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日行者在眼界和大局上,確實非常的高。
以科技發展為主,神術為輔,竟然真的打造出了開光賜福后的武器。
對付血族可謂是一等一的好手。
原先被壓制的科技,瞬間來了個觸底反彈。
此前教會也有發展的想法,然而受限于諸國、資源等等緣故,實在是沒有辦法。
祁歲安本以為按照發展,會出現獵巫之類的行動。
事實上也確實有,教會里不少大主教都秉承著不啟迪明智,以神權進行統治的想法。
然而卻全都被日行者給鎮壓了。
真要是這種發展,那人類和之前有什么區別。
一個是被教會奴役,另一個則是被血族奴役。
日行者這么折騰有什么用處,還不是讓整個人類文明處于愚昧階段。
對于日行者來說,這不符合他的初衷。
所以他在斗完了血族后,又要和教會繼續斗。
好在教會的難度遠不如血族,面對血族他毫無優勢,可面對教會,他的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不服的人,他可以通過武力來鎮壓。
然后教會的那些大主教就想著尋求新的平衡,以此來限制住日行者通過武力獲得的至高權力。
想法很不錯,但他們似乎依賴慣了,也有可能是實在達不到日行者的實力水準,所以他們來找祁歲安了。
對,就是祁歲安。
大主教們想要引入祁歲安這個外部力量來作為平衡。
然后就被祁歲安果斷給賣了。
“你手底下人有毛病吧”祁歲安吐槽著:“這才剛解決掉血族這個外部大敵,怎么就開始自己內斗上了。”
“合著沒有壓力就全都是一盤散沙是吧,居然還想著拉我進教會跟你打擂臺。”
祁歲安喋喋不休的給日行者說著這些。
日行者也是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來:“已經很不錯了。”
“也就是此前先清理了諸國,不然就不止是拉你進教會跟我打擂臺,說不定還會重演一次諸國紛爭。”
“我也很費解,這到底是為什么。”
對于祁歲安,日行者還是很放心,對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權力。
“不,我的意思是拉攏我也不是不行,但就他們給的那點仨瓜倆棗的就想讓我沖鋒陷陣,然后他們在后方摘取勝利果實。”
“這是把我當傻子了吧”祁歲安頗有些無語。
這就像是NPC下發了一個讓玩家收集一百萬金幣的任務,而獎勵則是一百枚金幣。
要是有后續的隱藏任務也就算了,說不定能回本,然而人家就單純只有這一個大冤種任務。
那祁歲安怎么可能會上當。
誠意都沒有,還想著讓他當槍,想得美。
“他們不是給的少,而是他們和你不是在同一個層面。”日行者解釋了一番:“在你看來的仨瓜倆棗,在他們眼里,已經是分出了極大的利益。”
這就跟練氣期的資源在筑基期眼里,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血族世界的人類,超凡依賴于神術,自身也沒有打破人體極限。
所以才會造成這種誤差,反倒是日行者,擁有更高的眼界,才能夠和祁歲安對等合作。
“那這些人你準備怎么處理掉?直接按名單全都給殺了?”祁歲安好奇的問了一句。
日行者沉默良久后,這才說道:“你幫我處理吧。”
“教會需要清洗。”
“他們和我的計劃已經徹底走向不同的道路。”
“神術是時候該退出人類的舞臺了。”
“人類的發展,不需主,也不需要神術!”日行者下定決心。
祁歲安一聽,直接問道:“我有什么好處?”
他開口就要好處,不然憑什么幫忙,雙方只是純潔的利益關系,可沒有什么交情。
“沒有,不過清理了這群人,我能夠更好的控制教會的權力,屆時能帶更多人去維勒利斯鎮。”日行者說道。
聽到他這話,祁歲安一瞬間就明白了,要說狠還得是日行者。
讓祁歲安處理掉所有高層,維勒利斯鎮一戰,以穿刺魔的力量,不說團滅教會的超凡人員,也得損失慘重。
事后又有日行者的壓制,教會恐怕得煙消云散了。
“那血族呢,沒有了教會,血族怎么處理?”祁歲安問了一句。
日行者卻露出了笑容:“你要血族圣器,要去紅海,要追尋力量的真相。”
“你覺得血族還有活路?”
