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梵的述求,很快就在宴席上引發了不小的波瀾。
這引起了掌門以及各峰主的不滿。
不滿不僅針對沈塵,還有針對左梵。
像是這種事情,完全可以私底下來說,沒有必要鬧得這么難看。
這里可是不止他們陽煌派,還有其他八大門派。
除此之外還有名門世家等等,這件事一出口就瞞不住,所以直接就鬧大了。
迫于這種壓力,也不好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否則不僅會影響到陽煌派的名聲,更會影響到內部團結。
人家在眾目睽睽下奪下第一,結果出身不好就得讓出去,這合理嗎?
要知道,類似于左梵孤兒出身被陽煌派從小收養的弟子數量可不少,甚至還是占據大多數的中低層,連高層里也有不少。
不滿歸不滿,但這種風氣也要第一時間止住,否則后續八大門派針對陽煌派的各種手段就會接踵而至。
哪怕不至于分崩離析,卻也要受到極大的重創。
后續沈塵乃至是他的父母以及對應勢力,被羈押并且調查,結果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處理。
如果背景夠大,大概率是小懲大誡,然后淡化處理。
畢竟陽煌派高層要考慮的更多,人家能有這份權勢就說明底子在,不可能直白的處理。
因為這件事,宴席都早早的散了。
隨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祁歲安回到了自己的糖鋪子里繼續擺爛。
不過生意也變得極為的火爆,但祁歲安依舊以自己的習慣繼續。
這種熱度并不長久,火了兩三天就平息了下來,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并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為了吃一口糖而趕來蒼炎峰,客源依舊是本地的百姓和蒼炎峰弟子。
“稀客啊,峰主大駕光臨,真是讓我蓬蓽生輝。”
下午的時候,祁歲安一抬眼,看見了石瀚文的到來,隨即開口說道。
“我可比不上唐老板,你這唐氏糖鋪可是名傳九派了。”石瀚文來了之后,調侃了一句。
隨后坐了下來,開口說道:“左梵說,他能奪冠,是得了你的指點?”
“不敢說指點,我又不是靈師,只是幫了點小忙。”祁歲安應了一句。
自從大比結束后,祁歲安就只見了左梵一面,他被安排去了赤焰靈界歷練。
現在的左梵,已經是陽煌派的掌門種子了,只要能夠成長起來,就有著競爭掌門的資格。
“我很想知道,你幫的小忙到底是什么,居然能夠讓他一個吊車尾突飛猛進成第一名,這很不可思議。”
“掌門也問過左梵了,但他不肯說。”
“所以只能我來問問你了。”石瀚文開口說道。
祁歲安拿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很看重他,所以我把我家傳的兩份靈術交給了他。”
“這兩份靈術非常契合熾焰劍氣,所以才有這份實力。”
石瀚文聽到了祁歲安的解釋,雖然認可,但卻明白這還不夠。
“靈術沒有問題,能夠說服我。”
“但我打聽過,左梵的資質并不好,哪怕有兩份靈術作為彌補,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他的資質,被改善了。”石瀚文能夠成為一峰之主,其眼力是有的。
所以一眼就看穿了本質。
只是因為他的層次太低,所以無法察覺到左梵眉間的純陽火種。
“我那其中一份靈術,能夠改善資質。”祁歲安倒也沒有說謊,他寫出來的《純陽無極心法》確實有這種功能。
只是想要完全發揮出來,就需要純陽火種了。
“你這兩份靈術不一般,所以掌門讓我問你,能不能交給陽煌派。”
“條件你可以提。”石瀚文來到這里,自然是有目標的。
其實他和掌門徐子陽都已經猜出了這個可能來,只是明面不好說。
而且這也是作為弟子的左梵自己所獲機緣。
左梵如果愿意上交自然是最好的,不愿意他們也不可能硬逼著上交。
這風氣不能開,否則陽煌派是要亂。
因此一番商議后,很快就鎖定了祁歲安這個唐氏糖鋪的老板。
石瀚文試探,祁歲安沒有隱瞞,就走到了這一步。
“可以提的意思就是不一定會答應。”祁歲安來了這么一句后,這才說道:“想必石峰主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價格。”
“不介意報一個價吧。”
對于祁歲安說出這話,石瀚文倒沒有多少意外,然后開口說道:“兩個好處。”
“你的糖鋪可以作為陽煌派直屬產業,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找麻煩。”
“以后你的子嗣往下三代,都可以直接成為陽煌派弟子。”
這兩個好處怎么說呢,實在是太缺乏誠意了。
第一個直接空手收了他的鋪子,之后產權就是陽煌派的了,如果哪天有人借著這個題目發揮,能直接拿走鋪子。
而第二個就更離譜了,祁歲安他又沒有子嗣,這種保送名額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廢物,而且還只限三代。
就祁歲安那兩份靈術足以讓陽煌派更上一層樓了。
“石峰主的第一個好處,是在表示沈家動不了左梵,還動不了我這么一個外來的糖匠的意思吧。”祁歲安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是個什么意思了。
無非就是看祁歲安的誠意了。
反正祁歲安又不是陽煌派弟子,還只是個外來人。
給了,大家都好,他們陽煌派也就送一點面子過去。
可這要是不給,那有的是手段讓他交出來,事后還能要你的命。
陽煌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沒錯,可不代表這里面全都是光明正大的存在,還有不少的齷齪在里面呢。
只是平時大家都在乎臉面,這才沒有撕破臉。
現在祁歲安不愿意給他們面子,那他們也沒有必要給祁歲安的一個面子了。
“話不能這么說,這也是為了唐老板你好。”石瀚文應了一句。
至于說沒了祁歲安就沒人給他們美顏?
