并不難。
“掌門果然天資卓越,只是這進度.”左梵低聲說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這三份靈術修煉難度確實不如九火真陽赤龍術,但三份同時修煉,難度決計不會遜色。”
“想當初掌門修成所需時日,再一對比今日,明顯是過于迅速了吧。”
并非是左梵故意質疑,而是炎魔真身的后遺癥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擔心徐子陽被殺戮意識所侵蝕。
徐子陽卻垂下了眼瞼:“此三術,相輔相成。”
他自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但現在根本就停不下來。
“你來找我,不止是這兩件事吧,應該還有公事要和我說。”徐子陽直接轉移了話題。
他不想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就算說出來了又能怎么樣?左梵也沒有辦法幫他解決。
徐子陽可是輔助修煉了不少的清心、凝神等類型的靈術,以此來抑制因為《炎魔煉體大法》出現的殺戮意識。
然而全都是收效甚微,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有點效果,中間通過堆迭數量也能有些許保障,現在哪怕再多,都只是勉勉強強了。
所以他已經準備孤注一擲,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讓《炎魔煉體大法》突破到大成。
但很快他就絕望的發現,三份靈術之間有著極深的羈絆,只能齊頭并進,不能單一突破。
同時小成到大成之間所形成的距離,也是讓他有些絕望不已。
“沒錯,七殺門徒的事情。”左梵沒有進一步的深究,而是按照徐子陽的想法轉移了話題,然后說道:“此前給掌門你送來的文書,掌門可看了?”
“看了,只是此事還需要商議才行。”徐子陽哪里能沒看,對于怎么平息七殺門徒的誕生也是門兒清。
然而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最簡單的一點那就是他修煉三份靈術,是需要大量的資源。
這些資源肯定不會憑空誕生出來,只會是層層壓榨,最后落在最底層的身上。
現在進行改變,那么絕對會影響到他的修煉。
更重要的是這一系列舉措,會觸犯到各方的利益。
他有實力能夠鎮壓,可要讓那些名門世家、富賈豪紳形成動蕩,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從始至終,在陽煌派眼里的民,就不是底層的百姓,而是這些為他們服務、牟利的中層群體。
最底層更多的只是消耗用品而已。
雖說善待,卻也沒有多少在意。
就比如說雇傭靈師做事,那是普通平民能夠雇傭得起的嗎?
不都是名門世家和富賈豪紳才有這份資格。
只是誰能想到,居然會有七殺真人的《血海殺生經》出世,這才讓底層的那群普通人有了出頭的可能。
當然,日子更不好過了。
“那需要商議多久?若是再這么拖延下去,人是一地一地的死,再過不久,我陽煌派境內都要人口凋零了。”左梵隱約察覺到了徐子陽的推脫之詞。
七殺門徒層出不窮,以怒為殺的條件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門檻在。
屠村之事可謂是比比皆是,屠鎮更是有不少,如果不盡快將這股子戾氣降下來,損失最大的只會是陽煌派。
徐子陽嘆了一口氣:“改,在你嘴里不過是上下嘴一碰的事情,可對于我來說,卻要調和各方利益。”
“你以為很容易嗎?”
左梵聽到這話,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我知道不容易,不過七殺門徒殺他們,卻很容易。”
“既然掌門沒有辦法治本,那我這治標的手段也就別用了。”
“今日我就回蒼炎峰修煉以強靈力,這份差事就請掌門另選他人好了。”左梵他不伺候了。
他自己在前線殺七殺門徒可謂是殺的血流成河了,后方則是不斷的給他拖后腿制造出更多的七殺門徒來。
那他東奔西跑的豈不是跟條狗一樣。
自己還不如不干,反正都解決不了,做這些無用功干什么?
這群所謂的名門世家、富賈豪紳也不過是群普通人,只是被保護的比較好。
等七殺門徒的刀落在他們的身上時,或許就會后悔了。
至于后悔有沒有用?那肯定是沒有用了,畢竟人都死了,能有什么用處。
徐子陽深深的看了左梵一眼,隨后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好,那就休息休息吧,我安排其他人去辦。”
他明白,自己就算是強迫左梵前去,對方也不可能再去了。
“話又說回來了,程臻怎么會突然去殺你,他也是七殺門徒?”徐子陽把話題重新帶回了他的師兄程臻的身上。
“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很強,已經強到不遜色于我全力使用炎魔真身的程度。”
“與掌門你一戰都會有勝率。”左梵自然不會說出純陽火種以及對方背后組織的情況。
徐子陽行事他看不透,誰知道他是個什么情況,左梵更相信他自己。
“看來這些年,他是在忍辱負重,紅蓮神火咒更進一步后,想著剪除我的助力,這才選擇你動手。”
“只可惜他小覷了你,他這一輩子,是真的失敗。”徐子陽繼續譏諷了一句。
“紅蓮的死了。”
一處遍布星空頂的宮殿內,排列著數張大椅子,而椅子上都坐著一道虛影。
其中一道代表著紅蓮居士程臻的虛影就這么忽然破碎掉了。
“我記得他是去他的故鄉取純陽火種吧,以他的實力,怎么還會有人是他的對手?”一道虛影里傳出了聲音來。
“自然是純陽火種的持有者了,若是對方在修煉紅蓮所在的陽煌派的兩份鎮派靈術,殺死紅蓮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又一道虛影解釋了一句。
“誰有空?去一趟把純陽火種取回來?”為首的虛影打斷了其余虛影的聊天。
“我還在追查乾元金母,抽不出身來。”
“在殺人,沒空。”
“清理隱患,去不了。”
有不少虛影都開了口,表示自己實在是沒有空閑。
“我和夜叉去一趟吧。”隨后一道魁梧的虛影開口說道,同時身邊另一道干瘦的虛影也跟著表示了應和。
為首的虛影點了點頭:“好,就交給你們了,對方能夠殺了紅蓮,實力必然不差,哪怕你們兩人都略勝紅蓮一籌,卻也不能輕視。”
“首領放心,我們行走諸星多年,自然不會生出這等心思來。”被稱為夜叉的感受虛影直白的說道。
“好,散會。”為首的虛影說完,便是一陣失真,隨后消散。
其余虛影見此,也是盡數離開,畢竟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要處理,自然沒有那么多空閑停留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