“特別是在血族圣器落在你的手上后,一旦失去了力量源頭,血族活不過三天的。”
“除非你放棄,但這可能嗎?”日行者早就已經算計好了。
只要殺了穿刺魔,真正的威脅就只剩下想要以神權統治人類的教會本身了。
至于祁歲安?日行者了解對方的性格,最多殺了自己,不會去針對沒有價值的人類。
他看的很清楚,所以計劃的也很好。
“名單給我。”祁歲安確實是沒想到,日行者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殺了教會的那些大主教,對于祁歲安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纖維體釋放出去,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夠搞定。
甚至還能夠讓他們死的沒有一絲一毫蹤跡,跟失蹤了一樣。
日行者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顯然對于這些大主教來拉攏祁歲安的事情不是早有預備就是監控有加。
祁歲安嘎巴一下把自己的手指折了一根下來,手指立刻化作密密麻麻的纖維體開始散開。
由智腦操控去殺人,不用祁歲安來處理。
“好了,等消息吧。”祁歲安干完之后,直接就說道。
“大軍你什么時候能完成集結?”祁歲安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三天就夠了。”日行者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如果合適的話,我想讓你先前往維勒利斯鎮。”
“維勒利斯家族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名子嗣了,他們對于人類的忠誠,不應該讓他們落得如此下場。”
“所以想讓你先趕過去保護維勒利斯家族的最后一名子嗣。”
對于日行者的要求,祁歲安又重復了一遍:“我有什么好處。”
他幫日行者殺大主教控制教會權力,能夠獲得更多的超凡炮灰來為他驅使。
可是提前前往維勒利斯鎮不僅有風險,還得保護維勒利斯家族的人,這要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豈不是虧大了。
日行者垂下眼瞼,開口說道:“事后你可以殺了我。”
“???”祁歲安一頭霧水,他確實想要殺了日行者奪取對方身上的主角光環,但他覺得自己隱藏的挺好的。
怎么就被對方給看出來了。
“你的惡意,非常的明顯,雖然我不理解你為什么想要殺了我,但這可以作為交換條件。”日行者直白的說道。
“交易是沒有問題,不過我有一個問題。”祁歲安答應了:“你為什么要死?”
日行者的實力確實比不上血浴女王和穿刺魔,也就只和龍之子一個檔次的。
但架不住他特殊啊,所以非常的難殺,再加上還有主角光環,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血族先知的預言,只完成了一半。”
“另一半,我不打算讓它完成。”
“所以需要一個人幫我死。”日行者平靜的說道。
祁歲安記得血族先知的預言里說,詛咒之子是人類和血族的共同君主。
但顯然日行者要比他極端得多,他認為自己是人,而不是血族。
而預言已經完成了他成為人類的君王,可是血族的另一半沒有完成。
這就意味著祁歲安滅掉血族后,他或許會再一次成為血族降世的關鍵。
至于說預言已經改變了,或許是,不過日行者不想賭。
再一個,人類也不需要一個永生的君王來統治他們。
“就為這?你居然想著放棄自己的生命,真可笑。”
“不過我答應了。”祁歲安和日行者從來就不是一類人。
對方為了種族和文明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自己。
而祁歲安則是入侵者、毀滅者以及自私自利者,所以雙方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但卻不會成為朋友。
只要日行者提供足夠的利益,就能夠驅使祁歲安為他辦事。
祁歲安也不在意什么強弱尊卑,只要能出得起打動他利益的價格,給人當刀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我很難想象,以你的性格居然會放手。”祁歲安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以為日行者會給人類文明當保姆的。
比如說什么幕后老祖之類的存在,畢竟他擁有永恒的壽命。
“不放手,人類永遠長不大。”
“我只能讓人類從血族和教會的手中脫離,讓他們獲得自己成長的環境。”
“其他的事情,我辦不到,也不想去管,那是人類自己的路。”日行者他雖然把自己當成了人類,但他卻也知道,自己的體內永遠擁有一半的血族血脈。
現在沒什么,但數代更迭后,一切都會變化的。
或許會成為攻訐他的借口,也或許會成為神化他的理由,但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我累了。”
“不想在繼續下去。”日行者沒有親自殺死大主教,但卻也是他的緣故。
要知道,教會里無論是大主教還是其他人,名義上是下屬,但事實更多的是朋友、弟子等等。
如今被他親手送葬,自然是不好受了。
最后只會剩下他一個人,這種孤獨遲早會讓他性情大變,還不如提前解決這個隱患。