陽煌派的高層能活到現在,怎么可能會有人蠢到為了一些虛假的外表而犧牲自己實質的利益。
在不觸及利益的情況下,能有是最好的,而現在,和靈術相比,根本就沒有多少價值。
根據陽煌派掌門徐子陽的推測,左梵身上的兩份靈術,不遜色于他們的鎮派靈術。
作為天下第一大派都只有兩道而已,祁歲安這么一個普通人居然也有等同的數量在身上,這肯定得替對方好好‘保管’才行。
“這兩份靈術不凡,留在唐老板的身上,那也是一種危險。”
“反倒是交給我們陽煌派,不僅能夠物盡其用,也能夠保證唐老板的安全。”石瀚文也不演了,直接就索要,只是說的委婉了一些。
并且語氣里還有一部分的威脅。
祁歲安卻搖搖頭:“給,可以,你把沈家上下的腦袋拿過來擺在我跟前,我馬上把原本給你。”
“當真?”石瀚文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爽快。
“對,當真。”祁歲安笑瞇瞇的說道。
他的東西是那么好拿的不成。
屆時只需要做一些略微的修改,這兩份靈術就能夠擁有各種的缺陷。
甚至會出現短命、傷身等等副作用在。
“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哪里來的膽子騙石峰主呢。”
祁歲安的態度變化,讓石瀚文狐疑:“你不會是打算給不完整的吧。”
“怎么可能,絕對是完整的,只不過我得提前跟你說好,靈術修煉因人而異,這點你也是知道的。”
“左梵練得成,我就練不成,這你也看見了。”
“所以若是陽煌派的弟子練不成或者練出什么問題來,可是和我無關。”祁歲安先給打了個預防針。
他是準備在保留效果的同時,給這兩份靈術加裝負面效果。
“這是自然,只要保證真實完整,練不成或者練出問題,都和唐老板無關。”石瀚文也是有前提的。
要是祁歲安給個假的或者故意修改,那肯定不會放過他了。
“我給的是原本。”祁歲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做舊這種手藝,祁歲安自然是會的。
技藝不說有多高超,但是糊弄一下他們還是可以的。
“好,一言為定,天黑之前,我就讓你看見沈家所有人的腦袋。”
“并且從此之后,不會有人打擾唐老板生意。”石瀚文直接給定了。
祁歲安死不死,他們并不介意,反正只要靈術落到他們手里,也并不是非得滅口的。
人在蒼炎峰腳下要是都能出事的話,那就意味著陽煌派日暮西山了。
天下第一大派,連個人都保不住,那他們也別想著靈術泄露的問題,而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未來了。
“就這?沒點扶持宣傳?”祁歲安來了一句。
“當然,當然。”石瀚文事情談妥后,便不再嚴肅而是和藹的下去:“唐老板的美顏設計,不止是咱們陽煌派,其他門派也有不少人心里中意呢。”
“到時候還得唐老板多提攜提攜我了。”
石瀚文也是能屈能伸,一下子就換了一張臉來。
“不敢不敢,那就多謝石峰主幫忙牽線搭橋了。”祁歲安順坡下驢:“石峰主這一單,我就不收費。”
“那怎么行,一碼事歸一碼事。”石瀚文一下子就板起了臉:“今日之事多虧唐老板,來日生意也是仰仗唐老板。”
“這哪有不收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