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風災都還沒有平息下來,就已經是雨過天晴了。
紀文看了又看,這才確定了這一次的暴風雨總算是結束,心里默默的估算著風災的時間。
等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這才靠近了過去。
地面上殘余著一根與他手臂長的白色長骨,這讓他神色不由得一喜。
“沒想到居然會是一份骨類風材,確實是難得。”隨即湊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撿。
然而在他彎腰下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略微的風聲。
風災告訴他,危險在靠近。
“難道暴風雨還沒有.”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想法來。
只是這個想法還沒有來得及述說完整,紀文猛然就感覺到了眼前一黑。
他的后腦勺受到了某種猛烈的撞擊,整個人就這么昏迷了過去。
下一刻,連人帶著那一份骨類風材就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前引走風災的隊友趕回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看見,神色也是顯得有些迷茫。
“回去了?不應該啊,說好了等我一起走的。”他嘟囔了一句后,又轉眼看了看現場,結果什么收獲都沒有。
就只能無奈的先回去復命再說。
在他想來,這么大一個人,總不能無緣無故會消失,肯定是風材特殊,所以才來不及等他,先一步趕回風王宮。
至于說因為這份風材而背叛?這不扯淡嘛,風材也就制造風船的時候有用,風行者又用不上。
再說了,紀文就算昧下來,他離不開飛魚鎮,能去哪里出手。
被人害了都比這個可能性要大得多。
另一邊,祁歲安則是帶著昏迷的紀文回到了家里的地下室五層。
尋常人家的地下室都只有一層,祁歲安不一樣,他有五層。
用來存放各種設備和進行各式的實驗。
“所謂的風材,其實就是颶風獸死后的能量核心了。”祁歲安看著手上的這份骨類風材。
“能夠更好的抵御颶風,同時具備了轉換風能的效果,還擁有一次性能源的用法。”
“所以是風屬性的石油?”祁歲安腦海里閃過了這個可能。
尸體加能源加用途廣,很容易讓祁歲安歪到這方面來。
“不過逸散速度太快了,如果沒有得當的保存方式,最多三天,這份風材就會流失殆盡。”
“風王宮應該有著專門的保存技術。”
祁歲安說著,對這份風材進行了封存。
他雖然不會風王宮的保存技術,但他可以通過風材的特質進行針對性保存,效果不一定會比對方的技術差。
至于說完全阻止流失,這個估計不是很現實,這涉及到風的流動性。
所以最多只能延緩流失,而能延緩多久,祁歲安預估大概能有個三百年不會消失吧。
有可能比祁歲安他都能活,他都沒有三百歲。
處理完風材后,祁歲安的目光這才放在了紀文這個風行者身上。
風材可以慢慢研究,大不了以后去颶風里抓颶風獸也可以研究的,反倒是風行者,他們更為重要。
祁歲安開始進行解剖,當他切開紀文的皮膚時,能夠感受到了類似于風的氣息從對方的體內開始往外泄。
“這感覺就像是我切開了一個氣球,不斷的在往外漏氣。”祁歲安給了一個略微古怪的比喻。
風行者雖然會漏風,可卻不會因為風漏光了就死。
“身體內部已經完全和風形成了一定的融合,細胞也已經出現了風化的征兆。”
“說是人,其實屬于另類的颶風獸。”
“所以風行者死后才會成為所謂的風靈,應該是類似于颶風獸死后成為風材是同一個類型。”
“不過性質似乎不同,風靈似乎是因為風行者體內的風和人高度結合后形成的一種類似于中微子的特殊生命體”
“等待會殺了他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祁歲安研究到這里,其實就已經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風行者很可能是風靈的幼年體。
當然,是做人好還是做風靈好,祁歲安也說不好。
畢竟他才剛剛開始研究。
隨著深入的解剖,祁歲安得到了更多風行者的數據。
“溝通天賦確實在靈魂里,這個天賦也是風靈形成的誘因。”
“這個天賦就是風靈未成型的意識,所以實際上并不是人在與風溝通,而是他們通過自己的風靈在和風溝通。”
“現階段的風靈,因為自身的意識未發育完成,所以只是一個傳聲筒。”
“每一個人的風靈都有所不同,所以和風的溝通效率就更不同了。”
“而這,就是資質的差異。”
“實際上并非是天賦的原因,而是長相的原因.”祁歲安記錄到這里的時候,也是有點繃不住。
風靈的長相不行,就得不到風的青睞,然后就溝通不了風。
不過這個長相并非是真的指長相,而是指風靈在對于風的親和度上。
實際上如果一個人的風靈沒有被風所看中而無法成為風行者,可以嘗試去選擇和其他事物溝通。
可能成為火行者、水行者之類的,只是溝通的難度依然很大且可能得不到回應。
實際上溝通天賦形成的靈,并沒有屬性偏向,祁歲安之所以將其稱呼為風靈,無非就是入鄉隨俗。
“而覺醒出來的事物、能力、生靈之類的,本質上也是風靈在和風溝通的過程中,獲得的數據成型,最后對外接觸的過程。”
“此后的一切,都可以統稱為發育,直到風行者死亡為止。”
“所以這就是覺醒的風和成長的風。”
祁歲安給紀文的腦袋縫合起來后,開始進一步的刺激靈魂,很快,一柄由風凝聚出來的弓就這么浮現在了紀文的身前。
他并沒有伸手去拿。
來到空島世界后,該有的常識他還是有的。
風行者的風,不是外人能夠觸碰的。
在風行者手里會是如臂揮使的武器或者能力乃至是聽話的生靈,可換一個人,那就不一定了。
祁歲安要是敢上手,哪怕他能夠通過強大的實力進行壓制,也會出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果。
“果然,這就是風行者的風靈,只是被不同數據塑形成了不同的形態與性質。”祁歲安說著,一把就扭斷了紀文的脖子。
下一刻,紀文的身體開始出現風化分解,就和被他們小隊殺了的蝠鲼颶風獸差不多。
整個人頃刻間就塌陷成了一縷縷逸散的風來。
同時風弓也察覺到了紀文的死亡,結構呈現出了極為不穩定的模樣。
正常來說到了這一步,風弓肯定會因為紀文的死而消散,然而這份不穩定開啟后卻在吸收紀文死后所成的風。
隨著吸收攝入的數量逐漸增多,風弓開始膨脹的同時,周身縈繞出了大量包含生命力的風息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十秒的時間,使得風弓徹底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由風構建而成的類人生命體。
這才是真正的風靈,也是溝通天賦的本質。
“通過世界之核,我補充了大量的知識,再配合上我自身的實力,對于各類超凡體系的研究效率和準確度高了不少。”
祁歲安看著這個還沒有睜開眼睛的風靈,對自己的各方面的缺失,有了更加直白的認知。
他并沒有去碰風靈,風靈雖然已經成型了,但還沒有完全降生。
現在動手去觸碰,很容易形成在能量上的粘連。
風靈沒有那么脆弱,然而能量粘連卻是類似于仇恨標志,祁歲安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干什么。
祁歲安想要完整祛除掉這種粘連,也是要有成本的。
“記仇,而且習性似乎是趨近于團結,這種能量粘連是所有風靈都能夠感知到的。”
“殺了風靈也有極大的概率獲得這種能量粘連。”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風靈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說是眼睛,其實更像是風眼,而身體外貌形態,則是偏向于人類的弓箭手的模樣。
身穿皮甲,手持長弓,腰背箭囊。
只不過全身上下都是由風構建而成,看起來模糊不清的同時卻又顯得極為真切。
弓箭手風靈的風眼注視了祁歲安三秒后,果斷的取箭挽弓,對準了祁歲安發射風箭。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一點猶豫。
“意識程度不高的,不過卻有著生前的遺留。”
“但在戰斗素質上卻遠勝過生前,疑似經過了某種傳承和本能上的灌輸。”
祁歲安輕易的擊碎了風箭后,以多態能量形成的效果,壓制住了弓箭手風靈身上的風。
“這種感覺,就像是流水線上下來的生物兵器一樣。”祁歲安看著掙扎的弓箭手風靈,很快就將他束縛住了。
隨后開始了進一步的研究。
“要是我沒有猜錯,風王宮可能是兵營或者是生物兵器制造廠。”
“可惜因為風的緣故,無法確定這個世界的規格和文明的發展情況,否則就有可能推演出風靈的去向。”
“不過很可能風王宮所追尋的風的源頭,或許就存在著真相。”
“但風行者肯定不是什么好職業。”
“活著的時候要履行職責,死后還要被制造成生物兵器,真的慘。”祁歲安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種利用率確實高,可惜和他的路子不符,否則能夠借鑒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